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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總有昂貴物證找我報案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大約是以前人體解剖做多了,男病人的裸.體也見慣了,王汀一點兒也沒有妙齡姑娘該有的害羞,反而一直好奇地打量著后視鏡:“喲,你們警校里頭還教這個啊。十項全能啊,就是下崗了都不愁沒飯吃?!?/br>
    周錫兵整理領(lǐng)口的手停下來了,他抬眼盯著后視鏡:“抱歉,車?yán)飳嵲跊]地方。我不是有意當(dāng)著你的面的。”

    明明脖子以下什么都沒有!被他這么一說,好像她視jian了他一樣!王汀立刻扭過了腦袋,剛好正對上一個五顏六色掛在車窗上的腦袋,嚇得她差點兒沒叫喚出來。那拖把頭見惡作劇得逞了,發(fā)出了一陣“咯咯”的怪笑,唇環(huán)跟牙齦上打著的釘在車燈下明晃晃的刺眼。

    林奇一踩油門,將這車拋到了身后,罵了一句:“哪兒來的神經(jīng)病。”

    暮色漸漸沉了,后面三三兩兩過來的車子越來越多,絲毫沒有李所長說的冷冷清清,一到晚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寂寥。

    林奇是個汽車發(fā)燒友,光是聽聲音都能胸有成竹給王汀報出車名字:“這個肯定改裝過了,原車也就是三十來萬,改裝的錢能買輛新的了?!?/br>
    貧窮限制了公務(wù)員可憐的想象力,王汀翻了翻白眼,壓抑住了自己“吃飽了撐的”論斷。她撇撇嘴巴,搖搖頭:“我老了,想象不能?!?/br>
    林奇立刻摸出口香糖丟給她:“別啊,女神,你可是我們的青春擔(dān)當(dāng)?!?/br>
    王汀忍不住被這人給逗笑了,摸出了口香糖塞進自己嘴巴里,又示意周錫兵:“哎,領(lǐng)導(dǎo),要不要來一顆啊?!?/br>
    葫蘆掛件的穗子晃了一下,周錫兵的鼻尖自穗子后頭露了出來。王汀心里頭想,喲,之前都沒注意,這位周警官的鼻梁生的還挺端正的,屬于美容整形科能夠拿出去當(dāng)標(biāo)準(zhǔn)理想效果的那種。她臉上的笑沒變,伸手倒了顆口香糖在周錫兵手心里,開玩笑道:“排排隊,分果果?!?/br>
    林奇樂呵呵地接話:“那你可得給我們領(lǐng)導(dǎo)找最大最甜的那個,也拍拍領(lǐng)導(dǎo)的馬屁啊?!?/br>
    青色的薄荷味口香糖落在周錫兵的手心中,他微微點頭道了謝,也跟著開玩笑:“那也該拍車屁.股,不然怎么叫拍馬屁啊。”

    他話音一落,車尾巴就發(fā)出了一聲巨響,整個車子都癲了一下。林奇勃然色變,想要開窗大罵后面突然間沖出來的改裝成四不像的汽車,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然而對方卻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車門開了,一條大狼狗躥了出來,身后跟著個額頭上刺著虎頭刺青的男人,手里拎著鐵棍過來敲車窗門:“哥兒們,哪兒人啊,這車子瞧著眼生?!?/br>
    第20章 岔道(二)

    林奇搖下了車窗,瞇著眼睛看外頭,咧嘴笑了下:“喲,你這狗看著不錯,軍犬退役的?”說著,他還伸手想要逗一逗那只張嘴留著口水的狼狗。

    狼狗兇狠地叫喚了起來,差點兒咬上林奇的手。林奇嚇得“嗷嗷”直叫,悻悻道:“這狗怎么這么兇。”

    大約是他的蠢相取悅了虎頭刺青男。他冷笑了一聲,輕蔑地抽了抽鼻子,不屑道:“哥兒們,哪兒來的,跑這兒干什么?”

    周錫兵收了手機,瞥了眼杵在車外的人,似笑非笑:“老黑說這兒不錯,玩起來還挺帶勁兒?”他神經(jīng)質(zhì)地吸了一下鼻子,腦袋詭異地扭了扭,仿佛脖子也能跟手指頭一樣,拔得噼啪作響。

    最后一抹天光消失在遙遠的群山后頭,這條岔道兩旁沒有路燈,只靠著不時閃爍的車燈亮起來的一點兒光亮?;㈩^刺青男瞇了下眼睛,聲音放沉了:“哥兒們,哪兒玩的?”

    周錫兵從車椅后背上挺直了上半身,聲音冷冷淡淡:“就這檔次?我也沒覺著有什么刺激的?!?/br>
    車廂里頭彌漫著一股奇特的味道,那虎頭男一開口,味道就更重了:“確實沒什么,你們找錯地方了吧。”

    周錫兵作勢要關(guān)窗走人,林奇卻急得壓住他的手:“別啊,哥,咱們來都來了。老黑雖然愛夸張點兒,芝麻大點兒的屁事到他嘴里就成了西瓜。這兒也挺遠的,總不能白跑一趟吧,咱們下去看看就是了。爸收著我的通行證跟護照,愣是不讓我出去玩兒。沒魚蝦也行,總不能跟在國外的時候比,你就湊合著點兒吧?!?/br>
    車窗外頭傳來了一聲輕嗤,虎頭男嘲諷地勾了勾唇角:“行了,咱們這兒也沒什么好玩的。您還是回去自個兒玩吧?!闭f著,他作勢牽著大狼狗要離開。

    林奇急了,立刻開門下車:“哎哎哎,沒嫌棄你這邊。要真嫌棄,我們哥兒能大老遠的開幾個小時的車過來?別介啊,走走走,市區(qū)好幾個地方都給端了,酒吧里頭也沒勁兒,就讓我們逛逛又怎么了。哎,哥,一起走吧。老頭子管的嚴(yán),奶奶跟媽可給了我錢。今兒晚上我請你,都憋死我了?!?/br>
    他推攘著周錫兵,后者一副什么都看不上的模樣,嫌棄地皺著眉頭道:“瞧你那沒見識的勁兒。就不能憋憋,等圣誕節(jié)咱們再出去玩點兒好的?!?/br>
    虎頭刺青男唇角勾了勾,皮笑rou不笑的樣子:“別,既然看不上,二位千萬別勉強。我們這兒真沒什么好玩的。別好端端的,再敗壞了你們的興致?!?/br>
    “不行!”林奇像是鬧脾氣了,煩躁地一扯自己衣服領(lǐng)口,不快地催促周錫兵,“哥,你下不下車?不下車我就鎖你在車上了?。”锼懒死?,還少個人跟我分老頭子的遺產(chǎn)呢!”

    周錫兵伸手錘了一下林奇的肩膀,不悅道:“滾你的蛋,要繼承你去,我正煩著呢!”

    虎頭刺青男微微瞇了下眼睛,狐疑地看著兩人:“你們親哥兒倆?看著倒是不太像?!?/br>
    林奇吸著鼻子嗅了嗅周圍的空氣,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一個大媽生的,一個小娘養(yǎng)的,能一樣嚒??炜炜欤瑤胰タ纯?,你們玩大小點還是麻將啊?”說到最后時,他整個人興奮了起來,活像是癮君子看到了毒.品一樣。

    虎頭刺青男雙頰上的肌rou動了動,手背到了后面悄悄地比劃了一個手勢,聲音里頭帶著笑:“那要看你玩多少了?!?/br>
    周錫兵打了個呵欠,老大不情愿地下了車,嘴里嘟囔著:“行了,就你事兒事兒的。一分鐘都歇不住。”

    “嗶”的一聲響,車門鎖上了。刺青男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瞅了眼這輛看起來還挺新的寶馬車。

    周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王小敏偷偷摸摸地出了聲:“王汀,他們是不是走了啊?”

    王汀從后座的車椅下頭爬了出來。車窗外燈光一掃,嚇得她立刻又滾了回去。有人哼著小曲兒從車窗邊走過。遠遠的,廠房方向響起了大狼狗的叫聲。

    王小敏哆哆嗦嗦地問王汀:“外面還有人嗎?你還要趴在地上???”

    車窗外靜悄悄,連車燈都滅了,夜色下的廠房周邊死一般的沉寂。王汀卻不敢貿(mào)然發(fā)聲了。她摸了摸王小敏以示安撫,豎著耳朵小聲聽外頭的動靜。

    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今晚他們先旁觀就好。但是對方賊得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眼生的車子,再裝無意路過的話,周錫兵跟林奇都擔(dān)心會驚動了對方。王汀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王小敏正專心致志地捕捉林奇手機傳回來的消息,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天啦,他們還有露天燒烤。阿奇說有烤全羊。啊啊?。『每鋸埌?,他們還有崗哨,要接受審核。王汀,王汀,帥哥他們說話好奇怪啊。阿奇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王汀手心里頭冒汗,默默地祈禱市局的人趕緊到,連王小敏又給人家的手機亂起名字都顧不上了。

    王小敏抱怨了一句:“阿奇聲音太小了,我都要聽不到了。嗯,阿奇說里面味道好難聞,臭死了。天啦,還有人光著身體。他們不冷嘛,我都覺得冷哎?!?/br>
    周錫兵跟林奇一前一后足足過了三道關(guān)口,才走到廠房里頭。比起外面的荒涼簡陋,里面可謂是別有洞天,裝修的不比豪華ktv包房差?;㈩^紋身男下巴點了點屋中沙發(fā)上近乎于不著寸縷的年輕女人,笑著問兩兄弟:“要不要一起玩玩?”

    那女人面色潮紅,神情迷亂,在閃爍的燈光底下腦袋一搖一晃的,顯然是用過了料。林奇嫌棄地皺了下眉頭,催促道:“我是來玩牌的,這種貨色你還是糊弄糊弄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吧?!?/br>
    周錫兵眼睛倒是沒有離開女人的身體,眼睛在摸著那女人腿的手上頓了幾秒鐘。見那男人不悅地瞪著自己,他才搖搖頭:“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br>
    虎頭男笑了起來,攛掇了幾句:“沒事兒,一起玩才有意思。等過了十二點鐘,我們還有轟趴,要一起玩的話,先報名啊。來,二位,先跟我寄存一下手機吧。這里頭人多,要是拿錯了,多尷尬啊?!?/br>
    王小敏發(fā)出一聲驚呼:“王汀,王汀,完了,阿奇被拿走了?!?/br>
    沒有了林奇的手機當(dāng)內(nèi)應(yīng),王汀直接傻眼了。她現(xiàn)在要怎么知道里頭的情況啊。

    王小敏擔(dān)心不已:“王汀,他們會不會欺負(fù)阿奇啊。阿奇很笨的,比他主人還笨,他們要砸了阿奇可怎么辦?”

    王汀的心里頭也是七上八下。她覺得周錫兵他們實在是太冒險了。之前那個虎頭紋身男找過來時,他們就應(yīng)該趕緊走的。等市局的支援過來,再另做打算。可惜她一個吃瓜群眾,實在沒能耐左右兩位警官的行動。見王小敏還在不停地念叨,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行啦,身為警察的手機,就要有隨時犧牲的思想準(zhǔn)備?!?/br>
    這話算是捅婁子了,王小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要,我要阿奇?!?/br>
    王汀被吵得頭疼,忽然聽到了警車鳴笛的聲音。她連忙哄勸自家手機:“不哭不哭,警察叔叔來了,一定能夠救回阿奇的。”

    她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為什么要拉警笛。這不是再提醒這些人逃跑嚒。

    周錫兵正對著托盤中的各種助興的“小玩意兒”挑三揀四,聽到警笛聲臉色一變,立刻推開面前只穿了件薄紗睡裙的女服務(wù)員,一把揪住虎頭紋身男的領(lǐng)口:“你他媽的什么意思,老子第一次來,你就搞這架勢?整仙人跳呢!”

    正在桌子邊上跟人玩大小點的林奇也驚慌不已地跑了過來,眼巴巴地瞅著周錫兵:“哥,怎么辦?。窟@要是被逮到了,老頭子會打死我的?!?/br>
    虎頭男臉色變了變,像是下了狠心:“既然你們頭回來,總不能讓你們觸了霉頭。也罷,我豁出我的老臉去賣面子吧。一人十萬塊,買路子。”

    周錫兵頓時沉下臉,點著他的腦袋道:“好!有種!玩到老子頭上來了。行,我不動,我就等著公安上門來抓?!?/br>
    林奇卻是嚇得渾身發(fā)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拽著周錫兵:“哥,別別別,你有大媽護著,我可不行。十萬塊一個而已,不就是二十萬塊錢嘛。你掏就是了,又不是掏不起!”

    這一回,周錫兵像是跟點了炮仗一樣,點著林奇的腦袋瓜子就罵:“你他媽的合著外人一塊兒玩老子是不是?我說你什么沒玩過,怎么會非賴著這種地方不可呢!”

    虎頭男立刻攤手,置身事外:“別,我可不摻和你們兄弟間的事情。這小子我可不認(rèn)識。這位大哥你想按程序走,自便就是了,我們絕對不攔著?!?/br>
    他話音剛落,外頭就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對著他咬起了耳朵?;㈩^男這下子真驚慌了起來,催促眾人:“撤,趕緊撤!”

    可惜此時聚會已經(jīng)舉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不少人已經(jīng)吞云吐霧起來。單純賭博的人還好說,用了毒品的人卻是暈暈乎乎的,得靠人扶著才能站起身?;㈩^男呵斥了一句,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兩人一組抬著沒法自己動的人往房車去。

    周錫兵丟下了林奇的領(lǐng)口,不滿地又去拽虎頭男的袖子:“干嘛呢?說清楚!老黑這個畜生,存心耍老子呢!”

    虎頭男不耐煩地甩開手:“滾滾滾!全他么是你們招惹來的晦氣。往常都好好的,怎么你們一來就有事?”

    這話算是捅了馬蜂窩,周錫兵跟亢奮了一般,死命揪著這人不放手:“你特么的給老子說清楚!你玩仙人跳還有理了啊!都他么給老子出來看看,這混賬東西攪和著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假公安,設(shè)局宰人呢!”

    虎頭男又急又慌,急著擺脫周錫兵??刹恢肋@人是不是剛才吃了藥,力氣大的嚇?biāo)廊?,臉上還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個不停?;㈩^男一直跑到廠房外邊的大院子中,都沒能擺脫周錫兵的挾制。

    旁邊的吵嚷聲更大,有人大聲招呼著虎頭男:“大哥,小心,老木頭說咱們里頭說不定混了公安?!?/br>
    虎頭男面色一變,伸手就要抓周錫兵:“媽的,肯定是你們。除了你們就沒有別的生面孔!”

    周錫兵揮手就是一拳:“你他媽的跟老黑那個烏龜一塊兒設(shè)局想誆老子,還敢惡人先告狀!警察呢?警察來了,老子先告你們設(shè)局詐騙!”

    虎頭男神情一凜,伸手就摸出了彈簧.刀。林奇見狀立刻撲上去,又哭又喊:“別別別,我跟老黑說了啊,就要錢而已。你拿刀子捅我哥是什么意思?”

    這一聲吼叫,把一群慌亂不已的人都給聽愣了,一時間,參與進來的人都分不清外面的警笛聲到底是真是假了。

    虎頭男急了,大聲叫喚:“都他么的快走,不然老子不管了?!?/br>
    他剛作勢要揮舞彈簧.刀,他的手下又開始喊:“大哥,大哥,有個女的非要來抓jian。我們看到她的車想攔下來,她還撞我們兄弟?!?/br>
    王汀手握著方向盤,大腦里頭一片空白。她駕照考的是手動檔,按道理來說開自動檔沒問題,可她壓根沒摸過自動檔車子的方向盤。

    剛才外面警笛聲大作,有來晚了的人見勢不妙趕緊逃竄。也不知道是緊張害怕了還是磕了藥,車子硬生生地朝寶馬上撞了過來。王汀不想就這么死在車?yán)镱^,只得硬著頭皮拿林奇留給她的備用鑰匙點火要將車子挪開。結(jié)果廠房外圍警戒人員卻過來勸急著跑的人,沒事兒,一場誤會而已。

    王汀還在云里霧里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警戒牽著的大狼狗已經(jīng)沖著車窗不停地叫喚了。那警戒人員拿手電筒照著她的臉,面沉如水:“你是誰?”

    一瞬間,王汀有種手電筒就是機關(guān)槍,正對著自己太陽xue的感覺。她咬咬牙,一腳踩下了油門,口中大罵:“王八蛋,背著老娘過來嫖.娼了!老娘剪爛了他!”

    第21章 岔道(三)

    油門一踩到底,王汀嚇得連忙縮腳都來不及了,車子“嗖”的一聲就躥進了廠房的大門。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林奇那個混賬最后停車的時候,方向盤沒有擺正,車子竟然稀里糊涂地往廠房去了。

    王小敏興奮地給自家主人打call:“王汀,你太帥了!你要美女救英雄??!”

    車子一躥出去,就成了離弦的箭。王汀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深切地體會到這爛俗的比喻是如此的貼切。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院子大門已經(jīng)被丟在了車屁股后頭。王汀看著前面杵著一堆人,后視鏡中是大門,已經(jīng)許久沒有摸過方向盤的她,情急之下竟然連怎么倒車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她只能硬著頭皮沖(演)下去,總算開到人前還知道踩剎車。

    周錫兵跟林奇都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是讓她老實在車?yán)镱^躲著的么。這姑娘為什么會突然間又沖進來?

    王汀昂起腦袋,一頭抓得亂糟糟的黑長直沿著鼻梁朝面頰兩邊滑開,白的發(fā)光的臉跟摩西分海中的陸地一樣顯露了出來,大紅唇一張,分外瘆人。她拍著方向盤,沖車窗外喊:“上車!你他媽的今天要不上車跟老娘走!老娘剁了你喂狗!”

    周錫兵趁機甩開了虎頭男,三步并做兩步上前拍著車窗吼回頭:“你他媽有完沒完?老子一個大老爺兒們還要被你拴在褲腰帶上不成?你要點兒臉不,跟個潑婦一樣!”

    王汀趕緊給車門解了鎖,梗著脖子就罵:“去你媽的!你都不要臉了,成天在外面胡搞。對著老娘就說工作忙,身體累!你他媽的搞小妖精的時候倒是生龍活虎的啊!”

    林奇順勢奔到另一邊車門,裝模作樣地勸王?。骸鞍?,嫂子,你別啊。我這不正幫你看著我哥呢?!?/br>
    王汀勃然大怒,伸手揪著林奇往車?yán)镒В骸澳銈€王八蛋還有臉說!你哥就是被你給帶壞的!”

    “慢著!”虎頭男反應(yīng)了過來,伸手揪住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的周錫兵,“你們說清楚了……”他話音還沒落下,手上就是一陣劇痛,骨頭都要裂開了。

    王汀搖下了半邊窗子,伸手就是一錘子砸向了虎頭男揪著周錫兵衣領(lǐng)的手,冷笑連連:“王八蛋,你他媽的但凡是個男的就別來這招。每次都說是被朋友拉著的,你要不要點兒臉!他們是給你下藥了還是拿槍逼著你了?。⊥醢说?,再敢在外頭亂搞,老娘閹了你!寧可守一輩子活寡都不便宜了小妖精!”

    車門“砰”的一聲合上了,周錫兵跨進了車廂,破口大罵:“你他媽還有完沒完,老子還要不要在外頭做人?”

    王汀一腳踩下油門,嘴上絲毫不客氣:“你他媽的連人都不是了,還做什么人!”

    這兩人吵得熱鬧時,車子已經(jīng)呼嘯著朝前頭開去。廠房大門口跑來警戒人員大喊:“警察來了!老木頭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虎頭男這才跟反應(yīng)過來一般,立刻招呼手下:“攔住他們,這幾個肯定是公安!”

    車子拼命地打著轉(zhuǎn)兒。手握方向盤的人大喊大叫:“快閃開!撞死了我不管。”

    林奇在邊上急得跺腳:“姐,我親姐啊,左邊!你往右邊打什么方向!媽呀!我的大姐啊,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王汀手抖腳抖,分不清方向盤的左右,也搞不明白到底哪只腳踩的是油門,哪只腳踩的是剎車。車子已經(jīng)蹭上了圍墻,還差點兒撞了廠房。王汀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損失可千萬得走保險,不然光修車費她這一年都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