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大小姐老婆、明槍易躲,暗戀難防、轉(zhuǎn)運六零末、六零之穿成極品他媽、星際寵婚巨星、薄荷味熱吻、丞相追妻記(重生)、一枕山河、女皇穿成林meimei的那些事、把他們變成老實人[娛樂圈]
“你好意思說?事辦好了么,你就叫我走?” 云棠氣急敗壞,“那孫茹不是都被捉住了么,這還不成?” “我是叫你做這事么?我是叫你找出來,到底為何林才人會殺了小田,就算是中了巫蠱之術(shù),可孫茹又和他有什么仇?我是叫你把事情弄清楚,林才人是小田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得不到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小田不會愿意重新投胎的?!?/br> “我……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答應(yīng)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好,你不用時時看著我,你在我心里住了那么久了,還不知道我的人品?” “我不是不信你的人品,我是不信你的腦子……” 這……“你確定你自己不是只毒舌鬼?” “沒成鬼之前,我就是這個樣子……可那時候他們夸我幽默風(fēng)趣?!?/br> “要是你這話說的是真的,我倒要開始懷疑你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了,那么多人捧你的臭腳,不是說前幾代皇帝的時候太監(jiān)很囂張,你莫不是御前總管?御前總管的話,不會是嘴太毒被人給綁起來打死的吧?” “是啊,還是專門幫皇帝偷偷勒死人的那種,你不是問過我為何不去投胎么,其實是手上的血債太多,冤魂纏著,不讓走……” 即便在太陽底下,云棠還是打了個激靈,“去你的,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任了。 一路走著,一路聽著自己身子里那陰森森的笑聲,直到到了宮正司,這笑聲才止了。 “姚云棠,是么?”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正坐在烏木的桌案后邊兒睥睨著云棠,手上端著個三彩的陶碗,也不知喝的什么滋補品。 云棠大方笑了笑,這人叫戚羅敷,身世她也聽唐小喬說過了,據(jù)說是長安城西郊的一個寡婦,十七歲死了丈夫,卻一直甘愿守寡,夫家感動,靠家里大伯兄的一點勢力引薦到宮里來,開始只是個頗有身份的丫鬟,后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爬到了這樣的位置。 “正是,下官姚云棠拜見司正大人。”見她久久不說話,又瞧瞧抬頭去看她臉色,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無端叫人心虛。 “嗯,我知道了,咱們宮正司事并不多,就幫她們把卷宗擺到太陽底下,前些日子放卷宗的和光齋漏雨,里頭的卷宗就有些受潮,還是曬曬,以免發(fā)霉。 曬……曬卷宗,不是有太監(jiān)么?又尋思著大概是怕卷宗里記的案子被別人看去,“噯,這就去……” 戚羅敷也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又叫身邊的女史,“棗兒,昨晚的枕頭太高,我睡的真是難受?!?/br> 那叫棗兒的女史有眼色的很,竟直接給戚羅敷捏起了肩頸。 云棠臨走前看了一眼,覺得這樣甚是不好,可還是搖了搖頭,出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忘了又忘了又忘了,又新發(fā)了一章,才想起來第40章還沒補,豬腦子豬腦子豬腦子!那就照舊,41先鎖上,明天再補……(要哭了) ☆、戴雨 云棠往院子?xùn)|面走了幾步,這里太陽足,且通風(fēng)好,確實適合晾曬東西,可那些個搬卷宗晾卷宗的大多都是宮女太監(jiān),只有兩個個穿著官服的,一個撅著屁股在那擺呢,看衣服的品級該是個女史,另一個就是云棠那“古怪”室友跟云棠一個品級的穆霄,穆霄個子高,身子也相對強壯,竟跟著太監(jiān)們一齊搬著一摞一摞的冊子。 想這宮正司算她自己該有正好九人,為何只有她們?nèi)齻€要在這賣苦力? 待走到近前,幾個丫鬟太監(jiān)跟云棠恭恭敬敬行了禮,還有幾個明明見了她,卻連理都不理,依舊忙活著自己的。 云棠踱步到穆霄身旁,幫她分擔(dān)了一半的卷宗,卻還是沒想到這么沉,差點兒栽了個跟頭。 “誒!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叫咱們仨做這苦活?” 誰道穆霄卻不愛搭理她,又自己添了一摞子冊子,轟蒼蠅似的,“嬌氣就一邊歇著,再不行就巴結(jié)上司去,別在這幫倒忙?!?/br> 待看到穆霄搬著冊子走了,更加覺得莫名其妙,她剛剛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可誰家的姑娘不是這樣,都能跟他兵部尚書家的女兒比? 越想越覺得憋屈,這人出身“尊貴”,這是□□裸的瞧不起人? “大人,您別氣,她就那樣,人還是不壞的?!闭f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妹子,也就是除她和穆霄之外的另外一個女官兒,身量不算苗條,腮邊也帶著些許肥意,可趁著那雙嘰里咕嚕的眼睛,還是有著別具一格的可愛的。 云棠剛在穆霄那受了挫,這時候又得了這姑娘的和氣,因此對她印象極好,忙報以感謝的笑,“沒事的,我叫姚云棠,原在尚宮局的,岐州人士,你呢?” 那姑娘也明朗一笑,“回大人,我叫戴雨,麟州人,宮正司女史?!?/br> 這姑娘一口一個“大人”,倒是叫云棠想起自己的身份來了,是啊,她以不是女官中最末等的女史了,她是典正,已經(jīng)頗有一定地位了。 可她不想叫自己跟趙家雀那樣鼻孔朝天,她想做榮大人那樣的,沒有架子,只以真心待人。 “我們歲數(shù)該是差不多,你不必對我如此守禮,就叫我云棠就好,那么你叫戴雨,我可否叫你阿雨?” 戴雨先是沒有想到,最后又連連點頭,一笑之下臉頰更圓,真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那感情好!云棠云棠,可真好聽!”興奮之下兩只小手扣在一起,云棠仔細(xì)看去,那上面還有小坑兒呢。 只看外表的話,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呢?云棠覺得她對rourou的姑娘有著天生的好感,若她是個男子,搞不好會娶個胖胖的媳婦兒回去。 戴雨湊近了云棠,因著身量比云棠略矮,只好蹺腳到云棠耳邊,“跟你說,那戚大人可不是好惹的,她叫咱們干活,實際是看咱們好欺負(fù)?!?/br> “好欺負(fù)?”云棠也略低下頭,救濟(jì)著戴雨的身高。 “可不是,你是新來的,我也是上個月才來,新人嘛,怎么也要來個下馬威,挺過去這段,等到又來新人了,也就好了?!?/br> 云棠更為驚詫,區(qū)區(qū)一個司正,竟能在宮廷之中這般囂張跋扈了?“你我倒也罷了,那穆霄不是兵部尚書的女兒?連她也敢如此欺負(fù)?” “她又哪里是,兵部尚書姓曹,她姓穆,她爹是曹大人兵營里的一個副尉,平定安守忠的時候死了,后來由穆霄的哥哥襲了位,可惜又在跟土蕃交戰(zhàn)的時候死了,穆家本過的不錯,這下就剩下了孤女寡母,生活難以為繼,實在沒了辦法,才求到她父親老上司曹大人的頭上,進(jìn)宮做了女官兒?!?/br> 云棠一方面為穆霄感嘆,一方面又實在是詫異,左左右右瞧著戴雨,“這你都知道?” 戴雨嘿嘿一笑,“實不相瞞,家中堂姐是宮中張昭儀的大宮女,她從小就是個愛八婆的性子,跟這宮丫鬟聊聊,那宮公公嘮嘮,也知道了不少,這些就是我從jiejie那聽來的。” 感情也是個愛八卦的,可人家這消息比唐小喬可準(zhǔn)多了。 “可這戚大人不過是個司正,雖說另一個司正的位子空缺,可她頭上還有個宮正大人,怎么放任她如此行事?” 戴雨又湊近了些,“這話我跟你說也沒什么,其實司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了,戚大人她和御前的楊公公他們倆……”說到這,戴雨伸出兩個大拇指,對著彎了彎,這么比劃,是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可……可楊公公不是……” “太監(jiān)又怎么?太監(jiān)也是男人,去了賊根卻去不了賊心,當(dāng)年的李輔國還娶了媳婦兒呢,圣上前些年殺了魚朝恩,雖說公公們勢力沒從前大了,可那是說前朝,在后宮這邊,皇帝眼前的紅人還是吃香,誰不愛巴結(jié)巴結(jié)?” 這說法云棠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第一次發(fā)覺這宮中有太多她想象不到的陰暗之處,想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這么說來,那穆霄也是新調(diào)來的?” 戴雨直搖腦袋,“她可不是,她從進(jìn)宮就在這了,戚大人那么欺負(fù)她,主要是她性子太剛了些,不會曲意逢迎,不會拍馬屁,總是跟上司硬碰硬,戚大人自然不看好她?!?/br> 云棠想起那給戚羅敷捏脖子的“棗兒”,再聯(lián)想穆霄的性子,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這宮正司還是個需要巴結(jié)上司的地方,她自知不是什么剛正不阿的人,可叫她給那人捶腿捏肩,她還是實在做不到的。 戴雨嘆了口氣,“這穆大人有些氣節(jié),所以她雖是對人冷淡,可我還是不討厭她的。” 云棠瞧了瞧戴雨,也嘆了口氣,“剛極易折,她這樣……也未必是什么好事?!?/br> 本以為戴雨這模樣,是個不諳世事的,誰知竟聽懂了云棠的意思,“可這樣的人畢竟少了,就喜歡她那樣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她做了我不敢做的事,仿佛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也能替自己出口惡氣似的?!?/br> 云棠一時震驚,半晌才喃喃低語,“你說的對,我們都把自己的得失當(dāng)作了前提,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她們只把原則一輩子堅守,其余的全然不顧……或許這才是她們內(nèi)心的意義所在……” 瞧著穆霄的背影,她甚至想到了阮籍,想到了嵇康,當(dāng)所處之境污濁時便給予白眼,絕不愿妥協(xié)一步…… “罷了,我等還是俗人……堅持的東西放在心中就好……” 戴雨點了點頭,“云棠,戚大人最注意保養(yǎng),我昨日叫我堂姐弄了些娘娘們吃的阿膠,今早給戚大人送去了,若是馬屁拍的見了效,你也試試吧……” 云棠苦笑,“好,謝謝你?!?/br> 話音剛落,就聽屋里頭戚羅敷“御用”的女官兒棗兒喊了一嗓子,“戴雨,大人要你去幫著抄些東西,這些就給別人干吧?!币徽Z完畢,又輕挑了挑眼梢,頤指氣使地進(jìn)屋去了。 云棠和戴雨相視一笑,看來這拍馬屁的功夫,就是她進(jìn)宮正司要學(xué)的第一課。 *** 曬了一天的冊子,傍晚時候下了值,云棠碰到了丁澤,丁澤抱著把瑤琴,據(jù)說麟德殿剛有一場宴會,他該是從那回來。 丁澤走在夕陽里,那股子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愈發(fā)叫人錯不開眼了。 云棠先打了招呼,“丁先生,別來無恙?。 ?/br> 丁澤也瞧見了她,淡笑著走近,自打他們一齊幫皇后娘娘做了事,總覺得像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似的,所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忽而從八桿子打不著變成了一種自然的默契…… “云棠,你好啊……”又瞧了瞧云棠官服,“那就恭喜你成功晉升了?!?/br> 云棠羞愧笑笑,“這該是娘娘給的報酬,丁先生,你呢?” “我現(xiàn)是教坊都知,當(dāng)晚從紫宸殿回去,圣旨就到了。” 云棠是真心為他高興,“這可真是好事,丁先生精通音律,日后定可讓更多的人聽到如此雅樂?!?/br> 丁澤卻沒有說話,眉眼之間竟掛著一縷愁緒。 云棠把他拉到一邊,聯(lián)想起自己碰到戚羅敷的遭遇,“怎么,是你升任后有人挑你毛???” “那倒沒有……” “那是?” 丁澤苦笑,“多謝你關(guān)心,實不相瞞,再如何升任,也不過是宮中奴籍,命運被拿捏在股掌之間,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是一時的寵信,有什么好開心的呢……” 是了,他好像對自己的教坊伶籍特別的在意,故此他雖是愛笑,可永遠(yuǎn)笑不到深處……可這么一個人物,的確是不該被這樣困在方寸之間的,云棠也為此無奈,她想說她愿意幫他,可這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她如此的身份地位,能幫上什么呢? 細(xì)想之下?lián)u了搖頭,直視丁澤眼睛,“丁先生還正是大好年華,日后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還是莫要妄自菲薄,只要你想,就還是有機(jī)會的?!?/br> 丁澤知她好心,也報以寬慰一笑,“托姚大人吉言,但愿如此……” ☆、青云觀 跟丁澤分別,云棠又跑了趟蓬萊殿,卻沒找到人,只聽蓬萊殿的宮女說去御花園賞鳳仙了,是了,夏至都快到了,不少的鳳仙都打了花苞,有的已經(jīng)先開了。 又去往御花園,她也不是非要這個時候打擾娘娘的雅興,主要是那戚大人也實在不給她什么別的空閑時間。 果然,在花園還沒走到半圈,就碰到了獨孤婧和趙喜年,云棠正了正衣襟,放高了聲音朝前方一拜,“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獨孤婧剛揪下一朵朱紅的鳳仙,似是沒想到在這還有人叫她,微扭了扭頭,“小姚大人,找本宮有事?” 云棠又俯了俯身子,“本不該在這時候打攪娘娘,可微臣新去了宮正司,公務(wù)太過繁忙,微臣今日來找娘娘,一是想謝謝娘娘的提攜,娘娘對微臣的恩惠,微臣感念于心……” “得了,謝就不用了,你也是為我做了事,有一就有二,二呢?” “二是……孫茹雖已被緝拿歸案,可臣還是對那個夢久久不能釋懷,殷姑娘跟我說她自己冤死,著實可憐至極,微臣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全當(dāng)是為了圖個安心,微臣還是想問問,那孫茹為何要對殷姑娘下此毒手……微臣斗膽,求娘娘叫我去見了見孫茹……”說罷撩起衣袍,朝獨孤婧行了個跪禮。 獨孤婧略略思忖,終是點了點頭,“也算你心地仁慈,且這事本就是你和丁樂師告知本宮,既然你現(xiàn)已在宮正司任職,也有糾察宮闈的責(zé)任,那就容你參與這事罷,再者說,有你去,本宮也放心?!?/br> 云棠欣喜,“微臣謝過皇后娘娘!”欣喜的不僅是她可以參合這件事,還有她可以趁著這機(jī)會出去偷懶,她戚羅敷再厲害,還能敢違皇后娘娘的旨意?看來在宮中求生存,還是要懂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 獨孤婧虛扶了云棠一把,“小姚大人,跟我不必多禮,既然來了,就跟本宮一起走走吧?” 走……走走?云棠自覺她和皇后的關(guān)系還沒到可以一起散步聊天的地步,所以她留自己……是有事? “春日到了,皇上從前總愛陪我賞花?!豹毠骆赫f著,語氣卻帶著一絲悵然。 云棠連連巴結(jié),“那自然是,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陛下陪您賞花,正是說明他對您的感情之深,陛下近日定是為國cao勞,等到這些花開得正好的時候,娘娘再跟陛下一齊來賞?!?/br> 獨孤婧輕笑,“你倒是會說話?!庇置嗣诌吇ò?,“再有半月,這些花也就開好了……” “小姚大人,你從前和江女史關(guān)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