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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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貞答應(yīng)一聲,領(lǐng)著云棠往外走,剛走出幾步,就聽玄同子怒吼一聲,“隱利!你真是……太叫為師失望了!”伴隨著怒吼,是茶杯破碎的聲音。 云棠也被嚇了一跳,見前面隱貞抹著眼淚,也不知怎么安慰……默默在心中跟谷夏嘟囔。 “孫茹跑了,這下可不好找了……” 谷夏的聲音低低的,“好不好找不知道,不過這太素真人的徒兒跟他當年比差了太多倒是真的,說起來玄同子從前也不是這般?!?/br> 是了,谷夏是從那個年代活過來的,太素真人他該是親自見過,云棠不知道他那么尊崇的太素真人到底是個什么境界,可她也多半猜測到了,肯定不會是像玄同子這個樣子,這般狂躁,怎會是得道之人? 越想越覺不對,“鬼爺,你可知玄同子從前是什么樣子?” “從前……那時候就已時有宮人被害,可我不想?yún)⒑?,后來認識了小田才愿涉足此事,不過有一次好奇,我也去看了看……總之,氣質(zhì)不好形容,但肯定不似如今這般。” “那你說……” 谷夏思忖一陣,“此事我也覺得蹊蹺,先莫要打草驚蛇,我們先靜觀其變?!?/br> “好……隱利,隱貞,估計還有隱元,隱亨,玄同子有四個徒兒?” 谷夏輕笑,“你這丫頭還挺聰明,是有隱元和隱亨,不過早就和玄同子決裂,現(xiàn)下也不知去哪了?!?/br> “看來這玄同子還真是變化極大……” “此事不急,你先把此事告知皇后?!?/br> “好?!?/br> ☆、摸頭 云棠心里明鏡似的,稟告獨孤婧,其實也是沒什么卵用。 皇后知道了,也不過是調(diào)集人手追拿孫茹,可人手再多,怎比一個會巫術(shù)的?其實是一定追不到的,可皇后能不能追到是皇后的事,稟告的及不及時可就是她的事了。 回到宮中,皇后卻不在蓬萊殿,聽婢女說去了陛下的紫宸殿,雖是不知這大白天的在皇上的寢殿里做什么,可去還是要去的,這事太過重大,可拖延不得。 果然,皇上的寢殿緊緊地關(guān)著,而門外頭,趙喜年和楊桓眼觀鼻鼻觀心,都拿著拂塵,誰也不說話,兩尊門神似的,也不去管屋里頭正發(fā)生什么。 屋里那兩人倒是心大,以為孫茹被關(guān)押起來就沒事了,可卻不知事情遠沒那么簡單。 趙喜年是蓬萊殿的大總管,楊桓則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也就是戴雨說的,跟戚羅敷有一腿的那人。 楊桓這人,之前宣過皇帝的圣旨,她見過一次,只是那時驚訝自己升了官兒,并未怎么注意,可今日想起戴雨說的,云棠快速看了眼楊桓,微有些發(fā)福,低著頭就有了三下頦兒,滿面的油光,也有五六十歲的年紀了,鬢角都有些發(fā)白,怎會有那么齷齪的心思?話說回來,這么油膩,那戚羅敷怎么受的了的呢?就算是為了錢權(quán)委身……可也不嫌惡心?若是她,怕是早就吐了。 云棠跟楊桓不熟,倒是趙喜年,大老遠看見了云棠,忙笑著迎上來兩步,壓低了聲音,“姚大人,你怎么來了?” 云棠也迎上去幾步, “趙公公,我有要事稟報,不知皇上娘娘現(xiàn)在可方便?” 趙喜年頗有些猶豫,“方不方便……咱也不知道啊,姚大人,事情可急?” 見他這模樣,云棠也猜出了個大概, “急,很急,這事稟報晚了,恐怕要出亂子。” 趙喜年知她近來跟皇上、娘娘關(guān)系近,微微思考一陣,沒了法子,只得豁出去了,“沒事,你等著,我去門口通報試試!” 瞧著趙喜年那微有些佝僂的背影,云棠也只得無奈,好多人都跟她說過,趙喜年這人心術(shù)不正,最愛巴結(jié)主子,且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個兩面三刀的閹狗,可她瞧著不過是個可憐人…… 她后來終于知道了太監(jiān)們挨的一刀是哪一刀,她不知為何人能創(chuàng)造出這般糟踐人的法子,從那開始,她對這些穿梭于宮闈之間的綠衣“奴才”們就有了一絲憐憫,他們身體殘缺,不過是為了討個活路,他們表面上受寵,卻不過還是那些貴胄們養(yǎng)的“私奴”,沒有人打心眼里把他們當成平等的人看,趙喜年如此受皇后的寵愛,也得時時提防著主人的暴怒……一旦走錯一步,甚至要萬劫不復(fù),他們?nèi)绱巳缏谋”?,提防著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不過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誰都想活著,他們又有什么錯呢? 那邊趙喜年輕輕敲了敲門框,“皇上,娘娘,宮正司的姚大人來了,說是有極要緊的事稟報……皇上,娘娘……”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屋里頭傳出皇帝頗有些怒氣的聲音,大約過了一刻鐘,才從屋中推門出來,“姚云棠,你有何急事?” 云棠趕緊跪地,把頭俯的低低的,“陛下!微臣今日去了青云觀,正巧碰到……孫茹她……逃跑了……” 一向淡定的皇帝面色忽變,連獨孤婧也從屋中跑了出來,瞧見跪地的云棠,“小姚大人,孫茹跑了?怎么跑了呢?” 云棠依舊俯著身,想起今日的隱利跪著和玄同子暴怒的模樣,微微叩首,“回娘娘,微臣不知,不過國師大人說,他會親自來跟皇上娘娘解釋。” 獨孤婧閉了閉眼睛,抓著皇帝衣袖的手輕輕劃了下去,“好,那……小姚大人先退下去吧……” “是……” 云棠站起身來,低著頭退了出去,臨走前聽見皇帝吩咐,“楊桓,傳朕諭旨,調(diào)御林軍護衛(wèi)三內(nèi),再派兩支飛騎暗中搜尋孫茹,另外,張貼告示,對孫茹各州通緝?!?/br> 云棠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到楊桓答了聲“是”,這才完全退了出去。 剛出紫宸殿,就被早盯梢已久的李連拽出老遠,“這事你非要管?” “嗯……”她不知道說什么,唯有看著自己腳尖,看來他一直站在殿外,里面說什么都聽到了。 “這事和你也沒什么關(guān)系呀?你何必要參合進去呢?若是尋常的權(quán)利爭斗之事倒也罷了……起碼我能照看著你,可這等事情,南詔巫術(shù),摸不著看不見,我能做些什么?你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崩钸B有些著急,抓著云棠肩膀的手都用了力氣,雖是有些疼,可知道他是真心擔(dān)心自己,云棠還是有些感動的。 “哎,這事我真的沒法子跟你說,總之我有我的理由,也不會以身犯險,就算為了家人,我更會保護好自己,我都明白,你不必擔(dān)心?!蹦芙忉尩乃仓荒芙忉尩竭@。 李連嘆了口氣,重重倚在宮墻之上,“你總是這樣敷衍我……你不愛說就罷了,可孫茹跑了,萬一她回來報復(fù)你?你以為她為何要置那些人于死地?梅娘娘的死相你也看到了,非我故意嚇唬你,就是你……你怎么不長點心呢?”說話間那委屈的模樣,活像個挨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云棠不氣反笑,伸手拍了拍李連肩膀,“你且放心吧,我不是敷衍你,若是有機會,這事日后我再告訴你。” 李連反倒撅起嘴來,“那我不管,日后你若是再出宮,一定記得帶上我,你自己出去怎么行?” 不得不說,顏值果然是極重要的東西,就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若是換做別人早就顯得娘里娘氣,可他做起來的話竟然一絲違和也無。 云棠笑笑,心想的是若是真碰到了孫茹,你當你能護的住誰?卻還是點了點頭,“好好好,帶上你帶上你?!庇秩ヅ呐乃X袋,“成了吧?” 卻被李連倏地捉住手,“真是長能耐了,我的頭都敢摸,不行,我必須也得摸回來!”說著就真的伸手去摸,云棠不讓,自然要跑,兩人就這么一追一溜跑了好一陣,誰知碰到了迎面來的唐小喬。 ☆、落淚 唐小喬瞪大了眼睛,食指指著面前這兩人,“你你你們……你們……你們……”又突然想起不對,連忙上前跟李連行禮,“下官拜見六皇子殿下!” 李連笑了笑,微伸了伸手,“我記得你,既是云棠的朋友,就不必多禮了,日后只當我是平常人就是了?!?/br> 云棠在一邊努了努嘴,他可不是平常人,誰能想到堂堂六皇子其實是個無賴,還曾經(jīng)跟她碰瓷兒呢。 唐小喬可不是個矜持的人,聽李連這么說了也就真不跟你再多禮,馬上換了種狀態(tài),一雙眼睛賊兮兮的,“殿下,那你和我們云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卻被云棠踢了下腿彎,“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到我這來八卦,我們倆再正常不過?!?/br> 唐小喬雖是好奇,可這時候想起了正事,“對對對,我還要去紫宸殿一趟,幸好你提醒我……”說著就要走。 云棠忙把她拽住,“你去紫宸殿做什么?”事情本就更亂了,她又去填什么亂? 聽云棠這么問,唐小喬瞅了眼李連,忽地面色一紅,悄悄拉過云棠,“我能去做什么……你還不知道?” “你去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云棠甚是不解。 “哎呀呀,你忘了,我是彤史呀!” 云棠這才恍然大悟,她是彤史,若是皇上和娘娘剛剛真的……來了興致,即便是白日她也該記下的,并且要記下具體的時間和情況,總之這種工作……越詳細越好,她現(xiàn)在去晚了,已經(jīng)是失職了…… 云棠也臉紅,忙催促唐小喬,“那你快去罷!” 送走了唐小喬,李連才開始追問,“那小姑娘去父皇的寢殿做什么?” 云棠更加臉熱,支支吾吾解釋,“沒什么,我們女官的工作也是該保密的,你還是莫要多問了……” 瞧她那個扭捏的模樣,李連早就猜的差不多,可還是要問,云棠被他煩的實在是沒法子,只得臉紅著告訴他,“她是彤史,雖不是正式的,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著當值了。” “原來如此……”李連恍然大悟狀,“做皇帝就這點不好,跟老婆做這種事還得有人看著記下來?!?/br> 云棠羞惱,“你……”還好他沒說的那么露骨。 “想不到父皇到這個歲數(shù),還是如此龍馬精神……” “你……”怎么跟姑娘家說這樣的話。 “后宮還再不斷進新人,估么著過不了一年,這宮里頭又要有好幾位小弟弟呱呱墜地了……” 云棠再聽不下去,雙手捂了耳朵,“圣上的私事,我還是不聽的好,殿下若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連忙追了上去,笑嘻嘻地瞧著云棠,心想著還不如趁這機會跟她解釋清楚,表明立場,“這宮里頭的男人就是這樣,因為要延續(xù)血脈,因為要保證那個位子不落入他人之手,就要像撒種子一般,確保自己的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像韭菜一樣濃密……” 云棠拿下了手,惡狠狠地瞪著李連,也不知怎么了,她平日里是不敢這么放肆的,可今日他這話著實惹惱了她,“你是不是很自豪啊?因為那么多女人可以圍著你轉(zhuǎn)?” 說完就有些后悔,自己這是怎么了,是真的跟他混熟了,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誰道李連非但沒生氣,還有些小小的興奮,“別啊,我說宮里的男人,我又沒說我,這宮里頭的男人到頭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最終坐上皇位的那個,我可不想當皇上,當了皇上啊,這輩子可就毀了,有人逼著你批奏子,有人逼著你上早朝,不能娶自己想娶的女人……我可不想娶那么多女人,我只想早早的有自己的王府,然后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輩子就對她好?!?/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望著云棠,眼睛里頭干干凈凈的,像是春日的湖水,蕩漾著金燦燦的光輝。 云棠差點就陷在那湖水里頭,直到感覺到湖水沾濕了自己的腳尖,這才回過神來,震驚變作嗤笑,“就你?愿意一輩子只對一個人好?” 李連連連點頭,眼神又化作認真,“那是自然?!?/br> “哈哈,可你們男人的心最是不可信,若是有機會,你們會對一百個女人說這話,且每一次都是真的,你們對誰都是真心實意,只可惜這真心實意變的太快,可憐的只有女人……古語有云,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這是男人的劣根……” 她說這話時調(diào)皮的很,可偏偏眼神中閃著認真,李連從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一面,明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卻說的像是個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的成熟女人,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把這解釋清楚了,他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也狀似玩笑,“那是你對男人的偏見,你當女人就好到哪去?秦始皇他娘趙太后,孝明帝他娘胡太后,南朝山陰公主劉楚玉,就算只說咱們大唐,當年的女帝武則天,曾經(jīng)的安樂公主李裹兒,太宗愛女高陽公主……哪個遜色于現(xiàn)今三妻四妾的男子?可見女人一旦有了權(quán)勢也不過是如此……” 云棠氣的面色發(fā)白,懶得聽他鬼話,頭也不回往前走,卻被李連拽住拉了回來。 “我不是為了和你爭論,我只是想說,這世間的男子雖是那樣,可卻不是男人的劣根,這是人性的劣根,可我相信這世上有真情存在,兩個人能保持純粹的感情多久,不在于其他,而是在于……那個人在我心中到底扎下多深的根,在于我那么愛她,怎么舍得叫她傷心……這世上可能會有不同的狀況,比如現(xiàn)在,這是個男人掌握著天下大勢的時代,像你說的,你厭倦于男人三妻四妾,可我信這世上有愛,深深的愛,無論是什么樣的世界,都無法超越它……” 云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因為他眼神中藏著的東西太過認真,她有一瞬間的迷惑,不知這樣誘人的情話是不是跟自己說的。 李連低了低頭,“其實緣分也真的很奇妙,這道理我從前也不懂,我以為我會像所有的王公貴族那樣過一輩子,以為我會喜歡許許多多的女人,然后將她們都納入王府,喜歡著每一個人,卻給不了每一個人幸?!髞砦也胖腊。瓉磉@都是錯覺,一個人怎么會愛上那么多人?若是真的愛上了,那就只有一個?!?/br> 外公告訴云棠,有的時候要學(xué)會裝傻,她有一種猜測,那就是李連的話是對她自己說的,可她不想承認,她甚至就要信了他說的那些話,多么深情啊,可是稍一琢磨,她又怎么能信呢?就算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可她還是不愿意賭,有時候她對男人有一種天生的敵意,大概是因為他父親是庶出,所以就要接受那不平等的一切…… 所以她選擇了裝傻,云棠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瞧著李連,“是啊,想不到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若是真的,那你喜歡那姑娘可真是幸福?!币娎钸B又要張嘴,忙把他話堵了回去,“殿下,我才到新的位子,還有許多事要做,今日就先不跟您在這逗留了,我……告退……” 李連勉強笑了笑,“嗯,好……” 云棠點了點頭,直接轉(zhuǎn)身,一直拐過宮墻拐角,這才長呼一口氣,臉頰一涼,竟是有兩行淚的。 ☆、誣陷 云棠想不到自己會哭,李連跟她想象的王子皇孫不一樣,在她的印象里,那些人都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绔。 只說她自己家那些個好幾輩兒的男人,哪有幾個是好的?區(qū)區(qū)一個地方長史的子弟尚且如此,何況是皇帝的兒子? 她天生對這些貴胄們有著一絲不信任,做朋友尚且要鼓足勇氣,再進一步,她說什么也不敢了…… 可人心都是rou長的,第一次回家的時候他親去接她,自己利用他打探林才人的事他不怪她,長疹子他給自己請御醫(yī),還有剛剛,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愿意一輩子只對一人好,雖是不知日后如何,可他在一個那樣的位子,還愿意這樣想,已是很可貴了……她怎能不心動?他那樣的人,愿意屈身和自己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