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翻身胖頭魚(重生之養(yǎng)肥你)、詭面金剪、兩只耳朵豎起來、穿越之夫唱夫隨、嬌妻太可口:首長請節(jié)制、公主要謀逆(穿書)、半吟、愿以吾心望明月、盛寵重生小毒妃、不許動,她是我的
這下圍觀的眾人看不過去了。 “喪了良心啊,都是娘生爹養(yǎng)的,怎么能狠下心這么對兩個老人??!” “他們天天來收錢,有時候一天還得收好幾回,一天累死累活的下來,說不定還要虧本,我看啊,這攤也擺不下去了!” “不做能怎么辦,我們又沒有地,難道活活餓死……” “這些該死的周扒皮……” “打死人啦,官差打死人啦!揍他們!”一開始人們還只是小聲討論,可不知誰忽然這么大喊了一句,跟著眾人心中的怒火陡然就被點燃了。 “打死了人了,官差打死百姓啦,揍啊……”有人起哄,所有人都一擁而上,特別是那些被強收了錢的小販們,對著兩個官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法不責眾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哎喲,別打了,老子要通通把你們抓入大牢!” “別打了,別打了……” 兩人被揍得哭爹喊娘,再也沒有了之前牛皮哄哄的樣子。 “干什么,干什么……”巡城的衙役來了,人們一哄而散。兩個被揍了的倒霉鬼被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至于兩位老人的“占位金”,他們也不敢要了,沒見人都暈過去了嗎。 周頤走上前,遞給痛哭的老大爺一兩銀子:“老爺爺,先帶這位老奶奶去醫(yī)館吧。”周頤摸了摸那位老婦的脈,發(fā)現(xiàn)只是暈過去,并沒有大礙。 老大爺千恩萬謝的走了。 青竹一臉的緊張激動,他壓低聲音道:“少爺,真的沒事嗎?”剛剛那一聲就是他在周頤的示意下喊的,見著那兩個官差被打,心里也是暢快不已。 周頤笑著道:“怎么,這會兒知道害怕了,一開始不是挺躍躍欲試的嘛!” “少爺,我那一開始不是看兩位老人欺負,忍不住出口氣嘛!”青竹囁喏道。 周頤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沒事,你捏著嗓子喊的,誰能知道,再說這么多人都去揍了他們,法不責眾,這么多人,他們怎么抓?” “這就好,這就好?!鼻嘀翊蟠蟮乃闪艘豢跉?。 但周頤的心情卻沉重無比,那兩個官差算什么呢!也只不過是小嘍啰,真正讓老百姓苦不堪言的正是這天下最有權的一群人,表面繁華的大越朝內里已千瘡百孔…… “周頤!!!”周頤正兀自想事,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br> 周頤抬眼看去,“四大才子”!叫人的正是趙宇文。 “周頤,到了北苑府城一直沒看見你,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著了,走走走,咱們一起去喝一杯!”趙宇文或許真的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驚喜。上前來拉著周頤就要走。 “這位就是周頤?”一位面目青秀的少年走上前,將周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周頤,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黃安,也是咱們南苑府城的,這位是馬揚,北苑本地的,這位是馬文才,乾陽府的?!壁w宇文便松了手,一一給周頤介紹。 周頤頷首,挨著打招呼。 馬文才眨了眨眼睛,看著周頤不斷思索,“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周頤也眨眨眼:“我與馬兄第一次見面,可能是馬兄記錯了吧。”說的一本正經。 第72章 青玉案燈會 趙宇文分外熱情,周頤只得跟他們走了,幾人熟門熟路的帶著周頤到了一處名為“醉香樓”的酒樓,徑直上了二樓,依窗而坐,街上的繁華熱鬧盡收眼底。 趙宇文介紹:“這醉香樓是北苑府城最有名的酒樓,要不是馬兄的關系,我們還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有位置?!?/br> 聞言,坐在周頤對面的一位穿黃色的書生對周頤拱了拱手,他就是馬揚了,二十四五左右,方臉,算是“四大才子”里長得不那么俊的,也是年齡最大的。 “早就聽宇文兄說過周秀才的大名,今日終得一見,幸會?!瘪R揚說話語調平穩(wěn),眼里也盡是真誠,是個與人相處會讓對方感到舒服的人。 周頤笑笑:“都是趙兄謬贊了?!彪m然趙宇文比周頤大得多,但兩人同為秀才,周頤這一聲趙兄自然叫得。 馬揚聞言也笑笑:“周秀才過謙了?!?/br> “哼!”這時坐在周頤右手邊的穿白衣的黃安突然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我也覺得是趙兄謬贊了,若這位周秀才果真有才,怎不見得有周秀才的錦繡作品流傳?”說完還輕輕覷了一眼周頤。 本開還算合樂的氛圍被黃安這么一哼,給破壞了個徹底。黃安是去年考過的秀才,年紀比趙宇文還小,在南苑府城素有才名,又生在富貴之家,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都被贊美包圍,心中自然有傲氣。趙宇文是有真才實學這才讓他福氣,但周頤,十歲就考取了秀才,在這上面就壓了他一頭,又聽趙宇文說周頤的詩才也很出塵,這可是他最為自傲的地方,想證明自己的心思便起了。 趙宇文臉色不好看,畢竟是他把周頤介紹給這些人的,他勉強笑了笑:“黃兄,咱們都是南苑府城的人,也算是同鄉(xiāng),出門在外不更應該和睦相處嗎?” 黃安刷的一下將扇子打開,搖了一下:“我黃安交朋友可不看什么同鄉(xiāng)不同鄉(xiāng),除非這位周秀才拿出讓我嘆服的作品,否則我是不會認同的?!?/br> 聽了黃安的話,周頤搖頭輕笑。 黃安臉色一變:“你笑什么” 周頤給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才笑著說道,“正巧,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交朋友的,黃秀才的話正合我意!”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嗎?”黃安刷的一下一樣站起來,怒氣沖沖的指著周頤。 周頤搖搖頭,嘖嘖,還是太嫩,就這么一句話就把這小子氣成這樣了?看著黃安像炸了毛的貓的樣子,周頤心底惡趣味起:“你是哪根蔥,我憑什么要證明給你看!” “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和你比試,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有才!”黃安氣的直蹦噠,咬著牙說道。 周頤淡定的放下茶杯,輕吐兩個字:“不比?!北锼滥?!周頤知道黃安有大多數(shù)少年才子的通病,恃才傲物,覺得天下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蠢貨,心眼嘛,倒不一定有多壞,不知是不是逗鄭知成了隱,見著這些自視甚高的少年們,周頤總想撩撥撩撥,看見他們被氣的跳腳的模樣便覺得分外有趣。 這一樓坐的大部分都是書生,“四大才子”這幾日在北苑府城可是聲名鵲起,當即便有人認了出來,紛紛上前打招呼,好一通熱鬧。 黃安氣呼呼的坐在座位上,時不時瞪一眼周頤。 趙宇文看著黃安的小孩樣,而真正的小孩周頤卻一派大人的鎮(zhèn)定自得,這對比怎么看怎么搞笑。他可是知道周頤的腹黑的,他就在對方手上吃了幾次虧。 現(xiàn)在見黃安又被周頤氣的要死的模樣,不禁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心里也是微微一笑,這周頤當真有趣的緊。 一伙人鬧鬧哄哄的打過招呼后,便有人說道玩行酒令,黃安第一個跳起來,“我先來,拋磚引玉?!闭f完還示威性的看了看周頤。 周頤卻仿若未見,自顧自喝茶。這讓黃安又氣得夠嗆,他深深覺得自己在這個小毛孩面前反而像一個上竄下跳的猴子?!?/br> 別說,黃安還真有兩把刷子,一首詩做完,引得了滿堂喝彩。有人贊道:“黃安兄這次定會高中桂榜?!?/br> 黃安得意的哼了哼。 后來幾乎所有人不管好壞,都作了一首詩詞,而唯一未開口的就只有周頤了。有人說道:“這位兄臺,為何不參與?” 周頤摸摸鼻子,“我不會作詩。” 黃安冷笑幾聲:“別說了,人家是十五年南苑府城的院試案首,豈能不會作詩,無非是不給我等面子罷了!”他就是要逼周頤開口,看看這個十歲就奪得院試案首,被趙宇文推崇備至的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竟是院試案首,失敬失敬!”一時間眾人紛紛恭敬道。這里的人都是秀才不假,但榜首和榜尾的秀才含金量區(qū)別可大了去了,而且周頤才這般年歲,這更加了不起了。 “周案首就作一首吧,莫非是真像黃兄說的,覺得我等都是庸碌之輩,不配鑒賞你的大作?”人群中有人譏諷道。 十歲的少年院試案首,十三歲參加鄉(xiāng)試考生,這過人的履歷會讓人驚嘆,自然也會招一部人的嫉妒。更有那些年過半百的秀才們看著周頤小小年紀就與他們平起平坐,更覺心中冒火。 他們辛辛苦苦念了大半輩子才好不容易考上秀才,而這個小家伙卻輕輕松松就考得了院試案首,蒼天何其不公! 既然周頤說他不會作詩,那就逼著他開口,若露了怯,也算是讓這個少年才子出了丑。 就連趙宇文也熱切的看著周頤,他倒不是想讓周頤出丑,只是單純的想欣賞周頤的佳作罷了。 周頤輕嘆,這樣的場景他已經是第二次遇到了,第一次意欲讓他出丑的人是趙宇文,這次逼他的人更多。 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怎么就這么難?看來他又得裝一波逼了。 “好吧,那你們出題吧?!敝茴U只得說道。 黃安哈一聲,搖了搖扇子說道,“今夜正值燈會,街上熱鬧非凡,周秀才不若就以這燈會的街景為題,作一首如何,不拘詩詞曲?!?/br> “對,作一首,作一首……”黃安說了,后面便有人紛紛附和道。 馬揚定定的看著周頤,從頭到尾,他是除了趙宇文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對周頤表現(xiàn)過激言語的人,他的眼里只有好奇。 “好,我想想吧。”周頤點了點頭。 黃安笑一聲:“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就算想一晚上也沒關系,我們大家等得起!各位說是不是??!” “是……”眾人大聲哄道。 這就是擠兌周頤了,要是真的想一晚上,就算真做出了什么比較優(yōu)秀的詩,這些人只怕也有話等著他。 周頤不在意的笑道:“一晚上還是用不了的。”說完皺眉思索該用哪首來震懾這些土包子比較好。 說實話,有名的詩雖多,但他又不是語文專業(yè)的,能記得住的無非也就是那些有名的罷了。 將這些大作搬出來,會不會有些大炮打蚊子的嫌疑啊! 算了,徹底震懾住這群人也好,免得他們老是像蚊子一樣嗡嗡的在他耳邊叫個不停。周頤心里暗暗對辛棄疾道了個歉:辛大才子,對不住啦,借你的大作一用。 “這是首詞,詞牌名叫青玉案?!敝茴U說道。 “青玉案,這詞牌倒是有人作,不過都沒甚出名的好詩。”黃安不屑的說道,這世界也有青玉案的詞牌名,不過自然不是出自“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一首,他將頭高高揚起,倒要看看周頤作出怎樣的詩作。 “這詞牌有些偏啊,都是冷詞小調才用的,我看這周頤沒甚才華。” “別這么說,人家小小年紀就奪得了院試案首,而且還是南苑府城的,不比你我強多了!”有人說道 “哼,考了院試案首又怎樣,傷仲永的例子還少嗎?再說我們現(xiàn)在看的可不是誰會做文章,而是詩詞,這家伙這么小,能做得出什么好作品,看這詞牌名就知道了,一股小家子氣!” 人群中聽了周頤的詞牌名后議論紛紛。 周頤只當沒聽見。 “周頤,你的詞牌名是青玉案,那詞名呢?”趙宇文雖然聽到詞牌名也皺了皺眉,但對周頤的詞還是報了極大的期望,畢竟他可是將周頤的詩作引為知己了。 “詞名,就叫燈會吧?!?/br> “哈哈哈……”周頤剛一說完,黃安就抱著肚子笑了起來,“周案首這詞名當真樸素的緊!” 人群中也傳出饑笑聲。 的確,周頤這個詞名太過于樸實無華了,與當今追求華麗辭藻的詩風格格不入。 “笑什么,我家少爺是文曲星下凡,豈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可比的!”青竹在后面聽著這群人嘲笑周頤,早就憋不住火氣,見姓黃的這個家伙說話這么氣人,忍不住反駁道。 “哈哈哈哈……”青竹不說還好,他一說滿堂的人都哄笑了起來,文曲星下凡啊,這是多么牛逼的人才敢這么說啊,當然書生嘛,每個人都自認不凡,在心底暗暗認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的人不少,但沒有人說出來,沒有舉世震驚的大才誰敢說出口! “少爺……”青竹眼眶紅了,他知道自己給周頤闖禍了。 周頤按了按他的肩膀,搖搖頭,面色平靜的對屋子里眾人道:“書童無狀,讓各位見笑了!” “沒關系,沒關系,周秀才還是趕緊作詩吧,讓我們看看你這下凡的文曲星到底有何能耐!”黃安幾乎笑出了眼淚,一邊彈眼淚一邊說道。 “我自然是比不了各位的,至于文曲星也不過是書童的戲言,大家不要當真?!边@個代號他是不敢背的,不然日后只怕安生不了了。 好在這些人也只當了笑話聽,沒誰在意。 周頤來到早就鋪好的紙墨前,略一頓,便紙筆寫起來,眾人都圍著他看。都是考到秀才的人,眼力見自然是有的,周頤一下筆,馬上就有人驚嘆,“好字啊,好字!” 潔白的宣紙上只有青玉案燈會幾個字,但那翩然欲出的氣勢卻不能掩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