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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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楠臉上掛著的笑容漸漸淡了,看著大長公主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大長公主眼中含著淚水,視線看不真切,還在哽咽告訴。 “老身聽聞昭儀最是溫婉仁厚,見她對著宮女都不忍管教,想著常言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又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老身便以為她必能包容珪娘一點小錯處。這件事,不過是些沒有規(guī)矩的宮人嘴碎聒噪,胡亂說了些謠言。如今洗清了,沒多大影響。只要她肯見諒,就是皆大歡喜。以后兩人一起一心一意服侍官家,豈不是和和美美的?” 想到范雪瑤那話戳人心肺的話,大長公主忿忿道:“誰知她嘴很是不好,竟顛倒黑白,不肯寬容,反而指責老身忤逆官家的旨意。又說我是要逼死她。老身是什么人,有她一個后宮女子指著鼻子罵的?若不是憐惜珪娘,老身連她長什么模樣都不會知道,作甚害她?” “她無非是不愿寬恕珪娘,怕珪娘與她爭寵。心懷嫉妒,卻要如此詆毀,官家,這等女子,寵幸不得啊?!贝箝L公主殷切道,恨不得直接說,該把她打進冷宮了。 楚楠臉色陰沉,不僅沒有順著大長公主的話,勸她寬心,貶低范雪瑤,反而冷道:“我看昭儀的話沒錯。大長公主可不就是忤逆我的旨意嗎?” “官家?!”大長公主震驚失色。 楚楠忽然站起,走了兩步,想要忍氣,終究克制不住怒氣道:“長孫美人因造謠污蔑而落罪,旨意早已頒布。豈能有她知錯就要收回成命的道理?” 大長公主辯駁道:“她可是你表妹啊?!闭Z氣倒是理直氣壯似的,可惜說出的話,卻叫人感到好笑。 楚楠笑了,嗤道:“我的表妹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她排第幾?” 大長公主嘴唇顫了顫,想反駁那些人如何和她的珪娘比。 楚楠不想聽她說些可笑可恥的話,質(zhì)問道:“今日大長公主進宮,看望娘娘是假,實則是為了一個道德敗壞的外孫女,入內(nèi)來教訓我的后宮。而且還是為我生下皇長子的后宮!” “并沒有教訓她,只是求她寬恕……”大長公主試圖辯解,甚至用了‘求’這個字眼,好把自己顯得弱勢可憐一些,好襯的范雪瑤恃寵而驕。 楚楠察覺到她前倨后恭,態(tài)度上的變化,更感到厭煩:“大長公主與其費盡心思為長孫美人求情轉(zhuǎn)圜,倒不如一開始閨閣時就將她好好教養(yǎng)。若她還這般任意妄為,遲早,她連美人都不是。” 大長公主唬的急了,連忙道:“原不過是些嘴舌上的小事,都是宮人挑唆的?!?/br> 楚楠冷笑道:“她把殿里人打的遍體鱗傷,誰有膽子敢挑唆她去污蔑他人。進宮不過數(shù)載,其殿內(nèi)幾乎沒有沒被她痛毆過的婢女。我真該問一聲長孫家,如何教養(yǎng)出這般性情兇暴的娘子來。” 大長公主聞言,怎么會不知道他嘴上說著長孫家,其實是在說自己?性情兇暴,這四字像一巴掌打在臉上。大長公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心里知道,這事九成九是真的。珪娘打小就脾氣嬌,雖然千嬌百寵著長大,有時有些許不如意之處,逢上了,打打婢女出氣是常有的事。他們多少都知道些。但是這樣子做的也并非她一個人。想著打的都是些卑賤婢子,即便死了也沒什么要緊的。她和她娘就沒認真管過,只是事后說個幾句罷了。想著長大了就懂事了。懂得遮掩了。 誰想到她進宮了,打的還更厲害了?宮里可不像在家里時,還有家人給遮掩著,外人不知道內(nèi)情。宮里就沒有秘密。 到了這種時候,楚楠是滿心的不耐煩,不愿再對大長公主格外開恩了,冷淡道:“大長公主能活這么大的歲數(shù),可想而知是多么大的福分??稍趺床恢罏楹笫婪e福?你可還記得,宣宗皇帝諸子女,你的兄弟姊妹,早已都埋骨皇陵,如今唯你一人還存生著。如此之長壽,是天賜的福。自我繼位以來,念在你輩分高,又有當年與先帝面前為娘娘說過好話,哪怕你頻繁為子孫要求爵祿,早已逾制依然每求必應。其余皇室宗親早有怨言,也不曾變過。這樣的深恩厚澤與了你,你還不知足嗎?” 大長公主踉蹌了一步,臉上燒紅一片,楚楠都這么說了,只差指著她鼻子說她貪得無厭了,她哪里還好意思?今天這事之后,她再不可能為子孫要求什么封賞了。而且人人都會知道,她被官家數(shù)落了不知足。從前的種種尊重,今后不知道還能保存多少。 雖然今后榮光不再,內(nèi)心惶恐焦急,但大長公主畢竟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老人。很快就咬了咬舌頭,回轉(zhuǎn)心神。事情已至此,無法時光回轉(zhuǎn)。那她好歹要盡力保住子孫已有的爵祿,不能讓官家氣憤之下,收回以前額外給予的封賞。 忍著想鉆進地縫里的羞臊,大長公主全身上下拼命表達著誠懇知足之心,咬著字道:“老身為官家深仁厚澤,每一日都深深感到羞愧和感激,怎會不知足。是老身歲數(shù)大了,又多病,心上糊涂了,總擔憂自己去后,子孫難以為繼。如今官家給他們加恩了,老身深感知足,雖死不恨?!?/br> 楚楠盯著她看了一會,大長公主這一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恭順,以前那股有所倚仗的倨傲,都湮滅了。 雖然憤怒和厭煩大長公主的貪婪和無禮,可看著這樣一個老婦人,脫去從前的尊榮,表露出恭順的這樣一個姿態(tài),楚楠依然生出了些許不忍。 但是想起大長公主從前上的奏折,也是處處哭窮,哭年老體衰,各種給自己的子孫求封賞。和現(xiàn)在說的話換湯不換藥。那點不忍,又轉(zhuǎn)瞬蕩然無存。 楚楠搖搖頭,嘆息道:“大長公主何等的尊貴,世人皆敬之。怎么不知子孫自有子孫的福,你又何苦為了子孫后世的富貴榮華至此?圖惹人笑話?!?/br> 被一個晚輩這樣數(shù)落,大長公主耳根子都漲紅了,囁嚅了半晌,擠不出話來。 “從前看在大長公主的份上予的封賞,雖然不合制度,但畢竟已經(jīng)封賞下去,我不會收回。只是今后,更多的,不會再有了。還望大長公主懂得惜福,知足。”楚楠看著她,語氣有些重。大長公主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想到自己保住了家中子孫的爵祿,她羞恥之余,又深深慶幸。 “深謝官家恩澤。” 大長公主拜下謝恩。 剛讓宮人送走大長公主,楚楠便命人準備鑾輿,欲要去披香殿,卻宮人來傳,太后宮中來了人。楚楠只得先接見了,原來是韋太后使人來問詢大長公主的事。 女官從披香殿回去后,第一時間將事情經(jīng)過報給了韋太后知曉,韋太后擔心大長公主會變黑為白,倒打一耙告范雪瑤無禮不敬,楚楠不知道事情真相,會誤解范雪瑤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因此趕緊讓人來給楚楠回話,表明真相。 楚楠將與大長公主的對話簡單說與了女官,讓她回給韋太后,便到披香殿來了。 才入披香殿的宮道,就見不遠處宮門邊站著兩個宮女,都對著這邊張望,見鑾輿過來,趕緊回去,從披香殿門進去了。 楚楠遠遠瞧見這一幕,猜想定是范雪瑤吃了大長公主訓斥,大長公主又氣沖沖地走了,害怕他會降罪,故而才讓宮女在宮門處探視。 果然,到了披香殿,范雪瑤正與一眾宮女在殿門處接駕。 楚楠連忙下輿扶起她,范雪瑤眼睛不停地顫抖,微垂著眼睛,不敢看他。察覺到他盯著自己時,還恐慌地咬住了嘴唇。 楚楠見她害怕成這樣,又是憐惜又是好笑,伸手撫摸她的小下巴,讓她松開貝齒,饒過那快被咬破了的可憐粉唇。一邊含笑道:“作甚么擔心成這樣?” 范雪瑤慢慢抬起頭,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濕漉漉的,可憐巴巴地望向他。發(fā)現(xiàn)他笑瞇瞇的,不像是怪罪她的樣子,試探道:“大長公主……沒去見官家嗎?” “見了?!背⑿Φ?。 “那……”大長公主怒氣沖沖地走了,又是去見了官家??隙〞嫠痪吹摹4箝L公主是那樣尊貴的人物,官家都對她敬重有加。而她不過一個出身不高的后宮妃嬪,對大長公主不敬,大長公主向官家告狀,于情于禮,官家都會問罪她??墒?,現(xiàn)在官家人來了,卻滿面笑容的,這是什么意思? 范雪瑤愣了愣,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楚楠是什么態(tài)度。眨著眼睛愣愣地望著楚楠,等著他表態(tài)解答自己的疑惑。 她何時這樣傻乎乎過?楚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攬在懷里,一邊攬著她往里面走,一面笑著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怎么會聽旁人三言兩語地惡意挑撥,就會誤會你?” 他沒有聽信大長公主的話誤會自己,范雪瑤安心了一點,臉上的怯意消散了一半。 楚楠擔心她心里有疑慮,思緒重了對身體不好,安慰解釋道:“我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她說的那些糊話,你不要往心里記。大長公主,一向太過溺愛子孫后輩,如今上了年紀,行事不免有些背晦。今日這事實在不像樣。我告誡過了她,她已知到好歹,出宮去了。娘娘也疼惜你受了委屈,為你解釋了。” 范雪瑤這才轉(zhuǎn)憂為喜,撫著心口滿臉慶幸地說道:“我好害怕官家和娘娘會不喜歡我了。很后悔不該那樣與大長公主說話的,她是長輩,又年事已高,我該敬她、讓她才是的?!?/br> “她是長輩,你敬著是應該,可她若是無理取鬧,以勢欺人,你卻不必處處讓她。”楚楠聞言皺眉,不樂意見她這樣退讓,說著這般委曲求全的話。 大長公主為了長孫珪復位,勢必要顛倒黑白,把她貶成恃寵而驕,以色侍人者。這樣才能將長孫珪因為嫉妒,而以謠言污蔑她的事實,改頭換面變成是范雪瑤為了打擊長孫珪,而以陰謀詭計挑撥是非。 于是,長孫珪成了無辜受害者。而范雪瑤她則成了欺上媚下的jian佞。 一旦當時她畏懼退讓,就會被迫背下這樣的污名。到那時,毀的何止是她,連她生下的孩子,未來的歲月都會因她而受人歧視。范雪瑤正是因此,才會據(jù)理力爭,不肯背負污名。 所以今天這件事,她又哪里有錯?錯在她努力維護自己的名譽,還是錯在深受他的寵愛,被其他妃嬪妒忌而百般陷害? 范雪瑤輕輕嘆氣,道:“官家敬重了她這么久,今日卻駁斥了大長公主,傳揚出去,不知內(nèi)情的人恐怕是會誤解官家的,以為是因為寵愛妾的緣由。陛下宵旰焦勞,朝乾夕惕,怎么可以因妾而白白污了名譽?!?/br> 她擔心他會背負為女色所迷,這種不好聽的名聲,以至于被世人非議。給他的圣明蒙上一層陰影。 楚楠聽她說了心內(nèi)的憂懼,心中雖十分感動,但還是嚴肅著臉道:“你也說了我宵旰焦勞,朝乾夕惕——” 范雪瑤抬起頭,楚楠對上她一雙明澈的黑眸,心說怎么和自己夸自己似的,臉有點兒燙,趕緊把話說完:“眼明心亮的人自然明白事理。若是有人會因此產(chǎn)生誤解,那不過就是愚昧之輩。我豈會為了這種愚人,而明知你沒有過錯,只因畏懼人言,寧可選擇委屈你?” 范雪瑤眼底閃閃爍爍,似是要哭,可嘴角卻高高揚起。 楚楠也不禁笑了起來,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耳垂:“對我多些信任,我是皇帝,雖說不上事事皆可如意,可護著你們母子周全,還是綽綽有余的?!?/br> “嗯!”范雪瑤重重點頭,望著他很小聲地說:“以后遇著事兒了,我只要想著有官家,就不怕了?!?/br> “早該這樣了,不就免了這遭心驚膽戰(zhàn)了?往后啊,你就放寬心,自自在在的多好?!?/br> “官家說的是。” “你受了驚嚇,腹中孩子可還好?有沒有哪里不適?” “心里有些慌,這會子好多了……” 兩人依偎在一處,親親熱熱地小聲說著話,宮女們見狀,都退到一旁,生怕打攪了這樣的好氛圍。 “還好還好?!?/br> 畫屏拍著心口,慶幸地說道。她現(xiàn)在心還跳的厲害呢。她以為這次她們娘子肯定會挨罰了。那可是兩國大長公主。連太后和官家都尊敬著的人。她們娘子雖然受寵,畢竟只是昭儀。在大長公主跟前,真沒多少尊貴的。 雖然她們猜想官家這么寵愛娘子,遇著事兒了,多少都會維護著些娘子??墒?,娘子把大長公主氣走,這事兒怎么說都顯得她們娘子不對,認為多多少少都會受些處罰的。 卻沒想到,官家竟然這樣維護她們娘子,不僅沒罰昭儀娘子,還把去告狀的大長公主給駁斥了。想到方才官家說的話,畫屏激動的笑個不停。 這簡直是以為丟了一百個錢的窮人轉(zhuǎn)過身,卻撿到了一盒寶石!又驚又喜。反轉(zhuǎn)的太厲害了,以至于她們都還回不過神來,興奮的臉紅心跳的。 “官家可真是愛護娘子啊……”素娥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畫屏雖然低聲何止了她,心里卻是有著同樣的想法。 如果不是愛護娘子,即便官家早對大長公主不耐煩,也不會這樣下她臉面,好言相勸的話,既能令大長公主收斂,又保留了她的顏面,豈不妥帖?怎么想,官家都是為了給娘子出氣,才會斷然駁斥大長公主的。 想到此處,眾人都感到一陣解氣。 叫你外孫女兒妒忌成性,膽敢陷娘子于不利。叫你仗著身份高貴,就來欺負她們娘子。活該一個被降位,一個又被駁斥,雙雙被官家撕下來體面。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大欺小 秦魏國大長公主都因范雪瑤而被官家斥責的事情出來,范雪瑤大顯威風,即便她并沒有因此張揚什么,殿里伺候的人依舊本分,可宮妃們聽到消息后,都紛紛收斂了。 她的寵幸之深重令宮中上下都為之震驚。 連堂堂大長公主對上昭儀都敗退了,她們又算的上什么。還是不要去挑釁她了。暗暗想,現(xiàn)在是她正當寵,只得避其鋒芒,可花無百日紅,她再貌美,也總有色衰愛弛的一天。 這日并非朝會日,見風和日麗,晴空澄碧,楚楠便攜了范雪瑤與楚煦去北花苑中玩耍,在石亭中坐了片刻,賞過許多花草,玩兒的有些累了,就走到四角攢尖的明麗殿,他們便進去歇一歇。 明麗殿,四面皆是格子扇與竹簾。一行人進到明麗殿里,畫屏與幾個隨侍的侍女一起忙把竹簾卷起,頓時殿中一片明亮。 楚楠和范雪瑤坐定后,喝了兩口熱茶,看到明麗殿后的捶丸場,范雪瑤就很想去玩幾回。楚楠也玩心頓起,遂與她一起到后面去捶丸。巧巧、珠珠、素娥幾人在旁端茶遞水,算籌抱球杖。 楚煦叫乳娘照顧著,他人太小,捶丸這樣的游戲看不出個什么來,看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于是范雪瑤就讓畫屏和素娥回去,拿他的玩具過來。 畫屏與素娥走后,方氏和散花、菱香三人就帶著楚煦在明麗殿里玩放置在殿里的一組小編鐘。楚煦鐺鐺咚咚地敲個不停,玩的不亦樂乎。與此同時,明麗殿不遠處,有一個宮裝女子正與兩個侍女一起,慢慢走過來。 略走了幾步,那宮裝女子聽到編鐘的聲音,就問道:“哪兒來的聲響?” 一個侍女道:“似乎是前面?zhèn)鱽淼摹!?/br> 這編鐘聲不成曲調(diào),一聽就知道是胡亂敲擊成的,那宮裝女子嗤笑了一聲:“想來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沒有分寸的小宮女見苑中無人,趁機玩耍偷懶吧?!?/br> 本想在苑中散散步的,她眼睛一轉(zhuǎn),便率著兩侍女往明麗殿去:“走,我們?nèi)ツ盟荒谩!?/br> 走了一段,近了明麗殿,三人就看到竹簾卷起的殿中,并非她們以為的貪玩的小宮女,而是幾個宮人圍著一個穿著圓領袍的小童子。 宮里的童子就兩個,一個是范昭儀所出的大皇子,一個是張美人所出的小皇子。小的那個還沒周歲,長的再快,也不會走不會跑。 那宮裝女子知道了楚煦的身份,腳下一頓,臉色冷淡下來。聽見里面乳娘和侍女不住地口呼大皇子,那大皇子,又咯咯笑著,好生活潑可愛。心里便有不平之意,本是想要離去的,又走進明麗殿。 方氏和散花、菱香三人正哄著楚煦玩兒,忽然看到一個妃嬪打扮的人過來,認不出是誰,小心地瞅了兩眼。 那宮裝女子身旁的侍女道:“你們站著做什么,還不見過尚美人?!?/br> 她們這才知道她的身份,恭敬道:“尚美人金安?!?/br> 那尚美人是什么人呢,她是楚楠太子時期的侍妾,本無名分。繼位后封作了美人,直到今天。這么多年過來,到了如今,尚美人自知自己無力與其他人爭寵了。無奈之下,眼睜睜看著別人得到寵幸,尤其是獲得了官家的殊寵,又接連孕育兩個孩子的范昭儀,她自然心中萬般的妒恨。 尚美人看向在地上敲著編鐘的楚煦,眼神沉沉的,閃爍不定。 “大皇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她心里懷著妒忌,看著楚煦時,眼中看到的就不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孩童,而是奪走她的寵愛與未來的惡鬼。他是那樣的像他那個,令她妒火中燒的生母。他們母子就是憑著這樣的容貌霸占著官家的寵愛。 方氏道:“官家與昭儀娘子在后面捶丸玩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