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寶茹傳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寶茹說完話就飛快地丟下了賬本,然后和鄭卓一起收拾一桌的凌亂——這些東西兩人都是習慣自己收拾的。只因為這些東西實在不敢馬虎,倒不是怕會有人夾帶出去,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商業(yè)秘密。只是這些東西重要,連續(xù)性又強,別人收拾,下一回用寶茹就怕不順手,東西尋起來可不麻煩!

    寶茹一面收拾,一面忍不住與鄭卓暢想未來:“你覺得‘甘味園’將來能做到什么樣子?我心里如今是格外有希望的,只覺得將來這個絕不會比‘日昌隆’這樣的南北貨鋪子差呢!經(jīng)營起來,不只是賺多少錢,還要像那些大店,說起來有一種尊重。不過人家大都是百年老店才能這般,真希望在咱們兩個手里就能見到?!?/br>
    鄭卓正在洗兩支毛筆,這會兒聽寶茹的話自然地停下了手上的事兒,格外認真地道:“會的,一定會的?!?/br>
    這樣簡短,又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內(nèi)容的回答,別人說給寶茹,寶茹只以為是敷衍應答。但是鄭卓又不同了,寶茹聽來就只有滿滿的認真了。鄭卓就是這樣的人啊,常常說不來幾句話,但是對寶茹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且認真的。

    寶茹只聽了他六個字就十分心滿意足:“是的,一定會的。要知一開始我只是為了打發(fā)時光,又因著不愿意像娘一般終日只是與鄰里婦人喝茶說話,看著家里孩子換牙之類的事情,這才找了事情做。說實話,當初從沒想過不賺錢,但是能做到今日這般就已經(jīng)始料未及了。”

    “但是做到了如今,更大的野心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一開始或許不過就是想著賺些零花錢,到了如今偌大的場面,就想著更多——要讓大江南北都賣咱們的點心,要讓各處都曉得咱們‘甘味園’的招牌?!?/br>
    “不過之前可以做到這些,并不是我做的好,是咱們一起做的很好——我們以后還要一起做的很好,對不對?”

    “對。”

    第126章 天子南巡

    兩年后湖州

    又是一年春日, 這時候石獅子街姚宅,又有人來送禮。大概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衣服樣子低調(diào), 但是眼睛毒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極好的料子。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主家的心腹, 就是派出來做事, 也是頂重要的事兒。

    這一回這人卻是客客氣氣地先給門口的幾個小幺兒問好,一個人給封了一個紅包,這才道:“煩請小哥給鄭老板說一聲, 是寧波府‘福德隆’號張元道來拜訪,這是薄禮, 也請一并送過去?!?/br>
    門口幾個小幺兒也是有眼色的,見狀就道:“張老爺且等著, 我去和管事說,這都是平常事情,沒的說的?!?/br>
    那張元道自然曉得是沒得說的, 畢竟這是送禮來的, 姚家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 難道拜這座廟還會找不到廟門。只是他得早早見一回鄭卓, 這才見了門口小幺兒都要送錢, 不然哪里用得著這樣放低身段。

    所以等到管著門口的春禮來了后,他立刻拱手,又送上了一封紅包。面對管事級別的人, 這一封紅包可比剛才小幺兒那些厚的多,開門見山道:“煩請管事通融通融, 先把我家禮物送上去。我是主家安排從寧波府來的湖州,路程遠,實在怕耽擱了,只想與鄭老板早早商定下生意。”

    春禮倒是沉吟了半晌,實在是這幾日見了好幾個這樣的人了,就是他只是模糊知道和自家‘甘味園’的生意有關(guān),也曉得肯定不是小事了。這樣的事情自家小姐和姑爺自然心里有底,他們下頭的人可不敢自作主張。

    于是春禮沒收紅包,只是客氣道:“哪里的話,先生是客,又是從寧波府遠道而來的。我不過是個門房,遞東西給主家也是職責所在。至于見我家姑爺,這本來也是應當,只是這兩日拜訪的人多,這時候姑爺還在待上一班客呢!實在不敢和先生夸海口。不然您先回客店,最遲不過后日也能見著我家姑爺?!?/br>
    張元道自然不愿意——這爭的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遲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但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說不出什么了。來回踱步,最后依舊奉上了那封紅包,打聽道:“還有一件事想要與管事打聽,這幾日來的客里可有寧波府的?!?/br>
    這一回春禮沒再把紅包推回去——看到這一幕張元道就放心了,他就說這世上哪有門房不拿好處的。春禮收錢辦事,也不猶豫就道:“寧波府的就只有一個,說是什么‘提籃號’的,姓李,昨日才到,如今還沒見到姑爺呢?!?/br>
    春禮一說,張元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當下心里越焦急——當然是焦急自己可能無法完成主家的叮囑了。這個張元道是寧波府張家的管事,如今來湖州只是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甘味園’的代理權(quán)。

    ‘甘味園’這兩年發(fā)展得格外迅速火熱,基本上完成了寶茹和鄭卓既定的計劃,在大江南北都是有了些名氣,如今已經(jīng)販賣到了泉州。東西雖然已經(jīng)賣到了泉州,但是出于多方面的考慮,分店和作坊卻不多。除了湖州,只有蘇州、揚州、杭州同樣有作坊和鋪子。

    至于其他地方,一開始確實是鄭卓一家一家百貨鋪子跑下來的,譬如這張元道主家的‘福德隆’就是曾經(jīng)有合作的一家百貨鋪子,至于那‘提籃號’也是一樣的。但是從今年起,寶茹和鄭卓打算用新的銷貨法子,就是‘代理’。

    他們估計以后業(yè)務越來越多,實在不能與一家一家的百貨鋪子聯(lián)系了,于是想出了‘代理’的主意。除了已經(jīng)開辦了鋪子和作坊的州府,其余的‘甘味園’已經(jīng)打響了招牌的地方都是要找一個‘總經(jīng)銷商’。

    從此‘甘味園’只與這位‘總經(jīng)銷商’放貨做生意,至于他們地方之類,貨如何出就是‘總經(jīng)銷商’的事兒了。顯而易見的,‘總經(jīng)銷商’ 能賺錢的,且不說分配的權(quán)利能帶來的好處,就說‘甘味園’自己說的,給‘總經(jīng)銷商’的貨價只會更低,這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了。

    這一進一出的,就算自家不做,從中得個差價也是凈賺了。所以消息出來,凡是看好‘甘味園’的利潤的都派了自家得用的跑一趟湖州,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拿下這‘代理權(quán)’。

    張元道也是被主家派來的,路上也沒有松懈,緊趕慢趕,本以為該是來的早的了。沒想到這一打聽,竟然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心里懊惱就不用提了。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放棄了,畢竟先到也不定就能成,人家‘甘味園’自然也是找條件更好的。

    確實,寶茹就是這樣打算的,甚至一開始她打算的是招標的方式。不過后來鄭卓提醒了她——如今‘甘味園’雖然有了一些名氣,但是離著受盡追捧還遠著呢。所以到時候雖然肯定會有人來,但要說如何競爭激烈卻是白想了。

    既然是這樣,用招標的法子反而顯得小題大做、貽笑大方了,干脆就改用了面談的法子。寶茹和鄭卓自然有要求,譬如每年要包銷多少‘甘味園’的產(chǎn)品,又譬如只能在自己本地出售。還有最重要的價格,雖然答應了比之前賣到店鋪更低廉,但是可以的話自然還是價格盡可能高些更符合寶茹和鄭卓的利益。

    各地來談的人都有,為了這個鄭卓今年春日還沒出門呢。實際上,以后不是‘甘味園’再有需求,他應該不會為了跑商的事兒再出門了。當初他跑商一個是為了幫姚員外的忙,看著船上賬目。另一個就是他自己也要上進賺錢。

    但是現(xiàn)在,家里可用的人多了,得用的小廝越來越多,‘春’字輩的也成長起來,要督賬找人也是容易。而且‘甘味園’如今多忙碌!鄭卓有了‘甘味園’,哪里還能兼顧跑商。自然而然的,鄭卓從今歲起就不再跑商了。

    說來鄭卓不再出門跑商的這個決定,最高興的還不是寶茹——雖然寶茹也很高興不用常常和鄭卓兩地分居了,但是明顯的姚太太更高興。在她看來,家里的錢盡夠了,就算要賺錢,也應該是舒舒服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湖州做生意就是了,何苦還要出門冒險。再有鄭卓可是寶茹的丈夫,就是沒得風險,夫妻兩個總是聚少離多又是怎么回事。

    鄭卓不再出門,這時候就同寶茹一起招待各位有意于‘代理權(quán)’的話事人。正在談的是一位來自福州的客人,不同于別家大多是派了心腹,他是自己來的。光是這一份誠意就與別個不同,足夠讓寶茹和鄭卓動容,因此與他商談也格外用心。

    這位老板也沒有讓寶茹和鄭卓的期待白費,實在是格外有誠意。中間各項條款雖然依舊免不了討價還價,但是并沒有不合時宜的意思,大多都在合理范圍內(nèi)。幾番往來,只一個下午,寶茹和鄭卓已經(jīng)不打算再見別的福州商人了,干脆定下。

    事不宜遲,既然已經(jīng)說定,自然快事快辦,寶茹就道:“咱們先簽訂一個意向的文契,等到明日再到商會去,找商會作保見證,把契約正式定下來?!?/br>
    要簽訂意向的文契,那老板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就拿起白紙草擬出一份文契來——他們是常年和文契等打交道的,熟悉的很,三兩下就寫的清清楚楚。寶茹和鄭卓再看了一回那文契,確認無誤后,就一同簽字用章。

    談生意事忙,整個春日里寶茹和鄭卓都在忙這件事,但是事情解決后就十分容易了,反而比以前更加清閑。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富貴閑人的模樣,才是這時候坐商們的常態(tài)。鄭卓一直跑商,倒是沒得到過著待遇。

    忙起來的時候每日都有不同事要忙,等到清閑,寶茹只覺得日日都是一樣的了。這樣的日子只讓她和鄭卓在家消磨時光,實在受不住,非得每一日生出一些趣味來不可。這一日又不肯在家老實,攛掇鄭卓就駕著馬車不帶安哥兒,只帶她出門踏青去了。等到晚間還到外頭的酒樓吃了飯,正是一點也不像這時候的夫妻——忒活潑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天色自然不早。寶茹和鄭卓兩個是從側(cè)門進去的,卻不想看到幾個丫鬟和年輕媳婦在門口圍成了一圈。寶茹還在她們中看見了小吉祥和小蘭,其余的都不是寶茹院子里的了。

    寶茹和鄭卓一近前,她們自然都看見了,可是唬了一跳。立刻一個個垂首立在了墻邊,只有小吉祥最自如,笑吟吟地去映寶茹和鄭卓:“姐兒來看呀!這是個卜龜兒卦的老奶奶,已經(jīng)算了幾個了,挺靈驗的,姐兒也試一試吧!”

    寶茹這才看見中間是一個鄉(xiāng)里卜龜兒卦兒的老婆子,穿著水合襖、藍布裙子,勒黑包頭,背著褡褳。這老奶奶一見寶茹的打扮就知道這是當家太太,于是趕緊給磕頭。寶茹可嚇了一大跳,因為家里仆人一般都不會行大禮的,更何況是一個這般年紀的老奶奶,趕緊讓人扶她。

    這時候?qū)毴阋仓懒?,這就是一個苦命人,掙一些活命錢罷了。所以雖然寶茹不信這些,但還是沒說什么,反而順著小吉祥的話道:“既然是這般,奶奶你只管鋪下卦帖來,先給我家這幾個卜卜,我先看一回?!?/br>
    那奶奶以為寶茹是要看她準不準,才決定要不要算一回,于是打點起精神,問起面前的一個媳婦子:“請問姑娘今年多大年紀?”

    那媳婦道:“你卜個屬羊的女命,是七月初一亥時生的?!?/br>
    那老奶奶心里估摸出她的年紀,點點頭把靈龜一擲,轉(zhuǎn)了一遭兒住了,揭起頭一張卦帖兒。上面畫著一個獨個娘子,沒有別的,只有這娘子身上雖穿著綾羅衣裳,但卻圍著一只圍裙。

    老奶奶道:“這位看生辰便有些克夫,本來日子不好過,但是因著心底仁善,這才有了轉(zhuǎn)機。平常里最是好人緣的一個,但是既是這樣的性子就少不得被人常常拿去頂缸。至于其余的,也就是尋常命格了,不過一點好,是長壽的命格,能活到七八十歲!”

    之后那老奶奶又接連看了好幾個,竟然是無有不準的樣子,這倒是讓寶茹有了興致。她還是不信這個的,但是她自覺這個老奶奶是有些本事的,可別大街上那些神仙有道行,學藝精通的多,只是不知怎得混成如今這落魄樣子。

    不管寶茹心里有什么疑惑,這會兒也是對這個卜龜兒卦有了極大的興趣,于是最后也說了自己的生肖生日之類,只等著聽這老奶奶說些什么。

    只見那老奶奶新撇了卦帖,把靈龜一卜,轉(zhuǎn)到命宮上住了。揭起一張卦帖來,上面畫著一個女人,配著四個男子一個女子,四個男子有老有少,頭一個似乎有些年紀,是個商旅打扮。第二個也是商旅,與女子差不多年紀,只是顯得比頭一個有身份。后頭兩個則是少年樣子,一個拿了算盤,一個拿了書本。后頭則是畫了一座金山。

    那婆子看了卦帖就道:“這位奶奶,看生辰應該是一生榮華富貴,吃也有,穿也有,成親后更是節(jié)節(jié)高。為人心地有仁義,金銀財帛不計較。其余的也好,竟是個萬事順心的命格,只有一點,奶奶只怕性子有時犯擰,受不得委屈,又太過聰明。奶奶,你休怪我說:你盡好匹紅羅,只可惜尺頭短了些,氣惱上要忍耐些,所謂忍得一時,得過一世?!?/br>
    寶茹聽過后心里微微一動——不管是真是假,總歸真有些說到心里去了。只是寶茹面上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問鄭卓:“你要不要卜卜?”

    這些卜龜兒卦的大多是做婦女生意,又有鄭卓不大信這些,只是搖搖頭。見他是這樣,寶茹也不勉強。當下就從荷包中拿出一塊銀子,沒看是多少,總有兩三錢,就給了那老奶奶。那老奶奶見寶茹這般大方,立刻又要磕頭,寶茹受不過趕緊避過,又讓人去拉著。

    寶茹既然給了錢,其余卜了卦的也跟著出卦資,每人也拿出了二三十個大錢。

    門口這一回事也不過是個小插曲,經(jīng)過就經(jīng)過了。既然遇到了小吉祥和小蘭兩個,自然就帶著人往兩人的院子里回去了。卻說寶茹鄭卓自出了門,他們院子里就不算安靜了——幾個大丫頭還好,都是老成穩(wěn)重的。

    偏偏新來的小丫頭格外越性,索性她們還有些眉眼高低,只是活潑一些,也沒誤國寶茹的事兒。寶茹也不是嚴厲人,也就由著她們?nèi)チ?。所以寶茹鄭卓這一回出門,安哥兒也在正院里,這一群丫鬟們除了不進寶茹的正屋,就在廂房里越性恣意的頑笑,也有趕圍棋的,也有擲骰抹牌的,磕了一地瓜子皮。

    寶茹到了院子只管讓小吉祥敲門,還好雖然一個個丫鬟都是在取樂,但還知道等門,立刻就有人開門。寶茹一進院子就是看到這幅樣子,直笑著搖頭:“只從我和你們姑爺出去了,原來你們就是這個樣子的?越發(fā)沒個樣兒了。罷了罷了,太太不知說過我多少回了,我是不會□□丫鬟的,只讓小吉祥與你們說吧!”

    小吉祥不說別的,先說道:“姐兒可錯了!如今怎么還叫我小吉祥,不是該叫來興家的?”

    然后就與一眾小丫鬟們道:“今日你們也忒放肆了,竟然是這般樣子,可沒規(guī)矩。菡萏和木樨呢?也不管著你們!你們這群小妮子,也就是打量著姐兒姑爺都是好性兒,菡萏和木樨也是軟和人,竟然是沒人給你們緊著皮了!怎得還愣著,快快收拾院子廂房,姐兒和姑爺都沒得一個下腳地了!”

    說話間菡萏和木樨已經(jīng)從正房里出來,一見外頭的景象立刻知道不好。其實她們兩個也是覺得不妥的,但是她們從不會與人相爭。從前只服侍寶茹還好,如今作為大丫頭還要管束下面的小丫鬟就不行了。就算是兩人能說幾句,叫那些小丫鬟諷刺幾句‘拿著雞毛當令箭’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寶茹神色倒是還好,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不會管著這些丫鬟的了,畢竟她又不是真古人。所以只是期盼著能有個能干的大丫鬟幫著自己處理這些事,但是菡萏和木樨是指望不上了,她們比寶茹還不會這些,就連威信都沒有。

    至于小吉祥,剛才倒有些唬人的意思了,但是其實也就是個樣子而已。她本就是寶茹的丫鬟出身,當初姚家還沒發(fā)跡呢,她又能有什么本事調(diào).教丫鬟。

    寶茹朝著菡萏和木樨招了招手,道:“你們跟著小吉祥先盯著她們把院子收拾了,這一回可不許再自己做,只看著她們就是了,也不許心軟,不過就是收拾收拾屋子罷了!”

    說完就和鄭卓進了屋子,正房外的小花廳里坐著小梅、小雪和小霜,本來是在做針線活,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給寶茹鄭卓解外套,又去倒茶水,最后等寶茹鄭卓坐到桌邊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無一處不妥帖了。

    寶茹喝了一口清茶,苦笑道:“原來我身邊的丫鬟都隨我,我是頭一個不會管束的,到你們依舊沒一個能做這個的。難道我真要去母親那里要一個嬤嬤過來,到時候她來管著,只怕就好了?!?/br>
    小梅幾個你看我我看你,卻不知說什么好。不過寶茹本就沒有要說什么的意思,她其實一直不想說這個,今日算是被迫提了一下,就又輕輕放下了,反而問起別的:“你們今日在家就只是做針線?這可是沒意思,怎坐的住的!”

    小雪膽子大一些,最先笑著道:“并不是,只不過剛才做了一會兒。早先正院的田mama來過一回,在房里坐了一會兒,與咱們說了好一會兒話,倒是說了好些新聞。其中有一件事,姐兒一定想聽。”

    這田mama也是姚宅里的老人了,寶茹記得當初她就是家里最愛說這些新聞的,沒想到如今還能特意跑到她的院子里,就是為了和小丫頭們說一回新聞。不過小雪這般說,也確實激起寶茹一些好奇,仔細想過最近似乎沒什么大新聞,就更疑惑了。

    于是寶茹也不猜測,直接問道:“是什么新聞,值得這樣眼巴巴地特意來我院子說?該不會是上一回就說過的那些事兒吧?雞毛蒜皮,只有她們才能依舊說的津津有味了,也不知見天打聽這些,她們那里來的時光做事?!?/br>
    小雪搖了搖頭道:“并不是那些,是真有一件大事——這也是田mama剛剛聽老爺說的,只是姐兒和姑爺今日出門了,這才沒聽老爺說罷了。聽說是今歲圣人要南巡呢!一路上要到咱們江南各處看,勾定好的幾處,其中就有咱們湖州?!?/br>
    寶茹和鄭卓對視一眼——這可真是大事了!不像電視劇里那樣,皇帝動輒微服私訪,現(xiàn)實中皇帝最多再京城里微服私訪。至于江南,那就只有南巡了。但是南巡可不容易。天子的排場擺起來,一趟下來銀子就像淌水一樣。

    雖說天子富有四海,但是花錢的地方也多。至于朝廷,從來只有哭窮的時候,指望他們?yōu)樘熳幽涎不ㄥX?先進諫阻止皇帝滿世界亂逛再說——一個是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出門在外,天子之軀,若有個萬一怎么辦?另一個是花錢問題,俗套點說,就是勸皇帝不要耽于享樂,浪費民脂民膏。

    不過既然是姚員外帶來的消息,那可能是從商會里聽來的吧。如今隨著姚家水漲船高,姚員外在湖州商會的地位也越來越核心,提前知道一些消息并不奇怪。所以說,皇帝南巡,很有可能是個真消息!

    寶茹首先想到的就是熱鬧,畢竟來了一回古代,卻連這時候的皇家排場都沒有見過,也是遺憾。而且想到自己一輩子估計就是在湖州不動了,這也很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了,想到這個寶茹就越發(fā)激動。

    然后寶茹就想到了商機——可能是做商人久了,敏感性也有了一些。想想就知道,到時候湖州會有多熱鬧,而熱鬧就是商機誕生的地方,那時候可是什么生意都好做!

    鄭卓在這一點上應該是想到一起去了,兩人立刻對視了一眼:天子南巡,這可要趕緊準備起來了!

    第127章 發(fā)財機會

    天子南巡, 確實是一場大富貴。這就好比一鍋極其濃厚的牛rou湯,里頭盡是肥厚的rou塊足夠各家來吃。就是姚家這樣的中等門戶, 吃不到rou, 總也能喝些湯, 這一鍋湯的油水都要比一般的厚呢!

    寶茹這會兒也不管出門玩耍后的疲憊了, 趕緊讓人準備筆墨紙硯,然后道:“咱們記下來,算一算到時候那些玩意兒的價兒漲得快!”

    鄭卓也點了點頭, 先道:“磚石木材漆料等見天要漲?!?/br>
    鄭卓說的就是最明顯的一處了,天子南巡那自然是要修筑行宮的。這不是鋪張浪費, 而是必然的排場,這就是‘禮’了。國人從來講究禮儀, 《論語》中就有‘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的句子。

    意思很簡單, 即所謂按照當時‘禮’規(guī)定, 演奏樂舞的行列, 天子可以用八佾, 即八行八列, 共六十四人所組成的樂舞隊進行演奏和舞蹈。諸侯則用六佾,共三十六人。卿大夫用四佾,共十六人。士則只能用二佾, 即只有四人。

    下位者不能超出自己的階級,不然就是僭越。同樣的上位者也不能低于自己的階級, 不然也是失禮。所以天子南巡,即使朝中大臣進諫一百遍勞民傷財,但是事情一旦決定下來。讓他們替皇家儉省那又是不可能了——這不叫節(jié)儉,而叫失了皇家體統(tǒng)。

    不要以為這是小事,皇家的威信從何而來。在這個封建時代,一方面是因為君權(quán)神授的封建迷信,另一方面是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上有天子。但是這不代表皇家的威信不用維持了——若是天子一切與民間大戶沒什么不同,那也很難有尊敬之心了。

    當初漢朝初初建立,漢高祖平定叛亂后回到長安,發(fā)現(xiàn)丞相蕭何已下令營造了未央宮。宏偉壯麗,異常奢華。劉邦勃然大怒,責問蕭何:“天下混亂苦戰(zhàn)數(shù)年,勝負未知,建造如此豪華的宮殿,未免太過分了吧?”蕭何回答:“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就宮室。且夫天子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且無令后世有以加也。”

    就是這個道理了,非得要皇室場面除了皇室以外無人能堆砌得起來,這才能讓普天之下心生敬畏。至于其中要用掉多少錢財,或許管錢的官員和皇帝確實會在乎,但是該花用的還是會花用。

    寶茹和鄭卓不過是平頭百姓,自然不會去多想這些,他們這時候只商量從中賺錢罷了。鄭卓提出了一些最顯眼建材,寶茹就道:“其實漲價的東西多了去了!只是咱家能做的少!”

    寶茹說的是實情,譬如現(xiàn)在做人伢子的,特別是專門做年輕姑娘生意的,自然是要賺了。只怕現(xiàn)在官府就要采辦一批樂人,只為到時候接駕。這個生意姚家就沒做,不過就算提前知道了,寶茹也不會做這生意。

    這時候筆墨也來了,小霜給磨墨,寶茹又道:“磚石之類的也好,不過這些一向是緊俏貨物。就是沒得南巡,想要大宗的也很難得。若是這個時候再去求,只怕是不能了。我想著彩緞生意倒是做的,不用名貴的,只是尋常的就是?!?/br>
    鄭卓立刻懂得了寶茹的意思,天子南巡的場面大,必然要張燈結(jié)彩。那用到的彩緞可多了!而且這還有一個好處,譬如那種名貴的,自然也要用,但是用的極少,只怕已經(jīng)被一些有關(guān)系的大商戶包圓了。

    但是普通彩緞不同,賺頭少得多,而且量大。這般就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了,而且也不存在被一家一戶壟斷,竟是人人都能來分潤的了。

    鄭卓立刻就把彩緞記在紙上,然后道:“古董擺設(shè)?”

    寶茹擺擺手道:“古董擺設(shè)到時候固然用的多,但是這些東西哪里會大宗買賣!倒是必然是各家大戶各出一些,略擺擺。等到圣駕離開了,行宮封存,這些東西再還回去的!”

    鄭卓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可置信。畢竟皇帝住過的行宮都要封起來,不得有人隨意進出,那么行宮里的擺件又怎能這樣拿回去。聽著這個,未免有失體統(tǒng)。

    寶茹解釋道:“這是我猜測得來,上一回南巡已經(jīng)是□□時候的事情了,當初行宮擺設(shè)就是這般處理。當今天子并不是奢侈的,最可能就是‘蕭規(guī)曹隨’。況且就算不是,也只怕是各家大戶捐贈了。畢竟好東西也是有數(shù)的,市面上能拿出多少——就算有,官府里也拿不出這筆銀子。”

    其實寶茹想的很清楚,成本這樣大的東西,到時候若是不從市面上采購了,家里可不得虧死!這東西可不比彩緞,怎樣也能銷出去,不過是賺多賺少的問題罷了。古董若是砸在手里,難道是要自家擺滿了么。

    兩個人就這樣商商量量的,又列下了譬如蠟燭、油料、紙扎燈籠、彩紙、竹篾等極有可能會漲價,且自家能沾的商品。等到了吹燈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寫了滿滿一大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