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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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少了一個人,但家里的氣氛卻覺得冷清了好多,就連周嘉時不時的一不小心都要叫錯,從外面瘋玩回來:“三姐,快給我找件衣服,不然娘看見了又該罵我了!” 六丫抵著他的額頭:“三姐嫁出去了,你還三姐三姐的,要是娘聽見了,又該傷心了?!?/br> 周嘉撇了撇嘴:“為什么我的jiejie要住到別人家,我想讓三姐回來。” “別想了?!绷緩男『臀逖緸榘?,幾個姐妹中,她們倆最親,現(xiàn)在五丫出嫁了,她才是最難過的那一個,聽到周嘉的話,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擦了擦眼睛低下頭去繡花。 周頤在一邊看的清楚,對周嘉招了招手:“別招你四姐,我?guī)闳Q衣服” 周嘉便如小狗撒了歡般樂哈哈的奔向周頤。 第81章 下灣村年景 “今天又去哪兒玩兒了?”周嘉在完成學(xué)業(yè)后,周頤并不限制他的童年生活。 “和二狗子他們?nèi)ネ媪舜蜓┱獭敝芗雾槒牡呐e起叉開雙臂,讓周頤給他把衣服脫了,見周頤摸著他的濕衣服皺了眉,周嘉忙討好的笑笑:“哥哥,以后我再也不弄濕衣裳了?!?/br> 周頤彈了彈周嘉的額頭:“下雪天不能在外面瘋玩,要是得了傷寒咋辦?”免得他著涼,快速給他換上了保暖的棉襖。 大雪紛飛,到處一片銀裝素裹,周頤坐在火爐邊看書,周嘉偎依在他身邊,也拿著一本書在讀,周頤時不時提點他一句。兄弟兩個一個聲音溫潤,一個清脆,滿室的讀書聲將整間屋子都帶的充滿了書香味。 王艷和周老二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二人對看一眼,眼里露出欣慰,沒有說話,輕手輕腳的去了隔壁的屋子。 轉(zhuǎn)眼就到了除夕前一天。 下灣村早已成了廣安縣名副其實的富貴村,每家不止有人在作坊里做工,而到了年底,還有分紅可拿,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有可能比一年的工錢還多。 作坊從昨天就開始放假了,今天正是發(fā)分紅的日子。 村子里的人已經(jīng)連續(xù)領(lǐng)了兩年的分紅,每年這個時間,就是村里最熱鬧的時候,村里人一個個喜氣洋洋,有些還拿著大布袋來裝銀子。 周老二和周竹一早就開始忙這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所有人的分紅銀子都統(tǒng)計的清清楚楚,只需要叫人上去簽字領(lǐng)銀子即可。 “楊大壯,年底分紅二十五兩……”周竹拿著賬本在上面叫人。 “哎,這兒這兒呢”,從隊伍中間擠出一個中年漢子,喜氣洋洋的叫道,邊叫邊搓著手上前。 “若會寫名字就簽字,不會寫就按手印?!鼻嘀駥①~本放到桌子上,指著楊大壯的那一欄說道。 “我會簽,我會簽,這認(rèn)字還是我兒子教給我的吶!”楊大壯邊說邊歪歪扭扭的簽下名字。 “楊大壯,你還好意思說,前些天我可聽見你家小子說你笨呢,教一個名字一個月都沒學(xué)會……”領(lǐng)錢的日子,所有人的興致都很高昂,聽見楊大壯的話有人打趣道。人群便哄的一聲笑開了。 楊大壯聞言也不惱,摸了摸腦袋,憨憨的說道:“那兒子比老子出息,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二十五兩銀子拿出來,還是很具有震撼性的,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普通伙計的分紅。 “二十五啊,今年又比去年多了二兩……” “哎呀,這個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的,以前哪能想到呢!” “就是,就是,這都多虧了周二哥家,不然我們哪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br> “這都是六郎帶來的福氣,我看啊,六郎不光是文曲星下凡,而且還是財神爺托生的。我們下灣村都是沾了他的光啊?!?/br> “是啊,是啊,都是六郎帶來的福氣啊?!?/br> 周老大也排在隊伍中間,他是從去年才進入作坊的。以前周頤惡心上房,便一直未松口,直到這幾年,大房似乎也知道找他們的麻煩也沒用,便消停了。 原來本來是周老四和大郎去作坊做工的,可那兩個讀書人覺得掉價,又恰逢村里辦了學(xué)堂。周老爺子便想著讓兩人去教孩子識字,一月二兩的銀子,周頤允了。 這和作坊的月錢差不多。 但教孩子們識字每日才幾堂課,教完了就行了。但在作坊做工可要成天做活的。為這事,上房那邊還欣喜熱鬧了好幾天。 只是在開作坊之前就說好的,進作坊干活滿一年就開始拿分紅,一開始人們雖然高興,但也不是太興奮,因為他們覺得就算有分紅拿,頂天了也不過一二兩銀子罷了。 但是第一年的分紅發(fā)下來,直接閃瞎了下灣村眾人的眼睛,最普通的伙計都是二十兩,二十兩啊,這根本就是一年的工錢啊,而且那些管理人員的分紅更多。 下灣村徹底瘋狂了,每個人恨不得載歌載舞的跳起來。所有人都在高興,唯獨上房像吞了蒼蠅一般。李二妹簡直垂足頓胸,要是大郎去作坊做工,一年就是四十兩銀子,四十兩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這么白白放跑了?。?! 當(dāng)然不止她,上房所有人都惋惜不已,特別是周老爺子,別提多后悔了,唯一無所謂的就是周老四,反正只要別讓他去做那些下賤活,還能讀書就成。 而第二年的分紅又漲了二兩 這下上房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周老爺子有也不斷的給周老二說好話。周老二耐不住他的纏磨,只好答應(yīng)了。 只要上房不找事,讓一個人進作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頤便也點頭同意。 于是周老大從去年開始便進了作坊。 “周二虎,年底分紅三十兩?!?/br> “哎,來了,來了”叫周二虎的男子歡天喜地的上前,簽字領(lǐng)了銀子,末了還耐不住興奮咬了咬,然后咧開大嘴一路傻笑著回了家。 “瞧二虎,都高興傻了?!?/br> “當(dāng)小組長就是好啊,比我們多五兩銀子?!?/br> 作坊里,當(dāng)管理人員的大多是周家本家的人,不過也沒人說什么。本來就是周家的聲音,照顧自家人本就是應(yīng)有之意。 任人唯親在現(xiàn)代是大忌,但在古代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社會的根基就是宗族,族里人抱團,一個團結(jié)的親族旁人是不敢任意欺凌的。 周竹脆嫩的聲音一個個念,每念到一個人的名字,所有人都會高興的大叫一聲,倒不是起哄,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 “周豐……”終于輪到周老大,他興奮的搓搓手,小跑著上前。 “二兩銀子。” “啥?”周老大傻眼了,向前跑的步伐也停下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為啥,他們都是幾十兩,為啥我只有二兩”周老大一雙眼睛盯著周老二,臉上憤憤不平。 這讓本來熱鬧歡暢的氣氛為之一肅。 這些人自然是站在周老二這邊的,不管是巴結(jié)還是感激,都想為周老二說話。但所有人領(lǐng)到的分紅都是二十兩以上,獨獨周老大只有二兩,確實說不過去。 “大哥,因為你是正月才進的作坊,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所以沒辦法拿分紅。”周老二出聲解釋。 “原來是這樣,周二哥仁義啊,對自己的大哥也和我們一樣?!庇腥速澋?。不過這就是屁話了,下灣村所有人都知道周老二一家和周家上房關(guān)系不好,周二哥以前受了不少委屈。想他老二額外照顧上房,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下周老大也不好說是什么了,進作坊滿一年后,第二年才能領(lǐng)分紅,這是一早就規(guī)定好的。 他總不可能對周老二說:“看在咱們是親兄弟的份上,你給我分紅”吧,他以前對周老二怎樣,自個兒心底也清楚。也知道周老二對上房可能還有些感情,但他那個好侄子,少年舉人老爺,對上房可是沒有絲毫好感的。 要是鬧將起來,說不定連這份好不容求來的活計都得丟。 周老大懨懨的領(lǐng)了二兩銀子。臊眉搭眼的走了。 領(lǐng)到了分紅,下灣村便徹底沉浸在了喜悅中,呼朋引伴的去縣里采購年貨。 下灣村一大半的人家都是在領(lǐng)到分紅后,約好一起殺向廣安縣。 縣里的店鋪商家看見下灣村烏泱泱的一群人,立刻眉開眼笑,都知道大主顧來了!??! 下灣村的人掙得了錢,自然也舍得花錢,每個家庭一年起碼都有四十兩銀子的進項,拿出個三四兩銀子采辦年貨,還是舍得的。 看著下灣村的人們喜氣洋洋的購物,那豬都是半扇半扇的買,只把其他村來買年貨的人,包括縣里的人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我可聽說了,他們村子作坊造的那啥口紅和香皂都賣到京城去了,我的娘哎,這得賺多少錢!” “何止是京城啊,大越每個地方都有人來進貨,不過我聽說是作坊的出貨量不高,很多人排著隊都進不了貨?!?/br> “這才是因應(yīng)該的么,這東西賣的價格高,要是還能造很多,那銀子還不都被下灣村賺去了!”語氣酸溜溜的。 “那倒也是,不可能兩面都讓下灣村占全了?!?/br> 這些人和下灣村可能隔的老遠,八竿子都打不著,但還是忍不住心底泛酸,憑啥都是一樣的人,為啥我家還在為填飽肚子而掙扎,你們下灣村的人卻能頓頓吃rou,年年穿新衣? 聽見作坊出貨不多,這些人心里就高興起來,活該,出不了太多的貨,也就掙不了更多的錢。這總算讓他們心底稍微平衡一些。 “要是我也能住到下灣村去就好了,聽說只要是下灣村的住戶,每家每戶都有一個進作坊做工的名額。真羨慕啊……” “你想住,我還想住呢,行嗎?我們村子里有一家的媳婦兒就是下灣村嫁出去的,從兩年前就想著遷去下灣村落戶,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成!” 不管其他人怎么討論,下灣村的人完成了采購,又按照慣例去縣里的戲坊請戲班子唱戲。 這其實只第一年發(fā)分紅的時候,由于數(shù)額實在超出村民們的預(yù)期,便有人提議請戲班子樂呵樂呵,二也是感謝周家。也不用周家出錢,村里一共三百多戶,每家出個二百文就能請一個好點兒的戲班了。 這么著,在領(lǐng)到分紅后就請戲班的活動也就保留了下來。 漫天的大雪里,下灣村的人們拉著年貨走在積雪及膝的路上,卻是一片熱火朝天,所有人都大笑著,笑聲在雪地里傳出老遠。 走到村口,為首的人見周頤竟穿著大氈衣站在村口,望著竹林,積雪飛舞在他的面上,覆在眉眼。 村里人沒多少文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時的感覺,只是覺得六郎怎么這么好看啊,就像……就像那仙人似的。 青竹在周頤身后凍得哆哆嗦嗦的,實在不明白少爺為什么暖和的屋子不呆,只獨獨出來看雪。 采辦年貨回來的人見找了周頤,本有人想出聲,卻被為首的人阻住了:“別叫,六郎定是在思索啥大事,我們不能驚擾了他,讓他想吧?!?/br> “哦”其他人后怕的點點頭,還好沒有出聲,不然打斷了六郎的思考咋辦。 “可是,二叔,六郎就這么站著,會不會凍著啊!”有人問。 “咱們先回去,等會兒就來看看,如果六郎在這里呆久了,咱們就提醒他一聲?!?/br> “哦,好的,好的,還是二叔想的周到?!?/br> 于是剛才還吵吵鬧鬧的一群人這會兒卻都比雞還靜,縮頭縮腦的生怕鬧出動靜,靜悄悄的向村里走去。 “少爺,咱們能回去了嗎?”青竹邊跳著腳哈著手說道。 周頤回過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青竹的腦袋:“走吧?!彼郧吧谀戏?,加上全球溫室效應(yīng),哪看得到這天地一片素茫的景色。 天地一片白,看著看著,便生出人何其渺小的感覺。 一不小心邊看呆了。 周頤和青竹回了家沒一會兒,那個被人叫二叔的果然來看了,見周頤走了,這人才松了口氣,“還好回去了,不然生病了可咋整!” 周頤現(xiàn)在可不止周老二和王艷看的重,而是整個下灣村的寶貝疙瘩,他們心里清楚,下灣村現(xiàn)在的好日子都是周頤帶來的,要是沒有周頤,村里人哪能在家門口就掙這么多錢? 第二天是除夕,周頤還未起床的時候就聽見村里人在放鞭炮。沒一會兒,天大亮了,村里便徹底熱鬧了起來。 吃過午飯,戲班子就要開始唱戲了,他們得趕快把戲臺和棚子搭起來,這天兒冷,還得在棚子底下生火堆。 周老二吃過早飯也去幫忙了,這是村里的活動,他也樂于參與其中,家里也像其他人家一樣,出了兩百文錢。 “你慢點兒吃,慢點兒,活在那兒,又沒人和你搶。”王艷見周老二大口大口的吃飯,不禁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