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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錯把男反派當女主(穿書系統(tǒng)誤我)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她不喜歡張煜,除了小時候的恩怨,還有在書院里的種種不快。不過因為是親戚,不好撕破臉。

    她走的極快,張煜卻愣住了。她和蘇凌?那和杜聿是怎么回事兒?

    他心思轉了幾轉,肯定是杜聿知道了她的一點事情,無法接受,就解除了和她的婚約。他輕輕搖了搖頭,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

    經(jīng)張煜這么一打岔,程尋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兒。晚間乞巧時也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直到系統(tǒng)再次更新內(nèi)容。

    最新出來的,滿滿的都是蘇凌。

    臘月初八,蘇凌回到皇宮,迎接他的是皇帝手里的利劍。

    眉目冷清的少年抬手攥住了劍刃,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父子僵持了一瞬,少年眸色漸深,心底有個聲音:殺了他!他勾唇一笑,反手奪過了劍。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易釵記》是因為“易釵而弁”這個詞啊

    第98章 發(fā)現(xiàn)不同

    然而那劍到底是沒能刺中皇帝的咽喉。

    少年剛奪過了劍, 就有內(nèi)監(jiān)匆忙而至, 急急忙忙道:“皇上, 娘娘醒了!”

    皇帝面露喜色,他掛念心愛之人, 無暇再顧忌這個兒子。他匆匆走了幾步之后, 又想起一事,冷聲吩咐,命人將這少年關起來。任何人不得見他。

    少年手中的劍仍在滴血。他眼眸低垂, 無人看見他眸中的冷意。

    ……

    程尋看得冷汗涔涔,她下意識撫上了今日蘇凌才給她的碧玉扳指。她面前不期然浮現(xiàn)出蘇凌手心里的傷疤。

    她記得這道傷疤在她十三歲那年的臘月初八之前還沒有, 是次年蘇凌回來時突然出現(xiàn)的。

    位置對的上,時間也對的上……

    她十四歲生辰那天, 離開書院三個月的蘇凌回來, 瘦了許多,手上也有了一道被利刃所傷留下的傷疤。她當時問他是怎么回事,他則輕輕繞開了話題。

    所以,真的像《易釵記》里所說的那樣,那是被皇帝所刺么?

    還被關了起來么?

    這是骨rou至親?

    她只覺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甚至不敢去看第二遍。有心疼, 也有害怕……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實, 似夢似醒間,她仿佛看到當時的場景??匆娀实叟e劍就刺,看見少年奪過了劍,目露殺機……

    猛然驚醒, 程尋大口大口喘息。

    夜色正濃,她輕輕撫摸著那個碧玉扳指,久久不能平靜。

    她忽然很想見一見蘇凌。

    然而不等天亮,她就打消了念頭。七月初七剛見過面,他近來又忙得很。現(xiàn)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

    先等一等。

    —

    《易釵記》的內(nèi)容每天都在更新。

    程尋看到了蘇凌被關的場景??吹匠σ辜壹覉F圓,他則在不能見人的所在,輕輕撫摸著手上的傷疤,眼中盡是冷意與殺意。

    她心里一咯噔。充滿殺意的蘇凌,是她未曾見過的蘇凌。

    在她的印象中,皇帝和蘇凌的關系稱不上多好,但也沒到父子相殘的地步??蛇@《易釵記》里,蘇凌分明是恨皇帝的,恨不得取其性命。

    ……

    程尋很想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但大約因為主視角是“呦呦”的緣故,接下來連續(xù)數(shù)日都沒看到與蘇凌有關的片段。

    “呦呦”和杜聿越發(fā)親近。

    書院里來了一個新學子,是北鄉(xiāng)伯府的張煜?!巳艘驗榕c人打架被國子監(jiān)除名。他和“呦呦”勉強算是親戚,又有許老太太的暗示明示,以至于他常盯著“呦呦”。

    “呦呦”、杜聿、張煜,隱隱有修羅場的局面。

    杜聿在殿試中被皇帝欽點為頭名狀元。

    杜聿的母親焦大嬸想讓兒子報恩迎娶程家小姐,他卻因為對同窗“程又”生出某種隱晦莫名的情愫而婉拒,并告訴母親,完全可以有其他的報恩方式。

    他到程家拜訪山長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牽動他情緒的“程又”就是山長家的小姐。他心中狂喜,決定向山長家里提親。

    “呦呦”對杜聿同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聽聞他要求娶自己,有些歡喜,又有些難過。歡喜的是,兩人可以締結婚約。難過的是,他想娶的是她的另一個身份,還是為了報恩。

    ……

    兩人你來我往,糾纏了好久,才算是正式定下了婚約。

    ……

    這些內(nèi)容,程尋不大感興趣,她一掃而過。她關注的人,不是杜聿,而是蘇凌。

    她想知道被關起來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前面為什么老強調(diào)蘇凌“眼中的冷意”,總不會是在暗示他黑化吧?

    —

    七月底,程尋再次乘馬車去了京城,暫居京城程宅。她先時算是拜在了白青松白大人名下,時常跟著學習??v然休息,也不能休息太久。

    二叔一家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干脆也不再隱瞞,偶爾會去隔壁拜訪,同二嬸趙氏和堂妹端娘簡單說兩句話。

    趙氏的身體一直不大好,病怏怏的,見了她只是笑一笑,問問家人可好,便面露疲態(tài)。

    程尋見狀早早提出告辭。

    端娘已經(jīng)訂了親,按理說該忙著準備成親的事宜。不過她看起來挺悠閑的模樣,還帶著一些害羞問程尋,既然在書院讀書,那么可曾認識溫建勛。

    程尋心頭一跳,是了,和端娘定親的,可不就是溫建勛么?她想了一想,回答:“自然是認識。”

    “那他人品才學怎樣?”端娘此時也顧不得和呦呦的那點子小心思了,忍著羞意問道。

    “人品嘛……”程尋回想了一下,“溫同學在書院里,尊敬夫子,友愛同窗……”

    端娘冷不丁問了一句:“也友愛你么?”

    “什么?”程尋微愕,她愣了愣神,答道,“我在書院的時候,和父親約法三章,遠離同窗。所以和溫同學并沒有說過幾句話。你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br>
    她剛一動身,就被端娘輕輕扯住了衣袖:“jiejie別走啊,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br>
    端娘這次基本沒有提起三哥程瑞,大多數(shù)時候是在打聽未婚夫溫建勛。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未來的夫婿好奇,對自己的將來擔憂,這很正常。

    程尋寬慰了兩句,借口功課忙,先行離去。

    —

    程尋回到程宅沒多久,蘇凌就趕了過來。她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蘇凌輕輕一笑:“你說呢?”并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另一件事,“決定做什么了嗎?”

    “嗯?”程尋想了想,“我個人更傾向于崇文館校書郎,如果只有兩個選項的話?!?/br>
    蘇凌頷首:“崇文館校書郎也行,白大人會任崇文館學士,你還做他的學生,或許下一個崇文館學士就是你?!?/br>
    這是八月上旬,兩人坐在程尋小院子的葡萄架旁。從程尋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幾近完美的側顏、輕握茶杯的手……

    她心念微動,忽然傾身湊近。

    熟悉的馨香忽然闖入鼻端,蘇凌睫羽輕顫,緩緩擱下茶杯,伸手摸了摸她額邊的碎發(fā),溫聲問:“怎么?是不信么?”

    程尋不答,而是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盯著他的手心。

    一道長長的疤痕貫穿手掌心,比前年看著淡了些,可依然扎眼。仔細看,還有較淺的一道。

    程尋伸出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她將蘇凌的食指握在自己手中,腦內(nèi)模擬著《易釵記》里的場景。

    深淺不一的疼意蔓延至胸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他的手。

    蘇凌雙眉輕皺:“怎么了?”他心說,難道是她再次看見他手里的傷疤,心里難過?他輕嘆一聲,伸臂輕擁她,放柔了聲音:“呦呦,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疼的,一點都不疼?!?/br>
    他說的極其自然,輕描淡寫,仿佛是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一般。

    程尋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她腦袋靠在他懷中,拿著他的手細細端詳,猶豫了一下,低聲問:“蘇凌,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這是誰做的,對不對?”

    蘇凌眸光輕閃,手微微一頓,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是誰做的,有什么要緊?”

    他并不想給她知道,他的親生父親,那個給了他一半生命的男人,曾經(jīng)拿了劍要殺死他。

    他抽出了手:“你這兒的茶水不錯。”

    程尋并不理會這明顯的轉移話題,她繼續(xù)問:“是,是皇上嗎?”她心說,除了皇帝,大概也不會有別人吧?

    蘇凌只當她是從別處聽說了,以沉默作答。

    程尋心頭一跳,帶著幾分小心,仰起頭,問道:“你那時……”

    她想問“你那時是不是想殺他”,卻并沒有問出口。她心想問這個毫無意義,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急紅了眼,奪劍完全屬于自衛(wèi)啊。即使他真這么做了,也不算是壞人。

    “什么?”蘇凌沒有錯過她臉上的遲疑之色,“那時怎樣?”他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程尋輕輕咬了咬唇,不知道該如何說。

    ——系統(tǒng)每日都有新內(nèi)容,《易釵記》里,“呦呦”和杜聿已經(jīng)定下鴛盟。杜聿在朝堂的內(nèi)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杜聿因為和懷敏太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很受皇帝信賴?;实蹖λ南矚g,甚至遠遠超過了二皇子。

    是的,《易釵記》里后來發(fā)生的某些事情和現(xiàn)實中是一樣的。

    懷敏太子早逝,姚貴妃小產(chǎn)且不能再生育,皇帝無法,只得認了二皇子,并為其賜名蕭瑾,字懷思。

    可不一樣的是,《易釵記》里對蘇凌的描述很奇怪。遣詞造句,似乎無一不在表明這不是一個正面角色。

    他恨皇帝,當皇帝舉劍刺來時,點燃了他心里名為“仇恨”的火苗。連日的關押讓這種情緒漸漸發(fā)酵。后來當皇帝詢問他,向他表明想要認下他時,他外表平靜,可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寒芒……”

    當然,他也不喜杜聿,他極度厭惡這個皇帝面前的紅人。兩人名為舊同窗,可是并無半分情意。

    他是眾人稱贊的皇子,可他心里滿是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