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下一秒,腰間一松,鄧依倫走回到自己的椅子旁,一邊走一邊說:“其實我也不喜歡,每天繃著那張臉,該多累啊,說不定皺紋還都了幾條呢,這霸道總裁范我是學不來了。” “剛剛我多擔心萬一你說喜歡呢?!?/br> 阮宥甜只笑笑,不說話了,其實在她的心底,不管是怎么樣的鄧依倫,她都是喜歡,這樣輕松呆在一起的午后,挺舒服的。 ….. 娛樂圈中,鄧依倫之前那件轟動一時的事情,就真想大石沉海一樣,完全沒有蹤影了,可唯一肯定的是,梁雅茹已經(jīng)被娛樂圈里的各大公司封殺了。 據(jù)說,背后有實力雄厚的金主,花了大價錢去封殺她,傳言是,永不錄用,對她來說,整個演藝生涯都已經(jīng)被毀了。 “她這個人吧,確實是可惜了,按演技來看,還是不錯的,就是動些歪心思,把自己的前途都葬送了,也是可惜。” “可不是嘛,人啊,還是不能存懷心思。” 梁雅茹剛好走進一咖啡廳買咖啡,聽到身前的人正在討論她,自覺的將頭壓得更低了,足足一個月了,雖然有人花了錢將所有關于這則新聞的所有消息都撤下了,可她的微博里,每天都會有人特意去留言,質(zhì)問她,甚至是詛咒的話語,都是常見的事情。 這個月,她幾乎都沒怎么出門口,就是擔心被別人逮住罵.. 買完咖啡后,梁雅茹拎著咖啡匆匆離開了,一直快步走到街角,坐上自己的保姆車,才將帽檐拉高,司機看到梁雅茹的表情,問了一句:“怎么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司機是已經(jīng)跟了梁雅茹五年了,還是她遠方的一個親戚,很多事情都是看著她過來的。 “劉叔沒事,回去吧?!?/br> 梁雅茹面無表情的說著,唯獨手里的那杯暖飲,溫度從手心傳入,末了,她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 【謝先生,該遵守你的諾言了,我要出國?!?/br> ….. 鄧家大宅中的飯桌前,難得人都來齊了。 可飯桌上,除了鄧依依,全部人都板著一張臉,似乎彼此間,有什么極大的恩怨似的,就在剛剛不久前,在客廳里,鄧家的三個男人,發(fā)生了爭吵,起因,是因為鄧依倫想娶阮宥甜。 “放屁,我鄧家的規(guī)矩,絕對不能更改!你若是要娶那戲子,你就離開鄧氏,離開鄧家,以后別說你是我鄧泰山的兒子!” “爸?!?/br> 鄧依依出言相勸,她怎么不知道,當初鄧依倫本就不愿意回鄧氏企業(yè),若不是她連續(xù)幾天都去做工作,還將爸爸生病的事情拿出來,恐怕他是不會答應的。 而現(xiàn)在.. 可鄧泰山那像一頭牛一樣的倔脾氣,怎么可能因為女兒的一句話而收斂,那臉臭的發(fā)黑,二哥鄧依材抿著笑坐在一旁,他早就勸鄧依倫不要回去收拾這個殘局,哪怕他將鄧氏收拾的再好,老頭子都總有不滿意的地方。 何必苦了自己。 而此刻,他權當看戲罷了。 “爸,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br> 鄧依倫依舊平靜,歲月讓他斂去了那些棱角,哪怕面對最不愉快的事情,他也能一笑置之,更關鍵的是,他對鄧泰山,仍舊有一絲父子之情,如非走投無路,他不愿毀掉那最后一絲牽連。 “放屁,你看看你哥,當年娶了個什么玩意,再看看他現(xiàn)在,一事無成!卻為了一個女人害了自己?!?/br> 鄧泰山橫眉冷指的說,瞥了鄧依材一眼,后者立馬站起身來,猛地拍著桌子,怒目相對說:“若不是你當初見死不救,她會死嗎?” “我為什么要花一分錢在她身上,我根本就不同意你娶她進門,我壓根就不承認她是我的兒媳婦!” 鄧依材冷笑兩聲,看著眼前的鄧泰山,失笑搖頭,是啊,他這個父親的秉性,又不是現(xiàn)在才知道..他回頭奚笑的看著鄧依倫,語氣怪調(diào)的說:“看,這就是你不愿意傷害的爸爸,呵呵,我親愛的弟弟,你可要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了?!?/br> “呵呵…” 屋子里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鄧泰山的反對和堅決,一切都在鄧依倫的預料之內(nèi),他知道會是這樣,可仍舊抱有一絲的幻想來。 t o p 畢竟,這段日子來,他為鄧氏的付出,他的出現(xiàn),帶給鄧氏的變化,都是有目共睹的,包括他的爸爸,也曾在股東大會上當眾肯定過他。 可沒想到,仍舊是這樣。 “爸,這件事情,我是來通知你的,如果你不祝福,那兒子只好在這里和你說一聲抱歉,阮宥甜,我是娶定了?!?/br> 鄧依倫一臉平靜的說著,說完,轉頭就離開了,鄧依依在其身后,一邊喊著:“依倫!”一邊小跑追著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一臉看戲的鄧依材和滿臉怒意的鄧泰山。 “嘖嘖,爸,你可是親手將鄧氏的江山推向滅亡啊,呵呵,不久,鄧氏就要被取代咯~”鄧依材哼著小調(diào),徒留給鄧泰山一個背影。 “逆子!” 鄧泰山眉頭微微皺著,手顫抖的舉至胸前,捂著左胸,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終于,嘭,倒下了。 “老爺?。?!” “小姐??!老爺暈倒了?。 ?/br> ……….. 醫(yī)院里,鄧依倫和鄧依依坐在走廊上,看著手術室上的燈亮著,兩個人的心里頭,都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我太沖動了。” 鄧依倫有些懊悔的說著,他知道爸爸的心臟不好,禁不起情緒的激動,可他沒辦法,他實在是太了解他的爸爸了,可同時,他也不可能放開阮宥甜,絕不可能。 “依倫,這不怪你,要怪,就怪爸爸的脾性?!?/br> 鄧依依安慰著說,坦白說,兩姐弟很久沒坐下來好好的聊天了,生在鄧家,有許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正如鄧依依,她即是大姐,也是鄧泰山唯一最疼愛的女兒,可卻因為她是女孩子,許多事情,她想幫她爸爸解憂,可卻因為這個性別,她無能為力。 包括鄧氏,早就走上了下坡路,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她怎么建議,爸爸總是以一句:女兒家不要插手家族生意為由,拒絕了她,可他卻已然沒有精力去打理了。 “依倫,其實爸爸還是很關心你和依材的,至少,當你們真正有困難的時候,他不會坐視不管,只是,爸這個人,內(nèi)心的準則感太強了,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打亂他內(nèi)心的規(guī)則?!?/br> “有時候我會在想,爸到底是有多固執(zhí),是啊,他就是這么一個固執(zhí)的人,可是,他卻是我們的爸爸,媽走的早,雖然爸不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將我們帶大,可在他心里,我們卻是很微妙的存在?!?/br> 固執(zhí)?是的,恐怕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他爸爸更固執(zhí)的吧。 “你很少在家里面呆著,可是,我卻經(jīng)常會看到他看著客廳那張全家福發(fā)呆,時不時自己一個人傻笑,真的,每當我看到那一幕,我的心很痛,作為子女,我們都在怪責他對我們嚴格,不講情理,可有誰曾關心他,在mama去世后,他的那顆心呢?” 鄧依依在家里呆的久,看到的東西,也就更多,也更能理解。 “依倫,有時候,事情總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如果你相信,慢慢來,我相信,爸爸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br> 鄧依依握著鄧依倫的手,給了他很大的力量,就像小時候mama給他的力量一樣。 嘭,手術燈滅了,穿著白褂的醫(yī)生走出,摘下口罩,便說:“鄧小姐,鄧少爺,鄧老先生他只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導致暈厥,現(xiàn)在情況已無大礙,可是鄧老先生的心臟,不太好,所以家人還需注意,平時盡量讓他的情緒平復些。” 沒事,不幸中的萬幸。 “謝謝醫(yī)生,我們會注意的?!?/br> “鄧老先生剛睡下,今晚就別吵醒他了?!贬t(yī)生叮囑著。 “好的,我們明白了?!?/br> “姐,現(xiàn)在爸應該不會想見到我,這段日子,就勞煩你照顧他了,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他。”鄧依倫和鄧依依說完后就離開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坦白說,他確實挺被動的。 剛出醫(yī)院,就看到在樓下等他的阮宥甜,在街燈旁,那身影更顯得單薄,讓人想跑過去擁抱著她的沖動。 而事實上,此刻的情緒讓他沒這么做,他習慣性的壓低頭,快步朝著那倩影走去。 “糖糖,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從背后傳來,熟悉的香味,席卷全身,可身后那人的聲音,卻不失疲憊,就像是,遭遇了什么難受的事情一樣。 阮宥甜握著腰間的手,問:“怎么了,你爸爸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是不是,和我有關?”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準,況且,今天鄧依倫去鄧家之前,還眉飛色彩的和她說,要和他爸爸公開他們的關系,還要提出娶她,而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醫(yī)院。 這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這兩件事情之間的關系,況且,她也曾聽說,鄧泰山,就鄧依倫當初進入娛樂圈也已經(jīng)軒然大怒了,更何況是,他還要娶一個戲子? “糖糖,這事情,和你無關..” “小傻瓜,你現(xiàn)在的模樣,還能騙得了我嗎?你放心,從我第一天決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未來的這條路上,肯定會遇到荊棘的,可人生的是這樣啊,哪有一帆風順的?!?/br> 阮宥甜轉過身來,抬著頭,烏黑的眸子,像寶石一樣明亮,語氣肯定的朝著眼前的人說:“相信我,一切都總有辦法的?!?/br> 此刻的鄧依倫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渾身閃著光芒。 嗯,如同,折翼的天使。 可這個天使,卻降臨到他的身邊,給他帶去快樂,帶去幸福,帶去一切的一切… 68、chapter 68 ... 隔天, 阮宥甜休息,很早, 她就特意熬了雞湯, 一番喬裝之后,去了鄧泰山所在的醫(yī)院, 在去的路上,她就設想過許多種見面的場景,可萬萬沒想到… “你來干什么?” 鄧泰山坐在病床上,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著實撲鼻,阮宥甜站在床腳, 微微一愣,沒想到,鄧泰山對她還是有了解的。 “伯父, 聽說你生病了,我親手給你熬制了雞湯。” 嗯,沒毛病,一般電視劇探病的開始對白, 然后接下來就是無邊無際的責罵,阮宥甜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可結果讓她意料。 “你喜歡他什么?” … 鄧泰山?jīng)]有按常理出牌啊, 阮宥甜眨了眨眼睛,那水汪汪的眼睛,閃爍著某種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東西, 鄧泰山閱人無數(shù),一眼便看出來了。t o p “伯父,依倫他有責任心,上進,體貼別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兩情相悅,這也是我來這里的原因,你是他的爸爸,我覺得我有必要讓您了解我,認同我,作為女人,我想為依倫解憂,也許你不知道,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情,他已經(jīng)有很大的壓力,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他再分心擔憂?!?/br> 阮宥甜徐徐說著,甜甜的嗓音,有理有據(jù)的解釋著,不驕傲,不低卑,話語間卻帶著尊重。 鄧泰山?jīng)]有說話,可心底有所觸動,這番話,無疑對他有些影響。 “呵呵,我不想了解你,娛樂圈是一個怎么樣的地方,恐怕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權利和交易的游戲,都是飯桌和房間里的事情,阮小姐,雖然你的背景尚且清白,可以后的事情,誰會知道?” “可我不想鄧家和那些丑聞牽扯在一起,更不愿我兒子一生背負著這些丑聞,你明白嗎?” 這是鄧泰山難得的平靜,對著外人,他的脾氣,完全可以控制的很好。 “伯父,這個我不認同?!?/br> 阮宥甜繼續(xù)說:“一個人品行的好壞,與她所處的環(huán)境無關,一個品行壞的人,哪怕你在最干凈的環(huán)境下,她仍然可以使壞,可品行好的人,哪怕在最骯臟的環(huán)境中,仍舊能保持心中的那把尺子?!?/br> “環(huán)境的好壞,決定了給人使壞的機會和頻率?!?/br> 鄧泰山那如鷹般的眸子,犀利的盯著阮宥甜,說實在話,那樣的眸子,讓她有些沒底,本就不是一次能成的事情,她也做好了持久戰(zhàn)的決心,可第一次,卻讓她有些意外,鄧依倫的爸爸,似乎也不像外界說的,那么無情? “伯父,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您趁熱喝湯,我就不打擾你了,有空我再來看你。” 阮宥甜離開房間,就看到門外的鄧依依,手里同樣拿著一個保溫壺,看到她,嘴角抿著笑容,語氣溫和:“阮小姐,我們聊聊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