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想鹿非非、末世梟寵之軍少寵入骨、暴力少女撩夫記、盟主影后[古穿今]、豪門掠情:總裁大人極致愛、青山不及你眉長、訓(xùn)寵指南、豪門蜜寵:萌妻很傲嬌、種田使人發(fā)家致富、重生舊時代
喀山德神秘一笑,食指抵住嘴唇:“這是個秘密,我不能說。你確定不要嗎?不要的話我就把他處理了。” “處……理?” 我似乎看到跪地上的人瑟縮了一下。 喀山德的眼睛瞇起來:“對?!?/br> 這個奴隸看起來真不像什么好人,把這種人留在身邊,我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有問題吧。 但是如果不收的話,這個人就會…… “我收,喀山德大人?!焙么跏菞l人命,要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死了,我怕他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喀山德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表示滿意,又用腳尖踢了踢那人的額頭道:“好好服侍巴高斯大人,知不知道?” 見那人沉默著點點頭,喀山德輕笑一聲就離開了。 我低頭打量這個被稱為奈西的埃及人,他依舊默默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胸口的肌rou露出來,黑發(fā)遮住臉頰,看不清容貌。 這個男人瘦得有點可怖。 “你還能走么?”我試探性地問他。 他看也不看我,吃力地站起來,因為雙手都被牢牢困住,好幾次差點摔倒。 我想去扶他,可沒敢??此簧淼谋藓?,個子又高,說不定還是個暴力分子,要是身材再結(jié)實點,萬一這鐵鏈都制不住他,我可怎么辦? 托勒密道:“你確定要帶他走?一個穿王袍的男寵,一個纏鐵鏈的仆從,我從來沒和這樣的一群人出過門?!?/br> “大人,我都不介意和你一起走?!蹦涿钍樟藗€累贅,我心情也不好。 “你這小子,”托勒密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阿瑞斯[1]在上,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發(fā)誓一定會好好收拾你一頓!” 我毫不客氣地回道:“大人,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只能讓自己顯得很幼稚?!?/br> “你才幼稚!” …… 為了回頭率不那么高,我還是要了套衣服把王袍換掉。三個人在小路間穿來穿去,跟做賊似的。 最后托勒密領(lǐng)我們進(jìn)了波斯波利斯宮著名的敞廊。 筆直的長廊盡頭是一幅巨大的浮雕壁畫,遠(yuǎn)遠(yuǎn)望去,依稀可見浮雕上是一頭雄獅飛撲向一匹獨(dú)角的牛,它前爪將牛背狠狠抓住,血盆大口死死咬住牛的后腿,驚心動魄,栩栩如生。 不遠(yuǎn)處青色的方形雙柱宮殿巍峨雄偉,細(xì)密的花紋仿佛細(xì)膩的紋路,鋪滿整座宮殿。 而從另一個方向望去,翠綠藤蔓順著白得晃人的圓柱盤旋交錯,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斕的光點。有鳥兒在走廊間飛來飛去,幾朵紅色小花躺在旁邊的草坪里,好似遺落的珠寶。 香料燃起青煙裊裊,風(fēng)一吹,整個庭院里都是絲絲香氣。 草坪里有幾個金發(fā)的希臘男子,大概都是隨軍而來的貴族,他們或躺或仰,周圍是隨侍的宮女和太監(jiān)。 “先等等我?!?/br> 托勒密甩下這句話便大步走過去跟他們攀談起來。 我無所事事,也不想理會背后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只好扶著柱子壓腿。 作為舞蹈演員,保持身體的柔韌性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只要有條件,我基本都會活動兩下,這也算一個多年以來的老習(xí)慣。 沒壓兩下,我一抬頭,卻看見不遠(yuǎn)處托勒密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 托勒密慢慢走近,看我的眼神變了好幾變,才幽幽道:“一直聽波巴克斯說你是個舞蹈家,竟然是真的。真受不了,你的拿手絕活就是跳舞?” 我x,跳舞怎么了?舞蹈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這家伙是什么眼神!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我不耐煩道。 “他們在那邊聊天,這幫懶漢,一沒仗可打了就像豬一樣寂寞,除了吃就是睡,一點精神追求都沒有……”托勒密頓了頓道,“哦,對了,亞歷山大也在,你是不是過去問候一下?” 我猶豫一下:“那個,赫費(fèi)斯提翁大人在嗎?” “他不在,他那個人悶sao得很,就喜歡一個人呆著。” “哦,那我不去了,我們走吧。” “等等,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赫費(fèi)斯提翁?”托勒密探究似的打量我半天,“莫非……其實你真正喜歡的是他?” 我面無表情看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回。 進(jìn)房間后托勒密飛快閃了人。 我打量一眼身后低氣壓環(huán)繞的瘋子,叫苦不迭。 兩人傻站著僵持半天,我想了想,突然問他:“你有沒有殺過人?” 他兩眼無神地盯著地面,搖搖頭。 我松了口氣:“我也沒有?!?/br> 奈西眉毛一動,驚詫地抬眼看了看我。 “你不用那么意外,又不是人人都是喀山德,”我朝他一擺手,“你只要不威脅我的安全,我可以幫你解開這個鎖鏈?!?/br> 他移開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這人還不是無藥可救,我心中頓時安定不少,擼起袖子開始扯鎖鏈。 然而鼓搗了兩下我就不是發(fā)現(xiàn)根本那么回事。 這鎖鏈頭尾相接,死死扣在一起,顯然是捆好之后直接焊住的??催@架勢,好像喀山德壓根就沒打算給這個埃及人留活路! 可惡! 奈西的臉色一直不好看,到后來額頭上漸漸沁出冷汗。 我皺起眉頭。再這么捆下去,恐怕這兩條胳膊就廢了。 救人如救火,我立即起身:“你等等,我去找人幫忙?!?/br> 我朝敞廊的盡頭奔去。 草坪里擺著幾張華美的波斯地毯,果不其然,亞歷山大也躺在其中。 他在太陽下閉目小憩,臉龐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竟顯出幾分稚氣。 旁邊的椅子上也坐著個閉著眼睛的男人。他一身紫色波斯長袍,下巴尖尖,半長的棕黑色卷發(fā)將皮膚襯得白皙異常。 聽到我太過急促的腳步聲,他微微睜開了眼,一雙蛇一樣嫵媚的黑眸冷不防盯上我。 我心里有些發(fā)毛,不由停下腳步。 “亞歷山大,聽說你最近找了個波斯男孩?!彼粗液龅馈?/br> 我一愣。 “沒錯,巴高斯是個好孩子,我想讓他在我身邊做事。”亞歷山大愉悅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他很聰明,而且……” “亞歷山大,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不是什么好事,太冒險了,”他不耐煩地打斷亞歷山大,眼睛依舊盯著我,“想找個做事的人很容易,換一個吧?!?/br> 巴高斯哪里得罪他了? 亞歷山大有些錯愕地張開眼睛:“克雷斯特,我……” “你知道我是為你好,別忘了偉大的腓力陛下是怎么離開我們的?!蹦腥死浜叩馈?/br> 我疑惑不解,巴高斯和腓力二世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據(jù)我所知,刺殺他的應(yīng)該是他的御前侍衛(wèi),難道這人擔(dān)心我,也就是巴高斯會刺殺亞歷山大?太扯了,這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果真要刺殺亞歷山大,估計連亞歷山大的衣角都沒摸到就掛了。 氣氛好像一下凝重起來,原本在一旁聊天的幾個人也回頭看向這邊。 “克雷斯特,你現(xiàn)在提這個是什么意思!”有人朝這邊邊喊邊揮拳。 “沒什么意思,就是希望我們年輕的陛下記住一點。”男人不喜不怒,“戰(zhàn)場上犧牲的人,才是最榮耀的,是英雄?!?/br> 他是在諷刺腓力二世死的太窩囊么?這個叫克雷斯特的究竟是誰,跟亞歷山大說話都這么不客氣? 我一臉莫名地看一眼亞歷山大,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我。 他的藍(lán)眼睛里卻閃過一絲不應(yīng)屬于他的情緒,一種可以稱之為沉重的情緒。 過了一陣,他淡淡道:“克雷斯特,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會看這個孩子那么不順眼,但是謝謝你的提醒,雖然我不太需要。這件事,跟我父親沒關(guān)系?!?/br> 男人抱胸看向他,聲音變得意味深長:“你這么想,當(dāng)年刺殺腓力陛下的御前侍衛(wèi)可不這么……” “猜忌,與輕敵一樣,都是讓人變壞的東西?!?/br> 亞歷山大抬高聲音壓下他剩下的話語,他緩緩站起身來,眼睛一瞬不瞬地與男人對視:“克雷斯特,我說了,我會留下他?!?/br> 有一種壓力好像霧氣一般在他周圍蒸騰起來。 沒有人說話,兩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帶著力量的博弈。 靜默了片刻,克雷斯特冷笑一聲:“是了,你可是皇帝,自然是你說了算?!?/br> 他起身,眼里閃過一絲嘲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年那個御前侍衛(wèi)可是個波斯人,而且,很不湊巧的,也是腓力陛下的男寵。亞歷山大,這么冒險把一只可能會咬人的毒蛇放在自己懷里,你還真是偉大到讓人感動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1]阿瑞斯,古希臘神話中的戰(zhàn)神。 第12章 克雷斯特走后,有人開始勸慰亞歷山大。 “謝謝,我沒事?!彼皇堑恍?,擺了擺手,又重新躺下。 雖然看上去若無其事,但他眉頭微蹙的一瞬還是被我看到了。 “陛下,我不是刺客?!蔽覍擂蔚?。 “你當(dāng)然不是了,男孩,我沒有懷疑過你?!?/br> 我舒口氣,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安??死姿固剡@個名字聽上去很耳熟,這人看上去也精明干練,肯定是個位高權(quán)重的將領(lǐng),亞歷山大這樣當(dāng)面說他,會不會無故樹敵? “你不用擔(dān)心,克雷斯特不會起異心的,他嘴巴是毒了些,不過也就只有嘴巴毒而已?!狈路鸩煊X了我的想法,亞歷山大道。 我一愣,不由道:“陛下,你確定?” “是的,因為信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