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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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帝閉了閉眼,就這樣吧,老五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裝這么多年,而且對其他的兄弟的挑釁也能笑臉相迎,可見是個能忍的。 腦子清楚,看得清形勢,現在他沒能將周頤除去,看來看去,也就只有五皇子最可能容得下周頤,崇正帝也不期盼多的,繼位者能做一個守成的皇帝就行了,多面平衡,五皇子是當下最適合的人。 “拿玉璽來?!背缯鄣?。 就在這時,“哐”一聲巨響傳來,寢宮的門從外面被撞開,二皇子站在門外,他身后是無數的士兵。 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這一幕,五皇子當即站起身來:“來人,二皇子意欲對父皇不軌,快來人!??!” 只可惜門外的士兵站的筆直,紋絲不動。 二皇子抬步走進寢宮內,“本王來清君側!”他緊緊盯著五皇子,然后猛地跪在崇正帝面前:“父皇,兒臣聽聞五弟挾持了父皇和諸位大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來人,將朱允祺這個大逆不道,不顧人倫的東西給押下去。” 五皇子立刻被刀劍加身,“你干什么,父皇已經任我繼承大統(tǒng),朱允琛,你這是在犯上!” 二皇子卻并不與五皇子多話,他直接看向幾位大臣,“諸位大人,五弟所說的當真是事實嗎?” 身后就是士兵門抽出的冷刀,閣老們也好,其他幾個尚書也好,都知道此時若還真敢說實話,保準等著他們的就是人頭落地,等到二皇子登上了皇位,直接給他們安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死了也是白死。 再說崇正帝這人吧,疑心病太重,越是位高權重的臣子他防范的越厲害,所以也沒幾個臣子真正的打從心眼里對他有多么忠誠,現在想讓這些大臣冒著生命危險去維護皇帝的旨意,也只能說是太高看人性了。 幾位大臣都不說話,二皇子轉身看著五皇子:“老五,你看,你把幾位大人都嚇成什么樣了,帶下去吧,免得父皇和諸位大臣緊張。” 五皇子謀劃這么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但現在眼看這就要成功的時候,卻被二皇子以武力直接將他拉了下來,他知道,走出這扇門,等著他的就是什么結局,“父皇,您快說句話,父皇!我是皇帝,我是皇帝,你們不能動我!” “諸位大人,你們剛剛嚇著了,現在先去歇歇吧,來人,將諸位大人帶下去。”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幾位大臣聽了,也沒一個出來說是要對著這位逼宮的二皇子慷慨陳詞,血濺軒轅什么的。 等到寢宮里只剩下二皇子和崇正帝還有大太監(jiān)的時候,二皇子便徹底撕開了臉,他直接讓大太監(jiān)重新擬了一份傳位于他的旨意,然后自己將玉璽給蓋上了。 看著新鮮出爐的圣旨,二皇子放聲大笑:“我是皇上了,朕是皇上了,朕是皇上了!” 崇正帝看著他幾近癲狂的樣子,閉了閉眼睛。 二皇子看崇正帝這副樣子,大聲道:“父皇,您為什么要如此對我,我對您還不夠敬重嗎?您讓我代太子的一切職位,為何又要屬意老五,他那個軟趴趴的樣子哪里適合當一國帝王?” “咳……咳……”崇正帝忽然激烈的咳嗽起來。 大太監(jiān)對崇正帝倒是忠心的很,忙撲到崇正帝跟前:“皇上,您別激動,二皇子殿下,快傳太醫(yī)吧!” 崇正帝邊咳邊招手示意二皇子走近 。 崇正帝多年的積威猶在,二皇子不自主的走近。 崇正帝咳嗽了一會兒,似乎將穢氣咳了出來,連帶著眼神都清明不少,他看著二皇子道:“老二,你真以為朕拿你沒辦法嗎?”這間寢宮里,不知有多少死士,若崇正帝真想對二皇子下手,二皇子此時早就是成了亡魂,但他到底是一個父親,親自對自己的兒子動手,他還下不去這個手,再說就算殺了二皇子又怎樣呢,老五被帶出去,肯定已經被處決了,老五一去,老四也沒了,剩下的幾個權衡來看,也就二皇子稍微出挑一些。 崇正帝在心里嘆一聲,真是時也命也,之前他本就打算的是,若將周頤除了,就讓二皇子上位,現在周頤沒除掉,他就想讓忍耐力強的老五上位。 老二能有決斷的當即率兵逼宮,這對崇正帝來說,倒高看了二皇子幾分,若老二一直有這個決斷力,未必就不能將周頤除掉。 二皇子欲說話,被崇正帝阻斷:“你既然不惜以逼宮也要當上這個皇帝,那朕就允了你吧,只盼你登基后,謙言納聽,朕不求你如何擴大我朱家皇室的基業(yè),能做一個守成的帝王足以……” 二皇子卻并不覺得,他若當上了皇帝,必將開疆拓土,揚大越國威,也讓底下的列祖列宗看看,他這個皇帝雖然是自己求來的,但他沒錯,他都是為了朱家的皇室基業(yè),也讓崇正帝在下邊看著,他一開始準備選老五當繼承人是多么愚蠢的決定。 “朕這一生,并不是一位成功的帝王,也不是一位成功的父親,但朕希望你登基后,寬容的待你的兄弟們,對你沒有威脅的兄弟,你要給他們一條活路?!?/br> 二皇子眼里晦暗不明,“父皇您放心,兒臣定當按照您的意思行事?!?/br> “咳咳……”崇正帝清明了一會兒,連貫的說了幾句話后,呼吸又粗重了起來,他猛地一把抓住二皇子,瞪大著雙眼費力道:“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周頤此人,你若能忍,就一直忍下去,你若不能忍,就快刀斬亂麻,越……越快……越好!” 說罷手便垂了下去。 大太監(jiān)顫抖著試了試崇正帝的呼吸,然后癱軟在地:“皇上……殯天了!” 崇正帝殯天,二皇子登基,京城滿城縞素。 京城一座宅子里,周頤正在與人對弈。 “恩師,您準備何日‘回京’?” 周頤笑笑:“不著急,京師還有得亂呢,等咱們這位二皇子自覺已經坐穩(wěn)了皇位后,我再出現也不遲?!?/br> “是,恩師?!睂γ娴哪贻p人恭敬道。 “聿懷,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到處走走?!敝茴U站起來,抖抖袍子。 叫聿懷的年輕人忙道:“好的,恩師。” 五年的布局與深耕,周頤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在朝上織了一張大網,京城里有他的秘密基地,海外也有,即便是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躲到海外去。 周頤之所以要弄一出出海到依月國,不過是怕崇正帝狗急跳墻,直接將他召到宮里對他動手。 他固然可以不去宮里,但抗旨不尊不符合他一向的人設,而且也給了崇正帝借口,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尋一個借口,讓崇正帝沒法子叫他去皇宮。 周頤知道崇正帝私下有不少死士,但出了皇宮,那些死士對他并無多大威脅,畢竟這些年他也不是白混的。 之前周頤就推測過,崇正帝屬意的繼承人不是二皇子就是五皇子,如果崇正帝沒有解決自己,那么很大可能是五皇子上位,周頤彈了彈手中的密報:果不其然。 不過后面二皇子憑著外家手握兵權,直接逼宮,倒有幾分梟雄的意味。 周頤伸了個懶腰:“這可真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笨蓱z五皇子,兢兢業(yè)業(yè)裝了這么久,眼看就要成了,最后還是被二皇子給宰了。 其實在二皇子和五皇子之間,二皇子上位,周頤更加樂意看到,畢竟老五那個家伙,心思比老二深的多,若不是手里沒有依仗,二皇子仗著外家的兵力,亂拳打死老師傅,現在結局肯定會翻個個。 而且二皇子上位并不光明,周頤以后起事也會容易一些。 沒錯,周頤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可不認為二皇子那個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人能容得了他,與其被動防御,還不如主動進攻。 崇正帝因為善于做戲,對著這么一位對他“隆恩不斷”的帝王,他當然不能有任何反心,但二皇子嘛,比起崇正帝的手段來說,差的可就不止一點半點。 周頤眼里泛著冷意:誰想要他的命,那就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事實也如周頤所料,一個月的時間內,六皇子好好的在自己的府里自縊了,三皇子成了癡呆,剛成年的七皇子竟然失足掉進了水里淹死了…… 各位皇子好像排著隊一般前赴后繼的被閻王爺勾了名字,一時間,朝野間氣氛緊張不已。 未成年的小皇子被他們的母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護著,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的兒子也死于非命。 不過幸運的是,閻王爺似乎并不要這些小皇子的命,他們得以安然的活了下來。 誰都不是傻子,如此大的手筆只可能是剛登基的新皇所為。 而讓朝臣們擔心的是,新皇對自己的兄弟尚且如此狠辣,那對他們這些一開始就沒站他的臣子呢? 排除異己的大刀什么時候落下?以前并沒有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們都在揣揣不安。 一個多月后,周頤終于從依月國“回來”了。 他帶著家人大大方方的進了周府,沒一會兒,周府里就傳出周頤的慟哭。 這一帶住的都是大戶人家,自然知道崇正帝與周頤之間的關系,現在崇正帝去了,周頤可不該痛哭了,畢竟先帝對他可是隆恩不斷,現在新帝上位,周頤又怎會還像一樣如魚得水呢!換了他們,也該痛哭呢! 周頤前腳剛回府沒哭一會兒,后腳宮里就傳了圣旨,讓周頤去宮里。 李應茹給周頤整整衣服:“早去早回。”自從去海外見到了周頤這幾年積攢的底牌后,她就安心了許多。 周頤若想進一步,那她全力支持,周頤若不想惹風波,就算全家人去海外,李應茹也甘之如蝕,總歸,周頤已經把一切都規(guī)劃好,他們一家人性命至少是無憂的。 “爹爹,爹爹,你看看寶兒的花花……”一個扎著羊角辮的玉團子劃拉著小腿兒跑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孩兒,不過這孩子沒扎羊角辮,而是梳了一個小髻在頭頂上,乍一看,兩人幾乎一摸一樣。 這是李應茹三年前生下的龍鳳胎,女孩兒小名叫寶兒,男孩兒小名叫貝兒。 周頤一把抱住兩個孩子,各自親了一口,“爹爹有事,晚些再回來看?!?/br> 寶兒撅了撅小嘴,怏怏不樂道:“那好吧?!?/br> 周頤一路到了御書房,等了好久之后,才有太監(jiān)來說:“周大人,皇上這會兒得空了,您進去吧?!?/br> 周頤溫和一笑,“勞煩公公了?!?/br> 這些太監(jiān)都是二皇子上位后,新提拔的,見周頤這么和氣,還愣了愣。 周頤進了御書房,還未抬頭,就恭恭敬敬的對新皇行了禮,只是這位新皇貌似太忙,一直讓周頤跪了一刻鐘才喚他起來。 新皇端著一絲假笑,看著周頤道:“周大人,父皇殯天,你沒在京城見到父皇最后一面,想必很傷心吧?” 第194章 欲狂 周頤抬起頭,眼里帶了nongnong的悲傷,雖極力掩飾,聲音還是有一絲哽咽:“先皇待微臣隆恩無以為報,微臣不該那日出海,也許還能再見著先皇最后一面……” 新皇看著周頤那掩飾不住的悲慟,心里嗤笑一聲:這周頤也不過如此,想不到吧,你如此敬重的父皇臨死前可是讓朕除了你呢! 想到之前他身為皇子百般拉攏周頤時,周頤那油鹽不侵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跪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模樣,新皇心里就暢快不已,痛快,痛快,實在太痛快了 ,原來這就是權利的滋味,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新皇本來還想著先把周頤解決了,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他要在周頤身上享受到對他畢恭畢敬,他要周頤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驚受怕夠了,再來除掉周頤。 新皇整了整臉色:“周卿,現在朕剛登基,對朝中大小事務還需要熟悉,還望你能像忠于父皇一樣忠于朕!” 周頤忙俯首:“微臣自當盡忠職守,謹遵皇上圣諭?!?/br> 新皇滿意了,點點頭:“下去吧。” “是?!敝茴U倒退著出了御書房。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自有新的御用班底要重用,這都是慣例,畢竟支持自己打天下的人的確不能虧待,但一般才繼承大統(tǒng)的皇上,都會先安撫百官,即便要重換班底,至少也要水到渠成,慢慢來。而且對于前朝老臣,除非是那種之前奪嫡的時候一味和自己死干的,即便是要奪權,也以優(yōu)容為先,給他們足夠的榮譽,調到一般的閑散職位去。 不過這位新皇有些不一樣,他自己因為得到皇位并不那么名正言順,難免心虛氣短,所以他特別急于給朝廷大換血,登基不過兩個月,就開始向朝中大臣舉起鍘刀。 他也知道對于一個帝王來說,最重要的無非兩樣,一個是權,一個是錢,他自己因為是起兵逼宮才奪來的這位置,所以對兵力就格外有掌控欲,但他同時也知道,那些將軍都手握重兵,若貿貿然讓他們交兵權,一個不好可能真的會逼反他們,所以他首先要把錢袋子交給自己的心腹才放心。 理所當然,第一個遭殃的是戶部尚書陶狄華。 和崇正帝不一樣,新帝特別勤快,例行的早朝每日都會召開。 這天早朝,突然有御史出來彈劾陶狄華,說他挪國庫私用,并羅列出了一大堆證據。 陶狄華當時都傻了,他雖然會收些下面的孝敬,但挪國庫私用,這是從何說起啊,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陶狄華激烈的反駁:“皇上,老臣一生不說于朝廷有何功德,但至少是兢兢業(yè)業(y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老臣自問做的問心無愧,御史彈劾之事老臣絕對沒有做過,還請皇上明察。” “所謂空xue不來風,你若清白,為何又會有如此多的證據?這樣吧,念在你是老臣,朕先不收押你,你自回去自省,若查明當真沒有這這些事,再回來為朝廷效力?!毙禄食烈髦f道。 “皇上……”陶狄華不敢置信的看著新皇,他不敢相信不過是還未查證的彈劾,竟然讓新皇直接將他從戶部尚書的位置上擼了下來。 大殿上的其他大臣頓時議論紛紛,誰都不是傻子,新皇這一招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一個戶部尚書竟然僅憑著幾個御史的彈劾說罷就罷,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讓大臣們膽寒的是若位置丟了新皇還不肯罷休呢?萬一他還想要這些老臣的命呢? 所謂唇亡齒寒,這一刻,之前所有沒站新皇的大臣心里都忍不住打寒顫。 大殿里一時寂靜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