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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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俞大人在這場亂中,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因為跟隨郭村而去的,大多是他管轄的軍隊。 往北的路上,三殿下召集殘余官員,曾試圖收復(fù)京都,尋找郭村弱點。俞大人在那場會議里是眾矢之的。 都指責(zé)他雖沒投靠郭村,卻在任上不作為,任由郭村和太師爭斗,他坐在一旁很涼快。 俞大人就學(xué)周英虎,往太師身上推,說他以前也讓宇文靖壓得不抬頭,后面來了郭公公,他更沒有出頭的份兒。 當(dāng)時沒有處置他,是他手下還有幾員將軍得力。馬家,就是其中的一名。 俞大人拿馬家當(dāng)眼珠子看,這是他以后還能朝堂立足的根本,他不可能對待上糊涂。這會兒俞夫人來說親事,背后含意不問自明。 喬夫人“趁火打劫”,揭開大家心頭的一段迷糊。都能想到,既然喬夫人都敢提出來,勤王卻又不是她。那別的人也有護(hù)駕伴駕功勞,誰應(yīng)該是客氣人? 這就來了俞夫人,這就把武安侯也氣的同樣不能動彈。 提親事,得容人考慮。萬安長公主把俞夫人打發(fā)走。隨后,又來了賀夫人、方夫人、金夫人、陶夫人、謝夫人等等。有的直接提自己女兒,有的為家里親戚。 這一天直到晚上絡(luò)繹不絕。 …… 面對赤血染紅的地面,文無憂靜靜的面容好似火爆中一點澄明。又是一場對戰(zhàn)結(jié)束,遠(yuǎn)處猶有強(qiáng)盜的追殺聲。他們不是為士氣,而是為多搜刮一些財物。 這是,楊二海的余部又一回輸了。 “甫哥,咱們可以提前下山嗎?” 問回到身邊擦拭兵器血的凌甫,文無憂有迫不及待,也勾出凌甫的迫不及待。 他重重點頭:“能!”讓王胡子去通知。會議上,把一條新的出路正式擺在強(qiáng)盜們面前。 “跟我們走,勤王去,有錢有官當(dāng)!不跟我們走,留下當(dāng)大王!以后剿匪如果是我,那話說前面,我可不是客氣人,也不念舊情?!?/br> 凌甫把兵器往桌子上一擺,兇巴巴模樣。 強(qiáng)盜們一半兒要走,一半兒要留,走的人提出一個大問題:“打誰的旗幟?” 凌甫得和文無憂商議,對她望去。 文無憂早就想好:“主帥旗,一面凌,一面宇文。余下各家的旗幟隨便你們打。” “不行!” 二老爺?shù)确磳?,他們心頭閃過文天,皆道:“主帥旗只能有一面,甫哥,不是我們和你爭,救下我們并且?guī)е覀兊竭@里來的,是侄女兒。你是幫了大忙,但你只能算后面加入,你的旗可以打,主帥旗必須是文?!?/br> 凌甫還真沒意見。 “不行!” 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反對。 凌甫愕然:“表妹?” 小郡主跳出來:“為什么不行?不打三嫂的旗幟,就打三表哥的明字,別的我一概不答應(yīng)!” 羅姑娘對她一字一句道:“郡主,勤王是件大事情,你也好,文姑娘也好,加官進(jìn)爵你們用得上嗎?再說沒有甫哥你們真的不行……” “住口!”凌甫怒了:“出去,誰讓你進(jìn)來胡說的!” “表哥,”羅姑娘忍著淚一步?jīng)]有退縮:“這些天你不愿意理我,我可以等,但是你不能讓人蒙騙,你是去勤王,勤王不是小事情,誰是主帥旗,誰就是大功臣……” “我不要你管!”凌甫手指外面:“出去!” “啪!”,小郡主拍了桌子,目視羅姑娘:“誰才是蒙騙他的!賊喊捉賊。” 羅姑娘讓罵的面色微有發(fā)白,但是竭力還是和凌甫闡述著:“表哥,沒有他們你也行,他們沒有你卻不行……” “滾!” 凌甫咆哮:“你真會算計,卻偏偏沒有算計到我欠無憂meimei多少!沒有她,我還在這里陪你,以為過幾個月京都自己安寧。沒有她,我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砰”,用力向桌上擂了一拳,手指外面滿面嫌棄,又是一聲:“滾!出門前我不想再見到你!” 羅姑娘踉蹌后退:“我…。是為了你好……” 凌甫吼道:“帥旗打文字,只打一面!” 羅姑娘雙手掩面,轉(zhuǎn)身奔了出去。 凌甫喘氣如牛,顯然羅姑娘把他氣的不輕。文無憂不好再說什么,就讓散會,愿意走的人各回各家,收拾東西,約定的日子過來。 她想去勸勸凌甫,但凌甫擺擺手,滿面心碎的跌跌撞撞走開。他還沒有完全原諒羅姑娘的心里,這一記傷的最重。 小郡主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卻跟在后面。 凌甫在后山無人處坐下,初冬的天氣地面冰寒,他也沒有感覺,落葉悠悠自眼前過,一把握住,放到手指間擰著。 有腳踩落葉聲過來,小郡主站在他身側(cè),小臉兒不管怎么看也是幸災(zāi)樂禍:“你的日子可慘了,你娶這樣的老婆,你過不好?!?/br> “小孩子家家別說大人話?!绷韪κ莻€少年,自覺得可以教訓(xùn)她。 小郡主不但不走,反而往他身邊又湊一湊,壓低嗓音故作神秘:“我是為你好,你以后一定怕老婆,因為你老婆什么都管,然后呢,你慢慢就聽她的,一開始說三件聽一件,后來就什么都向她拿主張,你以后過不好?!?/br> “我是為你好”這話,把凌甫又刺傷一回,他若是發(fā)作,有填滿山谷的怒火,但是面前分明是個孩子,他只能忍著,讓火在內(nèi)心慢慢灼燒。 這滋味兒不好過,他的眉眼一層一層的黯然,直到低聲下氣:“我知道了,我不會聽她的,我也未必娶她呢?!?/br> “那怎么行?你們兩個人同路,同睡……” 凌甫接近懇求:“哪有同睡?去問你的三嫂吧,我已經(jīng)對無憂meimei說了這一路上的話,你去問她,讓我獨自坐會兒?!?/br> 他低估小郡主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能耐,也低估小郡主的磨人架勢。 “我問的是你,你回答我不就行了。兩件事,你給我回答明白。一,等到上路以后,你件件聽她的可怎么辦?我信不過你,你得給我個交待。你要是不肯說,那你別跟著我們。三嫂多厲害,我們都服她,我們自己可以走?!?/br> 小郡主眨巴下眼睛:“二,你帶著姑娘上路,身邊還沒有侍候的人,你不娶她,她就沒了聲譽。你要是個負(fù)心人,也不許跟我們上路,我不放心?!?/br> 凌甫雙手抱著腦袋:“頭痛,” 小郡主耐心的等上一會兒,凌甫慢慢的理理思緒,老實的回話。不回答,知道小郡主不會放過他。 “京亂的那天,我奉父命救出全家的人,就返回找她?!?/br> “嗯,”小郡主配合的點腦袋。 “身邊本來有兩個護(hù)院,后來讓亂兵沖散?!绷韪拗约?,眸中有了淚:“他們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現(xiàn)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果把表妹安置好,他就返回,凌甫還不會把仆從也說出來恨自己,但……少年的心不能原諒別人,也不能原諒自己,他以為,這叫大錯已經(jīng)鑄成,不管什么人都是他心頭重新劃過的傷痕。 “后來,我就帶著表妹南下。沒有客棧的時候,就住野外。一株樹,她睡那邊,我睡這邊。如果是無人的草屋,她在炕上睡下來,蓋好被褥以后,我再睡下來,中間橫著我的兵器。就是這樣,你要說名譽相關(guān),我只承認(rèn)我?guī)鰜?,我?yīng)負(fù)起責(zé)任?!?/br> 小郡主松一口氣,她是公開表示不喜歡羅姑娘的人,但聽完,給了凌甫一個大拇指:“成,你負(fù)責(zé)任就行。別像我母親遇到不肯負(fù)責(zé)任的人,她一直不高興,害的父親也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嗣哥兒也一定不會高興?!?/br> 凌甫沒細(xì)聽小郡主說她自己的話,他在郡主的話里想想以后的日子,他也認(rèn)為凄慘。 喃喃自語:“我沒有想到她是這么算計的人,我打心里感激無憂meimei,我把她護(hù)送回去,把宇文家的人護(hù)送回去,再弄一隊有模有樣的兵馬回去,父親會原諒我,母親為我高興,我怎么有臉打自己的帥旗……” 小郡主對他寄于同情:“你的日子,你自己慢慢過吧?,F(xiàn)在再給我一個交待,你路上不會變心?!?/br> “你問的兩件其實是一件,我說了,我會對表妹負(fù)責(zé)任,但我不會聽她的。我說完了,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著?!绷韪Υ髲垉裳?。 小郡主扁起嘴兒:“上路的事兒不好說,你聽說了嗎?三嫂家的綠二姑娘,在京里我看她挺好的,結(jié)果這一亂,人都變了,她竟然要殺生父嫡母,沒殺成,把堂姐殺了。你得保證你不變?!?/br> 凌甫乖乖發(fā)個誓,才把小郡主哄走。 耳邊聽著腳步聲遠(yuǎn)去,周圍安靜下來。但沒有享受多久,樹葉脆響著,腳步聲又回來。 凌甫忍無可忍,猛地一回頭:“你有完沒完?” 眸光觸碰處,是另一雙心碎的眸光,羅姑娘在落葉上。 凌甫重新坐好,恢復(fù)抱頭對地,粗聲道:“你只管放心,我和你一起出來,雖然同行沒有第三個人,但有瓜田李下之嫌,我會對你負(fù)責(zé),我會娶你。不然你還嫁給誰?” 一滴一滴的淚打在落葉上,簇簇聲好似心一瓣一瓣的掉落。 抽泣聲出來,羅姑娘泣問:“瓜田李下之嫌?表哥,你只是為了這個嗎?” 本還想著對凌甫說明下帥旗的重要性,這下子什么也不想說,疾風(fēng)似的再次離開。 凌甫終于安靜了,他在糾結(jié)中尋找到出路。原來這樣就能暫時避開表妹,直到自己愿意理她的那天。 他回山寨后見到小郡主,有點兒高興的夸她:“郡主還真的有小聰明。” 小郡主嘟著嘴兒:“不是好話別說?!笔裁唇行÷斆?? 就便的,又一回逼承諾:“給我記住,我不喜歡負(fù)心人,你娶她,我瞧得起你。也不許對三嫂變心,不然我就……” “就什么?”文無憂抱著個東西走過來,展開給他們看,是主帥旗,上面是大大的凌字。 她笑的明媚動人:“我剛繡出來,甫哥,我們確實沒有你不行,要說你離開我們不行的,就是我們能陪著你罷了。這帥旗就這樣了。” 凌甫擺手:“不行不行,你再繡一回。” 文無憂笑盈盈:“沒有繡線了,”輕吐舌頭:“就是有,你也自己繡,我累了?!?/br> 二老爺隨后走來:“甫哥啊,你走以后,侄女兒說服了我們,好吧,你少年人正是建功立業(yè)之時,只是回去后,別把侄女兒忘記說?!?/br> 三老爺?shù)仍谶h(yuǎn)處展開一面旗,上面繡著“宇文”。 小郡主傻了眼睛,莫非她白花了力氣。她想了起來:“哎哎,那給我也繡一面,我不能讓呆頭笨腦獨自顯擺。” 說聲找布去,跑的不見蹤影。 “誰是呆頭笨腦?”二老爺狐疑:“這又是罵我們?” 凌甫有自知之明,苦笑:“指我,指的是我?!?/br> …… 小人物也出得來大智慧,喬夫人不甘心的一席話,深得齊大人和喬大人的重視。 隨三殿下繼續(xù)往北的路上,一對親家并騎而行,身前身后是他們家的子弟,方便他們不時低語。 往遠(yuǎn)處尋找下騎塵,齊大人有了佩服:“哪來的一員女將軍還真能戰(zhàn),不過,老夫的勤王功勞讓她壓的快點滴沒有?!?/br> 布政使齊大人不是帶兵的都指揮使,他親自上戰(zhàn)場的能耐一般。他把兵馬交付以后,就由凌朝統(tǒng)管。而這幾天真正保證三殿下一行安然北遷的人,是據(jù)說帶著數(shù)千人的那員女將和老將。 他們真正解危困,以數(shù)千人尖刀般的反復(fù)插入敵軍,哪里有難處就往哪里去,哪里最困難就往哪里去。 數(shù)萬人的敵軍好似一塊大肥rou,拿這把刀子沒有辦法,反而打紅了眼,讓他們牢牢牽制。 三殿下繼續(xù)往北,據(jù)宇文永平和關(guān)城來增援的人馬那天說,沒有幾天的路就到,就將在關(guān)城守軍的保護(hù)之下,他顧不得,也沒有人手支援女將軍,悶頭一路往北。 女將軍因神出鬼沒,和三殿下派去知會的人總遇不到。但她仿佛知道三殿下的心思般,她一直在襲擾,保證整個營地順利北遷。 齊大人因此皺眉頭:“她把我壓下去,咱們的事情就不能如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