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晝夜隔離、折辱(校園h)、不安好心(出軌1v1)、厭棄、十二分喜歡(先婚后愛)、恐怖谷(H)、小青梅、覬覦(校園H)、《鋼鐵直女》、公用的大師兄
巫王踱到門前,敲了兩下,許久,無人應答。又沉眉立了片刻,他直接推開了房門。 一道寒光,從門后竄出,只襲他面門,招招凌厲狠辣,倒是氣勢十足。 黑暗中,巫王認出,那是把匕首。 獨孤信拔劍大呼:“護駕”。侍衛(wèi)們潮水般從四面涌進屋里。 巫王閃身避過,卷袖出掌,掌風還未發(fā),砰地一聲,「襲擊者」竟自己倒了下去。 獨孤信舉著火把往地上一照,頓時啞然。 巫王負手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及他緊攥在手中的匕首,亦十分無語。 驛官慌慌張張的跟過來,見狀,一邊擦汗一邊解釋:“是下官忘了說,這小公子雖傷的不輕,警惕心倒強的厲害。下官這里,送水的、送飯的,都被他用匕首刺傷過;方才,還有名老大夫捂著胳膊逃了?!?/br> 巫王環(huán)顧一圈,皺眉問:“誰將他送過來的?” 驛官道:“是個戴著斗篷的蒙面人,給了好大一筆銀子,讓下官代為照顧小公子?!?/br> 巫王神色變得復雜起來。 驛官覷了覷他臉色,終究有些不忍,道:“不瞞大人,小公子高燒太厲害,聽那些大夫說,整個肺都感染發(fā)炎了,明日再不退燒,就很難救活了。” 巫王感覺心口好像突然少了塊什么東西,卻又莫名的說不出來。沉默之后,他抱起地上的少年,淡漠吩咐:“回宮。” 昏迷中,九辰依舊用力的揮舞手中的匕首,毫無章法的亂戳亂刺,想要掙脫控制。巫王死死鉗住他手腕,衣料被劃破好幾處,才勉強將他抱進車里。 馬車里,只鋪了薄薄一層竹席。九辰縮在角落里,渾身戰(zhàn)栗,嗆咳不止。巫王稍有靠近,他便拿起匕首一陣亂刺,昏迷的世界里,這仿佛是他唯一的護身符。 待巫王強行壓住他手腕,欲要奪掉那把匕首時,九辰竟忽然睜開眼睛,嘶啞著聲音,十分霸道的警告了一句:“不許搶我的東西!”,便又抱緊匕首,毫無知覺的昏睡了過去。 巫王盯著那匕首,忽覺有幾分眼熟?;秀遍g,他終于憶起,這是他很早以前送給子玉的生辰禮物,后來,在某次鰣魚宴上,被九辰當做彩頭搶走了。 57.血獄之會 巫王離席不久,巫后也因不勝酒力,要幽蘭陪她去殿外透透氣。 兩人一路無話,走到采綠湖上的回廊里時,巫后才揮手屏退隨行的侍女,容色微醺,有些慵懶的道:“今晚,你好像不開心?!?/br> 幽蘭也沒打算掩飾,反問:“聽說,當初姑姑剛來巫國,也不開心。” 巫后挑起鳳目,打量著她,幽幽笑道:“至少,面對自己的夫君,我總是很開心的?!?/br> 幽蘭想起子彥沖淡卻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只覺渾身不舒服,冷冰冰得反駁:“現(xiàn)在,他還算不得我的夫君。” 巫后忽然笑得前合后仰,直到笑出眼淚,她才憐憫的道:“幽兒,當初,我將你們姐弟從冷宮接出來時,就告誡過你:要想做一個體面的公主,就必須斷情絕念,踩著別人往上爬。你要嫁的,是鳳神血脈,至于……那個人是誰,又有什么關系?!?/br> 見幽蘭明眸凜冽,不肯接話,巫后施施然道:“聽說,你心里有了別人?” 說罷,她刻薄的笑著,好整以暇的看對方的反應。 “沒錯?!?/br> 長夜蒼茫,淡淡的月光映照下,扶欄而立的素衣少女眼睛一彎,如是道。 巫后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 幽蘭偏過頭,有些悵然:“可惜,早在九年前,他就死了?!?/br> 這滿是挑釁的姿態(tài),讓巫后忽然疲累了。她伸出冰涼的手指,撫摸著對面少女皎然如月的臉頰,徐徐嘆道:“你這樣子,倒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br> 幽蘭卻驕傲的仰起頭,道:“不,我跟姑姑不一樣。我相信,這世上除了出賣感情,還有其他更敞亮的路可以走。” 巫后涼薄一笑:“等到你摔的遍體鱗傷、無路可走的時候,就知道這些話是多么愚蠢可笑了?!比缓螅謴土苏瓶匾磺械淖藨B(tài):“現(xiàn)在戰(zhàn)事吃緊,巫紫曦恩寵正盛,你們姐弟除了薛衡,只能倚仗我這個姑母。就算是演,你也得把這場戲繼續(xù)演下去。” 這場談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巫后悠然理了理鬢發(fā),沿著水榭長廊往回走去。 幽蘭望著她清瘦背影,壓在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巫子彥此人,看似與世無爭,行事卻縝密機敏、城府頗深,絕非善類。今日,您利用他的身份掌控風國朝局,日后,便不怕他十倍百倍的反咬回去么?” 巫后冰冷的鳳目中,浮起一絲詭異莫測的笑意,她微啟丹唇:“這世上,誰都可能反咬我一口,除了他?!?/br> 垂文殿,匆匆趕來的景衡甫一靠近龍榻,便被榻上昏迷的少年視作“仇敵”,用匕首一陣亂戳。 巫王忍無可忍,直接點了九辰的睡xue,終于成功奪下那把匕首。 景衡皺著眉毛替榻上的少年診完脈,表情有些沉重。 在巫王目光的逼迫下,他嘆了口氣:“老臣盡力。” 見巫王滿臉疲累,且陰沉似水,景衡解釋道:“殿下的箭傷拖得太久,早已錯過了醫(yī)治時間?,F(xiàn)在,傷口感染,整個肺部都發(fā)炎了,能撐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br> “什么意思?”巫王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目,聲音異常低沉。 事已至此,景衡又是一嘆:“王上要做好心理準備,今夜,若殿下退不了燒,就不用再治了。” 半晌,巫王喉頭才溢出一絲干啞的自語:“是么?” 景衡展袖,垂下眼皮:“王上可否開恩,解了殿下身上的刺心草之毒?” 一句話,令巫王錯愕不已。 景衡有些心疼的看著劇咳不止的九辰:“此物最傷心脈,殿下年紀尚小,還是半個孩子呢,病成這樣,就別讓他再遭罪了。” 半晌沉默,巫王才有些陰郁的開口:“景老以為,是孤下的毒?” 景衡微訝,惶恐道:“老臣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