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海芷蘭提著袋子回答寢室,才發(fā)現(xiàn)這星期唯一的一個完整的下午的假期,居然都是和胥文約待在一起的。 而且呀,這家伙像是轉(zhuǎn)性了一樣。 海芷蘭打開其中一個眼生的購物袋,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一盒小蛋糕,還有一瓶牛奶,上面的便利貼上寫了一行字——“家里做的小蛋糕,希望你喜歡?!?/br> 海芷蘭:“……” 海芷蘭跑去給含羞草澆了水。 *** 第二周是大星期,海芷蘭是準備回家看看的,然而她最近大概跟回家沒有緣分,周五的的課上完之后,就被壽老先生截住了。 ……這位老先生挺新派,也選擇帶她到西餐廳吃飯。 大概是要進西餐廳的緣故,今天壽老先生也穿了西裝,看起來精神頭特別好,是個時髦的老頭子。這么大的年紀了,西餐廳里的女服務(wù)員還偷偷的看他。 同樣是西餐廳,胥文約選的那一個,布置上更加的文藝,有漂亮的花朵、流水和小橋,那天他們所坐的位置,旁邊還有一堆看似廢棄其實匠心獨具的木頭小船,海芷蘭除了吃東西外,眼睛也總覺得不夠用。 今天到的這家西餐廳又不一樣,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鋪著潔白的餐布,一位女侍者就站在旁邊,隨時準備為客人服務(wù)。這一切對海芷蘭來說確確實實是非常新奇的,上菜的侍者除了報菜名之外,絕不說一句話。 用餐前,壽老先生夸她:“比上次見面,更漂亮了,女孩子就該打扮打扮,像朵漂亮的花似的多好。” 最近許多人夸她漂亮了,海芷蘭已經(jīng)習慣了。人靠衣裝,十幾歲的小姑娘,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好好打扮哪有不漂亮的。 在這樣沉默的氣氛之中,海芷蘭吃完了一塊鱈魚——她并不太愛吃魚,這是壽老先生給她點的,不過意外的味道還不錯。 “壽先生,您要的東西我給您拿上來了?!?/br> 海芷蘭抬頭,有過幾面之緣秘書先生對她笑了笑。 海芷蘭:“你好!” 秘書先生:“又見面了,你好啊!小姑娘?!?/br> 壽老先生從秘書手里接過手提袋,遞給海芷蘭:“打開看看!” 海芷蘭上周拆開了胥文約所謂的伴手禮,結(jié)果是一個桃紅色的小包,百度上一查,價格比那天她買的所有衣服加起來的價格還要貴,誰家伴手禮是這樣送的,太貴重了。 因此,海芷蘭順便看了一下奢侈品的牌子,別說,有的包還挺漂亮。 壽老先生隨手遞給她的袋子,上面的logo,她剛好就看到過,也是很不便宜的東西。 這個套路太熟悉了。 海芷蘭不肯收。 壽老先生似乎有點意外,一個家境一般的高中孩子居然還能認識這些牌子。 “這是人家送的,我沒有后人,家里也沒有能用得上的小輩。你不要我就丟了,別浪費東西,你收著?!?/br> 就是丟了,她也不能要,別說兩人是非親非故了,他們家還欠了人家老先生人情,哪還能要人家東西。 壽老先生見她真不要,就放在一邊了:“不瞞你說,我是有個事情要找你幫忙?!?/br> “壽爺爺你說!” …… 壽老先生去洗手間了,秘書半開玩笑半提醒的跟海芷蘭說:“海芷蘭,可別叫爺爺,叫老先生也不成!我們先生近來聽不得一個老字。喝令我們都不準叫他老先生,非得讓叫一聲先生,近半年來,喊錯了的都沒得到一點好臉色?!?/br> 作者有話要說: 資本主義的強大攻勢是可以腐蝕任何女人的。 海芷蘭:呵呵! 第65章 心理醫(yī)生 壽老先生前來請海芷蘭,是為了讓她去他名下的劇院走一趟, 原因是最近劇院不安生, 他本人懷疑是鬼神之力作祟。 海芷蘭:“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忙, 可是壽老……壽先生,我會的并不多,可能是浪費你的時間, 到頭來也幫不了什么忙?!?/br> “你不用自謙, 通城發(fā)生的事情我知道一二, 你若是不成,其他人更是沒法子。主要是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難以啟齒, 不方便讓別人知道, 但是讓你知道卻是不礙事的……” 壽老先生笑了一下, 從前座的秘書手里拿過了一個文件夾, 遞給海芷蘭,示意她打開來看看。 第一頁僅有一張照片,下面是名字:壽顏明。 照片上帥氣的青年還可以看出有壽老先生的影子。 壽顏明:“這照片是我年輕時候照的, 那時候的照片保存下來的不多了, 這是僅剩的幾張之一?!?/br> 說罷,他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 沒有再打擾海芷蘭看資料。 f市有個在成人世界里非常出名的地方, 叫做‘金色不夜城’,這個地方處于f市的市中心,不過并沒有建在地面上,而是修建在地下。壽顏明的這個玫瑰大劇院就位于金色不夜城之中, 海芷蘭咋一看,覺得這家劇院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 事實上,這里也確實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 玫瑰大劇院第一次出事是上個月的中旬,那天劇院里有一場表演,名字叫做‘夜行嬌嬌女’,是一個吸血鬼主題的劇目,講的是一位只在夜晚出現(xiàn)的嬌媚女子,魅惑進入深山的男人,與之歡好,并且吸血拋尸的故事。 為了效果更好,玫瑰大劇院甚至要求當天的貴賓們穿戴吸血鬼服飾(由劇院準備),結(jié)果在當天表演的最后一幕上,女主角真的吸食了男主角的血液,并導致男主角死亡。 好在臺下的觀眾以為是舞臺劇情的效果,還贊嘆于效果的逼真,當時并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 劇場的領(lǐng)導及一部分員工卻在謝幕之后在保安的協(xié)助之下,才制服了長出獠牙的舞臺劇女主角——蘇珊。 資料里有整個玫瑰大劇院的地形圖,整個大劇院分為三層,除了專門買票進入劇院觀看表演的‘大廳’坐之外,三樓還有一圈單人vip觀賞包間。 整個二樓,全部都是商務(wù)ktv包間,這些包間中,僅有一小部分能夠看到舞臺表演,這些房間各個價格不菲。 整個玫瑰大劇院的人員結(jié)構(gòu)復雜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沒有辦法找出致使蘇珊變成吸血鬼的罪魁禍首的痕跡。 在玫瑰大劇院的管理人員都覺得這是偶然事件的時候——這個月月初,又出事了。 當天夜里表演的劇目是舞蹈,在表演的過程中,豐盈的舞者被舞臺下方伸出的手直接拉入了地下,搜尋一晚上之后,壽顏明做主將水泥地撬開,發(fā)現(xiàn)了埋在泥土中,已經(jīng)窒息死亡的兩位伴舞者。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接連發(fā)生兩次如此詭異的事件,資料里有詳細說明四位受害者的情況,四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兩個劇組之間也沒有什么交集。不太可能是私人仇怨,這就明顯是有人在針對玫瑰大劇院。 陰暗的地下車庫令海芷蘭覺得有點不舒服,壽顏明老先生已經(jīng)醒來了:“這里光線太暗了,如果沒有看完,可以進去之后再看?!?/br> “我已經(jīng)看完了,”海芷蘭將文件合上:“壽先生,我并非專業(yè)人士,可以請人個朋友來幫幫忙嗎?” 壽顏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太方便……” 海芷蘭蹙眉,她對靈異世界的了解真的不多,是半桶水,不一定能看出問題在哪里。而且,她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準確的估計,所以危險對她來說也是未知的,在沒有相關(guān)人士在場的時候,她不太想冒險。 海芷蘭沒有城府,她的想法幾乎都是擺在臉上的。 壽顏明這樣的人精一看就懂了:“你不要有負擔,你愿意過來已經(jīng)是幫我的忙了。我不求一定能解決,總之,以人身安全為重?!?/br> 海芷蘭:“……”人情債果然難欠。 海芷蘭從一樓大廳的玻璃窗戶望出去,大白天的時候,金色不夜街跟條鬼街似的。由于白天每家店都緊閉著門,以至于單靠街道上微弱的燈光,根本照不亮九米高的屋頂,整個地下城都黑漆漆的,路過的人行色匆匆,很少往兩邊看。 玫瑰大劇院的經(jīng)理是個胖胖的中年人,特別白,跟穿了衣服的元宵似的,一見幾個人眼睛都笑沒了:“老板,您來啦!” 壽顏明:“我們?nèi)ト龢?,你讓人送個大果盤上來……蘭蘭,你想喝點什么?” 海芷蘭被這聲‘蘭蘭’喊得愣了一下,手臂刺撓——也怪了,長輩喊她蘭蘭挺正常的呀!白雪的爸爸,白安國叔叔也這樣喊她,她也沒覺著怪。 壽顏明:“蘭蘭?” “給我一杯熱牛奶就可以了?!?/br> 海芷蘭看著旁邊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又暗自覺得自己想多了。 玫瑰大劇院是沒有電梯的,連接三層樓的是漂亮的旋轉(zhuǎn)樓梯,由堅固的大理石和潔白的柱子組成。幾人沿著樓梯往上走,這時候,從二樓其中的一個包間里走出來一個女人,她燙著栗色的大波浪,穿著一條吊帶黑色連衣裙,裙子很短,她跌跌撞撞下樓梯的時候,位于下方的人可以看到她粉色的底褲。 海芷蘭:“……” “啊…” 女人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滑了,裙子退到了腰間,肚臍以下全部□□在外面。海芷蘭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睛,女人自己卻沒覺得不好意思,慢悠悠的扯下裙子想遮一遮,又露出了大半個乳球。 女人扯了一把,就懶得扯了。 “嘶,你們哪來的?天還是亮的,我們還沒有營業(yè)…” 經(jīng)理以其和身材不相符的速度扯住了女人要伸到壽先生身上的手,他身后的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立刻半摟半抱的將女人捂著嘴拖到二樓包間里去了。 “不好意思老板,那是店里陪酒的公主,肯定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還沒醒?!?/br> 壽先生眉頭蹙起來,秘書瞪他一眼:“你怎么管事的,竟然不清場,留著人在店里睡覺,出了事情誰負責?” 經(jīng)理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臉上帶著尷尬,不住的道歉。 壽顏明對海芷蘭說:“我讓人先檢查一遍,再帶你到處看看” 現(xiàn)在這是碰到了衣衫不整的女性,要是等會推開哪扇門看到了男女現(xiàn)場版動作表演就更尷尬了。海芷蘭明白壽老先生的意思,不過她并不打算一個下午都呆在這里。 海芷蘭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現(xiàn)在才兩點鐘,陽氣最盛的時候,就算這里真有什么,也不會這個時候出現(xiàn)。這里離我家近,我想回去一趟,八點鐘再過來可以嗎?” *** 海mama晚上從接到電話開始燉雞湯,晚上吃飯的時候湯水熬得火候十足,海芷蘭吃得肚子滾圓,新買的s號衣服立刻就有點緊了。如果不是答應(yīng)了壽老先生要去幫忙,她更想要呆在家里,和父母一起看看電視。 ……美食腐朽了她的全部意志。 晚上八點鐘,海芷蘭到達了金色不夜城。不夜城的夜晚比這里的白天更加明亮,金燦燦的頂部讓每一寸道路都顯露出紙醉金迷的氣質(zhì),海芷蘭沒有多看,跟隨者來接她的秘書進去了三樓的包間。 下午沒有喝到的熱牛奶擺在了海芷蘭面前,不過她肚子滾圓,碰都沒有碰一下。 壽顏明:“牛奶是溫熱的,不喝一點嗎?” 海芷蘭:“不用了?!?/br> 壽顏明端起牛奶,含笑遞給她:“女孩子不要減肥,免得餓壞了身體,以后才知道后悔?!?/br> 海芷蘭沒有接:“謝謝您,壽先生。不過我是真的吃飽了,我mama的手藝很好,我現(xiàn)在吃不下別的東西,哪怕只是喝一口水,我也喝不下了。我想現(xiàn)在就去四處看一看,您能找個人陪著我嗎?我們家的門禁是十點鐘,我弄完了好早一點回去。” 壽顏明將牛奶重新放回桌子上:“行,我讓林經(jīng)理陪你去,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說?!?/br> 林經(jīng)理就是下午見過的那個穿衣服的元宵,海芷蘭帶著他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打開門看,這人愣是沒問一句為什么。一路逛到一路的大舞廳的時候,正好九點鐘,玫瑰大劇院營業(yè)時間到了,迎賓小姐引人進來,兩撥人打了個照面。 閔安順:“海芷蘭!” 閔安順揉了揉眼睛,復又認睜開:“真的是你!” 冷著一張臉的胥文約訝異的看過來,眉頭蹙得死緊:“你來這里干什么?” 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又不尷不尬的加了一句:“你還沒有滿十八歲,不能進入娛樂場所?!?/br> 穿著白襯衫提著公文包的男人最后走進來,他本來算得上是周正的長相被同行的兩個人襯得格外的普通,他熱情的上來跟海芷蘭握了握手:“你就是海小姐吧?久仰大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冉封茂,目前是胥先生的專職心理醫(yī)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