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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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眸子一動,道:“你說得對,我需要的,就是機箭。而且,還是他們親自送給我的機箭?!?/br> 晏嬰聽得怔愣,道:“殿下又在說什么傻話?” 九辰忽得輕揚嘴角,道:“本世子最喜歡用的計謀,不是前人遺策,不是束手就擒,而是「請君入甕」。他們既然不敢過來,咱們就請他們過來。” 晏嬰冒著冷汗,道:“我的小殿下,生死攸關,這不是兒戲,你可別耍孩子脾氣?!?/br> 九辰瞪他一眼,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開門揖盜這出戲,還要靠晏公來演?!?/br> 沉沉夜幕中,殺手們手中機箭次第射出,凌厲狠辣,箭箭絕殺。 隱蔽的墻角處,驀然傳來老者的一聲慘呼:“殿下!” 果然,此音一起,立刻有兩名殺手騰身而去,近前探查情況。 九辰抓住機會,在那兩名殺手點足落地的一瞬間,翻身刺出手中羽箭,將兩人擊落在地,迅速拆下他們攜帶的機關箭。對面殺手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再次射出毒箭。 晏嬰連忙將他拉回墻角后面,九辰則解下箭壺,銜起三只羽箭,對準斜上方,機箭連珠而發(fā),直接刺穿迎面射來的道道利箭,橫箭掃落一排魅影。如此依法炮制,夜空中慘呼聲不絕于耳,殺氣驟降。 眼看壺中羽箭亦將要用盡,九辰撿起最后一只,裝入機匣,瞄準方位,一箭射穿最中間那人的頭顱,夜色中,聲音輕而有力道:“我巫子沂雖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卻也不是懦弱良善之輩,你們若執(zhí)意赴死,本世子成全你們?!?/br> 群龍失首,僅剩余的數(shù)名殺手實在被九辰奪命箭術所攝,聽聞此言,計議片刻,便化作魅影,沒入黑夜之中。 晏嬰松了口氣,在鬼門關外徘徊了一遭,只覺手足虛軟,魂不附體。欲要動時,忽得臂上酸痛,低頭一看,卻見九辰已經虛脫得倒在他懷里,閉目半昏,手中,尚緊緊握著那副弓箭。 晏嬰眼圈一紅,道:“殿下,這些殺手既然沖著你來,世子府也并非安全之地。西市尚遠,這里距宮門更近些,不如,老奴帶你折回王宮罷?!?/br> 九辰并未睜眼,在他懷中輕輕搖頭,道:“帶我回府?!?/br> 10.血脈相連 當世子府沉重的黑色大門被急急叩響時,看守這座府邸的孟梁是真的怒了。 他本已進入甜蜜夢鄉(xiāng),睡得正沉,和周公談得也十分投入。自從五年前他的小殿下失蹤后,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然而,這幾日,卻屢屢有不識相的人前來拜會這座沒有主人的空蕩府邸,順帶著攪了他的清寧,這令他十分憤怒。 孟梁翻了個身,并不打算理會這群不識好歹的人,準備接著醞釀睡意。然后,那叩門聲卻一陣急似一陣,直敲得他心煩意亂。 最終,孟梁還是妥協(xié)了。他匆匆披衣而起,趿上鞋子,口中咕噥著臟話,依舊只開了道縫兒,正準備發(fā)泄一通怒火,眼前的情景卻讓他震驚得僵住舌頭。 府門之前,狼狽的站著一人,竟是從不長伴君側的內廷總管晏嬰。 孟梁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仔細一看,晏嬰竟還背著一人,越發(fā)驚疑不定。 “你這混賬老東西!傻愣著干什么?!趕緊開門讓路!”晏嬰已經急紅了眼,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罵。 九辰緩緩抬首,望著孟梁,聲音虛弱無力,道:“梁伯,是我,子沂。” 孟梁張了張口,直勾勾的盯著黑色兜帽下那少年的眉眼,年過半百的人,竟是瞬間濕了雙目。 晏嬰哪里有心情理會他這般形態(tài),背著九辰便沖門而入。孟梁猛然反應過來,連忙追了過去,掌燈點火,鋪床展被。 晏嬰動作輕緩的將九辰放下,讓他趴到床上,便跪到床邊,一邊替他擦著冷汗,一邊急切道:“殿下還撐得住么?” 九辰搖頭,道:“我沒事?!?/br> 晏嬰看他雙唇已成漿白之色,渾身戰(zhàn)栗不止,愈加心疼道:“老奴帶殿下去沐浴更衣,沖洗掉那些鹽水,好不好?” 九辰點了點頭。 孟梁看出幾分端倪,又心疼又擔憂,提腳便一頭扎進膳房去燒開水。 晏嬰替九辰解下披風,才發(fā)現(xiàn)那披風已經染了數(shù)大片血污,觸手處,濕膩冰涼,因是黑色,才未能看出。 世子失蹤后,巫王為了保密,將世子府的仆役全部充入了內廷,只留了原是宮中老人的孟梁看守府門。晏嬰找不到其他可以使喚的人,只能心急火燎的等著孟梁。 九辰抓住晏嬰手臂,道:“晏公,讓梁伯找只木桶,你扶我去外面沖洗一下?!?/br> 晏嬰立刻反對,道:“殿下可別再任性了,外面有風,會折騰出病的。 九辰松手,道:“我自己走?!?/br> 晏嬰被他逼得束手無策,只能妥協(xié),攬扶著他推門出閣。 閣外清風吹涼,消去暑熱,黑沉沉不見邊際的夜幕中寥落得垂著幾顆星子,明滅閃爍。九辰仰首望著那幾點星芒,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晏嬰極少見他露出這般情緒,一時琢磨不透他心事。九辰卻低語喃喃道:“星移斗轉,來去恍忽,從來不遂人愿?!?/br> 孟梁正提著一大桶熱水奔出膳房,見九辰立在閣外,一臉急色道:“殿下怎么出來了?” 九辰輕道:“無事,就是想吹吹風。梁伯替我多兌幾桶溫水,不用準備浴湯?!?/br> 孟梁知他意思,猶豫不肯動,晏嬰卻嘆道:“去吧,殿下想做的事,咱們哪里有本事攔住?!?/br> 九辰不理會他言中賭氣奚落之意,輕輕笑道:“還是晏公知我。” 晏嬰扭頭看向別處,不做反應。 貼身的黑衣早已與傷口粘在一起,晏嬰與孟梁替九辰將身上血污鹽水沖洗完畢,化開粘黏在一起的衣料,忙扶他進閣,給他換上寬松的絲袍。 孟梁視見九辰從背到腿盡是血rou模糊,黑紫腫脹,不由悄悄掩袖,抹去淚痕。 九辰向孟梁道:“麻煩梁伯去馬廄給晏公挑匹快馬,好讓他回王宮復命?!?/br> 孟梁應下,晏嬰卻躊躇難決,道:“這府里冷冷清清連個端茶遞水的都找不到,老奴怎能放心回宮?” 九辰不以為意道:“有梁伯在,晏公不必擔心,再說,我有手有腳,也用不著別人。若晏公延誤王命,私自留宿臣子府邸,才是大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