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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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他就罷了,怎么還能收大長公主的東西。”范雪瑤客氣地辭道。 兩人客氣了兩回,范雪瑤才叫楚煦接下玉璧。 秦魏國大長公主不吝嗇地夸張了楚煦好些話,女官見了,都以為她是真的喜歡楚煦了。其實楚煦這么漂亮可愛的又乖巧的男孩兒,秦魏國大長公主怎么會不喜歡,只是一想到他的生母是誰,她就喜歡不起來。 如果是她的乖外孫女兒生的,她真是恨不得日日抱在懷里親愛??上猩e了肚子。 “大皇子養(yǎng)的倒是好。像大皇子這樣大的孩子,大多怯怯懨懨的,奶水也吃不上兩口。說是世胄,錦衣玉食,身子還不如那些個百姓家摔打養(yǎng)大的孩子結實?!?/br> 虛情假意地說了半晌話,楚煦正是愛玩兒的時候,偏偏范雪瑤又一直和那個陌生人說話,不陪自己玩耍,楚煦不大高興,鬧著要下地。范雪瑤便叫乳娘把他抱進去玩兒。 大長公主覺得自己表現(xiàn)夠了對大皇子的關注,是時候說正事了,目光落在范雪瑤身上,把醞釀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方才昭儀說過,你素來尚仁尚德,老身便認為你是個溫良仁厚之人。既然對待宮人都施以恩德,那么對待與你一般身份的人,怎么卻這般冷漠?” 女官與宮女們俱都愣了愣,臉色微變,披香殿的宮女眼神透露著緊張,眨也不眨地望著范雪瑤。 女官皺眉,看向大長公主,見她眼睛直盯著昭儀,一心等她答復,不由目露怒色,不敢相信有韋太后事先叮囑周旋,大長公主竟然對待昭儀還如此放肆。這簡直是沒把她們太后放在眼里。 范雪瑤一怔,道:“不知大長公主此話作何解?”語氣中的不解之意,叫秦魏國大長公主氣憤起來。 “你不必裝模作樣,你心里十分清楚老身是在說什么。你父原是從五品大理寺少卿,你進宮后初封為美人,以帝寵進婕妤,又因降誕皇子特進封昭儀。而老身的外孫女,初封即為昭容,如今卻與你平起平坐?!?/br> 秦魏國大長公主越說,越心有不忿。她的外孫女出身高貴,有才有德,不能為皇后,那是因為出生的太晚,造化弄人,無可奈何??蛇@昭儀范氏算什么。竟與她的外孫女平起平坐了,甚至封號還隱隱壓她孫女一頭。如今珪娘更是因為這范氏被降為美人,奇恥大辱啊。 范雪瑤很想說,你也知道你的外孫女被貶成美人了,還說什么平起平坐。 嘴上卻溫順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秦魏國大長公主聞言更加忿恨,話說的好聽,雨露是你受了,可官家卻為了你這狐媚子而以雷霆對她的珪娘!你當然輕松了??蛇@樣冠冕堂皇的話,卻讓她措辭更加嚴謹,擔憂言語里有不敬之意,傳到官家的耳中。罪可就是大了。 “你如今貴為昭儀,不日降誕龍裔,怕是就要進封妃位了。還望昭儀抱持仁厚之心,放過老身的外孫女罷。她自幼被老身與她娘嬌寵長大,從沒有吃過什么苦,受過一絲委屈。如今被降為美人,連日以來以淚洗面,茶飯不思。老身這一把老骨頭,都給心疼壞了?!贝箝L公主拈著刺繡帕子,往眼角擦了擦。 女官心里明白她是在裝腔作勢,以勢壓人,她堂堂兩國大長公主,為了外孫女都哭了,無論在理不在理,昭儀還能不順從她的意思? 雖然心里清楚,卻不得不上前寬慰她??谥姓f著好聽的勸解,心想,這次的事,怕是昭儀要受些委屈了。 范雪瑤見她拭淚,趕緊起身,又是奉茶又是命宮女準備沐盆、巾帕、靶兒鏡與脂粉來。 正如女官想的那樣,大長公主是刻意哭給范雪瑤看,逼她退讓的。但她對范雪瑤滿腹怨恨,又怎么可能真的在她面前哭出來,毀了妝容,顯出狼狽姿態(tài)來?因此她只是眼睛濕了,可臉上的脂粉卻一絲沒花。 范雪瑤大張旗鼓地吩咐宮女,她正要推拒,可是又怕那樣會顯得自己裝假,只得佯裝生氣的樣子,不讓范雪瑤近她的身子,推開她給自己擦拭眼淚的手。 很快,幾個宮女魚貫而入,手里捧著木盆、巾帕、香皂、靶兒鏡、胭脂水粉等物,走至跟前,欲要服侍大長公主。范雪瑤接過一條大巾帕來,將大長公主的衣襟掩了。 大長公主的婢女原本要上前,可她有意要范雪瑤伺候自己出出氣,使了個眼色,婢女們又退回去了。 因大長公主的坐榻矮,范雪瑤不得不屈膝跪了,她一跪,宮女們也忙跪下了。女官見大長公主端坐在榻上,圓胖的臉上有得色,暗暗搖頭。 給她掩了衣襟,范雪瑤又給她挽起大袖,將胳膊上套的金鑲翡翠鐲子、金嵌寶石鐲子卸了。又跪著側在旁邊,替大長公主圍住腰,大長公主這才慢條斯理地伸手向沐盆里,輕哼了一聲收回手:“不愿叫我洗面便不洗了罷,哪里弄來的涼水叫我洗?!?/br> “想是茶爐房離的有些遠,兌的水路上吹了風才涼了些?!狈堆┈幰幻嬲f,一面讓畫屏再去取些熱水來。 畫屏忙退出去,很快提著一壺熱水走來。范雪瑤親自提了,把沐盆里的水舀去一些,再往沐盆里添水,一壁添,一壁伸手去探水溫。 其實這水哪里涼了,畫屏多么細心的人,怎么可能疏忽到把給大長公主用的洗面水放涼了?范雪瑤不用聽大長公主的心聲,只要伸手就知道了。水溫熱適中,洗臉剛剛好的。 大長公主是雞蛋里挑骨頭,有意多折騰范雪瑤一會。這一屋子的人都心中明白。 范雪瑤把水溫調的熱了一些,重新跪下去給大長公主圍住腰身。一次就罷了,同樣的把戲來兩次就不像樣,說不過去了。到底這范氏是官家的嬪妃,而非自家家中子孫的妻妾。不好太過。 這次大長公主沒再故意折騰,把臉面洗了,露出膚色暗沉、皺紋與斑點密布的本來面目來。配上那得意與惡意交加的神情,顯然異常可憎。 范雪瑤手持著靶兒鏡,大長公主對著鏡慢慢勻臉,她一面嫌胭脂妝粉太艷麗,輕浮,不似好人家婦人用的,一面往臉上抹。半晌過去,范雪瑤才得以站起身來。 折騰了許久,大長公主覺得敲打夠了,問道:“你怙恩恃寵,該有個限度。這許多妃嬪,都不及你寵幸之多,還不夠你歡喜的嗎?非要作踐我外孫女?” 范雪瑤惶恐低頭道:“大長公主誤解妾了,妾怎么會是那樣放肆之人?!?/br> 這不是大長公主要的回答,盯著她一句句詰問:“我那外孫女,德才俱佳,稟性素來極好的。怎會做下那樣的錯事?想必是你見她與你同為嬪位,又出身高貴,你容她不下。吹枕頭風,故作姿態(tài),哄騙的官家罰了我外孫女,好一逞威風,叫后妃都懼怕了你的威勢,不敢與你爭寵。如今她吃足了苦頭,出了這樣的大丑。你該罷休了。需知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話簡直誅心。 范雪瑤屈膝跪了下去,雙眼直視大長公主,鄭重道:“還請大長公主慎言,你貴為官家姑祖母,歷經(jīng)幾朝,是何等尊貴的人。你怎么會不知道,這樣的話,出自你的口中,妾斷然承受不起?此言無異于利刃橫頸,逼妾自盡,以保全清白。妾身微命賤,一死無所謂,可世人卻會誤解大長公主是那刻薄、冷血自私之人。為了抬舉自己的外孫女,而逼迫懷孕妃嬪。” 大長公主臉色大變:“放肆!” 范雪瑤腰挺得直直的,她的容貌依舊婉約柔美,楚楚動人??擅鎸Υ箝L公主的威勢,她沒有退縮,反而一雙清亮的眼中,此時此刻,充滿了傲骨錚錚,令人不敢直視的凌人氣勢。 “長孫美人之事,誥書早已頒下。這是官家的決斷,不容質疑。妾蒲柳之姿,不敢妄言妄行。何況,官家是何等的英明人物,即便妾貌若天仙,又怎么能蠱惑的官家冤枉無辜之人?大長公主此言,不僅是污蔑了妾,更是詆毀了官家!這,妾斷不能忍!” 大長公主“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發(fā)白,憤恨地瞪著范雪瑤:“好大膽的賤——” “大長公主!” 女官上前一步,驟然打斷了她將要罵出的污言,總是微微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望進大長公主的眼睛,眼底是淡淡的警告。 范雪瑤的不屈之詞已經(jīng)惹怒了大長公主,現(xiàn)在看著一個女官都敢直視自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更是怒氣沸騰,直達頭頂。 帶著金鑲翡翠戒指的蒼老手指點了點殿中的眾人,尤其是范雪瑤,含怒道:“好,好。一個狂妄的側妃,太后倒是維護的緊,要你們寶貝似的護著。老身倒要看看,官家是不是要為了你這賤婦,連老身都要罰了?!?/br> 女官聞言,止不住地皺眉,簡直倒打一耙。哪是她們維護的厲害,實在是大長公主太過咄咄逼人,她們不得不站出來阻止。太后罰不得大長公主,她們是要挨罰的。 皇宮是怎樣威嚴尊貴的地方,大長公主敢說出污言穢語,她們卻得阻攔。否則傳揚出去,皇室的臉面就沒有了。堂堂兩國大長公主,竟然滿嘴粗鄙臟話,還有什么高貴可言? 大長公主自認被范雪瑤和女官們冒犯了,因為她認為這事有韋太后的一份子,因此沒去找韋太后,而是直接去鴻寧殿求見楚楠,要楚楠秉持公道,處罰膽敢冒犯自己的昭儀與女官一干人等。 這會子楚楠正在建始殿內室傳召了幾位大臣,商議政務,李懷安進來回說大長公主在鴻寧殿求見他時,他皺了皺眉,猜測她這時候突然進宮的意圖,十有八九是為了給長孫珪求情,便不欲接見。 李懷安近前,在楚楠耳畔低聲道:“秦魏國大長公主進宮后,去見了太后,不久之后,太后命數(shù)位女官隨她又去了披香殿。半日后出來,直奔鴻寧殿。奴婢見她面有怒色……” 楚楠臉色陰沉地起身,就要去鴻寧殿,走了兩步,想起還有幾位大臣在,踅身道:“明日諸位大臣再進宮來,商議今天未作出決斷的事務?!?/br> 楚楠神情有變,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他現(xiàn)在心情非常不好。大臣們察覺出很可能是宮里出了事,一邊暗暗想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官家如此震怒,一邊行禮告退。 大臣們一走,楚楠立即起駕來到鴻寧殿。他沒在殿里,宮人只得將秦魏國大長公主引至偏殿等候,楚楠回到鴻寧殿,命人去傳大長公主。他面上雖還算平靜,心里卻憋著火氣。 大長公主進宮不多,一來她畢竟輩分太高,每次進宮,楚楠只要不是太忙,少不得要去看望她,表示一下他對皇室老人們的關心,太勞師動眾。 二來她歲數(shù)也大了,宮里規(guī)矩大,她受不得累。 三來,一個公主進宮的次數(shù)多了,大臣們會有意見,就算她輩分再大,也會受彈劾。所以通常她有什么事,都是上奏折,本人是非年節(jié)宮中設宴,很少有進宮的。 楚楠早猜到她這次突然進宮必然是為了長孫珪的事。 她會去見太后,楚楠不感到意外。畢竟許皇后雖然是中宮皇后,但卻是晚輩,而且眾所周知皇后不受寵愛,怎么想都是無法干涉他的決定的。 而太后就不一樣了。 韋太后是他的生身母親。如果她被說動,真的決意為長孫珪求情,那他出于孝道,就算對長孫珪有意見,在太后的說情之下也應該順從母親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四章 維護與駁斥 見太后,央太后為長孫珪求情,這還說得過去。如果只是這樣,楚楠還不會這么生氣,頂多是厭煩她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歲數(shù)大了反而沒了分寸。 但是大長公主不止見了太后,還去了披香殿。甚至是不高興地出來,叫人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她是去披香殿施威的,甚至可能折辱了范雪瑤,教訓她。這意思就不一樣了。 但是如果她為了獲罪而降位的妃嬪,去教訓受到寵幸的妃嬪,這就既無理取鬧,又是逾越。已經(jīng)不是得寸進尺,而是眼中沒有他這個皇帝了。 秦魏國大長公主在偏殿內稍候了片刻,就見宮人來傳自己,還有些自得自己長久以來,一直受到官家的尊敬重視。又心里惱恨,連官家都這么敬重她,處處以禮相待,那個范昭儀算什么。區(qū)區(qū)一個昭儀,還敢強辭頂撞她。果然是怙恩恃寵的小人,怕是滿肚子鬼蜮伎倆,難怪她的珪娘不敵。 隨著宮女進殿,大長公主正等著楚楠先作揖,可一抬眼,楚楠沒有上前,還端坐在寶座上,大長公主心里一個咯噔。她每次進宮,官家見了她,肯定會先作揖,然后她再行禮,以表示對她的敬重。今天卻沒有,不止沒有作揖,甚至還坐在寶座上,沒有下來。這態(tài)度的變化,令她忐忑不安。 難道官家因為珪娘的事,還遷怒上她了不成? 大長公主思來想去,覺得可能還真是珪娘連累自己了。頓感委屈。官家待她一向敬重,甚是違例推恩她的幾子。怎么就為了女兒家的這點小錯處,就把她也怪上了?難不成,果真如此寵愛那個范昭儀? 想到范雪瑤,就想到方才她對自己的無禮,大長公主心里那一點猶豫,頓時煙消云散。即便再怎么寵愛,也不過是個妃嬪,官家不可能為了個妃嬪給她沒臉的。她一定要給那個范昭儀一點教訓,好叫她明白,哪怕她的珪娘不是正宮皇后,可還有她這個外祖母撐腰,不是她能欺負的。 “官家萬福金安?!贝箝L公主行禮道了安,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起身。楚楠本沒有叫人攙她,但李懷安沖宮人使了個眼色,叫人攙住了。他心中明白,官家這是氣著了,不愿意如往日那般敬重她。但是不作揖是一回事,讓大長公主實實在在的行禮問安,對比起以往對她的寬恩,就顯得有些冷酷了。畢竟大長公主不只是輩分大,年事也很高,腿腳不好。 官家氣著了,不愿意做,他這個伺候官家的得替官家遮掩彌補著些。 大長公主顫巍巍起來,楚楠語氣淡淡地命人看座。大長公主謝恩,坐了。 “官家,許久沒見天顏,官家向來可好?” “好,累大長公主掛念了?!?/br> 大長公主一臉欣慰地疊聲道:“好就好,好就好?!?/br> 楚楠問了些大長公主的起居飲食瑣事,大長公主一一答了。兩人敘過禮,楚楠道:“今日大長公主入內來,可是有什么事尋娘娘?” 大長公主正愁不知如何提起正事來,見官家主動說起,喜不自勝,連忙道:“倒不是有事尋太后,只是許久不曾入內來見,這幾天身上舒坦些,便進宮來了。官家,今兒有一事,敢請官家為老身做主?!?/br> 楚楠道:“大長公主請說?!?/br> 大長公主道:“官家有一甚為寵愛的女子,是為昭儀,可是?” 楚楠眼睛瞇了瞇,不動聲色道:“后宮內是有一昭儀?!?/br> “老身聽聞此昭儀頗得官家的寵幸,為官家誕育了大皇子,太后她時常稱贊,老身便很想得見一見是怎樣的人物兒。今兒恰逢其會,便去看望大皇子,瞧一瞧他的生母?!?/br> 大長公主嘆了口氣,繼續(xù)道:“這昭儀生的確實生的極好,肌骨瑩潤,舉止嫻雅,花容月貌也不為過。老身更想不到她這般出身,竟有綽約嬌姿,舉止行動亦頗有風韻。怪道官家如此寵幸?!边@言辭,可謂是稱贊夸獎的很了。 楚楠笑了笑,沒有接話。 只聽見大長公主忽然話鋒一轉,道:“老身一見之下,甚是歡喜,心中想,這樣的人物誕育下的必定是會個清秀俊美,漂亮的皇子。隨后見了大皇子,果然容貌俊秀,儀態(tài)非凡。只可惜……” 嘆息一聲,大長公主微微搖頭,鳳冠上的簪環(huán)鐺鐺作響:“這昭儀一見之下溫婉嫻雅,誰知嘴很不好,老身與她說了會子話,心口都給氣疼了?!?/br> “哦?”楚楠好奇地問:“瑤娘說了什么?” 大長公主注意到他對范昭儀的稱呼,想到韋太后叫那昭儀也是瑤娘,端的是親昵有加,可對她的珪娘,卻是以姓氏、位份來稱呼,便感到不滿。 “她殿中使喚女子,皆打扮的花枝招展。老身提醒她這樣有失體統(tǒng),宮中女子,怎么可以有妖嬈之態(tài)。老身是因為她誕育了大皇子,與其他妃嬪不同。因此好心提醒她宮里的規(guī)矩。誰知她卻不思悔改,反而巧言狡辯,借口那些宮女的裝飾是她所賞?!?/br> 大長公主一邊說,一邊擰眉抿唇,一副自己是一片好心反被當作驢肝肺,一肚子委屈,很不自在的樣子。 “她說自己管教宮人規(guī)矩極好,從沒出過錯,還以官家來搪塞,說官家稱贊過伺候她的宮人規(guī)矩好。又說太后宮里的使喚女子也是一般妝扮。官家你聽聽,歷朝歷代,何時出過這樣沒規(guī)矩的妃嬪?” 楚楠笑了笑,道:“娘娘宮里的人確實打扮的花枝招展,這并沒什么?!?/br> 大長公主聞言,畫的nongnong的眉毛皺了起來:“她一個昭儀,如何能與太后行事一般?太后是官家的母親,而她不過是后宮女子,身旁使喚女子,當素凈端莊,大方得體才是。使宮女妝扮的甚是妖艷,官家又對昭儀甚是寵幸,日日瞧著,總歸不好?!?/br> “大長公主便是為了這事責備瑤娘?”楚楠疑惑道。 “這是其一?!贝箝L公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 “老身此次進宮,看望太后之余,也是想向官家求個恩澤?!?/br> 大長公主眼睛紅了起來,哽咽道:“珪娘自幼備受家人疼愛,許是有些嬌縱,做了錯事。這孩子誕育的艱難,又體弱多病,不止她娘,連老身也忍不住多疼一些。她一進宮就是昭容,在閨中時就景仰崇敬官家,官家寵愛昭儀,她自然不自在。一時犯了錯,也是情有可原。官家罰了她,她就知道錯了。這孩子膽小,又心思細膩,如今被降作美人,怎能平靜。老身實在不忍心見她以淚洗面。這才厚著臉皮,想央昭儀體諒一番老身疼愛子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