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晝夜隔離、折辱(校園h)、不安好心(出軌1v1)、厭棄、十二分喜歡(先婚后愛)、恐怖谷(H)、小青梅、覬覦(校園H)、《鋼鐵直女》、公用的大師兄
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九辰用力吸了口氣,加快速度往營帳方向跑去。 此人明明恨母后,明明看不慣自己,卻非要裝出一副假慈悲的模樣,來多管閑事,實在可惡。 他獨自長到這么大,早就過了,需要人引領(lǐng)著走上「正途」的年紀(jì)了。 81.攻心之計(補全) 為了避免龍首四衛(wèi)察覺出異常,天亮前,離恨天又悄悄潛回騎兵營,把延陵送回了王使帳中。 帳內(nèi)迷魂香還在燃燒,王使依舊在伏案而睡,對帳中動靜,一無所覺。 子彥枯等了一夜,見離恨天終于現(xiàn)身,總算松了口氣。 延陵尚在昏睡之中,子彥走過去,探了探他鼻息,訝然道:“毒還未解?” 離恨天凈了凈手,隨手端起一盞茶,飲了幾口,方不緊不慢道:“還需三日?!?/br> 見子彥垂眸不語,離恨天關(guān)切道:“怎么?你有難處?是不是他們起了疑心?” 子彥笑著搖頭:“我只是擔(dān)心,太耗費離俠修為?!?/br> 離恨天微微放心,甚是灑脫的道:“這點內(nèi)力,算不得什么?!?/br> “多謝離俠相助?!?/br> 子彥輕施一禮,面露感激。 離恨天卻出手擋住他,正色道:“對我,你不需客氣?!?/br> 子彥仿佛被這道隱含期待的目光燙了一下,復(fù)垂下了眸子。 那抹青影消失在帳外之后,「伏案而睡」的金衣男子緩緩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問:“接下來,閣主打算怎么做?” 子彥重新披好斗篷,進入里帳,指間寒光一閃,將一枚銀針刺入延陵的太陽xue內(nèi)。 片刻后,延陵悠悠轉(zhuǎn)醒,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景象。 子彥背對著他,輕道:“放心,你還沒死?!?/br> 延陵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情緒陡然激動起來,死灰般的瞳孔里,迸出熾烈的不甘和恨意。 子彥習(xí)慣性的把弄著玉簫,低聲道:“延氏三代單傳,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那張草圖,想必延少主早已默記于心?!?/br> 延陵瞳孔又張大了一分。 子彥似有所覺,語調(diào)一轉(zhuǎn),道:“我知道,延少主視死如歸,但你那位義兄延山的死活,少主也不管了么?” 延陵果然變了臉色。 過了會兒,子彥從里帳走了出去。 站在大帳門口的金衣男子緩緩轉(zhuǎn)身問:“情況如何?” 子彥卻先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昨夜,多謝副閣替我擋住四衛(wèi)。” 金衣男子避而不受,只了然道:“閣主有事,但可吩咐?!?/br> 子彥這才起身,凝視著帳外隱隱透出的亮色,道:“子彥想請副閣以「王使」的名義,下一道指令?!?/br> “何令?” “以謀害云棠的罪名,立刻羈押步兵營的延山。” 金衣男子會意一笑,而后展袖回禮:“屬下遵命?!?/br> 于是,這日點卯剛結(jié)束,睡眼惺忪的延山便被幾名士兵按倒在地,五花大綁的關(guān)進了掌刑的梼杌營。 消息傳到延陵耳中,他原本蒼白的臉龐,幾乎成了透明之色。 子彥通身隱在斗篷之下,唯有袖間,露著一截冰涼如玉的手。 “延氏三代單傳,為了掩人耳目,保護唯一的延氏血脈,延族長從族中過繼來一個孩子,立為少主。九歲那年,這孩子的食物里被人下了毒,雖僥幸活命,卻心智全失。這孩子,就是「延山」?!?/br> 延陵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子彥沉眉,不急不緩道:“延山雖然心智不全,獨視少主如命,少主只需一句話,便可救義兄于「危難」之中。投桃報李,更待何時?” 見延陵雙目呆滯的盯著帳頂,子彥眸光一轉(zhuǎn),道:“延山若是知曉,云棠是少主所害,只怕,為了保護「弟弟」,他會心甘情愿的伏罪?!?/br> 延陵十根手指,緊緊攥住身下的褥子,額上,已冒出一層冷汗。 許久,他暗啞著聲音道:“我畫?!?/br> 子彥輕笑,道:“少主果然是個聰明人?!?/br> 延陵眸中,卻是死灰復(fù)燃般的決絕和熾烈:“我有個條件?!?/br> 子彥十分客氣的道:“在下答應(yīng)。” 延陵露出抹輕蔑之色,道:“我要回自己的營帳畫。在這種骯臟齷齪之地,我畫不出來?!?/br> “好?!?/br> 子彥眸中漸漸沉出一點細碎冷光,只一瞬,便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