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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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向他微微一笑,杏眼靈徹,侍女去買了絲絳,她伸手接過,往樹下桌案那兒去,寫自己的心愿去了。 皇帝見她這樣羞答答卻難掩情意的模樣,一顆心的軟了,正待上前去,卻見章武候站在自己身邊,一臉因妒生恨的怨念。 “陛下,”他憤憤道:“那都是騙錢的,不要去!” 皇帝混不在意,笑的一臉幸福:“妙妙相信,朕也相信,那就足夠了?!?/br> 章武候悄咪咪的用期待眼神看身側(cè)方蘭蕊,見她神情恬靜,卻并沒有上前的意思,一顆芳心黯然神傷,盯著皇帝將二人寫了心愿的絲絳丟到樹冠上,更是妒火難消。 此處顯然極為有名,往來的男女也多,方蘭蕊同章武候站在一起等待那二人過來,隨意往邊上一瞧,目光忽的頓住了。 她圍著面紗,卻看不見面上神情,章武候隱約察覺她眉宇間有些奇怪,順著看過去,卻是一雙挽著手的男女,言笑晏晏,冷眼瞧著,倒是般配。 “怎么,”他問:“你認識他們?” 方蘭蕊目光在那女子明顯凸起的肚子上一掃,笑意愈發(fā)深了:“是定康侯府的世子?!?/br> 也是鄭端敏心心念念,甚至專門去跟長姐炫耀過的未婚夫。 現(xiàn)下來看,定康侯府愿意結(jié)這樁婚事,只怕另有內(nèi)情。 “咱們過去看看吧,”方蘭蕊道:“趕得巧了,備不住能看出好戲呢?!?/br> “過去嗎?那……那怎么好?”章武候聽得一怔,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別人都在寫紅絳,我們干站在那兒,是不是……怪怪的?” 方蘭蕊面容生的像母親,唯獨那雙鳳眼像父親,側(cè)目看人時,有種似笑非笑的意味:“侯爺不是口齒伶俐么,現(xiàn)下怎么結(jié)巴了?” 章武候被她看的站不住,下意識別過臉去,低聲道:“你明知道……何必非要我說出來?!?/br> 高大英武的男子,在她面前,居然有些羞赧,不知怎么,方蘭蕊覺得自己的心被觸動了一下。 他對她細致體貼,她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若說喜歡,卻也差了一線。 可面前這樣的他……委實是得她喜歡。 “走吧,”溫柔一笑,方蘭蕊道:“咱們也寫一條去?!?/br> “我才不去,”章武候卻拒絕了:“既不是兩心相許,過去寫了做什么?” 方蘭蕊聽得一笑:“方才你不還同陛下說,那都是騙人的嗎?即便寫了,又如何?” “那是我隨口說的,倘若是真的呢?”章武候誠懇道:“別人都說樹上紅絳會被月老瞧見,如此一來,豈不是誆騙神仙?” 他微微低頭,月夜之下,溫柔淡淡:“這么做……不太好?!?/br> 方蘭蕊聽他說完,忽生柔意,輕輕問他:“侯爺,你去提親,是真心實意的嗎?” 章武候真心實意道:“我拿這個哄你做什么?” 這個人啊…… 方蘭蕊想要嘆口氣,又想要發(fā)笑,一時之間,神情莫測。 章武候不明所以,卻見她將面紗解開,在他面上親了一親,隨即又戴上了。 “走吧,”方蘭蕊輕輕道:“再不過去,絲絳要沒了?!?/br> 章武候手忙腳亂:“哦……哦……好!” 皇帝眼珠瞪得快從眼眶里掉出來,妙妙都在想要不要拿個盤子接著以防萬一,正猶疑呢,卻見他扭過頭來,一臉妒色:“妙妙快去將你阿姐拉開!再不拉開,她就要被人騙了!” “是阿姐主動親他的,”妙妙奇怪的看著他,道:“怎么會被騙?” 皇帝咬著小手帕,更傷心了:“朕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貓,好容易才修成正果……憑什么!” ☆、第71章 生氣 皇帝這里嫉妒的不得了,章武候那兒卻似是身在夢中, 整個人都有些飄飄忽忽, 仿佛踩在云間一般。 方蘭蕊性情溫和,有了決斷卻也堅韌, 饒是方才主動的那一幕被人瞧見, 也不覺得難堪羞窘, 落落大方的拉著章武候,一道往定康侯世子那邊去了。 夜色朦朧, 雖然有燈火月色映襯, 卻也不覺十分清晰,隔著幾對有情人, 倒沒被對方發(fā)現(xiàn)。 章武候見她神情莫測,正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現(xiàn)下不便解釋,也沒問什么,目光在定康侯世子與他身邊女子身上一掃, 暗暗猜度。 方家同定康侯府沒什么往來, 但街上遇見, 還是能認出來的。 定康侯世子身邊的女子柔婉秀美, 小家碧玉的氣息十足, 只看眉宇間神情,便知不是高門大戶出身。 方蘭蕊站在一側(cè), 聽見定康侯世子聲音傳來, 情深意重的模樣:“梅娘, 紅絳掛到樹上,叫神仙見了,斷然不會叫你我分開的?!?/br> 那梅娘聲音柔媚,極有些江南女子的軟糯意味,隱約有些傷懷:“世子是天上云,哪里是我能配得上的,只求主母寬和,給我個容身之地罷了。” 她這句話說的低三下四,卻更叫定康侯世子心疼,語氣愈發(fā)柔和,連連保證:“你是我心頭rou,更不必說現(xiàn)下正身懷有孕了,哪里舍得委屈,即便她將來進門,我也決計是護著你的!” 梅娘有些猶豫:“可侯爺和夫人那里……” “你盡管寬心,”定康侯世子信誓旦旦:“母親素來疼我,自無不應(yīng),至于父親那兒,等你為府中生下孫兒,他哪里還有二話?” 梅娘似是十分感激:“世子如此體貼,當真叫我……” 兩下里情意綿綿,當真熱切,方蘭蕊在一側(cè)細聽,也明白了大半。 金陵勛貴出身的男子,婚前雖不乏置有通房的,但為了將來娶一房得力妻室,只消是懂些規(guī)矩的,便會叫通房避孕,等正室生下嫡子之后才松口,定康侯府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個梅娘有孕,定康侯與其妻只怕都不知道,只是被世子瞞住,打算等到瓜熟蒂落,再接進府里罷了。 只怕到那時候,要是有的瞧了。 看梅娘的肚子,少說也有四五個月,鄭端敏的婚事卻在明年,想來還沒等她嫁過去,孩子就要出生了。 進門就當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鄭端敏那種心高氣傲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方蘭蕊想起她特意寫給自己長姐的那封信,忽然覺得有些諷刺,鄭端敏要是知道定康侯世子是這么一個人,卻不知還會不會滿心歡喜的向別人炫耀。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不打算在其中插手——這是定康侯世子與鄭端敏的事情,文惠不過一笑置之,她更加不需要畫蛇添足。 章武候往小販那兒買了根紅絳,提筆寫了自己心愿,又遞與方蘭蕊,順道問她:“怎么,你認識那兩人嗎?” 方蘭蕊言簡意賅:“文惠女冠的幼妹,同定康侯世子結(jié)親了?!?/br> 章武候是見過鄭端敏的,一點即透,不易察覺的看一眼挽著手往燈市去的二人,暗自搖頭。 皇帝不知道其中淵源,心中倒不像那二人一般嘆息,只是對身邊小媳婦抱怨:“妙妙,你阿姐多大方,說親就親,哪跟你一樣,小氣鬼?!?/br> 妙妙見阿蕊jiejie神情如常,只是神情中更添幾分溫柔,倒能猜出她幾分心思,沒好氣的瞪一眼皇帝,道:“小哥哥,別鬧。” “怎么是朕在胡鬧,”皇帝假意委屈道:“妙妙,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哥哥了?” “沒有沒有,”小姑娘熟練的給他順毛,十分敷衍的喂了塊兒糖:“妙妙最喜歡小哥哥了?!?/br> “那就好,”皇帝心滿意足的摟著她,徑直往另一邊兒去:“叫他們倆好好說說話,咱們逛咱們的?!?/br> 這樣將阿蕊jiejie丟下,好像不太好,但妙妙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看她與章武候有幾分郎情妾意模樣,更不欲攪擾,便跟皇帝一道往淮水邊,放河燈去了。 岸邊叫賣的河燈皆是素色,又有桌案在側(cè),上有筆墨,可自行題字。 妙妙對著自己那盞河燈細思一會兒,提筆寫了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br> 她跟小哥哥曾經(jīng)有過分別,但終究還是相聚,總歸是圓滿的,正跟這詩句一般。 皇帝是個混不吝的,在她寫的那句詩上掃了一眼,便將手中毛筆蘸墨,笑著在空白的另一面兒題字。 妙妙見他笑的別有深意,心頭生疑,湊過頭去瞧:“寫的什么呀?” 皇帝依舊在笑,卻將河燈轉(zhuǎn)個方向,不叫她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他要是大大方方的叫人看,妙妙還未必稀罕,但藏著掩著,可就有點兒勾人了。 小姑娘好奇心被挑起來了,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非得瞧個分明,偏生皇帝比她高大,隨手提著燈一轉(zhuǎn),就能將她視線擋住,到最后,也未能如愿。 妙妙看出他有意逗弄自己,氣鼓鼓的坐在一邊兒,小嘴撅的能掛瓶子,皇帝趕緊湊過去哄:“又不是不許你看,等會兒下了水,你不就知道了?” 說著,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安撫的親了親。 周圍那么多人呢,他也不知道收斂點兒! 妙妙心里有點兒甜,還有些羞,杏眼嗔他一下,卻沒說話。 皇帝見她目露笑意,心也軟了,叫人守著她,自己卻往河邊去,彎腰將那盞河燈放入水中。 妙妙睜大眼睛瞧,便肩自己寫的那面露在外邊,看皇帝無意攔著,趕忙追著河燈走,歪著頭瞧另一邊兒寫了什么。 流水這樣的解風情,順勢叫那河燈轉(zhuǎn)一個向,也將上頭的字兒與她瞧。 只看了一眼,妙妙就禁不住笑了。 她寫的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原以為皇帝也會寫句情詩呢,哪知他卻大喇喇的寫了一句俚語,不能再俗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逮到你的時候。 “哪有你這樣的,”妙妙又好氣,又好笑:“叫別人看見怎么辦?!?/br> “看見就看見吧,”皇帝攬住她腰身,語淡情濃:“朕就是喜歡妙妙,半刻也不想同你分開,朕的心意,不怕叫世間任何人知道?!?/br> 妙妙聽得感念,心頭溫暖極了:“小哥哥真好?!?/br> “知道小哥哥好,就要對小哥哥好一點兒,”皇帝順桿往上爬,將大臉湊過去:“比如說,來親親小哥哥?” “走開,”妙妙將他推開,末了,先自忍不住笑了:“這里人多,我們換個地方嘛。” 皇帝聽出她話里松動,心頭一柔,左右河燈也放了,便攬住她腰身,慢悠悠往回走。 燈火闌珊,月光清皎,街上行人連綿,有情男女遍地,二人挽著手前行,卻覺這片天地似乎只他們二人在,連空氣都是甜的。 從他們離開魏國公府,已經(jīng)過了近兩個時辰,妙妙有點兒餓了,下意識揉了揉肚子,被皇帝瞥見,便帶她進了個賣灌湯包的店面,上了二樓,叫人備兩份吃食。 小姑娘悄悄同他講:“晚上吃rou包,會不會膩膩的?!?/br> 皇帝斜她一眼,有些無奈:“嬌氣包?!?/br> 妙妙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伸著小爪子打他一下,正待說句什么,店家卻已經(jīng)敲門入內(nèi),將熱騰騰的灌湯包擱下了。 許是因為餓了,她更覺得那香氣誘人,拿筷子將薄如蟬翼的皮兒挑破,試探著嘗了口里頭湯汁。 出乎妙妙預(yù)料,這店家的手藝十分出色,雖不說比御廚更好,卻也堪稱出眾。 面皮筋道,rou餡兒醇香,湯汁鮮美異常,當真合她口味。 皇帝見小姑娘吃的香,倒有些詫異:“怎么,這樣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