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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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各色宴會,白緞素來不感興趣,一來是他沒有同齡人少年艾慕的心思,二來則是沒有什么談得來的朋友。 小時候,他被望子成龍的白御史圈在家里學習,當別家孩童還在招貓逗狗的時候,白緞少年天才的盛名已然傳遍京城——這般“別人家”的孩子,難免會招人記恨。 待到年紀漸長,白緞便成為了“傷仲永”,天賦優(yōu)秀、才學出眾的少年人不屑于與他交友,而那些不務(wù)正業(yè)的紈绔子弟仍舊還記著白緞早年的風光,時時對他冷嘲熱諷。至于白緞性格冷淡,更不是會主動向旁人示好之人,自然融不進同齡人的圈子。 倘若是這樣那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白緞長了一張出類拔萃、引人嫉妒的好面孔。 他美如冠玉、明眸皓齒;態(tài)度從容、淡然文雅,當真是陌上公子人如玉、萬千春閨夢里人。哪怕那些千金小姐明知家里人不可能將自己下嫁于無權(quán)無勢又能力平平的白緞,但一旦他站在那里,便很少有人能夠?qū)⒛抗鈴乃砩弦崎_,去觀察那些……更加門當戶對的名門公子。 如此一來,白緞自然越發(fā)不受歡迎,而他也十分享受這種被排斥的孤獨,在長公主面前走了個過場、證明自己應(yīng)邀前來后便打算找了個無人之處躲起來,優(yōu)哉游哉的度過接下來的宴會時光。 熟門熟路的逆著人群,沿著清幽寂靜的小徑越走越遠,白緞一路分花拂柳,緩步走向鋪滿濃綠荷葉的荷塘,然后意外的在荷塘邊看到一個……不知算不算窈窕的身影。 白緞的腳步一頓,第一個反應(yīng)是另找一個地方。畢竟雖然這場宴會名為“賞花”實為“相親”,但男女大防還是要遵守的,孤男寡女私下相見,依舊不何體統(tǒng)、遭人詬病。 然而,不知為了,即使理智告訴白緞要盡快離開,但他卻半點挪不動腳步,只能直愣愣的盯著那道身穿長裙的倩影,心臟跳得一下快似一下。 也許是白緞的目光太過專注,引起了荷塘邊少女的注意。她微微側(cè)身、轉(zhuǎn)頭,看向身后,在與白緞目光相接后愣了一瞬,然后將身體完全轉(zhuǎn)了過來,與白緞面對面而立。 少女看起來也是十五六歲年紀,剛剛及笄,眉宇間還帶著幾分稚氣。她的五官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細致柔美,反倒透著少年般的英氣,身量也頗為高挑,差不多與白緞持平,完全沒有小鳥依人之感。 這份似女非男的樣貌對于女子而言大約并不算好,但看在白緞眼中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令他的心跳越發(fā)失速、難以移開視線。 少女的妝容不甚精致,衣衫的料子不錯,但顯然穿了許久、染上了幾分陳舊的色彩,她獨自一人,身邊沒有丫鬟陪同,應(yīng)當是哪位高門之中不受寵的庶女,備受冷落、無人問津。 腦補了一下少女在深宅大院之內(nèi)步履維艱,白緞心中涌起一股濃郁的憐惜。在那盈盈目光的注視下,他清晰的意識到了心動——自己的的確確對這位不知姓名不知身份、連交談也沒有一句的少女一見鐘情了。 面上飛起一絲薄紅,白緞躊躇著想要上前搭話,卻又擔心自己太過唐突、冒犯了佳人。正在舉棋不定之間,他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旁人的腳步與交談之聲。 白緞皺起眉,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隨后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快步避退到一邊,以免壞了心上人的清譽。 惴惴不安、火急火燎的等待了半天,白緞終于等到那群人過去,連忙步履匆匆的返回荷塘邊,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然空無一人。 他在荷塘邊愣愣的站了良久,卻依舊沒有等到佳人歸來,不由得心中郁郁、落寞寡歡。 為了尋找自己的心上人,白緞第一次在宴會尚未結(jié)束之前便再次主動現(xiàn)身人前,專注的目光不斷在女客之中逡巡,撩起了一大片怦然而動的芳心,最終卻又失望的收回視線。 “怎么,白兄,你這是看上哪家小姐不成?”旁邊一名華衣少年注意到白緞的異常,主動向他搭話,語氣中滿滿都是興味。 白緞掃了他一眼,看出他的不懷好意,自然不可能蠢到將少女的事情告訴他。 少年被白緞冷淡的態(tài)度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在長公主的宴會上維持風度,只能重重哼了一聲,甩袖走到一邊,加入了其他人的圈子。 白緞知道那少年肯定會與其他人談?wù)撍侨绾蔚难鄹哂陧?、傲慢失禮,但心中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再次抬起頭,不死心的繼續(xù)尋找荷塘邊的少女,卻依舊一無所獲。 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白緞都沒有達成所愿,他戀戀不舍的在宴會舉辦的暢春園門口徘徊良久,直到人都散盡了,這才郁郁回轉(zhuǎn)。 那名少女仿佛只是一場夢境,美好甜蜜的令人猝不及防,卻又轉(zhuǎn)瞬即逝的令人悵然若失。 ——當真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遍尋不遇兮,思之如狂?!?/br> 第137章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白緞一頭就扎進了自己的書房,第一次迫不及待的鋪紙研磨,試圖將心上人的模樣描繪出來。 只可惜現(xiàn)實是殘酷的,白緞難得如此風雅一回,怎奈畫技實在上不了臺面,在紙上涂涂抹抹半天卻只能勉強看出個人形,最終只得悻悻然放棄——然后,他放下毛筆,悄悄摸出被自己藏起來的刻刀與木塊。 天賦這種東西,實在是十分重要的。白御史竭盡全力教導白緞琴棋書畫,然而除了棋以外都收效甚微,反倒是白緞閑來無聊自己摸索的雕刻卻成績斐然,已然有了幾分大家風范。 纖細的手指捏著普通的木塊與刻刀,靈活的旋轉(zhuǎn)勾畫,白緞沉迷于回憶心上人的音容笑貌、無法自拔,沒過多久便雕刻出了女子的輪廓——雖然五官并不分明,卻粗粗看去,卻已然有了幾分獨特的神韻。 如此這般,白緞一邊不斷雕刻打磨著心上人的木雕,另一邊也執(zhí)著的繼續(xù)尋找著少女的身影。 一反常態(tài)的,他不再總是一個人悶在家中、外出的邀約能推多少就推多少,反倒開始積極的參加各個世家舉辦的活動,甚至悄悄向那些品行優(yōu)良、口風嚴密的名門子弟打探少女的身份。 雖然白緞的一切努力都沒有半分成效,但他倒是因此而陰差陽錯、無心插柳的逐漸融入了京城貴公子們的社交圈——畢竟,以白緞的性格樣貌,但凡與他真正接觸過,便很少有人能夠一如既往保持厭惡與排斥。 用盡各種手段,卻依舊沒有打探到任何關(guān)于心上人的消息,白緞的精神越來越差、情緒也越來越低落,當真可以稱得上一句“為伊消得人憔悴”。 對于兒子的突然改變,白御史自然看在眼中。他本以為愛子開始積極參加社交活動是一件好事,于是放任自流,但如今卻不得不插手干預。 將白緞叫到自己的書房,白御史看著神情萎靡的愛子,眼中滿滿都是擔憂:“緞兒,這一段時間,你到底怎么了?” 白緞與白御史父慈子孝,從不會對父親有半分隱瞞。他面上悄悄染上緋紅,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輕聲開口:“父親,兒子……有了心儀的姑娘?!?/br> 聽到這個消息,白御史大驚之后又是大喜,連忙追問:“那姑娘是哪戶人家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卑拙勆袂槭?,“倘若我知道,肯定早早就請您上門幫我提親了?!?/br>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白御史當然了解自家兒子是怎樣執(zhí)著的性子,聽白緞毫不猶豫的談及提親之事,他便明白愛子已然用情至深。 即使并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來歷,但白御史卻依然十分重視:“你是從何處見到那姑娘的?” 白緞將自己如何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中對少女一見鐘情、又因為有人前來于是連話都沒說一句就避到一邊、后來便再也尋不見對方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最終苦笑了一句:“我現(xiàn)在都懷疑,當日在荷塘邊見到的,是什么荷花化形的精怪了……” 白御史素來不信鬼神,見愛子這般魔怔的樣子,當真又好氣又好笑。聽罷愛子這些天來的努力,他也覺得頗為棘手:“你猜測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庶女,我也同意這樣的觀點。畢竟長公主的賞花宴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邀請的,而她的穿著打扮又顯然不受寵,肯定不會是金嬌玉貴的嫡女。” 說完,白御史嘆了口氣,顯然對于那少女的出身很是頭疼。 說實話,白御史并不希望愛子娶回來一位世家庶女,倒不是因為他對于庶女有什么偏見,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的家庭與愛子的性格,并不適合那些大家族的庶女。 大家族無論外表多么光鮮亮麗,內(nèi)里卻總是少不了勾心斗角。庶子倒是還罷了,他們會經(jīng)受正統(tǒng)的教育,眼界開闊,但庶女卻大多養(yǎng)在深閨、長于妾室手中,有時候還會受到嫡母嫡姐的打壓,性子難免會有些缺陷。為了更好的生存、嫁一個好人家,她們或是過度的謹小慎微,或是功于心計、善于偽裝,又或者是擅長逢迎拍馬……總之,都不適合白家這樣一個簡單的家庭。 白御史不希望白緞娶一個大家族的庶女,將那些宅斗手段帶到白家之中,破壞白家樸素單純的家風,然而愛子卻偏偏看上這樣一個姑娘,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除了在愛子讀書的事情上要求嚴格以外,白御史對于白緞?wù)婵芍^有求必應(yīng)。迎著愛子求助的目光,白御史長長嘆了口氣:“罷了,這件事你不用多管。你一個男子,到處打聽一個姑娘的事情,成何體統(tǒng)?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她,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還是得長輩出馬才行!” 白緞眼睛一亮。 “既然你是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中見到她的,那我就舍了這張老臉,替你去問問長公主,說不定會得到一點消息?!鳖D了頓,白御史撫了撫胡須,“那姑娘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白緞連連點頭。 白御史剛想開口詢問,卻見愛子扭頭就往外跑,不由一臉懵逼。 沒過多久,跑得氣喘吁吁的白緞就捏著自己雕刻的木雕回到書房,微微尷尬的將其遞到白御史手中。 拿著制作精美、面目栩栩如生的木雕,一臉無語的白御史:“………………………………” 片刻后,他胡子微顫,語氣微妙:“這是……你做的?” “嗯,是我做的?!卑拙劦谝淮螌⒆约旱哪镜褡髌方o別人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愛好?!卑子烦榱顺樽旖牵澳艿癯蛇@樣,私下里偷偷練習了很久吧?” 聽到白御史這樣問,白緞秒懂了他的意思,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因為練習木雕而耽誤了學業(yè)!” 白御史瞪了白緞一眼,倒是沒有繼續(xù)糾纏于愛子的“不務(wù)正業(yè)”——畢竟比起這個,還是婚姻大事更加重要。 白御史素來雷厲風行,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私下里,都絕不會拖拉。 第二天,他便向長公主府遞上了拜帖,得到應(yīng)允后立即登門拜訪——當然,肯定不會忘記隨身攜帶白緞雕刻的少女小像。 長公主與白御史一貫沒什么交情,接到白御史的拜帖后極為驚訝,待聽他說明來意,頓時便笑了出來。 觀摩著白緞雕刻的小像,長公主毫不客氣的將他的手藝稱贊了一番:“你家公子雕刻的這般用心,顯然是十分喜愛這姑娘——真真是情深意切。這份情意,就連本宮這個見慣風月的,都忍不住動心呢!”頓了頓,她掩唇而笑,“白小公子一貫冷淡沉穩(wěn)、不為外物所動,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情種!” 白御史老臉微紅,顯然也不太適應(yīng)自家素來淡漠的兒子毫無預兆的墜入情網(wǎng)的模樣。 調(diào)侃完白緞,長公主抬手撫了撫木雕,終于說出了白御史渴望已久的答案:“這木雕所雕刻的姑娘,本宮的確是知道的。” 白御史精神一震:“敢問長公主,這姑娘的身份到底……” “她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世家貴族的庶女,為難白小公子四處尋找、卻遍尋不到?!遍L公主嘆了口氣,神情中帶上了幾分憐惜,“她是宮中的公主,平素深居簡出,本宮那日也是好不容易才以散心為借口,將她邀請出來的?!?/br> “宮中的公主?!”這個答案著實讓白御史大為震驚,不由有些失態(tài)。 “不錯,她是二公主?!遍L公主點了點頭,“白大人也應(yīng)該知道宮里的情況,皇帝對貴妃極盡寵愛,而貴妃的性子又……后位空懸,她代為執(zhí)掌后宮,雖然沒有刻意打壓,但對非自己所出的孩子并不待見,再加上皇帝一味順著她,導致宮內(nèi)烏煙瘴氣、宮人們踩高捧低,公主們的日子并不好過。而這位二公主母妃早逝、母族也沒什么勢力,過得更加艱難,被誤認為是大家族的庶女,倒是也情有可原……” 聽著長公主的話,再聯(lián)想到宮內(nèi)朝中的情況,白御史也忍不住跟著長長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二公主如今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宮內(nèi)卻沒有人關(guān)注,少不得需要本宮代為張羅一下。倘若您家公子喜歡她,倒是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反正宮中大概也沒有誰會在意她到底嫁去了怎樣的人家?!遍L公主深深看向白御史,“您的人品,本宮十分信任,白緞也是個好孩子,本宮相信就算他們結(jié)婚后、感情由濃轉(zhuǎn)淡,小兩口也能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但是——”長公主話鋒一轉(zhuǎn),“您也是知道的,一旦尚了公主……” 白御史微微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猶豫糾結(jié)的地方。 尚公主固然是家族的榮耀,但這卻也意味著公主的駙馬會在仕途上止步,一輩子生活在公主的“榮耀”之下??v然白御史早已不指望愛子繼續(xù)科考、獲取功名,卻仍舊希望他能夠以舉人的身份尋個偏遠的地方的空缺,從微末處著手,以父母官的身份為國盡忠。 長公主知道白御史在煩惱什么,所以并未出言催促:“畢竟是事關(guān)白小公子一生的大事,白大人可以回去好生想一想,決定之后再給本宮回話。倘若白大人愿意要這個兒媳婦,本宮再去探探二公主的口風,找機會讓兩個年輕人見一面、相互了解一下,以免亂點了鴛鴦譜,結(jié)親不成反結(jié)仇……” 長公主想起自己與早逝駙馬之間的糾葛,面上帶出了幾分郁色。她是受過這種苦的人,所以并不希望本就可憐的侄女再步上自己的后塵。 白御史心中格外煩亂,他見長公主情緒低落,當即不再多說什么,應(yīng)下之后便匆匆告辭而去。 ——這兒女的婚姻大事,當真能夠讓做長輩的愁白了頭啊…… 第138章 白御史一路心事重重,剛進入家門、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便正對上愛子滿是期盼的灼熱目光,頓時忍不住感慨一聲“兒大不中留”。 沒好氣的瞪了愛子一眼,白御史從白緞手中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吊了半天胃口后終于開口:“你那位心上人的身份,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 白緞早就從白御史的裝模作樣中猜測到了結(jié)果,但仍舊不由得一陣激動:“那她到底是誰?” “是誰?是公主!”白御史悻悻然開口,當真不知是該感慨自家兒子眼光太好、看上了皇家的姑娘,還是該頭疼他喜歡上的姑娘有這么大來歷,“她是圣上的二公主!” 對于這個身份,白緞也愣了一下,但他擔心的卻與白御史截然不同:“公主?那圣上……會同意公主下嫁于我嗎?” “這一點你倒是不必擔心?!卑子穱@了口氣。白緞不喜與人交游,自然不清楚宮內(nèi)的情況,不知道這公主聽上去尊貴,實際上卻可憐得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做好了尚公主的準備,一旦成為駙馬,你可就不可能入朝為官了?!?/br> 白御史語氣沉重,然而白緞對此卻不以為意。他偷偷看了看自家老爹,斟酌著自己的言辭:“其實,我對于做官……并沒有多大的意愿……” 白御史嘆了口氣,他一直知道愛子沒有野心,也極為厭惡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愛子努力讀書、小小年紀便參加科考,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人的殷切期望。 “所以,比起入朝為官、光耀門楣,你更加愿意迎娶喜歡的女子?”白御史微微蹙眉。 “……抱歉,父親。”白緞垂下頭。 “罷了。”白御史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只是舉人,繼續(xù)往下考功名的可能性也不大。若是以舉人之身入朝為官,少不得要我為你四處奔走鉆營,這才能尋來一個品階微末的空缺。而即使做官之后,十有八九也會被發(fā)配去那些偏遠苦寒、別的官員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咱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你也算是從小被我嬌養(yǎng)長大,哪里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困苦?”如此喃喃自語著,白御史也說不清到底是在抱怨愛子還是在說服自己。最終,他擺了擺手,“到底如何取舍,我不會干預,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想清楚答案,我便去回復長公主?!?/br> 白緞輕聲應(yīng)了,轉(zhuǎn)身回房——然而無論是白御史還是他自己都知道,不管怎樣想,白緞給出的答案都不會改變。 于是,白御史第二天再次登門長公主府,向她鄭重表達了想要迎娶二公主的意愿。 長公主十分高興,當即答應(yīng)為白緞與二公主牽線搭橋——而五日后,白御史與白緞便接到了長公主傳來的消息,大肆贊美了一番京城西郊那片肆意盛開、灼灼其華的桃林。 秒懂了其中含義的白緞與白御史:“………………………………” 一向?qū)τ谧约旱耐獗砗敛簧闲牡陌拙勛猿錾詠淼谝淮握J認真真的將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了一番,衣冠配飾精益求精,務(wù)必不出任何差錯、更力求讓自己顯得更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