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回到民國當名媛、爸爸mama重生了、放心,兒子不是你的、這個寵妃會讀心、獨占他的寵愛、重返1997之隨娘改嫁、我家夫君顏色好、網紅的前男友們、成為心機白蓮花[快穿]、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
我們四個人一起配合,終于把尸體抬出來,放在炕的邊緣。這時已經到中午,李不狗用手扇著風:“不行,不行,昨天就折騰一晚上,啥也沒干就挖墳玩了,吃吃飯休息休息。” 李濤擦擦汗說:“行吧,咱四個吃飯去,尸體放在這也丟不了?!?/br> 我們四個從屋里出來,李濤謹慎起見,把大門鎖上。我們開車找到村上一家飯店,好好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后困乏之勁出來了,我們四人在包間里誰也沒心情聊天。除了能持和尚,我們幾個叼著煙,懶洋洋抽著。 李濤和李不狗困得不行,把兩張椅子拼在一起,他們決定先睡一覺。 能持和尚對我使個眼色,我和他出來。我問他怎么了,能持道:“我總不放心那具尸體,回去看看?!?/br> “尸體怎么能鬧出什么花樣?!蔽乙苫螅骸八懔税?,咱們如果先回去,真要發(fā)生什么問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四人來還是四人回吧?!?/br> 能持道:“那你留下來好了,我回去看看?!?/br> 這和尚還挺犟,沒辦法我只好和他一起出了飯店。我們徒步往回走,飯店離李家老宅還有一段挺長的村路,等走回宅子的時候,天空陰沉,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門上著鎖進不去,我和能持圍著院墻轉,來到一處塌陷前,打算翻墻而進。就在要翻的時候,能持一把拉住我,指了指磚頭。 磚頭旁邊是泥沙,明顯能看出來泥沙有剮蹭的痕跡,有人先我們一步翻墻而進了。 能持和尚退后兩步,猛地一個加速,手按在磚頭上,整個人輕飄飄落到院子里,真是落地無聲。這和尚絕對是練家子。我也緊隨其后,悄無聲息進到院子。 我們貓著腰一路小跑,來到那間屋子的窗沿下面。能持小心翼翼抬起身子,用手指撥弄窗戶,露出一道縫隙,輕輕往里看。 他看了幾眼,讓出位置,示意我來看。 我順著縫隙看進去,倒吸冷氣,我看到一個人正在用剪子絞著尸體外面裹著的麻布。此人背對窗戶,很是苗條,看起來像是女人。 我突然生出一種預感,這背影很熟悉,馬上明白過來,是小莫! 小莫是假名字,她是鬼堂的香主,江湖人稱女妖清香。 她怎么會找到這兒來?我心驚rou跳,一時沒了主意,無意中碰到窗沿。那女人很警覺,停下手,轉頭看過來。 我一看藏不住了,索性對能持和尚說:“你守門,我跳窗,今天一定要抓到這個人?!?/br> 能持和尚也不多話,直奔大門過去。 我把窗戶拉開,縱身跳進去,站在土炕上,呵呵笑:“小莫,咱們又見面了?!?/br> 清香也不答話,雙手交錯,做出一個奇怪的指印,突然指向我。順著她的手飛出一樣東西,直奔我而來。 我對這個女人早已警覺,側身一避,正要躲避那東西,誰知道清香又瞬間打出了第二個。 這兩個東西一前一后出來,角度和速度極為刁鉆。我能躲過第一個,就絕對躲不過第二個。 第一個轉瞬即到,擦著我的鼻子尖飛過去。第二個也瞬間到了近前,就在躲無可躲的時候,突然從斜刺里飛出一塊土坷垃,正打中了那東西,在空中彈離原有軌道飛到一邊。 扔出土坷垃的正是從大門進來的能持。和尚雙手合十:“女施主有禮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br> 清香冷笑一聲,身體突然旋轉起來,如同陀螺一般,從她身上向著整間屋子的四面八方甩出很多剛才的東西。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識就有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覺,如果被此物打中,很可能就是紅姨的下場。 能持反應很快,抓住床邊的尸體,往地上一拽,那尸體從炕上滑落站到地上,能持竟然以此為擋箭牌,自己躲在這具重重包裹的尸體后面。 我再過去已然不及,情急之中,順著土墻連刨帶蹬爬到最上面,緊緊貼著橫梁,那些東西很多打在墻上,冒出一股煙,墻上頓時污漬了一片。 清香也不戀戰(zhàn),一時間逼退我們兩個,她速度極快沖破窗戶,逃到院子,轉眼無影無蹤。 從我們被發(fā)現到她逃走,這中間幾經變故,其實說起來還不到一分鐘。等她沒影了,我還沒完全緩過神,有點蒙圈。 這時外面?zhèn)鱽碥嚶?,李濤和李不狗兄弟倆回來了,他們用鑰匙開門進來。李不狗看到窗戶碎了,在院子里喊:“咋回事這是,窗戶怎么破了。老馮,能持,你們回來了嗎?” 李濤倒是機靈,忽然喊了一聲:“不好,恐怕有人盜尸!” 他們兩個急匆匆跑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我和能持的樣子,都傻了。能持躲在尸體的后面,而我爬在房梁上。 能持和尚把尸體重新放到炕上,口打唉聲:“阿彌陀佛?!?/br> “就別念佛了,咋回事這是?”李不狗問。 我勃然大怒,從橫梁上跳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裝!你他媽還裝!” 李不狗扭開我:“干什么,我裝什么了!” “剛才清香來了,我和能持差點著了她的道?!蔽艺f。 李不狗有些迷惑,說清香是誰。 “小莫?!蔽艺f。 李不狗“哎呦”一聲:“她哪呢?” “跑了?!蔽覈@口氣。 李不狗趕忙追出去,外面陰云密布,小雨不斷,院子里空空如也,啥玩意也沒有。李不狗頗有些惆悵,慢慢走回來。我冷笑:“你和那妖女感情挺深啊?!?/br> 李不狗道:“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我和小莫不管怎么說,有過一段?!?/br> “所以你就把她給招來了?”我說。 李不狗苦笑:“她走了之后,我跟你們說實在話吧,我確實照以前的聯系方式找過她,可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廢了,信息根本不回。我倒想找她,可她根本不搭理我?!?/br> 從他的表情里能看出來,他說的是真話。我說:“這就怪了,難道她一路跟著我們?” 能持和李濤都不太了解清香的事,問怎么了。我便詳詳細細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濤是普通人,從來沒接觸過道法中人,臉色驟變,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隱情。 能持若有所思:“我相信李施主是不知情的,那位清香能找來,是另有隱情?!彼叩綁?,仔細查看剛才清香甩出那些東西留來的污漬。 他輕輕用手在墻上抹了一下,然后用鼻子嗅嗅,說道:“是尸油。” 我恍然:“這一定是清香的殺手锏,她當時就是這么對付紅姨的。以尸油為藥引,一打出來無影無跡,果然是防不勝防?!?/br> 能持和尚的目光落在尸體上,尸體外面裹著的麻布都是被尸油打中的痕跡,剛才他拿來當擋箭牌,擋住了不少的尸油。 這些落在麻布上的尸油和墻上的不一樣,并沒有凝漬,而是沿著麻布往里滲透。 麻布被清香絞斷了很大一塊,尸體臉上的布已經散開了。我們互相看看,索性把布小心翼翼打開,里面露出尸體的臉。 我們這么一看,頓時面面相覷。 第三百八十九章 幻象 麻布下面露出尸體的臉,竟然又裹了一層油紙。五官輪廓透紙而出,凹凸畢現。能持把紙面撕開,露出了里面的臉。 是個老頭,面目如生,下巴留著山羊胡,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熟了差不多。 我一眼認出來,這老頭正是照片上那人,還記得照片里的他站在柜子前,拄著拐棍看著前方?,F在回想起來,這張照片大有深意,很可能老爺子在提醒什么,因為他看的方向正是這張炕。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極為匪夷所思的問題,老爺子臨終拍了這么一張詭異照片,是不是在做某種暗示,暗示他的尸體就藏在土炕里。 細想想又說不通,老爺子過世的時候是土葬的,他怎么知道日后自己的尸體會被藏在炕里?難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我正想著,能持把麻布解開,露出老爺子的上半身。他問道:“這是你們的爺爺?” 李濤和李不狗面有戚色,他們兩人竟然跪在炕上,對著老人的尸體“砰砰”磕了三個頭。 等站起來,李不狗道:“這就是我爺爺。”他語氣里都是驚悚:“為什么他的尸體沒有腐爛?” 李濤喃喃說:“二十年了,尸體真的沒有爛?!?/br> 能持用手捏著老爺子的嘴巴,稍微用力,嘴唇捏起來,在場的眾人清清楚楚看到在老頭的嘴里,長出了互相交錯的滿口利牙,看上去不是人,而像是某種犬類。 能持道:“果然變蔭尸了。此尸煞氣沖天,必須盡快燒毀。” 對于這一點,我們都沒有異議。剛才清香偷入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是盯上了。 遲則生變,這具尸體肯定是留不得。 能持道:“先把尸體搬到外面的車上?!?/br> 我和他抬腳,李家哥倆抬頭,抬起尸體往外走,剛出了屋,院子里突然刮起了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飛沙走石的。我們只好先把尸體放在地上,四個人等著風過去。誰知道風越吹越大,破窗戶嘎吱嘎吱響,門板子也互相撞擊。 能持盤膝坐在地上,一手放在尸體上,另一手單掌立在胸前,閉上眼默誦經文。 風很大,帶動雨勢也越來越大,天空轟隆作響,不一會兒烏云遍布,閃電雷鳴。好好的大白天,頓時陰下來,就像是到了晚上一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能持誦經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具體是什么經文聽不清楚,聽來像是有很多人同時念經,聲音重疊,如波浪一般在院子里擴散。 大雨傾盆而下,我們已經澆成了落湯雞。李濤手搭涼棚,想對能持說什么,我趕忙阻止他,示意不要打斷和尚的誦經。我?guī)е麄兏鐐z又跑回屋子,站在屋檐下,看著大雨。 雨越來越大,幾成雨簾,落地生煙,和尚和尸體掩在大雨里,已經快看不到身影了。 這時候和尚站起來,沖我們招手。我們只好又回去,和尚道:“先把尸體抬回屋看看?!?/br> 我們四人抬著尸體回到原來的屋里,說來也怪,尸體一回去,外面的雨竟然淅淅瀝瀝小了起來,風勢減緩,烏云慢慢散開,又轉晴的跡象。 “天怎么又好了?”李濤探頭出去看:“真他媽怪了?!?/br> 能持道:“天氣既然好了,我們再把尸體抬到車里?!?/br> 我們四個折騰,抬著尸體再到院子,誰知道突然天象變化,烏云重新聚合,狂風驟起,噼里啪啦的又開始下雨了。 “我靠,這是咋回事嘛?!崩畈还酚行┘{悶。 能持忽然問:“你們誰有村委會老書記的電話。” 李濤道:“我有,當時挖墳需要和他聯系,互相加了電話?!?/br> 能持道:“你打電話給老書記,問問村子里的天氣情況?!?/br> 李濤納悶說,現在不是下雨嗎? 能持若有所思:“打完再說?!?/br> 李濤當著我們的面給村委會王書記打過去,正是飯點,電話里能聽到書記正在吃面條,吸溜吸溜的。他對李濤口氣非常不好,問干嘛。 李濤畢恭畢敬問現在村里天氣怎么樣。 王書記納悶:“你們已經走了?問這個干什么。天兒挺好的,太陽快落山了,晚霞都出來了。” 他的聲音很大,不用免提都能從話筒里聽見,而我們面前的天象是烏云密布,大雨綿連。 李濤聲音顫抖:“你,你沒騙我吧?!?/br> 王書記罵:“你是不是有病,要不是看你們是麻葉子的后代,我早就把你們打一頓了?!?/br>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李濤顫抖著問:“沒,沒下雨嗎村里?” “滾蛋!”王書記罵了一聲,把電話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