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向來最得她心的大嫂，又能比我們好多少呢？”

    李氏“嗯”了一聲，“多謝三弟妹關(guān)心，我沒事兒?！痹S瑤光姐妹幾個走在后面，剛出了房門，就聽得許老太太怒不可遏的聲音：“旁的地方你一手遮天也就罷了，什么時候我的松鶴居里，也輪到你做主了，我還沒死呢！一個個的都來氣我，那個死丫頭，前幾

    日府里又是給提供地方，又是給那些病人銀子的，還要怎么樣？竟敢那樣陽奉陰違的糊弄我，等她回來后，我絕不會輕饒她……”

    許瑤光聽在耳里，又是為大太太擔(dān)心，又是為許夷光擔(dān)心，卻也知道不能在門外多留，只得帶著meimei們，慢慢的往外走去。

    不過心里卻是站許夷光一邊的，換了她，也一定做不到見死不救的，祖母的反應(yīng)委實過激了些，難道二meimei就不能既救鎮(zhèn)國公夫人承恩侯夫人之流，也救其他病人嗎？只要她愿意。不想許流光也是這樣想的，低聲嘀咕道：“祖母至于嗎，總不能真讓二jiejie見死不救吧？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二jiejie無能為力也就罷了，可二jiejie明明有那個能力……不過二jiejie真的好厲害，之前去我外祖母家時，我表姐表妹們已經(jīng)很羨慕我能有二jiejie這樣一個jiejie了，如今她們肯定更羨慕我了，想來其他人也是一樣……”

    第301章 再救兩命

    許夷光想也知道自己離開后，許老太太會何等的生氣，可再生氣她現(xiàn)下也是顧不得了，比起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許老太太再生氣也是微不足道。

    她在二門上了車，見谷雨已將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便立時吩咐胡阿吉：“出發(fā)！路上盡量快一點！”

    早一刻抵達周大夫的醫(yī)館，產(chǎn)婦和胎兒便能多一分生機。

    胡阿吉大聲應(yīng)了“是”，揚鞭便讓馬車駛了出去。

    所幸其時時間尚早，街上人并不多，胡阿吉趕車的技術(shù)也好，是以不到半個時辰，主仆三個便已順利抵達了周大夫的醫(yī)館。

    更慶幸的是，周大夫一聽得產(chǎn)婦是許二姑娘讓送來的，還說她隨后就到，立時便猜到許夷光必定是又要做剖腹產(chǎn)手術(shù)了，上次他未能親見她是如何神乎其技的，看來這次有望一嘗所愿了？

    縱礙于男女有別，不能一償所愿，至少許二姑娘肯將人送到他這里來，肯在他這里做手術(shù)，便是對他與他醫(yī)館的信任與肯定，僅這一點，便足夠他高興與驕傲了。

    是以許夷光還沒到，產(chǎn)婦便已被送進了干凈密閉卻明亮的房間，熱水、烈酒、止血藥之類必需的東西，還有需要的幫忙的人，周大夫也在問過春分后，都提前給準(zhǔn)備吩咐好了。

    讓許夷光得以一下車，便可以立時投入到手術(shù)當(dāng)中了。

    整場手術(shù)進行的時間仍然不長，不過半個時辰后，便有好消息傳出來了：產(chǎn)婦平安產(chǎn)下了一名女嬰。

    產(chǎn)婦的婆婆在外面聽得好消息后，如被抽走了渾身的筋骨一般，立時癱到了地上去。好一會兒方喜極而泣起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頭子，大柱子，你們聽見了嗎，你們有孫女兒和女兒，咱們老朱家又有希望了……這都是許二姑娘給咱們家的福分，你們爺兒倆在天有靈，可一定要保

    佑許二姑娘好人一生平安哪……”跟她一起來的另一個半老婦人也是滿臉的感慨：“許二姑娘可真是厲害，若不是她，這會子大柱子媳婦母女兩個，可就……不怪都說許二姑娘是仙人下凡。只可惜，是個女孩兒，要是個男孩兒，咱家老朱家

    的香火便又能傳接下去了，真是可惜了?！?/br>
    說到最后，滿臉的惋惜?！坝惺裁春每上У?！”朱大娘卻立刻說道，“女孩兒又怎么了？一樣是我老朱家的骨血，一樣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當(dāng)初待她娘一個買來的童養(yǎng)媳，尚且能親女兒一樣，何況如今還是我的親孫女兒，我一定好

    生養(yǎng)大她，將來大不了給她招贅便是，老朱家的香火不就又能傳承下去了？所以他大姑，這樣的話，請你以后不要再說了?！钡故锹牭靡慌缘闹艽蠓蛴刹坏脤@朱大娘刮目相看起來，插言道：“朱大娘好生明白豁達，周某佩服！也是你們運道好，遇上許二姑娘醫(yī)術(shù)高還慈悲，不然這會兒莫說孫女兒了，連兒媳婦都要……想是正因

    為朱大娘明白豁達，上蒼來賜下了這運道來？”

    對朱大娘大姑子這等得了隴便望蜀，得了好又想更好的人，周大夫自來都是不待見的，不過他到底不是那等真正尖酸刻薄的，也就略微一說，便打住了，繼續(xù)一動不動的看著產(chǎn)房的門來。

    里面許夷光已把朱嫂子的傷口都給縫合好了，這才能抬起頭來，讓谷雨給擦一下額角的汗，一面笑道：“你們瞧朱大嫂這傷口縫合的，是不是比承恩侯夫人與敖大嫂的都好些？”

    谷雨看了一眼，笑道：“是越發(fā)好了，要不都說熟能生巧呢？剩下的事交給我和春分來做吧，姑娘先歇歇?！痹S夷光的確累了，點點頭：“行，那我坐在一旁看著你們收拾，你們兩個也是越發(fā)嫻熟利索了。谷雨，待會兒你也不必跟我回去了，就留下來，與春分一起照顧敖大嫂和朱大嫂吧，兩個產(chǎn)婦，我怕春分一個

    人忙不過來，你瞧這才兩日功夫呢，她便那么深的黑眼圈了，我可舍不得?！?/br>
    春分聞言，忙道：“姑娘，趕一只羊是趕，趕一群羊也是趕，我忙得過來的，晚間也有時間睡覺，是我自己睡不著，才會有黑眼圈的，您還是讓谷雨隨您回去吧，您跟前兒光胡mama一個人怎么夠？”許夷光笑道：“哪里只有胡mama一個人了，下頭畫屏彩屏幾個不是人？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們也別再說什么太委屈我，你們留在這兒才是真委屈了，好在就幾日功夫，你們便可以回去了，等回去后，我再

    好生犒勞你們，總不會讓你們白白辛苦這幾日的。”

    春分與谷雨見她堅持，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得由她把事情定了下來。

    少時，后續(xù)工作都做完了，許夷光方隨谷雨出了產(chǎn)房。

    剛一出門，朱大娘便迎上來，“噗通”一聲跪下了：“許二姑娘，您救了老婆子的兒媳和孫女兒，老婆子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您才好了，就讓老婆子給您磕幾個頭，稍微表一下心意吧……”

    說完，果真“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谷雨知道自家姑娘最應(yīng)付不來這種場面的，見狀忙道：“朱大娘，您先起來，我們姑娘知道您的心意了，您還是快進去看看您孫女兒和兒媳吧。”一面伸手要攙朱大娘起來。后者卻又掙扎著給許夷光磕了幾個頭，方站了起來，抹著眼淚道：“許二姑娘您不知道，我家老頭子早早便去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是真不好過，偏好容易我兒子長大成人，能養(yǎng)家糊口了，又染上

    了癆病，為了給他治病，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他依然隨他爹去了……”“我當(dāng)時是真覺得自己熬不下去了……是我兒媳有了身孕，我才覺著生活又有了希望，今日若不是您大慈大悲，這會兒她們母女，必定已是不在了，她們不在了，我必定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您救的不止是她

    們母女，還有我老婆子和我們老朱家的希望，我不多給您磕幾個頭，怎么過意得去，除此之外，我也報答不了您什么了……”

    許夷光見朱大娘滿臉的風(fēng)霜，明明最多四十出頭的人，瞧著卻說她六十了都不會有人懷疑。

    但她始終腰肢筆挺，目光堅毅，足見是個心性剛強之人。再想到方才在產(chǎn)房里隱隱聽見她說的話‘女孩兒一樣是她的心肝寶貝兒’，許夷光對朱大娘的印象就越發(fā)好了，笑道：“您的孫女兒十分健康，一定能平安長大成人，您和您一家也必定能否極泰來，后福無窮的，所以，您怎么報答不了我什么了，您以后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報答我，何必急于這一時？現(xiàn)在，您還是先進去看一看您的孫女兒和兒媳吧。”

    第302章 任重而道遠

    待朱大娘千恩萬謝的進了產(chǎn)房后，周大夫方幾步上前，拱手笑向許夷光道：“許二姑娘又救了兩條人命，周某真是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更替滿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百姓高興，以后他們便可以大大減少面臨保

    大還是保小，明明就是大喜事，卻眨眼之間，便喜事變喪事的錐心之痛了。”許夷光忙欠身笑道：“周大夫謬贊了，我還是那句話，真沒有您想象的那么難，何況我也只是拾我?guī)熓逖阑哿T了。至于造福滿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百姓，且還任重而道遠呢，別說您了，只怕在我有生之年，都

    未必能看得到。”周大夫笑道：“的確任重而道遠，可至少種子已經(jīng)種下，開始生根發(fā)芽了，那長成參天大樹，不過是遲早的事，便我有生之年看不到，甚至許二姑娘有生之年也看不到了，我們的子孫后代總能看到，不是嗎

    ？許二姑娘一定累壞了，要不要去后堂歇歇？”

    許夷光惦記著李氏，怕自己離開后許老太太不知道會怎么為難她，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歇了，這便回家去，多謝您的好意。也要再次給您添麻煩了，您放心，銀子我會盡快讓人送到的?！?/br>
    想也知道不論是敖家還是朱家，都寬裕不到哪里去，周大夫卻是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讓他勞了心勞了力，到頭來反要自己貼銀子。周大夫卻擺手道：“許二姑娘這是說的什么話，就許您又出力又出銀子的，不許我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嗎？您可千萬別再送銀子來，否則您再送產(chǎn)婦過來時，我可不接收了啊，好歹我也行醫(yī)這么多年了，多

    的銀子出不起，十兩八兩的，還是不缺的，您這不是門縫兒里看人嗎？”

    許夷光見周大夫說得誠懇，便也不再堅持了，只屈膝一禮：“那我便替敖大嫂和朱大嫂謝過周大夫您了?！?/br>
    然后將谷雨叫到一旁，仔細叮囑了一番后，坐車回了許府去。

    所幸李氏并未受許老太太什么刁難，許夷光一回去便看到她好好兒的坐在自己屋里，正與吳mama一起做針線，許夷光方松了一口氣。

    母女兩個說了一會兒話，對坐著用過午膳后，許夷光有些累了，遂回了自己屋里去歇中覺。

    待睡醒起來后，便開始提筆列起單子來，連著做了三場手術(shù)，她用來縫合的桑皮線和止血藥，還有幾樣其他必須的東西，都快告罄了。

    而照現(xiàn)下的局勢看，只怕接下來幾日，還會有人找她求救，所以得盡快將單子送去給汪師叔，讓他將東西給她補齊了才是。

    這些還是小事，真正麻煩的是，隨著產(chǎn)婦越來越多后，周大夫的醫(yī)館在汪師叔的醫(yī)館開起來之前，還能容下幾個產(chǎn)婦？

    光春分谷雨兩個人，又要怎樣才能照顧得過來那么多人？

    何況她們還要協(xié)助自己做手術(shù)，時間一長，就是鐵人也要撐不住。

    看來，還得與汪師叔商量一下培養(yǎng)調(diào)教新人的事啊，不需要專業(yè)的大夫，只要能培養(yǎng)到春分谷雨的水平，應(yīng)當(dāng)就夠了?？伤麄兩夏膬赫夷敲炊嗳巳?，買無疑是最穩(wěn)妥的，不怕將來有二心，只是十幾歲又識文斷字的丫鬟，價錢也貴，他們沒那么多銀子；若是像一般醫(yī)館收學(xué)徒那樣收人的話，同樣不好找識文斷字的，而連女

    子都能識文斷字的，必定是小康以上的人家，又何須去當(dāng)什么學(xué)徒……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之前說的要將剖腹產(chǎn)手術(shù)推廣開來，到底是真那么想的，還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她要是能再見皇后娘娘一面，得她一句準(zhǔn)話兒，該多好？

    許夷光次日一早又出了門，去周大夫的醫(yī)館看過敖大嫂和朱大嫂，見敖大嫂已能下地不讓人攙扶，都能勉強走上幾步，朱大嫂也已醒過一次后，放下心來，于是又坐了車，去見汪思邈。汪思邈認真聽罷她的話后，點頭道：“我其實也一直在擔(dān)心這事兒，若是術(shù)后護理不當(dāng)，手術(shù)做得再好，死亡率一樣下不去?？啥虝r間內(nèi)要培養(yǎng)出新人來，也是不容易，能識文斷字的女子本來就不好找了，

    何況還要像春分谷雨那樣，打小兒便跟著你，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點醫(yī)理藥理的，就更難找，偏又不能要男人，能識文斷字的男人也未必肯做這樣的事，總歸光靠我們個人的力量，還是太難了，哎……”

    說到最后，向來為任何事都愁不過一瞬間的人，也忍不住嘆息起來。許夷光皺眉贊同：“是太難了，不過再難，我們也得做不是？所以我打算就這兩日，去求一求承恩侯太夫人，看能不能求動她盡快帶我進宮一趟，去求見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肯支持我們，怎么也比我們叔

    侄孤軍奮戰(zhàn)來得強?！蓖羲煎阆肓讼?，“嗯，這個主意我看行，旁的不說，宮里便是普通的宮女，也是各地采選來的，整體素質(zhì)總要比尋常女子強些，識文斷字的肯定也多些，若是皇后娘娘肯給我們一批人，便能一解我們的燃眉

    之急了?！?/br>
    許夷光也是這樣想的，“那我明兒就見承恩侯太夫人去?！碑?dāng)下叔侄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不早，汪思邈也忙，許夷光便告辭了，如今她出門都是辦完事便立刻回去，就怕又有人抬了難產(chǎn)的產(chǎn)婦來求救時，她不在家，人直接被趕走了，那般冷血無情的事

    ，許老太太又不是做不出來。好在許夷光緊趕慢趕的回到許府后一問，今日并沒有產(chǎn)婦來求救，整個下午也是一樣，她心里才松快了些，沒人來求救，就是好消息，說明沒有產(chǎn)婦難產(chǎn)，沒有人有生命危險，她也不用為周大夫的醫(yī)館再

    增添負擔(dān)了。

    翌日，許夷光給許老太太請過安后，便再一次出了門。許老太太這兩日對許夷光的不滿是越來越盛，本來已暗暗打定主意，要收回成命，不許她再隨意出門了，可聽得她是要去承恩侯府，縱懷疑她是在掛羊頭賣狗rou，也沒法兒攔她，承恩侯府他們許家可得罪

    不起。

    只得再次把氣撒到了李氏身上。

    偏有大太太與三太太在，她連對李氏撒氣也只能嘴上說幾句，一旦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動作，大太太與三太太立馬就會頂著她的怒氣，將李氏給弄走。以致許老太太是越發(fā)的生氣，對許夷光和李氏本就是建立在利益與好處上的好感，也被消磨得差不多，回到了以前的情狀。

    第303章 出事了

    許夷光出了門，便直奔承恩侯府。可惜承恩侯太夫人近日忙著照顧孫子，天氣又多變，衣裳穿多了熱穿少了冷，一時增一時減的，有些咳嗽，不能進宮去，不然過了病氣給宮里的貴人們，這個責(zé)任可不小，自然也就不能帶許夷光一道進宮

    去了。

    許夷光無奈，只得給承恩侯太夫人開了藥，與她約定好過幾日她身體好些后，便立時遞牌子進宮，告辭而去了。所幸這一趟也不算完全白跑，至少承恩侯夫人的身體已好多了，看來坐滿雙月子就可以出門，不用非要等到滿百日了，她的身體底子可遠沒有成日勞作的敖大嫂朱大嫂那般好，她都能恢復(fù)得這般好，想來

    敖大嫂與朱大嫂只會恢復(fù)得更快更好的。

    如此過了幾日，汪思邈的醫(yī)館已經(jīng)籌備得差不多，就等擇吉日開張了。

    敖大嫂與朱大嫂也緩過來，先后從周大夫的醫(yī)館里搬回了各自家里去。

    春分與谷雨方得以回到了許夷光身邊。

    不過幾日的功夫，二人便都瘦了一圈兒，也憔悴了不少，一看便知道這幾日是真累壞了，許夷光滿心的心疼自不必說，李氏與吳mama也是心疼壞了。

    不待二人屈膝福下去，李氏已一疊聲的道：“快起來，快起來，先不必拘禮了，且回房好生洗個澡，再好生睡一覺，好在你們都年輕，歇息兩日也就能緩過來了。”

    又吩咐吳mama，“讓廚房備一桌上好的席面，等她們兩個睡醒后，好生犒勞她們一下?！?/br>
    春分與谷雨忙都謝了李氏的賞，隨許夷光回去了。許夷光一面走，一面道：“這兩日你們兩個都不用當(dāng)值了，彩屏畫屏兩個在胡mama的帶領(lǐng)下，如今也算伺候得法了，何況你們不休息好了，萬一什么時候又有手術(shù)，我一個人可應(yīng)付不過來，我后面也還有更

    重要的任務(wù)要派給你們。”

    真有了新人后，她總不可能全部親自培養(yǎng)，那春分谷雨兩個已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便是最合適的師父，那她更不能累著她們了。二人聞言，忙都謝了許夷光，春分因笑道：“不瞞姑娘，我們這幾日的確累得狠了，方才回來的路上，還感嘆得虧這幾日沒有新的產(chǎn)婦需要照顧了，不然再多一個，我們兩個指不定都要趴下了，幸好敖大嫂

    與朱大嫂都恢復(fù)得挺好，我們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br>
    “我也慶幸這幾日沒有新的手術(shù)需要做?！痹S夷光道，“所以你們更得趁現(xiàn)在休息好了，對了，敖大嫂和朱大嫂的家人都知道該怎么照顧她們了吧？他們兩家條件都不怎么好，我還真有些擔(dān)心呢。”谷雨忙道：“敖大娘與朱大娘都說讓我們放心，周大夫也說了，他會隔日兩家都去一趟的，好在兩家都離周大夫的醫(yī)館不算遠，便真有個什么突發(fā)情況，要將人送過去，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姑娘就放心吧。

    ”

    許夷光這才心下微松，周大夫是個穩(wěn)妥人，便敖朱兩家有錯失之處，他也會及時讓他們更正的，自然出不了事……是日晚間也連日來，第一次睡了個踏實覺。

    又過了幾日，承恩侯太夫人打發(fā)人送了好消息來。她已遞了牌子進宮，方皇后也同意了她次日帶許夷光一道進宮去，讓許夷光準(zhǔn)備一下，還特地讓送消息來的貼身嬤嬤之一周嬤嬤，在許家留宿一晚，指導(dǎo)許夷光明兒該怎么穿戴打扮，進了宮后又該怎么行

    禮說話兒。“……雖說老太太與太太們也是時常進宮慣了的，二姑娘更是冰雪聰明，必定老太太與太太們一提點就會，斷不會出任何岔子，到底奴婢曾服侍過皇后娘娘幾年，略比老太太太太們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所

    以奴婢今日少不得要給老太太添麻煩了?！?/br>
    周嬤嬤才笑著把話說完，許老太太臉上的笑便幾乎快要掛不住了。她身上固然還有二品的誥命，四時八節(jié)也是要進宮去朝拜的，可因丈夫早已不在，人既走茶自涼，她在一堆二品的誥命里，站位自然便也只能是靠后的，——官場上論資排輩，可從來都不是按年紀(jì)來，而

    是按官位高低與資歷來的，轉(zhuǎn)換到女眷們時，自然也是一樣。

    何況二品之上，還有一品與超品的命婦們，滿京城再不多，也有二三十個，許老太太這個二品里都得排在后面的，就越發(fā)不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