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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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離京城不算遠,就是在京郊,但是卻地處偏僻。因為得翻過了一座不小的山。山這邊基本都是達官貴人家的莊子和田產(chǎn),顯然又貴又不易得到。但翻過了山,這邊的田地就大大的降了等級。 這是個五十畝的莊子,還半邊靠著山,山再往里走,就是連綿的山脈了,所以說個莊子的位置真心不怎么樣。因為往更里面走,基本都沒什么人煙了。 但靠近京郊的這一面卻向著大河,說來也算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只是這里卻已經(jīng)算從城市到鄉(xiāng)下了。 他們騎著快馬,也花了個把時辰才到達,寧二不由的暗自慶幸沒帶丑姑出來,丑姑坐著車出來,還得慢慢走,在路上起碼就得花兩個多時辰,大半天日子就過去了。一日還不一定能跑個來回呢。哪里會象他現(xiàn)在這樣,還去了趟青王府才過來的。 整個莊子一目了然的呈現(xiàn)在眼前。 一排排低矮的泥草房子座落在山腳邊,整個莊子就稀稀拉拉的種了些大豆高粱和些蔬菜。還明顯的營養(yǎng)不良,長得青黃不接的模樣,顯然這里的收成也不怎樣。也不知道是地不行啊,不是人沒用心? 大家進了莊子里,就能見到雞犬相聞了,還有幾個拖著鼻涕的小娃娃眼巴巴的望著他們。顯然,這個莊子基本就是個廢的。 朱管家皺了皺眉頭,直接大聲叫道:“有人在嗎?” 幾聲之后,幾家屋子里就各自走出了幾位青壯男子。 最中間那棟格外大些的屋子里走出來的男子是個中年人,相對于其他人的面黃肌廋,他顯的稍微健壯了些。顯然就是當個小小的莊頭,也還是有些優(yōu)勢的。 莊頭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莊子有了新主子,見到他們騎著高頭大馬,連忙過來行禮,問:“敢問來的可是,新主子寧府的人?” “正是。這是寧老爺,新進的員外郎。還不快來拜見老爺?!敝旃芗彝赖拿榱怂麕籽?,說。 這莊頭連帶其他幾個男人,全都一古腦兒的跪到在地,給寧二行大禮。 莊頭低著頭不敢抬頭,吶吶的說:“小的鄭新,拜見大老爺?!?/br> 寧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已經(jīng)然花白的頭頂,直接說:“好啦,都起來吧。去你屋里,我要細細了解一下這個莊子的情況。” 鄭新連忙爬起來,請他們?nèi)プ约杭依锪恕?/br> 這當頭,他家里的人已經(jīng)很有眼力勁的開始打掃堂屋了。 等寧二他們一行人進了屋,屋里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粗笨的桌上還擺上了粗瓷茶壺與茶碗。幾條板凳看上去也干凈。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家在一邊低著頭侍候著。 等眾人落了座,鄭新才說:“這是小的大女兒秋草,手腳還麻利,給老爺們侍候侍候茶水的?!?/br> 寧二眼角都沒給秋草姑娘,直接丟了個眼色給朱管家,朱管家揮了揮手,說:“行了,讓你女兒下去吧,我們這里不需要她侍候。去備點飯菜吧,讓老爺墊墊肚子。”說著扔給鄭新一小塊碎銀子。 然后,他用自己帶的杯子給寧二先倒了一杯茶水,又去拿了只籃子下來?;@子里裝了一塊咸rou,一包大餅子,幾包粗點心。 白面大餅子被朱管家拿出來給寧二先墊墊肚子,寧二只掰了一塊,就讓阿樹與王興平,朱管家自己吃,隨手還給了鄭新一個餅子。 朱管家喝了一杯茶水,大口吃了半個餅子,把那塊咸rou交給鄭新,讓他去安排飯菜。他自己給寧二遞了個眼色,就拿了粗點心帶著王興平出了門。 寧二自然明白朱管家去干什么了,說實話,他對這個莊子也不太滿意。一眼就看到個“窮”字。只怕這些人連肚子都搞不飽,以后完全是他的負擔。要是這些人不得用,還不如直接打發(fā)了干凈呢。 鄭新拿了自己得的餅子和咸rou去后面灶房,也不知道是怎樣交代了屋里人,就又匆匆忙忙的過來侍候在一邊了。 寧二指指板凳,說:“坐著回話吧,也不用拘束,實話實說就成了?!?/br> 第216章 不滿 鄭新摸了把汗,小心的說:“老爺,小的當這個莊頭也有四、五年了,莊子里總共十戶人家,人口九十八人,其中十六到四十五的青壯男人,一共三十四人,十六到四十的青壯女人一共二十八,剩余的就是些老與小了。勞動力不算足,再加上田地貧瘠,收成很差,勉強能混個半飽,餓不死人?!?/br> 這些內(nèi)容,寧二在來之前,已經(jīng)細細看過手中的名單了。當初隨著賞賜下來的,還有這個莊子的人員名單及他們的賣身契。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莊頭說的也沒有錯。 當時他還想著人口這么多,莊子應(yīng)該很不錯呢,沒想到莊子是這個鬼樣子。這大幾十個青壯年,近百人的莊子,居然連五十畝田都種不好,簡直令他大失所望。 “你們難道就連個帳本都沒有嗎?”寧二不由的抬高了聲音。 哪里有回話完全靠嘴巴說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都不明白這莊頭是傻還是當他傻?要回話,起碼也得拿地帳本,收支開銷的帳目出來吧。 鄭新倒好,居然就完全靠一張嘴皮子,雖然他這張嘴皮子顯然還蠻好使的,莊子上一共多少人,男女老幼各多少張口就來。顯然對莊子里的這些情況他都了不指掌。 寧二聲音一高,阿樹就知道他生氣了。 阿樹眉頭一豎,狠狠的盯了鄭新一眼。本來他一直不言不語的坐在一邊把自己當個木樁子。鄭新雖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來頭,卻也沒太在意他。畢竟朱管家和王興平出去干什么了,他多少也猜得到。哪里想到,這阿樹就這么冷冷的一眼,居然生生讓他打了個機靈,這是一種殺氣,令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鄭新瞬間有股被惡狼盯住了的感覺,差點兒坐都坐不穩(wěn)了。他連忙滾落下來,跪倒在地上,說:“老爺,老爺,不是小的不經(jīng)心辦事。實在是,小的接手這個莊子的時候,這里就是如此辦的。沒有一本帳本,就扔給了小的這些人和一些糧食種子等,就不管事了。每到秋收后,上頭也不過是象征性的來收點糧食就完事了,也重不記帳。這幾年來,小的們就這么過著?!?/br> 寧二面無表情的看了著他,一言不發(fā),心里卻滿意是驚訝。這個莊子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對于他這種四處開荒種地的,只要有地有人就能種出莊稼來的人來說,也不算太差啊。這里又不是一毛不拔之地,好生的侍候著,一樣也能有產(chǎn)出。但前任主子居然這么不在意,這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主子發(fā)話,鄭新腿都跪麻了,身子都開始抖起來了,卻又不敢起來,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只能假意咳嗽了一聲。 寧二心里想著事,就直接問了:“這個莊子,你是莊頭,怎么也見過前任主子吧。他又是怎樣把你弄過來的?” 鄭新連忙說:“前任主子是什么人,小的并不清楚。來的都是個管事的,小的只知道叫馬管事。小的也是馬管事帶過來的。” “這就奇了?!睂幎挥傻男Τ雎晛怼?/br> 就連阿樹都不由自主的轉(zhuǎn)動起腦袋來了,這莊子說起來,還真有些蹊蹺了。誰家的莊子完全不管的,還不如直接賣也也能換筆銀子花啊。這里雖說不怎樣,但離京城也不是很遠,也不至于無法出手啊? “小的不敢說謊,小的本就是獲罪的鄭家世仆,年輕時就陪著姑奶奶肖夫人當陪房了,一直給姑奶奶莊子上打理著。后來鄭家出事,肖家也跟著倒了霉。小的這些下人們,也就四散分開了。一開始,小的被賣到一戶鄉(xiāng)紳家里干了幾年,后就被馬管事尋過來了。”鄭新分辨道。 “那你知道我們寧家嗎?”寧二問。當年,寧家也是因為鄭家獲的罪。 鄭新不由的抬起了頭,瞄了他兩眼,不敢相信的說:“難不成,您就是鄭家獲罪世子爺?shù)耐饧冶硇值埽俊?/br> 他雖然是鄭家的世仆,但早早就離開了鄭家,與寧家并不相熟,但也不至于不知道鄭家的當家主母姓寧,鄭家獲罪時,寧家也跟著倒了霉的事情。 寧二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鄭新連忙說:“那馬管事,小的看好似大內(nèi)的公公,說話聲尖尖的,小的年青時也見過幾位公公,多少有些能分辨得出來。就不知道馬管事是替哪個爺辦事的?” 他這么一說,寧二也不追究了,搞不好這莊子還是皇帝的私產(chǎn),不然也不會扔給自己。反正現(xiàn)在是他的了,自然由他當家作主。 “如若今年我不來接手,你們這個冬天打算如何過?我看這些莊稼肯定也不能養(yǎng)活得了莊子上近百口人吧?”寧二又問。 “回老爺?shù)脑?,是不能,不過因為挨著山里近便,大家時不時打些柴草去賣,偶爾還能打點獵物貼被貼補,總可以賺個三五升糧食回來吃。日子也就將將過去了?!编嵭麓?。 搞了半天,這近處遠處的山林都象是無主的,也沒有人管。青壯年們自然得四處尋生機,所以單靠種莊稼無法養(yǎng)活大家,大家也不至于會被餓死,日子勉強也能過。 “這么說,你們這幾年就一直是這樣過的嘍?”寧二又問。 “是的,老爺,這莊子的人,都不善種地,就是小的,雖然是給原主子打理著莊子,但那是正經(jīng)的肥田,又是慣常有人打理的。小的過去明面上是個管事,但其實基本不需要管大家如何種田,只管收成和帳目等等。而且那也只不過是個二十多畝的小莊子,還比不上這里一半大呢。周邊又全是良田,不象這里地不肥,還多是荒坡地?!编嵭掠终f。 “也就是說,你自己其實也不會種田?”寧二冷笑道。 “是的,老爺,那邊兒是種水田的,這里全是旱田與荒坡,小的根本就不懂。每年也不過是比照前一年的樣子種罷了。”鄭新又說。 說白了,這家伙就是在這里混日子罷了。估計這個莊子上的人,都和他一個心態(tài),得過且過著。反正日子能過去就完事了。才會把這么大個莊子經(jīng)營的半死不活。 如此,寧二也沒有問話的興致。這里需要大力整頓才能有些收獲,否則完全是給他增添了個負擔。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朱管家拿著粗點心出了門,挨家挨戶的去發(fā)了。他趁機也了解下這個莊頭,平時的口碑與為人處事風格。這種突出其來的問話,會更加有效果,也不怕別人會隱瞞。 朱管家東一家西一家的走過去,有時候問問孩子們,有時候問問年紀大的人,有時候也問問青壯年。這個時刻,莊子里人還是蠻齊的,基本沒有人在外面干活。天氣熱,莊稼又長得不怎么樣。 這些人顯然也不精心侍候著莊稼,人人都透露著一股散懶的樣兒。他話是沒掏多少出來的,別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他總共就弄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這些人估計都是些犯了事的,被發(fā)配到這里來的。屬于被監(jiān)管著的一群人。也就是說,他們一輩子都只能在這個地方,象坐監(jiān)牢一樣。他心里隱約有個猜想,沒敢說出來。 這些情況,令他心情越來越沉重。原以為皇帝賜下來的莊子是個好地方,哪里想到,完全就是個廢品嘛??梢娀实劬痛蛑寣幎堰@里打理出來的主意。你不是會種田嗎?正好,把自己家的莊子先弄好再說吧。 同時,王興平牽著四匹馬,慢悠悠的走在田間小路上。他去放馬了,也趁機在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纯催@個莊子的具體情況。 漸漸他就往河邊去了。河邊野草還算茂盛,他直接把馬兒扔在這里吃草,自己就在四處轉(zhuǎn)悠著。 河里有三個半大小子光不溜秋的在玩水,有個小子一個猛子居然從河里摸起了一條約半斤來重的魚來,幾個人同時歡呼起來。 一個年紀小的,連忙在岸邊草叢中把魚簍子提了起來,原來他們把先前捉的魚都養(yǎng)淺水邊的魚簍子呢。他喜滋滋的把魚扔進簍子里,又養(yǎng)在河水中了。 見到王興平和幾匹馬,小孩子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他幾眼,好奇的問:“你是誰?”聲音脆生生的,敢情還是個小姑娘呢。衣著打扮象個男孩子似的,王興平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她是女的。 聽到他的說話聲,其他幾個大點的孩子全上來了。 全部圍著王興平,王興平笑了笑,拿出一個大餅子分成四塊,說:“我是隨你們的新主子過來看這個莊子的。我在放馬。”說著就把餅子分給了這四個孩子。 一聽說是新主子的人,孩子們都把餅子接來了,三口兩口就咽了下去,那個抓到魚的看樣子是這群孩子的頭兒,還問道:“新主子是什么人?” “新主子是個員外郎,你叫什么?”王興平反問道。 “我叫顧大有,這是我妹子顧小妹。這個胖點的叫金小胖,另一個叫胡松兒。我們都是莊子里的人?!?/br> 顧大有看著年紀不過十一二歲,說起話來還蠻有條理的。王興平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很有靈氣,是個可以□□的好苗子。他知道主子身邊需要的人手多,就有意無意的盤算起來了。 “你們家都是在這個莊子里干活的啊。怎么這會兒沒見到有人在地里干活啊?”王興平又問。 “這么熱,哪個下地,再說了,這個地不肥,收成也就那樣?!鳖櫞笥杏终f。 其實鄭新剛來時,還下了一翻功夫,卻沒多大的效果。后來他也就和大家一起放任自流了。反正一來,他自己并不太懂,二來這些人在此地時間比他還長,他還使不動呢。 同時和鄭新來的有兩戶,以前這里只有七戶人家。顧家,胡家,金家就是原住戶。和鄭新同時來的兩家自然而然就與鄭家走得近些。而這幾家當然就自成了兩個小團體。大家維護著平靜,過著有一日算一日的生活。 “是嗎?那你們靠什么吃飽肚子?”王興平又問。 “打柴,摸魚,下點套子套幾只山雞野兔子啥的,來貼補啊。光靠那些莊稼哪里能吃得飽?!鳖櫞笥邢髠€小大人似的,說出來的話令王興平心里直搖頭。 他雖然不會做莊稼,但也看得出來。這里所有的莊稼都長得不太好,但家家戶戶的菜園子顯然還辦得不錯。甚至菜園子多,除了屋后的,還這里一塊那里一塊的都種著各種時蔬,顯然也都是莊戶人家開出來的菜園子。既然菜能種的好,也不至于莊稼就種的這么差啊。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沒精心侍弄它們啊。 說話間,鄭新匆匆來叫王興平去用飯了。 有了朱管家給的一塊咸rou,鄭新家整治出來的這頓飯菜還算過得去。 只是飯就是粗雜糧,不可能有白米白面吃了。菜還做了幾個,就拿咸rou當油鹽用了。 咸rou炒辣椒,青菜雞蛋湯,咸rou燜豆角,咸rou燒冬瓜,炒嫩南瓜,五道菜都是大粗瓷缽子裝上桌的。份量實足,賣相看上去也還不錯,聞著也不錯。寧二一主三仆,四人吃,綽綽有余了。 這帶rou的菜一上桌,香氣就吸引得不少孩子們開始吸溜著口水了。顯然,大家的日子過得真心不咋的。弄得寧二都沒了食欲。 寧二就著雞蛋湯吃了半碗雜糧飯,其他幾樣菜只象征性的夾了兩筷子,就放下了碗。朱管家三人也沒能好好吃一頓,飯?zhí)谑且环矫妫穗m然還能下咽,但明顯的鄭家人饞的都快流口水了??梢娻嵓业纳钜矝]好到哪里去,老人孩子都在灶房流口水呢,還能聽到小兒的哭鬧聲。 幾個人放下筷子,朱管家讓鄭新把飯菜撤下去了。 見還剩著的大半飯菜,鄭新和他女兒連忙快手快腳的把飯菜往灶房端去,很快那哭鬧的小兒吃上了rou,也不哭鬧了,只剩下了大聲的咀嚼聲。聽的寧二心里頭直嘆氣。 這莊子里一水兒的泥草破房子,個個面黃肌瘦,穿的破破爛爛,無論大人孩子,都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這地兒,比起來他最先在寧家村過的日子都不如。 “就這個日子,大家就不用多用點心在莊稼地里?”他忍不住問道。 鄭新無話可說,囁囁的分辨道:“年年都種啊,大家也盡力了?!?/br> 寧二揮了揮手,不想再談了。這里他不下大力,看來是無法改變的了。他讓鄭新去把莊子里的人都叫過來,大家先見個面。 沒多大一會兒,村民們?nèi)齼蓛沙扇航Y(jié)隊的過來了,和自己這的男主人站在一起。 朱管家拿出花名冊來,按著名點了起來,叫到的人就應(yīng)一聲,然后王興平的就按戶發(fā)給一戶人家十斤半粗面與三十個大錢并一塊咸rou。這也是新主子對下人們的恩賜。 眾人得了東西,個個都對寧二畢恭畢敬了,可見心里還是盼望著日子能過得好起來。 老的小的女人們都高高興興的拿著東西回家去了,寧二帶著十戶人家的戶主去地里看莊稼。 他指著一塊一塊的田地,說:“這里離水近便,地里都干成這樣了,為什么不挑水來澆莊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