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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商紂王戀愛的正確姿勢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甘棠聽殷受問起,就搖頭道,“他們這樣很好,會自己思考問題并找出解決的辦法,很不錯,以后就可以分派各處獨當(dāng)一面?!?/br>
    這想法可謂用心良苦,殷受失笑,這么些年他也看得明白,甘棠對人與人牲的劃分有障礙,她拿人牲當(dāng)?shù)茏涌?,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了,殷受也不糾結(jié)這些,只問道,“你打算派上楊山的這一千人,會冶金術(shù)的還不足百分之一,你打算怎么做?”

    甘棠就嘿笑了一聲,自案幾下的小木箱里抱出一卷文書來,推到殷受面前,眼睛亮亮的,“阿受你看看這個……”

    殷受拿過去看了,甘棠在旁邊解說道,“就跟你分化祭祀程序是一個道理,每一隊人只負責(zé)流程里的一件事,集中訓(xùn)練他們做這一件事,一日的工夫足夠了?!?/br>
    改進后的高爐,配合匠人們制造出來的臥輪式水排,很快可以將冶鐵擴大成大規(guī)模的流水線作業(yè),再加上甘棠提供了炒鋼和灌鋼技術(shù),減少了百煉鋼鐵的難度和用時,大批量生產(chǎn)已不是難事。

    她養(yǎng)病期間也沒閑著,做了一個系統(tǒng)的可行性實施方案,等她一會兒回竹邑一趟,和竹侯商量農(nóng)具的分配方式和第一批冶煉的數(shù)量,楊山這個大型冶煉廠,就要開始動工了。

    殷受接過來看了,越看越是控制不住的心生佩服。

    世人做事前總要卜天問卦,甘棠卻從來不做這些,她的心思都花在探查和計劃上,每一步都有考量,從木炭的燒制,鐵礦石的開采,工具作坊,范模、熟鐵、生鐵,鑄造工具,再到農(nóng)具、牛耕、人力分配,圖冊里有一整套的流程計劃,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周全了。

    驚艷之極。

    殷受翻看完,深深看了甘棠一眼,問道,“你還差多少人?”

    甘棠聽殷受問起,心頭一動,哇了一聲就笑了起來,滿是期盼,“至少也得一千人,阿受,你愿意把兵借給我么?”殷受手底下養(yǎng)著八千士兵,若是肯抽調(diào)一些給她用一用,緩一緩她眼下要人沒人捉襟見肘的困局,那就再好不過了。

    甘棠目光里盡是信任和熱切,看得殷受覺得有些臉熱,輕咳了一聲,爽快應(yīng)道,“可以?!敝凰遣皇前阉氲锰唵瘟?,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來與他交換,用她鑄造出來的鐵兵器。

    甘棠是腦子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聽他應(yīng)得爽快,就樂得合不上嘴,一個勁地給殷受發(fā)好人卡,發(fā)了好半天,見殷受只目光炯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眼皮就跳了一下,猜到他可能是有條件,哈哈的笑聲慢慢就變成嘿嘿嘿了,握著他的手不住贊道,“阿受,你真是好人,好朋友,夠仗義!為了好朋友的理想和事業(yè),兩肋插刀義不容辭,阿受,你的好,我甘棠記在心里了!”

    不是她小氣,實在她的首要目的是讓子民填飽肚子,也不希望他拿著鋼鐵利器四處征伐。

    一來殷商是聯(lián)邦制,目前還沒有君主集權(quán)的思想和條件,征伐其它方國,一定程度上可以轉(zhuǎn)移殷商的內(nèi)部矛盾,但治標(biāo)不治本,若有用,殷商就不會滅亡了,還是得先讓殷商國富民強起來,戰(zhàn)國時候吳楚之地多有鐵質(zhì)兵器,不也照樣被手握青銅的秦皇一鍋端了,更強的戰(zhàn)爭利器是要造,但不是現(xiàn)在。

    萬般心思也是在腦子里,甘棠面上只管感激涕零,“阿受,你真好,啥時候把人點給我,我立馬讓他們上課去?!彼@么感謝他,好兄弟講條件這樣的話就不要這么說出來了罷,說出來她再拒絕,得多尷尬。

    好啊,一口一個好兄弟,她倒是聰明,先來堵他的口了,可這是一件大事,非做不可。

    殷受看著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的人,心里失笑,退了一步道,“也不是要你現(xiàn)在就給士兵鍛造利器,只先要你一個口信,殷商有退敵戰(zhàn)事,你再鍛造兵器不遲……”

    他也沒想一口氣要到位。

    殷受接著溫聲道,“估計阿梨你也看得明白,中庭勢弱,父王不會輕易用兵,眼下你只管做農(nóng)具便可,有外族侵擾竹方,或是打你的主意的,我都給你擋了,我要的數(shù)量也不多,八千士兵里兩千人,一人一副輕甲,一千長劍,一千砍刀,如何?”

    甘棠被一眼看破心中所想,臉上侯地卷起一層熱浪,她這么算計個未成年人,還想白拿勞動力,確實不坦蕩不仁義……

    甘棠臉上的假笑掛不住,聽他說不是立馬要,只要兩千,還幫她擋災(zāi),立馬點頭應(yīng)了,挽尊笑道,“哈哈,阿受你在說什么,原來是鍛造兵器呀,我記下了,記下了。”

    殷受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嗯了一聲道,“阿梨你是好兄弟,夠仗義?!?/br>
    甘棠聽好兄弟三個字,臉上更熱,干笑著打哈哈,她以后再不說好兄弟三個字了。

    殷受看她臉色通紅極力想掩蓋的模樣,實在是想笑,又知適可而止的道理,便找了些其他事來與她閑聊,隨意指了指絹布上一條細則問,“棠梨,你這是干什么。”

    甘棠忙湊過去看了,回道,“就是木炭作坊,要砍樹來燒炭,讓他們砍一棵,種三棵?!?/br>
    殷受聽得蹙眉,“這么麻煩做什么,栗木不夠,用別的木也可,你自己種,十年八年也不見得能長多少?!?/br>
    甘棠搖頭,“以后是大規(guī)模冶鐵,耗材多,砍光了后世子孫用什么,得養(yǎng)成個好習(xí)慣,我還指定了監(jiān)工專門監(jiān)管這一條,做不到要受刑?!?/br>
    煉鐵技術(shù)只要廣泛的擴展開,伐木的數(shù)量就很了不得了。

    說實話要不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砍這么多樹破壞森林當(dāng)真讓她有種負罪感,再者這時候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原始又完整,她順手就能做的事,還是盡可能不造成太大的損害罷。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

    殷受看著面前這張小丑臉,實在有些啼笑皆非,“你有空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你的臉,唐澤帶了些藥回來,說能腐rou生肌,你一會兒拿回去看看?!彪m說她眼下這樣也沒什么不好,但女子總是愛惜容貌,她定然也希望能恢復(fù)如初,他讓唐澤去尋藥,幾個月下來昨日才有了些音訊,帶回來的藥材能用上自然最好,不能用,接著找便是。

    甘棠聽了連連道謝,“要真能治好,我得記你一大功?!?/br>
    殷受看她眉開眼笑精神奕奕,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接著看手里的絹帛,遇到不懂的,就問她,偶爾也提一些建議,待平七來請,天色已經(jīng)晚了。

    甘棠要回竹邑,殷受派人保護她,甘棠拒絕了。

    她自己武藝就挺高,現(xiàn)在雖然打不過殷受了,但比護衛(wèi)什么的還是高出一大截,他們跟著她也是浪費,這一段路她來回跑熟悉得很,也用不上。

    殷受沒再說什么,“早去早回,明日點兵隨你一道去楊山?!?/br>
    甘棠走后,殷受便在書房里翻看唐定帶回來的輿圖,上頭記錄了一些諸侯首領(lǐng)、子民、士兵的戰(zhàn)力情況,這件事做起來費時費力,三千人分處各地,大半年的時間,也只有旁邊土方、鳴方、羊方三地的情況還算詳細些,有了這些東西,周邊什么情況她心里也有個底,不至于兩眼摸黑,一無所知。

    殷受在住處等著甘棠,人沒等到,倒等來了甘棠被打的消息,問明原因,聽屬下說是因為男色之后,簡直是沒話好說了。

    甘棠是沒想到兩年過去馥虞居然還在竹邑出沒,這里離羊方可是有些距離,也不知是還沒結(jié)婚,還是離婚了,或者是分手了……

    這幾個想法都讓人蠢蠢欲動。

    甘棠見樂師精神恍惚地走在大街上,控制不住自己的腳,遠遠尾隨了一段,掙扎又掙扎,腦子都精分成了兩個人,正常的那個就這么看著不正常的自己跑上去搭了訕,大概意思就是問他愿不愿意跟她走云云。

    然后被樂癡大人果斷直接的拒絕了,倒不是因為她的臉,因為她一直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滿是誠意的眼睛……

    樂癡馥虞直愣愣地說他有心上人了,就是羊羚。

    那好罷。

    甘棠又一次嘗到了情場失意的痛苦,情緒越發(fā)不穩(wěn)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沒過分糾纏,往回走的時候走得艱難無比,等看不見馥虞,她頭疼欲裂,渾身都被汗浸濕了……

    冤孽,竹邑又不是音樂之都,去哪不好非得來竹邑,莫不是以后她出門,得先派人打探打探馥虞在哪兒才成么。

    好在這次沒惹出什么大禍來,馥虞這樣的奇葩在這樣的年代幾百年估計也只得這一個,否則她真是很難出門了。

    甘棠暗自慶幸,只她是高興得太早,氣還沒喘勻,拐過巷子腳就被人逮住了。

    來人一把將她扯到了巷子里,怒目而視,“帶個面紗算什么,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你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衣艷麗如火,眉目靈動英氣十足,此刻俏目瞪得圓溜,一手叉腰一手扯了甘棠的面紗,看見甘棠的臉愣了一下,隨后就更怒了,扔了手里的馬鞭上前就來打,“我管你丑不丑!敢糾纏我夫君!看我不揍死你!這么丑還敢聽馥虞吹樂!裝什么深情!”

    甘棠立馬便知道這杏眼姑娘是誰了,十之八[九就是馥虞的未婚妻。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甘棠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沒有揍扁她,只反駁道,“我就是見他一個人走在街上,失魂落魄的,以為你們分開了!這才上前問一問的嗎,又沒有拿他怎么樣!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再說丑怎么了!我治好病比你漂亮!你等著!”

    ……瘋了……

    甘棠聽著自己精分的言行,簡直要瘋了,抬腳就要走,豈料羊羚也不是吃素的,聽了她囂張的話呀地尖叫了一聲,撕扯得更厲害了,“你竟敢詛咒我和馥虞分開!我打死你!你還敢上前問問,問什么!你問什么了!”

    這一場現(xiàn)任打小三的情形,放在后世估計要上頭條了。

    甘棠心里苦大仇深,抬手堪堪護著臉,又因為理虧在先,連還手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只感知到那頭有兩人朝這邊過來了,聽說話聲是馥虞,心都被苦水淹沒了,這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命中有此一劫了,她不過上去問問而已,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呢。

    雖說馥虞看到羊羚打她兩人也不一定會生什么嫌隙,但為以防萬一,甘棠只能先委屈一下這位小姑娘了,甘棠瞅著馥虞轉(zhuǎn)過來,手里使了點巧勁,把羊羚摔飛出去了。

    然后女子單打就變成夫妻混合雙打。

    別看馥虞平時不通事物,護起妻子來那就是頭憤怒的小豹子,甘棠覺得他們夫妻二人挺齊心協(xié)力的,放心地抱頭跑了,她發(fā)誓,她一定要讓竹侯把這兩人請出竹邑去。

    這里是她的地盤,她有權(quán)決定誰能進來,誰不能進來,兩人成親要真有困難,她還得在后頭推一把,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免得她再見還要心思浮動……

    這真是犯太歲的一天,甘棠派人送信請竹侯到村落商議政務(wù),自己悶頭跑回去了。

    第26章 我們即是好兄弟

    唐澤去查了,說馥虞就是個普通的世家弟子, 除了吹樂沒有其它過人之處, 樣貌一般,也不是什么有才之士, 又說圣巫女每每路過他家門前,都要駐足聆聽, 曲罷方才離去。

    無才, 文武藝一樣不通, 樣貌也不怎么樣,三十幾歲, 也太老了些。

    甘棠的眼光可想而知。

    下人來報圣巫女回來后誰也沒見, 自己待在寢房里, 一直沒出來,晚食也沒用。

    殷受本打算將馥虞擄回來給甘棠, 趕去竹邑見到馥虞真人以后,是半點興致都沒有了,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折回了住處。

    癡癡傻傻平凡無奇, 身體瘦弱不像個男子,這樣的男子, 如何能讓甘棠青眼有加。

    殷受回去尋甘棠,仆女女奚正守在外頭, 見他來了,上前行禮, “見過王子?!?/br>
    殷受讓她起來,沉聲問,“圣女怎樣了?!备侍囊簧砦渌囯y有敵手,十個羊族女都不是她的對手,被打了也實在稀奇。

    這些年圣巫女與三王子常常來往,女奚知道兩人交好,也就沒隱瞞,回稟道,“回來讓婢子把門窗都鎖死,說無論如何都不要給她開門,好一會兒沒動靜了,看著精神不大好,婢子也不知是什么事……”

    殷受眉頭微蹙,讓女奚開了鎖,自己進去了。

    甘棠正抱著個壇子坐在矮榻上渾渾噩噩的,面前攤著一塊絹布,上頭密密麻麻寫著些字和符號,殷受看了半天一個不認識,“這是什么,新添的文字么,看起來倒簡潔不少?!?/br>
    甘棠精神不大好,卻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和煩心事帶給殷受,晃了晃腦袋不再想馥虞的事,回道,“是一種心經(jīng),教人戒色的?!彼枰鸾?jīng),上輩子她就常常背誦來著,能讓人凝心靜氣。

    戒色。

    殷受失笑,看她眼眶還有些紅,心說到底是女子,眼睛里有那么多眼淚,大事小事都要嚎上一嚎,“你看得上馥虞,是他的福氣,你說一聲,他父母綁也得把人綁來給你,你坐在這傷神什么?!彼麑嵲谙氩煌?,甘棠才學(xué)豐富非常人能及,為何會看得上馥虞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云泥之別。

    這野蠻人。

    甘棠無語地看了殷受一眼,抱著懷里的酒壇子喝了一小口,心里發(fā)悶,“強扭的瓜不甜,不是兩情相悅,我要他干什么。”

    兩情相悅。

    殷受不懂,拿過她懷里的酒壇子,本是不打算讓她喝了,聞了聞就樂了一聲,這酒一聞就知道兌了不少水,還不如洗酒罐子水來得濃,淡得都不能叫酒了。

    殷受索性也不管她了,手臂枕在腦后,仰躺在她床榻上,看著她嘲笑道,“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br>
    甘棠心里本就堵得慌,被嘲笑就更難受了,只這種難受又沒法對外人言,對旁人造成了困擾,馥虞沒跳起來算他脾性好,甘棠看了眼眼里都是笑意的殷受,郁悶道,“我在很認真的難過行不行,你知道做出這種事有多尷尬么?”

    難過還有認真不認真的,殷受單純就是覺得高興,至少初初聽圣巫女因一男子大打出手時的煩躁盡數(shù)散盡了,殷受心情不錯,被推了也不生氣,只看著甘棠眼里皆是笑意,眉目俊朗,“尷尬是什么意思?”

    甘棠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拿過酒壇子又悶了一口,“和你這個史前人類說不上話,你這個人,連成語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平常和你說話多累么,說成語你都聽不懂。”

    這么生氣,生氣了就絮絮叨叨說胡話。

    殷受越發(fā)樂了,“我不懂,你說給我聽便是,你看你這兩年來所作所為,又有幾樣是我懂的,我也沒再強拉著你去看殺人吃人了不是?!?/br>
    提起這個甘棠越加的悲從中來,抱著壇子一口接著一口喝,說話也開始口沒遮攔了,“阿受你就吹罷,你這么好,就不會在竹方養(yǎng)這么多兵了,你防著我呢,我知道的……”

    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甘棠情緒更不穩(wěn)定,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以為我頭一天認識你,當(dāng)初因為我阻撓獻祭就要殺了我,我要是敢有貳心,肯定要被你擰下腦袋來。”

    那是以前,眼下她有大才,加之她忠于王室,對他也不錯,比起她的才干,祭祀不祭祀,信不信神明,往后退一退也無妨。

    “我和阿父常常擔(dān)心被你和你父王殺,很累了,今日更是丟臉丟大了,一輩子的陰影沒得說?!?/br>
    殷受即好笑又心疼,自床榻上坐起來,給她拿了塊擦鼻涕的絹布,笑道,“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哭什么,你是大殷圣巫女,才能武藝比之男兒還勝出數(shù)倍,喜歡誰自管搶來便是,喜歡一個就搶一個,喜歡一雙就搶一雙,哭成這樣倒是挺稀奇。”

    這什么話,甘棠被他逗樂了,“跟你是說不通的?!备赎柛视褚策@么想,甘棠就有點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惆悵感,在某些方面,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誰會理解她。

    殷受有點不樂意聽甘棠這么說,就道,“馥虞才貌皆無,無權(quán)無財,還文弱,你看上他什么了,眼光差成這樣?!?/br>
    ‘心上人’被貶低,甘棠心里不樂意了,當(dāng)即反駁道,“要貌我也沒貌了,配他還是他吃虧,擅吹樂就是有才,我權(quán)勢滔天,富可敵國,又武藝超群,不需要馥虞錦上添花,反倒是他十分癡情,對羊羚忠貞不二,二話沒說就拒絕了我,往后還一心一意只要羊羚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是難能可貴的?!?/br>
    一生一世一雙人。

    殷受心里一怔,將這句話來回在心里念了幾遍,覺得她腦子壞得更徹底了,看著她比他小上兩圈的腦袋,忍不住伸手按了按,“我看你也未有多喜歡馥虞,不過閑暇消遣,自怨自艾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