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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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泯恩仇 風使與楚使當庭對質(zhì),彼此夾槍帶棒、冷嘲熱諷,已經(jīng)足足僵持了小半個時辰。 這期間,楚世子還十分隨和的與風使帶來的證人逐個攀談了一番,大贊他們臨危不亂、敢做敢言、有狹義之風。明染哪里受得了他如此做派,一張臉硬是憋成了青綠之色。 巫國群臣只得好整以暇的觀望。看這陣勢,短時間內(nèi),恐怕連向來雷厲果斷的巫王都無法辨出是非。 僵持之間,忽有內(nèi)侍傳報:“內(nèi)廷司獄官朱轅求見王上。” 右相桓沖悄悄拉了拉南央袖口:“聽說,南相從浮屠嶺上帶回兩個西梁余孽,主審之人,就是朱轅。他此時面君,想必是審出結(jié)果了。” 南央心一沉,不著痕跡道:“但愿如此。” 巫王眸底閃過一絲異色,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才道:“準。” 朱轅的官袍還是歪斜的,顯然是遇到了十分要緊的事,一路奔過來的。他匆匆入殿,顧不得行禮,便高舉著手中竹簡,直接跪奏道:“王上,犯人已經(jīng)招供了?!?/br> 巫王眉峰一縮,目如寒刀般盯著朱轅:“你說什么?” 朱轅卻沒有意識到巫王的異常,聲音因激動而愈加清亮:“回王上,浮屠嶺上抓回的兩名刺客剛剛招供了!臣手中,便是供書?!?/br> 這個消息,倒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為,這將是理清真相、找出真兇的關(guān)鍵證據(jù)。更重要的是,由巫國司獄官經(jīng)手,對風、楚而言,這個證據(jù)的公正性,不容置喙。 巫王沉聲問:“刺客如何說?” 朱轅道:“刺客招供,綁架公主的主謀,是西楚劍客――離恨天!” 無論在朝堂,還是江湖,離恨天這個名字,都是極有分量的。此次離恨天隨楚使而來,也曾讓談客們在茶前飯后悄悄議論了一番。他們覺得,在江湖上混到離恨天這種地位,要名有名,要威望有威望,甚至連各色女子都爭著自薦枕席,他緣何甘心為楚王所用? 朱轅繼續(xù)道:“這兩名刺客是西梁人。西梁國滅后,他們一直潛伏在王都,意圖行不軌之事。楚使來到滄冥后,離恨天便派人秘密聯(lián)絡了他們。離恨天承諾,只要他們能為其所用,他便會說服楚王,借助楚人之力幫他們復國?!?/br> 巫王聽罷,眉間倒是倏然松懈了幾分。 內(nèi)侍很快將朱轅攜帶的供書呈送巫王。巫王卻忽然道:“事關(guān)離恨天,先將此供書給楚世子看看?!?/br> 西陵韶華接過內(nèi)侍遞送的供書,看罷,嘆了兩聲,鄭重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離俠品性高潔,乃俠中君子,絕不可能做出此事。王上,韶華愿意與他們當庭對質(zhì)?!?/br>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這位蘭衣世子身上。離恨天一介劍客,不會輕易卷入朝堂紛爭。事已至此,綁架含山公主的主謀,昭然若揭。 巫王微挑眉峰:“不必了。孤相信,巫國司獄官的能力。真相徹底查明前,就委屈世子呆在驛館了?!比缓?,他臉色驟然沉下,厲聲道:“傳孤旨令,立刻緝拿離恨天!” 明染立刻上前一步,展袖為禮,揚高聲調(diào):“王上圣明!”只是,費了這么大力氣,還是沒能徹底贏得這一局,明染心中終是存了份不甘。 早朝結(jié)束、眾人散去后,巫王走下龍椅,狠狠將手中簡冊摔到了朱轅面上。 朱轅額角被砸破,血跡順著鬢角流到面上,甚是狼狽。 他何曾見過主君如此般雷霆之怒,嚇得哆哆嗦嗦伏跪在地,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此刻,烈日當空,清華殿的正門外,直直跪著一道人影,正是內(nèi)廷總管晏嬰。 見到巫王出殿,晏嬰忙爬起來,膝行幾步,跪倒在主君腳下,以額觸地:“罪奴叩見王上?!?/br> 巫王一腳踹開他,大步流星的走開,滿是嫌惡神色。 從清華殿回來后,九辰高燒愈加嚴重,碧城請不動景衡,只能不停的給九辰敷冰。 然而,一上午過去,冰化掉了一塊又一塊,九辰的燒卻絲毫未退,反而有加重的跡象。 碧城終于慌了神,再也按捺不住,扔下冰,一口氣跑到杏林館大門前,不停的磕頭。 杏林館的醫(yī)官們看他磕得滿額血跡,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你一介小奴,館主不想見你,你再求也無濟于事。有這時間,你倒不如想想其他法子?!?/br> 這話,倒是提醒了碧城。在這森然冰冷的宮闈里,除了“求”,還有一個東西,叫做 “命令”。 想到這里,碧城立刻爬起來,向章臺宮奔去。巫王早朝未歸,現(xiàn)在,唯一能請動景衡的,只有巫后。 然而,當他稟明狀況,心急如焚的在章臺宮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進去通報的宮娥卻用一句:“王后忙著同司造官商議事,無暇他顧?!睆氐诐矞缌怂南M?。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碧城失魂落魄的回到垂文殿,跌跪在榻前,猛地失聲大哭起來。 九辰被吵得頭痛欲裂,渾渾噩噩的醒過來,看到碧城模樣,皺眉道:“出了何事?” 碧城將頭埋得更深,哽咽道:“奴才無能,救不了殿下的病?!?/br> 九辰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他片刻,忽覺好笑道:“我自己的命,何須別人來救?” 碧城有些茫然的抬起頭。 九辰扔掉額頭上的冰,撐著左手起身,道:“我親自去找景師傅賠罪?!?/br> 巫王回到垂文殿時,已近正午。 碧城正和其余內(nèi)侍一起灑掃大殿,里殿的榻上,空空如也,并無九辰蹤影。 晏嬰跟著巫王車駕回來,卻并不敢進殿,依舊跪在guntang的石階上,等候發(fā)落。 司膳房很快安排了午膳,巫王做到膳案前,將碧城招來,問道:“世子呢?” 碧城伏跪著,細聲稟道:“殿下高燒難退,找太醫(yī)令看病去了?!?/br> 巫王冷笑一聲:“他倒是知道心疼自己?!?/br> 碧城聞言,震驚錯愕,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