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男子但笑不語。 尤勝見他不說話,心里更是沒底,顫抖的手悄悄伸向身上背后的小藥鏟??伤杏X自己剛剛握住了藥鏟,手中就一空,握了個虛。來不及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尤勝眼睛中的男子右手一翻,自己的小藥鏟變魔術(shù)般出現(xiàn)在手中。 這,這——是怎么回事?! 尤勝下巴掉來了,呆呆地看了男子幾秒,這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變魔術(shù)。下一秒,一個念頭闖進他的腦海:紙人!異級紙人?。?/br> 這、這怎么會?怎么可能? 尤勝內(nèi)里大喊,怎么會是異級紙人!他什么時候惹上一位異造師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在校慶時遠遠見過學校邀請來幾位異造師外,他和這種頂尖級的造紙師從來就不可能有過交集?。烤退阌薪患?,他怎么敢得罪這種大?。?! 男子大約從他的表情上讀出他心里的想法,笑意更盛:“你是在想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一位異造師嗎?” 不能慌,絕對不能慌,他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尤勝假裝鎮(zhèn)定地說:“不知道這位異造師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一定照做?!?/br> “你倒真是個聰明人。”男子聲音清朗,“可惜聰明過頭了。如果你像你另外兩個同學一樣老老實實念書,踏踏實實做人,一定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再則,你若是得罪了我,看在你這么機靈的份上,說不定還可以談?wù)剹l件;可你得罪的是我家少爺,那么很抱歉,我不是不會留下一點點威脅在這個世界上的?!?/br> “你,你家少爺……是誰?”尤勝顫抖著聲音,眼珠亂竄:對方到底是什么異能,隔空御物嗎?自己怎么才能逃掉呢?他的控制范圍是多廣,能不能直接作用于人體……他混亂地想著,目光不由自主又落衣服上未清理干凈的粉末上,混沌的頭腦瞬間亮了。 謝首! 這粉末是他塞給謝首的,莫非這個個異級紙人是謝首的人?這怎么可能,如果謝首能夠?qū)懺斓脑?,不早就去造紙系了,怎么會留在造設(shè)系? “是謝首!” 謝首是一名異造師??。?/br> 尤勝后退的腳步停了下來,滿腦子里如十八架黃鐘大呂齊響,被震得毫無反應(yīng)能力。他猶自不甘心地再將這個內(nèi)心已經(jīng)相信的猜測問出口:“謝首是異造師?” 那個寡言少語卻短短幾周時間就在學生會中大放異彩,惹得無數(shù)人眼熱嫉妒的一年級生,居然是一名異造師!在造紙師中僅占2%的造紙師!一位僅僅十八歲的異造師!難怪他對于造紙系的學生總是那么冷淡,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這一刻,尤勝悔恨地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他居然有眼無珠地去陷害一位異造師?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去陷害一位異造師吧!這下可好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小家伙,突然變成了他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能靠近十米之內(nèi)的存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他根本沒有想過害謝首呢,都是齊家,都是齊家派人來跟他說:如果他能夠除掉謝首,一畢業(yè)就會給他在齊氏企業(yè)安排一個不錯的部門崗位,并保證一年之內(nèi)升到主管,三年之內(nèi)升到經(jīng)理,如果做得好,還可以考慮升區(qū)域總監(jiān)。這對于一個躊躇滿志要踏上社會的應(yīng)屆生來說,是多么難以拒絕的誘惑?。?/br> 齊家還提供了具體的方案和藥粉,這么簡單的事情,只要他乖乖按齊家說的做,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對,只要交代出齊家,只要說出自己背后的指示人,對方肯定會放過他。他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他根本是無辜的。真正的兇手是齊家才對,他們才應(yīng)該受到懲罰??! “不是我——”尤勝抱著最后的希望,正要開口,眼前再度一花:男子驀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三尺處,就仿佛是從空氣里鉆出來的一般,情景十分詭異。他腿一軟,踉蹌一步坐倒在地上,聲音都戴上了哭腔:“不是——” 男子俯視著嚇得涕泗橫流而不自知的男生,笑意融融:“你猜對了。有獎勵哦。” 尤勝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眼前的景物又變了,等他看清眼前的事物時,頓時面如死灰,他的身邊百步之內(nèi)至少有四只成年雕豹,不遠處還有一窩小雕豹。 任何野生動物,對于闖進孕育幼崽場所的陌生事物總是心懷敵意的。尤勝看見雕豹對于他們兩位突然出現(xiàn)的人類露出忌憚的目光,其中兩只成年雕豹向這邊試探著走過來,仿佛在探究闖入者的實力如何。 尤勝高高慘叫一聲,再也顧不得解釋,慌不擇路地逃了。 站在高高的樹枝上望著男生被一群雕豹包圍的情形,男子笑道:“我縮短了你臨死之前被雕豹追趕驚嚇的時間,你要心懷感激才對!” 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兩人,簡墨右手覆上臉,覺得現(xiàn)實慘不忍睹:好吧,他第一次主動使用魂力波動的行動徹底失敗。 簡要的突然出現(xiàn),如同在仙境之城的丁一卓的發(fā)問,將他從集中的精神中驟然打斷,預(yù)計中的定向反彈變成了360度無差別攻擊——他們?nèi)齻€人都避免成為雕豹的口中食,這是個好消息??裳苑搴颓厮妓级急换炅Ψ磸棽傲?,現(xiàn)在還沒有蘇醒??磥硪院笏坏毩暬炅Σ▌拥木珳识龋€要多練習練習怎么“處變不驚”。這種烏龍要再搞幾次,敵人沒殺死,自己人先全部被放倒了。 “還沒有醒嗎,少爺?”簡要的聲音在身后出現(xiàn)。 自從為簡要添加了空間異能后,簡墨就不得不開始習慣簡要這種神出鬼沒的節(jié)奏。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簡要還是會先敲門再進門,但在簡墨心情不是很差的時候,簡要就很樂意把隨時隨地考驗自己造父的承受意外驚嚇能力當成一種私人福利,對于簡墨的抗議持“勇于認錯,堅決不改”的態(tài)度。 “你回來了?”簡墨回頭望了兒子一眼,“查得怎樣?” 簡要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播放鍵:“……還有兩個傻瓜陪葬……剛剛對我露出的那種惡心的表情,真是不知道等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們臉上會露出什么表情?” 簡墨開始只是靜靜得聽著,對于尤勝的惡意,他開始就感受到了,并不意外,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家伙有膽量害人性命。但當他聽到最后尤勝提到薛曉峰和秦思思時那般輕飄飄的口氣時,表情還是有了變化。 瞟了一眼旁邊依舊昏迷的兩人,簡墨沉下臉:他自己也就罷了,薛曉峰和秦思思遭這次無妄之災(zāi)算什么。 “你怎么處置了那個家伙?”簡要可不是個記仇的家伙,有仇這個家伙一般當場就報了,尤其當簡墨發(fā)現(xiàn)簡要眼中毫無不悅的情緒,便知道他已經(jīng)出過氣。 “還是不說了吧?!焙喴皖^理了理雪白的袖口,抬頭望著簡墨笑瞇瞇地說:“少爺遲早要知道的。少爺演技那么差,萬一將來從別人口中得知消息的時候,表現(xiàn)得太過鎮(zhèn)定了會露陷的?!?/br> 簡墨對著簡要干瞪眼,惱恨無法拿出什么有利的論據(jù)來反駁他。 “班……班長?”微弱的聲音在房間那頭里響起。 “什么,你們找不到謝首、薛曉峰、秦思思,尤勝又失蹤了?”徐泰真想查查今天是不是愚人節(jié),這兩個家伙說的話完全像是天方夜譚。而且,怎么要不走散都不走散,要走散的都集中到一組去了。 “……是尤勝拉我們走的,”7503班甲面色蒼白地描述經(jīng)過,“……我和乙正討論回來找謝首他們的時候,尤勝就突然不見了。我們在原地找了老半天都沒有他的蹤跡……我和乙一致認為撞到鬼了?!?/br> “回來呢?回來也沒有見到謝首他們?nèi)齻€人?!”徐泰簡直氣得恨不得把這兩個家伙的耳朵擰下來,“出發(fā)前我跟你們強調(diào)了多少次——想擺師兄架子想耍威風什么的都隨便,但絕度要保證他們完成任務(wù)并且毫發(fā)不損地回來!!好吧,你們不但先拋棄了師弟師妹,然后——連同班同學也弄丟了,你們還有臉回來嗎?” 乙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尤勝真的不是我們弄丟的。他真的是自己不見的,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就在距離我們不到五米的地方,雖然當時我們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可是如果他離開的話,我覺得我們兩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就算眼角余光沒有看到,可人在森林里走路,怎么會完全沒有聲音呢。但、但他就是那么,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是……好像是掉進什么時空隧道一樣。” “時空隧道?我靠,你以為你是地球物理系的?。∮眠@種無稽的理由!”徐泰哭笑不得,看在兩人在找人找到天黑后才敢回來的份上,懶得再罵下去,直接將兩人趕回帳篷。 望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徐泰嘆了一口氣,怎么出事的偏偏就是他自己帶的隊伍?尤勝的戶外采集經(jīng)驗是班上最豐富的,如果不是看在這點上,他也不會讓尤勝和謝首一組。早知道還不如和自己一組好。他的四年良好記錄啊,晚節(jié)不保了。 徐泰最后還是不得不撥通了系主任的電話:“石主任,有件事情——” 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他看見不遠處向營地慢慢向這邊走過來的,正是謝首、薛曉峰、秦思思三人。 第58章 齊家家主就是你 “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到哪里去了?有沒有出什么事?”徐泰緊張地打量三人,看他們身上是不是有受傷的痕跡。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尤其是秦思思,但開口回答的也是她:“對不起,我們迷路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回來的路?!?/br> 一個嬌滴滴的女孩有氣無力地解釋很難讓旁人起疑,尤其當徐泰見到這三人并無大礙的時候,心頭一塊石頭已經(jīng)落地了,哪里還有旁的心思去懷疑其他的。 “你們吃過東西沒有,爐子里還有火,趕快去燒點水煮點東西吃吧。吃完了就睡吧。”徐泰很是體貼地說。 三人只是稍微吃了一點就去睡了。實際上他們剛剛已經(jīng)吃飽了,此刻吃東西只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秦思思瞟了一眼端著飯菜進來的簡要,試探著說:“班長,我在昏迷前,好像看見你的管家了。他是一路在森林里跟著我們的嗎?” 簡要微笑著飯菜分別放在兩張床的矮桌上,躬身后退。 薛曉峰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簡要,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就是他,我確定看見的人就是他。只是后來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說著上下查看自己的身體,卻奇怪地沒有找到任何傷痕,“我也不說清楚,但好像又不是撞在身體上,而是精神上。” 簡墨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班長,你是不是有什么隱瞞著我們?”秦思思心思細膩又兼有女性敏感的直覺,很快感覺到簡墨有難言之隱。 三個人明明馬上被六只雕豹吃掉了,但就在死亡降臨的前一秒鐘,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除了模糊看見簡要的身影外,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距離六河谷森林數(shù)百里之外的b市了。 薛曉峰立刻明白了,跟著說:“阿首,我們可都是生死患難過的好朋友了,難道還不能信任我們嗎?” 簡墨苦笑著道:“說給你們聽倒也沒什么??墒怯袝r候知道的多了,并非是一件好事。” 薛曉峰忍不住笑起來:“阿首,你不要這樣嚇人好不好?” “你以為我們今天下午遇到雕豹是意外?” “……你是說那是有人想害我們?” “不是想害我們,是想害我?!焙喣届o道,把簡要錄制的尤勝打電話的內(nèi)容向兩人放了一遍。 “竟然是那個大四生!”薛曉峰吃驚不已,“阿首,你說他想害你,為什么?。俊?/br> “我和也是第一次見面。”簡墨道,“但真正想害我的人,應(yīng)該是和他通電話的人。順著這通電話查下去,應(yīng)該可以找到線索?!?/br> “那我們該怎么查呢?”薛曉峰皺著眉頭想,“可以先打聽到這個大四生的電話,然后……” “怎么查的話我自然會想辦法?!焙喣驍嗨乃悸?,“這次把你們卷進來,我覺得很抱歉,但我不想還有下一次,所以,一些沒有必要知道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去查了,就算是猜到什么——”他輕輕望了一眼適才突然看向簡要又看向自己,滿臉不敢置信的秦思思,“我也希望你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心一旦邁開第一步,就會一步步陷進越來越大的麻煩中。” “阿首,你這是說什么!我們是好朋友,理應(yīng)同甘共苦不是嗎?就算是有麻煩,大家一起抗——” “曉峰,”秦思思打斷薛曉峰的話,表情堅定,“就按班長說的做吧。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瞎幫忙大概只會給班長添亂?!?/br> “按照規(guī)矩,我們要先驗貨?!饼R茵說。 白大褂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將停在手術(shù)室外一間房間里手術(shù)臺上的人仔細端詳了幾眼,齊茵問道:“他的身體各項指數(shù)都健康吧。” 白大褂笑了一聲:“做我們這一行賣的不就是健康嗎?” 齊茵瞟了他一眼:“如果手術(shù)后我爺爺恢復(fù)正常,尾款我會很快打給你的?!?/br> 白大褂不耐煩地說:“要不是看在你是熟人介紹的分,我根本就不想接你這單子。給個錢唧唧歪歪,你要是不付剩下的50%,以我的身份還能找上門去要么?哼,你以為這是普通買賣嗎小姐,要不要我再給你開個三包服務(wù)卡???” 齊茵氣得面色發(fā)白卻也不好這個時候說什么。 白大褂抱著膀子:“看夠了沒有,手術(shù)還要不要做了?” 齊茵退了一步,看著白大褂隨意的把手術(shù)臺一路推進最里間的手術(shù)室,握緊了拳頭:等爺爺好了之后,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手術(shù)室里兩架手術(shù)臺。 上面躺著兩個老頭,一個面色紅潤,一個面色蒼白,都緊閉著雙眼。 白大褂對醫(yī)生說:“可以開始了。” 天光漸漸變白。 齊茵抱著膀子在手術(shù)室外,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突然手機響了,她有些煩躁地接通了電話:“什么事?” “什么?”徐泰呆了,他的眼睛茫然地四處看看,方才回過神,一把抓住帶隊老師的胳膊,“尤勝死了?” “搜救隊找了很遠,在七河谷森林和六河谷森林交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他的殘骸的?!?/br> “殘、殘???” “……是在一個雕豹的巢xue附近找到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啃得殘缺不全了,是通過他的背包和衣服認出他的。真不知道他一個人跑到那里去做什么!”帶隊老師也是滿臉惱火,顯然這次出現(xiàn)學生死亡他也要擔上責任的,“還有,你們的行程有那么快嗎?法醫(yī)說他的死亡時間是昨天下午5點左右,你們不是昨天早上才出發(fā)的嗎?” 徐泰的臉色變了:“老師,尤勝失蹤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五十分左右……一個小時,他連七河谷森林十分之一的距離都走不完。”他想起昨晚上另外兩個大四生失魂落魄的表情,不由得也說:“難道真的是撞到鬼了?” “他只失蹤了一個小時就死在了70公里外的六河谷森林了?”帶隊老師捕捉到徐泰話中的細節(jié),“這怎么可能?他又沒有異能——”他突然頓在這里,尤勝自然是沒有異能,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卻是有異能的。 難道尤勝招惹了一位異造師,還是有人雇傭了異級紙人殺人?不過,不管怎么樣,這種手法也太殘忍了。這個孩子的父母好不容易把他培養(yǎng)到這里,總算可以等到兒子工作賺錢來孝順他們了??赊D(zhuǎn)眼,觸手可及的幸福消失了。 帶隊老師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徐泰,既然已經(jīng)有三位當事人,想來其中蹊蹺也隱瞞不了多久,還是趕快向?qū)W校報告,申請更高層的人來偵查吧。一定要把那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尤勝在六河谷被雕豹吃掉了?”簡墨猛地吃了一驚,他想過簡要會把人干掉,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以致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絲不忍掠過,但簡墨很快放棄了同情尤勝,如果沒有簡要及時出現(xiàn),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人就是他,還有無辜的薛曉峰和秦思思。人,既然要踏出不該踏出的那一步,就要為此負責。 “阿首,你不知道?”薛曉峰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簡墨。他知道簡墨不是個濫好人,也不是什么軟心腸的人,但是打架斗毆與殺人到底是兩碼事,給人的震動也完全不再一個等級上。 簡墨沒有說話,用手拍了拍薛曉峰的肩膀:“準備收拾行李吧,既然出了這種事情,這次戶外實踐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br> 薛曉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 相比之下秦思思一個女孩子反而淡定得多,除了一開始她聽到尤勝的結(jié)局時震驚了一會,又為班長的手段感到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以為自己就要被雕豹吃掉時的那種驚駭欲絕的心情便一點同情心都欠奉了。既然尤勝連無辜的人都能殘害,他自己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