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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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衡跪在榻前,撤下系在湘妃腕間的金線,道:“娘娘脈象正常,只是受了些涼,并無大礙,早晚喝碗姜水即可?!?/br> 湘妃側(cè)臥在榻上,隔著帷幕,雙眸風刀霜劍一般凝在某處:“本宮卻覺得,這兩日神思恍惚、心緒不寧,似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br> “娘娘這是憂思過度,才會誤信鬼神之說?!?/br> 湘妃收回皓腕,問:“憂思過度,該如何治?” 景衡撫須笑道:“自是遇事寬心,往好處想?!?/br> “本宮不想聽這些虛話?!毕驽崎_帷幕,露出欺霜賽雪的玉容,麗眸寒如幽譚:“早聞景館主醫(yī)術(shù)卓絕,有「活扁鵲」之稱。當年,王后在南山寺難產(chǎn),先王派去了三名御用醫(yī)官,皆束手無策。王后指名讓景館主上山為她接生,才能母子俱安。景館主既懷絕技,怎么,連這區(qū)區(qū)憂思之癥都解不了么?” 景衡笑意僵在面上,袖中手,驟然一緊。 湘妃愈加咄咄逼人,道:“王后生產(chǎn)那一夜,天降雷電,其余三名醫(yī)官皆埋尸鐘樓,唯獨景館主逃了出來。想來,亦是因為景館主仁心仁術(shù),憑一雙回春妙手,枯骨生rou,才能得佛祖庇佑?!?/br> 景衡陡然一驚,如電蒼目,掠過湘妃那張美得凄寒的臉。 “娘娘謬贊,老臣惶恐。” 景衡拱手垂目,緩緩道。 “重提舊事,景館主似乎思緒如潮?!?/br> 湘妃撫著腕間白玉鐲,靜靜的看著他,道:“本宮只是好奇,當晚,那三名醫(yī)官,理應(yīng)守在王后身邊,怎么同時跑到和尚誦經(jīng)的鐘樓去呢?莫非,他們還會念經(jīng)?” 見景衡垂袖不語,湘妃冷冰冰的笑了:“景館主不必緊張,本宮閑來無事,就愛聽這些陳年舊事消遣消遣。改日,本宮也讓王上猜猜這個謎,說不準,還能贏個彩頭呢?!?/br> 景衡終于抬首,目色絲毫不驚,道:“他們,是為了尋找給王后止血的香灰。” 68.五年之約 章臺宮,風南嘉以手支額,倚案而坐,冷冷睨了眼突然闖入的少年,斥道:“冒冒失失,成何體統(tǒng)!” 九辰迅速掃視一圈,見除了素衣凈顏、端坐椅中的母后,殿中并無其余人??幢緯钚抡鹿?jié)請到連負責殿中掃灑的宮人,亦是進出有序、毫無異色。 難道,是自己算錯了么?東方祜,也許,是落入了薛衡手中,或者,真的是他自己逃走了……只是,這殿中,確實安靜的過分。 九辰終于意識到古怪,脫口問:“茵茵呢?” 巫后緩緩放下手臂,鳳目逼出一道冷厲光芒,陡然喝道:“放肆!世子是要本宮再教你一遍,問話回話的規(guī)矩嗎?!” 九辰自知失態(tài),急行至殿中,撩袍跪落,垂眸道:“兒臣叩見母后?!?/br> 一陣靜寂,見巫后并不命起,九辰抬起頭,又不甘心的問了句:“母后,茵茵去哪兒了?” 宮殿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隱有嗚嗚之聲。 九辰騰地站起來,就要往里沖去。 啪! 巫后重重拍案,如平靜湖面上,乍然碎裂的冰柱,震得人肝膽俱顫。 周圍宮人皆嚇得面如土色。 “我何時命你起來了?跪下!” 里面的響動又清晰了幾分,似有人在用力掙扎。 九辰咬緊下唇,不肯退回去,低首道:“對不起。” 巫后大怒而起,喝道:“攔住他!” 十數(shù)名黑甲侍衛(wèi),立刻提刀涌進來,將那黑袍少年團團圍住,顯然早有準備。 巫后靜持而立,盯著九辰染血的右手,揚眉冷笑:“這些都是禁衛(wèi)高手,你連武器都握不住,根本沒有勝的機會?!?/br> 她話音方落,眼前驀地出現(xiàn)一片黃霧,吸入鼻腔,刺激得她不得不掩袖遮住耳目。 那些禁衛(wèi)也沒想到,這位小殿下竟敢在王后宮中放迷霧彈,一時也亂了方寸。 九辰趁機奪了一人長刀,縱身躍出,直奔章臺宮最里面的一間佛室。那里緊鄰巫后的寢室,是章臺宮的禁地,尋常宮人是不能進去的。 但沒有人比九辰更清楚,巫后辟出那間蘭室,根本不是為了供奉什么神佛。幼時,他每次犯了錯,隱梅姑姑都是滿目憐憫的看著他走進去,承受母后滔天怒意。 巫后揮袖掃落遮眼煙霧,嗆咳數(shù)聲,直氣得花容顫抖,逼視左右:“世子忤逆,立刻拿下!” 四名提刀侍衛(wèi)當先飛掠而上,甩出臂上鐵鏈,欲纏住九辰雙腿。九辰點足避開,迅速飛奔至佛室前,揮刀去劈槅扇門。一名黑甲衛(wèi)從側(cè)面攻來,雙掌運力,長刀自手中飛旋而出,恰隔住九辰手中刀刃,刀刃交擊,在槅扇面上擦出朔朔寒光。 巫后看準時機,揚聲喝道:“鎖住他!” 侍衛(wèi)手中的鐵鏈再次毒蛇般纏了上來,一條纏住九辰右臂,一條纏住他手中刀柄。九辰見勢不妙,左掌運力,震斷縛住刀身的鐵鏈,推出長刀。幾乎同時,另外兩條鐵鏈,緊緊纏住了他雙腿。 長刀勢不可擋,直接擊碎另一把刀,飛劈下去,佛室門,轟然而開。 眾侍衛(wèi)道了聲:“得罪!”猛地收起鐵鏈,九辰被拖倒在地,在地面擦出一道血色。一名侍衛(wèi)迅速上前鎖了他的左手。 佛室內(nèi),豎著一個刑架,上面綁著一個身形瘦弱的青衣公子,正是失蹤不久的東方祜。此刻,他雙目微闔,唇無血色,臉色蒼白至極。他的右腕,被割出一道口子,正滴滴答答的流血。 含山公主則被綁在一旁的石柱上,此刻,正哭得梨花帶雨、奮力掙扎,因被堵了嘴,才只能發(fā)出嗚嗚之聲。見到九辰,她絕望的雙眸驟然亮了起來,掙扎的愈加厲害。 九辰扶地嗆咳不止,見巫茵茵果然被關(guān)在里面,他欲要起身,身后侍衛(wèi)立刻收緊鏈子,將他死死按住。 巫后驚魂甫定,滔天怒火不可遏制的涌至心頭,她一步步走到那少年跟前,鳳目含恨,顫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本宮動手!” 九辰抬眸,滿是失望的望著自己的母后:“攻心比殺人更恐怖,母后想讓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輩子都活在噩夢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