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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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雨了。 皇帝將妙妙放在軟墊上,見她還坐著,便伸手去撓她癢癢,小姑娘最怕癢,蹬著腿倒下去,笑個不停。 于是皇帝也躺下去,摟住她軟綿綿的小身子,笑道:“這就是畫窗聽雨眠?!?/br> 妙妙還小,對于外界的辨識能力不高,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好處,心思純凈,更能感知到外界的善惡。 “小哥哥真好,”妙妙咬著小肥爪子,杏眼無意識的眨巴幾下:“妙妙說什么,都往心里記?!?/br> 皇帝親了親她額頭,溫柔道:“誰叫妙妙這么可愛,朕最喜歡呢?!?/br> 夏日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皇帝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抱著妙妙往回走。 前殿里頭,他還有沒批閱完的奏疏呢。 妙妙乖巧的伏在他懷里,不吵不鬧,路過宣室殿前的月季花叢時,方才驚叫道:“有蝸牛!” 皇帝順著她視線去看,才見不遠處那朵粉色月季的花瓣兒上爬了一只蝸牛,殼兒是白色的,腦袋探出來,觸須一伸一伸。 “妙妙喜歡嗎?”皇帝道:“要是喜歡,就捉回去養(yǎng)?!?/br> 小姑娘兩眼發(fā)亮,驚喜道:“可以嗎?” 她這樣,皇帝倒是一愣:“妙妙沒養(yǎng)過嗎?” “沒有,”妙妙遺憾的搖頭:“阿娘不許妙妙養(yǎng)。” 也是,皇帝想了想,正統(tǒng)的貴婦們,才見不得女兒養(yǎng)這個呢。 “沒事兒,反正在這兒養(yǎng),她也不知道,”皇帝暗搓搓的鼓動她:“咱們偷偷養(yǎng)?!?/br> 妙妙開心道:“好!” 只可惜,她的開心只持續(xù)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就消失無蹤了。 “小哥哥!”皇帝起身后,正洗漱呢,就聽見妙妙帶著哭腔的聲音:“它受傷了!” 皇帝嚇了一跳,趕忙扭頭:“誰受傷了?” “妙妙的蝸牛,昨天放在窗臺上,不知怎么摔下去了,殼兒都摔沒了,”小姑娘捧著什么東西給他看,難過的快要哭了:“你看它!” “這是毛毛蟲,你哪兒里的?”皇帝心里正在奇怪摔的多重才能叫蝸牛把殼摔沒了,湊過去瞧,便見一條不知廉恥的花蟲子在她手心兒里扭來扭去,魂飛天外:“快丟掉,咬你怎么辦?!” “不,”妙妙拒絕了他,低頭看那條蟲子,同情道:“它的殼兒沒有了,找不到家,已經(jīng)很可憐了,妙妙不能再拋棄它?!?/br> “……好吧,”皇帝面無表情的將那條毛蟲接過去:“朕找個人,幫你照顧它,現(xiàn)在,去洗手?!?/br> “嗯!”妙妙感激的看著他:“謝謝小哥哥!” ☆、第8章 生病 吸取蝸牛不小心摔下窗臺的教訓,妙妙叫人準備了一個紙盒兒,里頭鋪了菜葉,小心翼翼的將那只受傷的蝸牛放進去了。 “叫它好好養(yǎng)傷,”小姑娘憂心忡忡道:“再過一陣子,應(yīng)該會再長出殼兒來吧。” 長不出來了,皇帝在心里道,撐死了也就是有一天變成蛾子,拍拍屁股走蟲。 然而這話說出來,太傷小姑娘的心了,摸摸妙妙的小腦袋,他溫柔道:“嗯,會長出來的。” 妙妙笑的一雙杏眼彎起,像是月牙一樣。 …… 皇帝畢竟是皇帝,遠不比小姑娘清閑。 最開始那幾天,他還有功夫陪著她賴床,等到妙妙將內(nèi)殿熟悉過來后,便得起早貪黑,處理政事,妙妙醒了,也經(jīng)常找不到他。 好在她雖活潑,卻很懂事,不會太過胡鬧。 如此相處了幾日,王嬤嬤的心也安了。 莫說這位是至尊天子,便是在府里,有國公和夫人這對親生父母親自照看,也不能再寵愛自家小娘子半分。 那位道清大師所說的前世姻緣,倒也可信。 她尋摸著,有機會見到,該謝謝人家。 這日清早,皇帝眼睛一睜,便見小妙妙躺在自己懷里,圓滾滾的小身子又香又軟,嘴唇微張,神情恬靜,軟糯極了。 他心里愛的厲害,卻不欲將她吵醒,親了親妙妙的小胖爪子,便輕手輕腳的下床,先行洗漱,再往前殿去召見臣工。 前朝近來事多,他不得不多顧及些。 自從算完魏國公之女有鳳命,將生天子之后,道清大師便辭別皇帝,游走四方去了,只言不欲困于紅塵,該當往世間行善,普及生靈。 他到金陵后,言無不準,從未出錯,早叫人以為神佛臨世,然而此刻并不眷戀世俗名利,從容脫身,更叫人欽佩感嘆。 不是沒有人私下里去尋過,然而他卻似是滴水如入海般,再無蹤跡。 神異而來,神異而去,當真叫人嘖嘖稱奇。 此后不久,皇帝接了魏國公府的三歲小娘子入宮之事,便在金陵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倒也沒人說什么不好聽的。 語出必中的道清大師說魏國公府的小娘子身懷鳳命,將生天子,皇家斷然沒有不重視的道理,雖然當今年歲比她大了許多,但皇家老夫少妻的例子,難道還少嗎?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罷了。 皇帝在今日前殿議事,列席者皆是跟隨他多年的舊臣,英國公為首,長安伯、淮安侯世子、定遠將軍,以及其余幾個文臣。 一眾人正屏氣息聲,聽長安伯沉聲對奏,卻聽一陣腳步聲輕輕近了,還道是前殿的內(nèi)侍宮人不守規(guī)矩,眉頭皆是微蹙。 天子面前不能失禮,自然無人回頭去瞧,卻見皇帝面色微沉,向走過去的內(nèi)侍道:“攔她做什么?叫妙妙過來。” 妙妙?那是誰? 幾位臣子交換一個眼神,才恍然大悟。 哦,就是魏國公府的小娘子,陛下心心念念的小媳婦。 這幾人還沒見過妙妙,這會兒聽說小姑娘過來,心里都跟貓爪子撓一樣,幾乎不受控制的想回頭去瞧瞧,只是礙于規(guī)矩,方才勉強忍下。 皇帝瞥見妙妙邁著小步子過來,起身過去,語氣似乎能擰出水來:“睡醒了?吃東西了沒有?” 這聲音溫柔的,眾臣聽得跟身上有虱子一樣,趕忙搖晃肩膀,將雞皮疙瘩抖到地上去。 妙妙可不覺得膈應(yīng),她最喜歡溫柔的小哥哥了:“沒吃東西?!?/br> 看一眼前殿里的眼觀鼻鼻觀心,貌似一本正經(jīng)的臣工們,她小聲道:“妙妙是不是打擾小哥哥了?” “沒有沒有,明明是他們礙事?!被实勖∧X袋,道:“妙妙想什么時候過來,就什么時候過來?!?/br> 妙妙有點遲疑,細聲細氣的道:“真的嗎?” “真的,”皇帝將自己的狼尾巴收起,裝的像只無害的兔子:“小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妙妙甜甜的笑了,將手里的梳子遞給他,有點不好意思:“小哥哥幫妙妙梳小辮子?!?/br> “要梳什么樣的?”皇帝將那把梳子接過,牽著她到上首去坐下:“垂到背上的,還是可以在發(fā)尾綁幾朵花兒的?” “綁花的,”小姑娘笑道:“王嬤嬤幫妙妙摘花去了。” “好,那就梳可以綁花的,”皇帝應(yīng)了一聲,解開她松松系起來的長發(fā),十分自然的為她梳發(fā),抽個空,還跟一邊張著嘴、石化了的長安伯道:“你繼續(xù)說?!?/br> “……???哦,”長安伯見皇帝一臉溫柔的捏著梳子幫小姑娘梳頭,活像個慈眉善目的老外婆,一時間舌頭都不太靈轉(zhuǎn):“臣……臣說到哪兒,哦,邊疆屯田……” 其余人情狀不比他好,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兒。 英國公官位最高,身居上首,皇帝眉宇間的柔情,他瞧的最清楚。 他同皇帝,是在西北共患難時打下的交情,深知他帶笑面容下是何等冷硬心性,沙場廝殺時更如兇神臨世,哪里想得到,皇帝居然還有抱著小姑娘,給人家梳小辮兒的本事! 梳的還不賴,花樣也挺新鮮,他在別處都沒見過。 只是…… 這畫面也太奇怪了吧! 若是換了別人,皇帝未必會這樣自在,然而此時前殿諸人皆是隨他起事的舊臣,卻無這個計較。 前世御極幾十年,政務(wù)嫻熟,一心二用也無甚妨礙,待到長安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將奏疏念完,妙妙的小辮子也梳好了。 小姑娘年紀小,但一群人對著她瞧,還是會覺得臉紅,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屈膝輕輕行了個禮,便忙不迭跑掉了。 皇帝示意嬤嬤跟過去瞧著,別叫她摔了,又扭頭去看眾人:“看你們這群人,老的老、丑的丑,把妙妙給嚇走了,看看看,看什么看!” 英國公捂著腮,槽多無口,對一邊定遠將軍低聲道:“小媳婦才三歲大,就嚴防死守成這樣,等著吧,嘿嘿?!?/br> “嘿嘿嘿,滾出去嘿,”皇帝斜他一眼,沒好氣道:“就你話多!” 一眾人都笑開了。 “陛下不能這樣將人護著,”等別人都走了,英國公方才笑道:“妙妙還小呢,她需要小伙伴,也需要小姐妹,你捂得這么嚴實,將來不定長成什么樣子。” 確實,小姑娘畢竟還小,心性尚未成熟,正是需要朋友的時候。 皇帝不打算叫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他很愿意這樣,但對于妙妙而言,太自私了。 微微點頭,他道:“過幾日吧,朕帶她出去走走,也回魏國公府看看?!?/br> “怎么,”英國公笑的不懷好意,狼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帶妙妙回娘家?” 皇帝斜他一眼,正待開口,忽的想到另一處,怒道:“妙妙也是你能叫的?!” 醋勁兒也太大了吧。 英國公表示惹不起:“溜了溜了?!?/br> 許是今天肆無忌憚撒狗糧太過分,待到晚間時分,皇帝覺得自己嗓子有點疼。 這征兆,若是落到尋常人身上,必然知道自己有感染風寒之兆,務(wù)必要早早喝一盞姜湯壓身。 然而皇帝自幼身強體健,少有病痛,反倒忽略了去,略微多喝幾口茶水,便往后殿洗漱,照常摟著妙妙睡了。 疏忽大意的后果便是,第二日清早,他燒起來了。 因為時辰太早,這會兒只有一只懵懵懂懂的妙妙在旁邊,而且,她還不知道小哥哥這是病了。 “小哥哥,小哥哥?”妙妙輕輕推了推他:“醒醒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