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大學造設(shè)系一年級的第一次戶外實踐才過一天，就打道回府了。

    雖然事情只是發(fā)生在3號隊的某一個小組內(nèi)的事情，但是畢竟死人的事實是無法掩蓋的。各種小道消息，靠譜的，不靠譜的在學生和老師之間流傳。大家分析這起案件中難以理解或不可思議的地方，有的說是那兩個大四生在撒謊，有的人反駁說就算是撒謊，除非是飛機，否則怎么一個小時內(nèi)把人弄到七十公里外……

    然而比起學校內(nèi)各種靠近真相或者離真相越來越遠的猜測，被這個結(jié)果有最直接震動到的人是齊家的半個當家人，齊茵。

    在手術(shù)室外放下手機，齊茵這一次才真正重視起這個她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少年。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年，但是齊家與他已經(jīng)發(fā)生了幾次沖突，而且每一次都鎩羽而歸。第一次是狂歡會小話劇展出后，齊偉直接被謝首打進醫(yī)院，第二次齊家偽裝成前往仙境之城玩家的殺手有去無回，第三次買通與謝首同一系的大四學生，讓他對謝首偷下藥粉，然后他們放出提前準備好餓了幾天的雕豹。結(jié)果最后收到的消息是：謝首安然無恙，尤勝死在了六河谷的雕豹巢xue附近。

    這個少年究竟是什么人，齊茵絕對不相信他三頭六臂有什么特別之處，唯一的解釋就是少年恐怕并不簡單，身邊有能人異士幫忙：尤勝才意氣風發(fā)地打完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候就死了。這一個小時內(nèi)從七河谷到六河谷，齊茵相信，除非謝首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準備好直升機，然后尤勝打暈了綁上拉上飛機運過去。可直升機這么醒目的東西，如果出現(xiàn)在七河谷，她的人怎么會不知道？

    至于那兩個大四生的口供——與其相信這世界真的有鬼，齊茵寧愿相信謝首身邊有異級紙人保護！

    請得起異級紙人的家族并不算少，但是并非家族中人人都會有這種待遇。謝首難道是某個隱世家族出來歷練的大少爺。據(jù)說他身邊的那個名叫簡要的管家就很特別，會不會就是他呢？

    一定要派人查一查。她想。

    這個時候，手術(shù)門開了。齊茵趕緊起身，走過去抓住醫(yī)生問：“我爺爺怎么樣？”

    醫(yī)生脫下手套，瞥了她一眼：“你很想手術(shù)失敗嗎？”

    “你——”

    “手術(shù)一切正常。你也知道這種供體不會有排斥反應，只要注意避免術(shù)后并發(fā)癥就可以了?！贬t(yī)生不耐煩地說，“病人年紀太大，先在監(jiān)控室里觀察24小時。你進去看一眼就趕快出來。”

    齊茵狠狠瞪了醫(yī)生一眼，便進了觀察室。過了幾分才出來，臉色稍微好了些：“爺爺我交給你們的。我還有事先走了?！?/br>
    醫(yī)生斜眼看著女人離開的背景，才慢慢踱進觀察室，在接著各種檢測線的老頭耳邊輕輕地說：“從今以后，你就是齊家家主，齊家家主——就是你?！?/br>
    第59章 愚蠢的凡人

    回到京華后簡墨、薛曉峰、秦思思的很是被學院的老師和警方盤問了幾番,但始終都沒有懷疑到他們身上。第一是因為兩個大四生的筆錄中三人在出發(fā)后不久就被尤勝拋棄了；第二尤勝之前與三個大一生都沒有什么交集，不存在殺人動機；第三，三人的資料看上去都比較普通，雖然簡墨曾經(jīng)表現(xiàn)出過人的天賦，但因為魂力暴動的事件,所有調(diào)查人也將他排除在外了。

    雖然7803班的同學們對于學院和警方對自己班長和兩位副班的盤問有些反感,但他們自己的好奇心卻不弱,圍著三人問七問八,都想從中找出調(diào)查人沒有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簡墨向來寡言少語，大家也極少有膽量去挑戰(zhàn)班長，倒被sao擾得不多；但兩位副班長就慘了，相同的問題被反復詢問,簡直不下于警方的重復顛倒戰(zhàn)術(shù)。還好兩人中間有一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加上簡要早就為三人安排好的口供，總算應付得也算游刃有余。

    簡墨雖然依舊什么都沒有解釋，但后來簡要將清醒中的兩人瞬間送回七河谷森林的事實，再對比后來聽到的尤勝的下場，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簡墨對兩人的交代：只是簡要到底是簡墨雇傭的，還是簡墨在失去魂力波動前自己寫造的，兩人私下討論了幾次，也沒有什么確切的結(jié)論，雖然兩人都愿意相信是后者——如果是這樣的話，簡墨在魂力暴動前就是一名異造師了！可惜啊可惜??！

    薛曉峰雖然一時不能適應簡墨和一樁殺人案牽扯在一起，但立場并沒有變。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圣母般心理要不得，于是借陳元準備歐亞造紙交流賽的事情，開始忙乎起來。一方面利用自己的圖書證借了許多原文案例出來給陳元，一面幫他打探校內(nèi)預賽對手的資料。

    “鄧雪純，女，大四，擅長寫造醫(yī)藥行業(yè)紙人，目前等級為特三級，造紙聯(lián)盟四星級?！?/br>
    “苗翔，男，大四，擅長寫造各種交通工具駕駛和維修的紙人，目前等級為特四級，造紙聯(lián)盟四星級。”

    “莊琴，女，大四，擅長寫造商務談判、數(shù)據(jù)分析、策劃設(shè)計的商務型紙人，目前等級特三級，造紙聯(lián)盟四星級?！?/br>
    ……

    就這么一口氣念了快二十分鐘，薛曉峰才用一種不怎么妙的表情看著陳元：“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你的對手還不少。和你一樣是特三級的全校居然就有二十五個人，比你等級高的還有五個，最好的一個居然是特七級——學生會會長丁一卓。這五人的參賽名單真不容易擠進去?！?/br>
    陳元嗯了一聲。

    薛曉峰轉(zhuǎn)頭向簡墨：“阿首，你有什么好建議?！彼p眼灼灼發(fā)光：作為可能曾經(jīng)寫造出異級紙人的阿首，如果你愿意給點建議的話。

    簡墨想了想：“陳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寫過的原文能不能給我看看？”雖然他不認為自己傳統(tǒng)派的眼光一定能夠幫助到現(xiàn)代派，但既然不管什么派在造紙三原則面前都是一樣，或許自己能夠找出一兩點改進的地方。

    “太好了，如果阿首肯幫忙的話，你一定能通過?！毖苑迮d奮地說。

    簡墨聽出薛曉峰話里意思，冷冷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薛曉峰把連頭轉(zhuǎn)向一邊，假裝沒看見。

    陳元并沒有體察到話中的微妙之處，很是大方地點點頭，從自己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帶鎖的小盒子，打開交給簡墨。

    簡墨抽了一份看了看，一邊問：“你擅長的方向是？”

    “計算機軟件設(shè)計?！?/br>
    翻看了二三篇原文后，簡墨發(fā)現(xiàn)陳元的文字并沒有太大問題。比起傳統(tǒng)派，現(xiàn)代派在文字cao控能力上提升的空間相對狹窄。畢竟比起手法千變?nèi)f化的小說，說明書只要求文字表達清楚精準有條理即可。既然從原文方面難以提升，這樣只有從其他方向入手了。

    根據(jù)簡墨目前對造紙的理解程度，他認為決定紙人等級的因素無非：第一，天賦等級，如果一個人的天賦只有特級，想要寫造出異級，是不可能的；第二是原文，原文是造紙師傳遞自己天賦和意志的媒介。不少造紙師通過提高自己原文的質(zhì)量提高了紙人的等級，這時大家公認的事實，也就是說就算你有天賦，如果原文不能將天賦完全展現(xiàn)出來，紙人的等級就會造紙師的天賦等級；第三就是造紙工具。有精確實驗數(shù)據(jù)顯示，好的造紙工具對于紙人也有相當程度的影響?？赡芎芏嗳硕继幱谀硞€等級的巔峰卻不得前進一步，但借助高層次的造紙工具，往往能夠?qū)崿F(xiàn)這種突破。

    造紙工具是陳元早就準備好的，原文也沒有多大問題，剩下唯一能夠想辦法的是天賦。天賦這個東西能夠成長嗎？簡墨想起自己魂力恢復前所做的事情：不停的構(gòu)思，不停的寫——這是這個對提高天賦有作用嗎，自己是本身以前就有這種天賦，只是傷后的恢復。但對于并沒有受傷的陳元，這個能不能起作用。

    另外自己之所以創(chuàng)作寫文，是因為自己喜歡。那么到底是因為寫文能夠提高天賦，還是因為精神得到了愉悅所以提高了天賦？

    “陳元，你最大的興趣愛好是什么？”簡墨問。

    或者他應該給陳元特訓一下——先讓他大玩特玩幾天電腦，看看魂力波動有沒有什么變化，然后逼他寫幾天小說，再對比一下成果？

    夏爾躲在貼著金額金燦燦壁紙的墻后，眼睛透過對面光潔瓷器上的反光觀察對方的行動。他突然目光一閃，向右一個閃身，抓起桌上的一只精致的燭臺就遠遠地擲了出去。

    金屬質(zhì)地的燭臺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顯然被偷襲他的人躲閃開了。

    “媽的?！毕臓栔淞R一聲，快速穿過兩條走廊，躲進一排供客人自由休息的房間之中，趕快播手機求救，“我在金碧輝煌……再不來老子就要掛了，快點?。　?/br>
    掛了電話，他從浴室里拉過一條毛巾把傷口猙獰血流不止的胳膊纏起來，心里臭罵不已：你妹，從去年以來已經(jīng)有八個紙人群體發(fā)生集體叛亂了——跟他媽得了傳染病一樣，一個接一個，想累死老子是不是？還有，這事不是應該歸紙人管理局管嗎！為什么老師總是喜歡把這種破事攬過來攤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可是造紙師聯(lián)盟的人！靠……居然牽連老子休假還被那些漏網(wǎng)之魚偷襲！

    他耳朵動了一動，心里停止了抱怨，眼睛轉(zhuǎn)向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握緊了手指，躡手躡腳地推開陽臺的門。還好這家休閑會所的客房陽臺彼此之前間距不大。夏爾向下面的車水馬龍俯視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跳了過去。

    一連跳了三個陽臺，夏爾才又找到一個空客房。腳剛剛踏進臥室，他便聽見自己先躲進的那間房的位置發(fā)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連他腳下的地面都震動了，夏爾連忙扶住旁邊的桌面防止自己摔倒，皺起眉頭：居然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了，他們看來是已經(jīng)瘋到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蹤跡了？

    結(jié)合剛剛的爆炸和最近他了解過的紙人叛亂的案子，夏爾基本判斷這兩人應該是專門用于采礦的紙人：擅長爆破的紙人和善于環(huán)境勘探的紙人，等級至少應該在特三級以上。雖然這個案子不是夏爾親自處理的，但他基本也能猜個*不離十：鐵定又是那個不遵守紙原用工比例的煤礦發(fā)生叛亂了。

    為避免紙人的濫造并保證原人的就業(yè)率，二十年前紙人管理局和造紙管理局就聯(lián)合頒布了一條法令，任何一家企業(yè)的紙原比例不得高于1.2:1，以避免紙人在某個區(qū)域過度密集導致原人失去了對土地和土地上產(chǎn)業(yè)的控制力。但實際上，為了獲得更多廉價的勞動力，很多老板都對這條法令置若罔聞。夏爾所知道的工廠中，紙原比例有的甚至高達500：1，也就是說一個原人管理500個紙人。一旦紙人發(fā)生異變，那一個原人就只有任由宰割的份。

    呵呵，工作環(huán)境惡劣，報酬低，遠離正常人類群居區(qū)域，搞不好還會被煤礦老板整天剝削壓榨——夏爾對這個煤礦老板還愉快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報什么希望。

    好了，現(xiàn)在不是想別的時候，他必須立刻從樓房里逃出去，不然這倆亡命之徒能把整棟樓都炸了！

    然而下一秒，夏爾伸出的手就驀地停在了門把前十厘米處：一塊紅色的半透明水晶，一朵幾乎看不見的淡藍色云朵狀水霧，正在門外一左一右地懸著。

    他連想都沒想，迅速向后撲去。

    然而還是晚了，巨大的爆炸聲和夾著剝離的木屑滾滾的熱浪從背后撲來，夏爾背上傳來極致的灼痛，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他甚至覺得聞到了自己的皮rou被烤焦的糊味。

    咳咳——是要死在這里了嗎？這種死法也太難看了吧？

    在被濃煙熏窒息前夏爾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襟被一只手牢牢抓住。還來不及判斷手的主人是誰，一陣頭暈目眩翻天覆地后緊接著狂風灌耳，這般持續(xù)了七八秒，夏爾才感覺自己雙腳落在平穩(wěn)的地面上。只可惜他此刻已經(jīng)站不住，直接跪倒對著地面干咳起來，平常最講究的儀態(tài)全無。

    一枚純白無瑕的羽毛幽幽地飄落在夏爾的手掌邊。若有人細看的話，則會發(fā)現(xiàn)羽毛外緣向外散發(fā)著細微的光點，夢幻無比。

    夏爾瞟了一眼，有氣無力地抱怨：“你這個掉毛的病什么時候能夠治好？”

    加百列三對翅膀在空氣中輕輕一抖，登時化作了無數(shù)光點飄散而逝。無視腳邊狼狽不堪的夏爾，加百列走到平臺的邊緣，停下，冰藍色的雙眸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三條街外一棟大廈，和其間冒出的滾滾黑色濃煙。

    “愚蠢的凡人?！?/br>
    第60章 無用的特訓

    “怎么只有你來了？米迦勒他們呢？”夏爾咳得緩過氣來,翻身坐在地上,“痛死了?！?/br>
    “他們在霍文身邊。”加百列總算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夏爾一片黑紅的背上。

    夏爾嘴角露出陰陰地笑容：“我的紙人為什么要圍著霍文跑？我的師兄真是魅力無邊。”

    “你不能否認霍文.格蘭比你強很多?！奔影倭欣浔卣f，“誰讓你當初在天性賦予中寫下只追隨最強者這一條?！?/br>
    夏爾仰天哈哈一笑：“因為當時我認為我就是那個最強者?！?/br>
    “我們不是你的附庸，也不是你的仆從，我們有自己的判斷?！奔影倭姓f,“就算你是造父也一樣?！?/br>
    “那你為什么來了？”夏爾勾起嘴角，“因為你是我的初窺之賞？”

    加百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因為是我接的電話。”

    “你可以放著我不管的?！毕臓柍料履?。

    “下次我會這么做的?！奔影倭谢卮?“我已經(jīng)通知您的老師,一會就有人來接您了?！闭f完，三對翅膀出現(xiàn)在背后，微微一振，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只在夏爾的眼底中留下一道殘影。

    “所以說了……紙人不能和原人根本不用與紙人相提并論，一群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說完，整個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你又去找夏爾了？”米迦勒不滿地看著正在洗著滿手煙灰的加百列，“不知道霍文大人這里正忙嗎？少一個天使都很麻煩?！?/br>
    “他說再不來就死了。”加百列回答。

    “死了就死了。如果再因為他耽誤了霍文大人的事，我就親自出手殺了他！知道了嗎——”米迦勒俊美無雙的面容沒有一絲笑容，盯著那雙半垂的冰藍色眼睛警告，“加百列。”

    加百列擦干手指，抬眼與米迦勒對視，在這位最強的大天使面前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你是‘守護’，是應該與霍文大人寸步不離的天使。要是因為你的擅離職守導致霍文大人有所損傷，我不會饒了你的?！?/br>
    加百列腦海里驟然浮起自己記憶里第一幕，眼神有一絲波動：比現(xiàn)在年輕很多的夏爾跳下化生池，飛快地游到他的身邊，一對黝黑的眼眸瞪得大大地看著自己，興奮地一會摸摸他的臉，一會摸摸他的翅膀……他正不知所措，夏爾卻一把緊緊抱住他，高興地回頭向岸上叫道：“老師，這是我的加百列！！”

    一晃眼又換成了米迦勒半跪在霍文.格蘭面前，側(cè)頭對他們?nèi)齻€天使說：“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追隨最強者……如果說忠心的話，這也是對夏爾.亞倫之賦予的最大忠心。”

    “加百列！”米迦勒喝道，“你再想什么？”

    加百列收起回憶，冰藍的眸子恢復平常清冷：“沒有下一次了?！?/br>
    三天以來，每當陳元在折騰他的電腦時，簡墨就閉上眼睛收起自己的魂力波動觀察他的魂力波動。他能夠感覺到，那只深綠色的小噴泉在陳元處于興奮且愉悅的狀態(tài)波動的頻率會明顯變快，魂力波動的體積和亮度也提高了一些。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一些極細的光線在小噴泉內(nèi)外穿梭，好像微型的流星一樣，拖著長長尾巴四處游走……而當陳元停下之后不久，小噴泉就恢復了平常狀態(tài)，那些簡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光流也消失了。

    這就是人在處于極度興奮或預約狀態(tài)時的魂力波動？這種變亮和變大是否意味著魂力波動在某種程度上的增幅？對寫造會不會產(chǎn)生影響？還有，那些極細的光線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以前沒有見過？是只有在人處于非常愉悅的狀態(tài)才會出現(xiàn)的嗎？

    “接下來三天，你全部空閑時間用來寫文章?！焙喣f，“小說也好，記事也好——任何你喜歡的文學形式都可以?！?/br>
    陳元雖然有些迷惑不解，但是還是著做了。

    這次極細的光線沒有出現(xiàn)，深綠色的小噴泉也沒有任何變化。

    也就是說，寫作對于魂力波動并沒有直接影響，簡墨想，有影響的是人的心境。陳元雖然能夠調(diào)動自己情緒，也能夠?qū)懺旎蛘邔懽鳎撬⒉荒茉趯懺旎蛘邔懽鞯臅r候最高程度地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既然如此，就算他的魂力波動能夠暫時的提高，也不能對他的造紙產(chǎn)生什么影響。

    這么說想要提高陳元的造紙?zhí)熨x完全沒轍了？簡墨有些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果真派不上用場。

    “沒關(guān)系的?！边@次輪到薛曉峰安慰簡墨了，“要是造紙能力能夠這么容易就提高的話，這世界上異造師就遍地都是了?！?/br>
    兩天之后，京華校內(nèi)預賽結(jié)束，陳元以特五級的成績?nèi)〉昧藚⒓觔市25歲以下組預賽的資格。

    特五級比陳元之前的最好成績整整高出兩個等級。

    薛曉峰比自己得了獎學金還要高興：“看來你這次是發(fā)揮超常發(fā)揮了。你可是唯一一個入圍的大一生呢，真是太棒了?！?/br>
    陳元搖搖頭：“不是超常發(fā)揮?！?/br>
    他轉(zhuǎn)頭想旁邊的簡墨，“我大概理解你的特訓的意思了。你知道我最大興趣愛好是玩電腦，但是造紙不是玩電腦。所以我這次在寫造的時候盡量把自己玩電腦時的情緒帶入寫造中，把寫造想象著自己正在設(shè)計一款特別的軟件。雖然還是不能完全比擬真正玩電腦時的興奮程度，但就是這樣，我的紙人等級就一下子提高了兩個層次?！标愒钌畹乜戳艘谎酆喣?，“如果換成一個天賦好，又把寫作當成自己愛好的人……我真的好奇他的紙人會是什么等級？”

    “如果不是陳元，這個名額就是我的?！绷周S咬牙切齒地說，“明明以前只能造出特三級的家伙，為什么突然升到特五級——他一定是作弊了??！”

    何丹瞥了他一眼：“怎么個作弊法，你倒說來我聽聽？你的意思是我?guī)椭莻€家伙寫出特五級紙人的？”

    林躍頓時蔫了：“師姐，你怎么能偏著那個小子。那個家伙和謝首可是一伙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一伙的嗎?。俊焙蔚け梢暤乜戳肆周S一眼，“但這并不能掩蓋你的無能的事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