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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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嬰忙應(yīng)下,著人去傳令。 巫子玉眼睛一彎,露出兩排白齒,笑的開花道:“還是王上最疼子玉?!?/br> 巫王眸中帶著寵溺,道:“方才孤看你走路瘸了幾下,怎么回事?” 巫子玉撇撇嘴,道:“還不是臣出東苑時絆到石頭上摔了馬,現(xiàn)在還疼得厲害?!?/br> 巫王口中嗔道:“平日里你若少幾分懶怠,也不至于連匹馬都駕馭不住。” 巫子玉吐吐舌頭,道:“王上教訓(xùn),臣謹(jǐn)記。只是,臣實(shí)在是沒有習(xí)武的天賦,想起此事,臣也發(fā)愁的緊。” 晏嬰親自帶著內(nèi)侍端了新鮮的紅燒鰣魚進(jìn)來,擺到案上,正要退下,便聽巫王道:“文時侯摔傷了腿,呆會兒用完膳,你帶著孤口諭去杏林館宣名瘍醫(yī)給他瞧瞧。” 晏嬰諾諾應(yīng)下,便見巫子玉雙目發(fā)光的望著九辰,如看珍寶,道:“世子殿下武藝高強(qiáng),騎射一絕,子玉仰慕已久。改日,殿下一定要指點(diǎn)子玉幾招?!?/br> 九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圈,道:“王兄能有此志,子沂佩服?!?/br> 巫子玉大受鼓舞,一臉決絕,道:“此后,子玉定要熟讀兵書謀策,練就刀槍劍棒十八般武藝,做個頂天立地的將軍,用一腔熱血來報效巫國。”說罷,一嘆,一頓,道:“可是,在此之前,子玉尚有件心事未了,還望王上給臣做主。” 巫王聞言,頗是好奇道:“說出來讓孤聽聽?!?/br> 只見巫子玉面皮一紅,囁嚅道:“臣想求王上為臣賜婚?!?/br> 此言一出,不僅巫王,連九辰和晏嬰都同時直直的看向了文時侯。 巫王哈哈一笑,道:“孤的子玉竟也長大了!說說看,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巫子玉面皮更紅,道:“是桓相之女,桓莼。” 晏嬰雙眼一瞪,九辰則極輕的蹙了蹙眉,然后淡定的喝了口碗里的白粥。 巫王沉吟片刻,道:“桓莼這丫頭,孤聽王后提起過,品行容貌,自然是無可挑剔。只是,此事關(guān)系重大,只怕孤要與桓相商量一下,先問過他的意思,才可替你做主?!?/br> 巫子玉連忙謝恩,道:“只要王上肯替臣做主,臣不急這一時,阿莼必然也會理解臣的苦衷?!?/br> 九辰實(shí)在聽不下去,抬眸看他,道:“我聽說,此女姿容絕色,心性頗高,才學(xué)不輸男子,八歲時便立誓要蘭臺修史,終生不嫁。子沂很是好奇,王兄使了什么神通,竟能令烈女回眸,美人投抱。” 巫王露出詫異之色,道:“竟有此等奇聞,此女果然不俗?!?/br> 九辰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王?!?/br> 巫子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油膩,肅容道:“不瞞王上和殿下,為向阿莼表明愛慕之意,臣秉燭夜讀,花費(fèi)了半載光陰,堪堪研出一封千字回文情書,聊贈佳人。阿莼看后,覺得臣于文章一途,大有潛力,前路輝輝難以限量,才愿回眸一顧,決意與臣舉案齊眉,攜手共進(jìn)。”說到此處,他頓了頓,頗是悵然的望著殿頂慨嘆道:“所以,我們夫妻,以后都是要進(jìn)蘭臺修史的?!?/br> 他言辭錚錚有力,仿佛此生已經(jīng)注定要獻(xiàn)身蘭臺,投筆青史,晏嬰聽得掩袖偷笑,九辰正拿著湯匙的手輕微的抖了抖,唯有巫王面不改色極是鎮(zhèn)定的夸道:“子玉又要做將軍,又要做史官,果然志存高遠(yuǎn)?!?/br> 巫子玉滿是無畏,道:“只要阿莼高興,別說修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她。” 晚膳過后,晏嬰先是傳來內(nèi)廷瘍醫(yī)至垂文殿為文時侯看腿傷,才趕緊命人準(zhǔn)備了軟轎,親自送九辰回世子府。 因?yàn)榭谥袩o味,九辰實(shí)在吃不下去東西,一頓晚膳,只逼著自己咽了小半碗本就無味的白粥。 出了宮門,要穿過半道朱雀大街,才能進(jìn)入西市。晏嬰騎馬隨行,唯恐九辰支撐不下去,隔斷時間便要掀起轎簾看看九辰情況。 九辰精神已經(jīng)困倦到極致,昏昏沉沉間,便裹緊披風(fēng),戴上兜帽,伏在轎內(nèi)閉目淺睡了過去。晏嬰知他熬得辛苦,嘆了一聲,便放下了轎簾,由他睡去。 朱雀大道兩側(cè)為百官衙署聚集地,晨聚昏散,這個時辰,百官業(yè)已放班,舉目望去,只有零星兩三個衙署內(nèi)尚亮著燈火,其余的俱是漆黑一片。 此時夜色極深,空中無月,只有風(fēng)吹樹木在地面墻上投下重重亂影,氣氛寂靜得令人窒息。晏嬰隱隱覺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清怪在何處,正要仔細(xì)思慮,便覺一股森然寒意猛然竄上背脊,令他不得動彈。 那抹冰涼纏繞住肌膚之時,晏嬰只覺渾身血液僵滯,手足俱是冰冷冒汗,剛想高聲呼喊,三道寒光驀然自軟轎中射出,慘呼未起,兩道人影便自半空重重墜落于地。 轎簾后,露出九辰慘白如紙的臉,晏嬰嚇得滾落馬鞍,奔到轎前,未及開口詢問,便見九辰面色陡變,一把將他拽入轎內(nèi),摁在轎底,低身躲過穿轎而過的兩道利箭。 四聲慘呼之后,轎子重重落地,抬轎之人均已死于箭下。隨行的數(shù)名護(hù)衛(wèi)剛剛拔劍,便被利箭扼喉而亡,撲倒在地。 “殿下,這是――”晏嬰剛吐出幾字,便被九辰捂住口,只能驚恐的瞪著雙眼,傾聽轎外動靜。 除卻輕柔飄拂的夜風(fēng),朱雀大道上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正是因?yàn)檫@沒有蟲鳴蟬聲的靜,縱使晏嬰不會武功,也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強(qiáng)烈殺意。 九辰松手,按了下晏嬰,示意他不要亂動,自己卻極緩的貼著轎壁起身,輕輕掀開一角轎簾,暗箭出如閃電,驀得帶起幾聲慘呼落地之音。 凜凜殺意驟然暴漲,自四周襲來,晏嬰出了一身冷汗,九辰已迅速閃身下來,拽著他便向轎外滾去。 密集箭雨層層射來,那軟轎瞬間被穿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晏公,背我走!” 生死關(guān)頭,晏嬰再顧不得其他,背起九辰便發(fā)足狂奔,抬眼間,才發(fā)現(xiàn)朱雀大道兩側(cè)宮墻上寒光跳動,模模糊糊立著許多道魅影,地面上,則橫七豎八倒了許多尸體。 殺手們立刻挾劍纏殺而來,九辰伏在晏嬰肩上,微露箭袖,憑直覺于風(fēng)中分辨著他們的方位與動靜,刺出暗箭。晏嬰足過之處,伏尸滿路,血濺宮城,那些影子來不及靠近,便被九辰射死于箭下。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前仆后繼間,終是有數(shù)道人影纏斗而來,劍出殺招,咄咄逼人。 晏嬰背著一人,笨拙的躲閃了幾下,便被籠在劍影之中,九辰咬牙撐起身體,抽出背后箭壺中的兩只羽箭,雙手舞箭,以箭為劍,一招挑開周遭劍影,一招連穿數(shù)人心臟。 圍攻他們的殺手多半落地而亡,遠(yuǎn)處立刻有利箭破空而來,九辰將手中羽箭擲到半空,格住暗箭,指著前方一處:“去那里!” 晏嬰會意,立刻背著九辰躲到最近的墻角后,將他放下。九辰雙腿傷重,實(shí)在站不起來,只能跪到地上,取下偃月弓,彎弓搭箭,對準(zhǔn)半空便欲射出三只羽箭。 只是,因?yàn)槭苷戎?,他渾身虛脫無力,手腕發(fā)軟,加上方才一場惡斗,已然疲到極致,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拉開偃月弓。殺手們懼于他箭術(shù)威力,均不敢再輕易靠近他們,而選擇了遠(yuǎn)程殺傷力極大的毒箭進(jìn)攻。 箭雨呼嘯不斷,刺破夜空,晏嬰將九辰護(hù)在懷里,貼緊墻角,躲了又躲,好幾次都險些命喪箭下。九辰低聲道:“我的暗箭已經(jīng)用完了,如果拉不開偃月弓,只怕難逃一劫?!?/br> 晏嬰知他所言非虛,又急又悔,道:“都是老奴思慮不周,只顧著送殿下回去,忘了多帶些護(hù)衛(wèi),將殿下陷入險境?!?/br> 九辰搖頭,道:“這些殺手既然敢埋伏在這里,便是做足了準(zhǔn)備,帶再多的護(hù)衛(wèi),也是于事無補(bǔ)?,F(xiàn)在,我需要一把能拉開的弓。” 晏嬰嘆道:“殿下現(xiàn)在體虛無力,哪里還能拉得動大弓,除非是這不需耗力也能靠機(jī)械之力發(fā)射的機(jī)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