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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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福剛要問這“逆子”是何人,靈光所至,一拍腦門,道:“公子已經(jīng)在正廳等著老爺了?!?/br> 南央哼了一聲,當(dāng)即大步進了正廳,讓南福守在外面。 南雋已經(jīng)候了許久,聽到動靜,忙轉(zhuǎn)身迎上去,未及行禮,便被一記耳光扇得晃了晃身子。 對于此等事,南雋顯然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所以,他只是淡然的擦干凈嘴角,整好衣袖,恭敬作禮:“孩兒見過父親大人?!?/br> 南央徑自在主座坐下,面冷如冰,直入正題:“我只問你一句,招供之事,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南雋微微一笑,吐出一字:“有。” “呵,南雋公子真是好本事!如此通天手段,便是我南央,亦自愧不如!” 縱使早有準(zhǔn)備,縱使將事情做了最壞的打斷,此刻,憤怒與失望交織之下,南央依舊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攻心。 南雋唇邊笑意如故:“烏鳥尚知反哺之情,母族有難,孩兒若是袖手旁觀,豈非連畜生都不如?” 如此囂張態(tài)度,令南央怒氣更盛,他禁不住拍案喝道:“孽障!” 南雋忽轉(zhuǎn)冷笑:“在父親心中,孩兒向來只配得起這兩字而已?!?/br> 南央一顆心,被這抹笑意狠狠刺了刺,生平第一次,他忽然生出許多無力感。 “跟我說實話,還有誰參與了此事?相府與內(nèi)廷向無往來,晏嬰怎么可能甘心為你所用?” 南雋斂眉:“父親既然看不起孩兒行事作為,又何必尋根問底?” 南央陡然喝道:“我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整個相府?dāng)嗨驮跀嗨驮谀氵@個逆子手里?!?/br> 南雋笑意更冷,反唇譏道:“為了一身功名與富貴,左相夙夜憂心,寢食難寐,將這相府護得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孩兒何德何能來撼動此墻?” 南央強壓怒氣,盯著他,目光忽轉(zhuǎn)犀利:“暗中幫你的人,是世子?!?/br> 他語氣決絕,根本沒有半分猶豫與疑問,南雋并不退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央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混賬東西!你長了幾顆腦袋,也敢拉著殿下一起陪你送命!”說完,他猶不解氣:“殿下也真是鬼迷心竅,身為世子,竟敢干涉律法、欺君罔上,助你闖下如此滔天大禍!我必須立刻上書奏稟王上,懇請他詳查此事?!?/br> “父親,萬萬不可!”南雋聽到此處,微有變色,道:“此事,罪全在孩兒,與殿下無關(guān)。孩兒今日既然敢來見父親,便是聽?wèi){處置?!?/br> “處置?!”南央冷笑:“你以為,僅憑你一條賤命,便可承擔(dān)如此重罪么?” 南雋望著自己的父親,眸光定?。骸盀楹尾豢??匹夫之力,上可治國安邦,下可修身齊家,流芳百世者,可于大殿之上,伏尸百萬,流血千里。不就是欺君之罪么?孩兒既然能做,就能承擔(dān)!殿下乃一國儲君,責(zé)任重大,父親無憑無據(jù),便欲加諸重罪,必將動搖國本,引得朝野震蕩。如此行事,與竊國者有何區(qū)別?” “畜生!”南央氣得渾身顫抖:“我南央究竟造了什么孽,當(dāng)年竟會瞎了眼,讓你這個逆子踏進府門!” “造孽?”南雋眉間忽然溢出一點悲哀:“父親僅憑三寸之舌,便可屠戮西梁十三城,為表一片忠心,便可活活逼死立過盟誓的枕邊人,何懼孽果?” 南央心口如遭重?fù)?,“哇”得便吐出一口血來?/br> 當(dāng)日夜里,巫王便親臨內(nèi)廷詔獄,秘密提審了浮屠嶺兩名刺客。隨行的,只有在垂文殿外跪了整整一日的內(nèi)廷總管晏嬰。 沒有人知道這場審訊的過程和結(jié)果。只是,這次審訊過后,戍衛(wèi)營內(nèi)外聯(lián)合,正式展開羅網(wǎng)式追蹤,追捕西楚刺客離恨天。主導(dǎo)這場行動的人,正是巫國輔國大將軍、東陽侯季禮。 回到垂文殿,巫王立刻吩咐晏嬰:“叫世子過來,孤要見他?!?/br> 晏嬰在內(nèi)殿和書閣尋了一圈,并不見九辰蹤跡,心里正困惑,正好撞見端著茶具進來的碧城,忙火急火燎的詢問九辰下落。 碧城連忙回話:“殿下怕打攪王上休息,已經(jīng)去沉思殿睡下了?!标虌肼犃?,霎時松了口氣,也顧不得多問,便急急趕往沉思殿。 整個沉思殿都籠罩在一片漆黑中,殿內(nèi),卻有燭火映在窗上。晏嬰剛推開門,便覺一陣寒意包裹而來,冰寒刺骨。 九辰正斜靠在窗邊的榻上,就著燭火看書,身下,依舊鋪著那塊冰席。 “東西放下,你回去罷?!?/br> 晏嬰料想他將自己當(dāng)做了碧城,便走到榻邊,打量著那面冰席,笑道:“殿下還病著,怎么鋪著這東西?” 九辰這才緩緩抬頭,沒有回答,只是禮節(jié)性的笑道:“晏公有事?” 晏嬰點頭:“王上要見殿下?!?/br> 九辰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煩請晏嬰回稟父王,我即刻就到?!?/br> 晏嬰笑著應(yīng)下,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硬是如鯁在喉,吐不出來。 出殿之后,他聽著身后殿內(nèi)傳來的劇烈咳嗽聲,一瞬間,只覺心如死水。 以巫王的行事方式,提審之事,九辰多少猜到一些。在去垂文殿的路上,他設(shè)想了很多種可能面對的質(zhì)問與應(yīng)對之策。只是,他斷然沒有想到,這個時辰,巫王竟然在用晚膳。 九辰行過禮,晏嬰便引著他到巫王對面的席上坐下。 見九辰并不起箸,巫王皺眉:“陪孤吃頓飯,便這般不情愿么?” 九辰平靜道:“兒臣不敢。”語罷,便試著用左手拿起了案上的木箸,動作有些生澀的替巫王布菜。 巫王吃完一小碗白粥,忽然開口道:“病好些了嗎?” 九辰動作幾不可見的頓了一頓,不明白巫王為何有此一問,默默想了片刻,才道:“兒臣很好。” “聽說,你今日去杏林館了?”巫王隨口道。 九辰終是停止了動作,道:“兒臣知錯。” 巫王卻并未再多說什么,甚至還吩咐晏嬰:“世子手不方便,你替他盛碗粥。” 九辰看巫王面色不像有慍,一時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何用意,便重新拿起木箸,默然給自己也夾了一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