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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司近期降妖驅(qū)魔工作指導(dǎo)建議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步蕨語塞,實在摸不清他的本命年是從哪算起來的:“沈元他就是個沒長大孩子,你沒必要處處針對他?!?/br>
    葉汲那瞬間的目光冰冷徹骨,眨眼嬉笑如常:“你不懂,這小孩啊小時不打,長大揭瓦?!?/br>
    “哦……”步蕨抽抽嘴角,默默地吃早點。

    兩人不緊不慢地吃完早點,葉汲看了下時間:“還早,要不我?guī)闳ス涔?。”他將步蕨半舊不新的一身一掃,怎么看怎么不順眼,“走,哥帶你換身新行頭去,甭跟哥客氣哈?!必敶髿獯值暮桶B(yǎng)個小白臉?biāo)频摹?/br>
    被包養(yǎng)的步蕨心態(tài)平和,只是看不下去他這副上班時間公然摸魚的散漫態(tài)度,委婉地提議:“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去雍縣吧?!?/br>
    葉汲只能遺憾地暫時擱淺“包養(yǎng)計劃”,捎著工作熱情高漲的步蕨殺向雍縣。

    ……

    上車的時候發(fā)生了點小意外,步蕨習(xí)慣性地坐上副駕駛,結(jié)果人剛挨著坐墊,石破天驚的一聲慘叫憑空響起:“媽耶,我的腰!”

    饒是步蕨再淡定也狠吃了一驚,條件反射向后退了一步。這一退恰巧撞入某人“及時”迎上的胸懷里,男人堅硬的胸膛伴著火熱的氣息微微震顫:“怎么了?”

    步蕨恍惚了一秒,葉汲已自然而然地松開了扶著他雙肩的手,繞上前去麻利地拎起坨軟綿綿的毛團往后座一丟,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看平時沒少演練。

    毛團奄奄一息趴在后座上,兩只耳朵耷拉在腦袋上,幽怨地說:“三大爺,您可真下得去手哇。人家不再是您的小可愛,小心肝了嗎?”

    “……”葉汲被它寒磣得抖了抖雞皮疙瘩,“您老可閉嘴吧,老子那副七竅玲瓏水晶玻璃心肝上從來就沒刻過你的名字?!?/br>
    毛團哀怨地哼唧了一聲,仰著肚皮翻了個滾:“我知道您老人家心里從來只有那一位亙古不變的白月光、朱砂痣,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緬懷著,時不時對著遺像打個小飛機啥的??捎惺裁从媚兀思宜懒饲О倌昀?!你還跟個王寶釧似的苦守寒窯十八載,哦,一千八百載都有了。有毛用?”

    咕嘰咕嘰地吐槽了半天,毛團終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了,擱平時葉汲早把它吊起來左右開弓,揍得連它媽都不認識,今天居然屁都不放一個。

    毛團抬著兩爪捂著眼睛謹(jǐn)小慎微地看去,卻對上步蕨忍著笑的眼,小心臟噗咚狠狠跳了一下。翻了個跟頭,立即優(yōu)雅乖巧地坐好,局促地踩了踩爪:“你好呀~”

    “你好。”步蕨含笑問了聲好。

    毛團矜持地抬起爪,讓步蕨握了握,歪著腦袋好奇地近距離觀察了下他,滿臉“天真”地問:“你就是我們?nèi)鬆數(shù)男職g嗎?”

    “……”葉汲一個手抖,差點將車開上綠化,車毀人亡。

    ┉┉ ∞ ∞┉┉┉┉ ∞ ∞┉┉┉

    雍縣公立幼兒園,鐵門緊鎖,門崗室的桌面上攢了層薄薄的灰。鐵門縫后五彩斑斕的教學(xué)樓靜悄悄的,中午天陰了,失去溫度的光線給園內(nèi)的游樂設(shè)施投下一層陰影。

    此種情況,步蕨和葉汲都不意外。出了這么大事,園長頭再硬也扛不住群情激動的家長們。別說,葉汲開始有點佩服陸和的手段,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還能爭取來三天時限。

    “要是我兒子不見了,別說三天,三個小時找不到我就得拆了這幼兒園了?!比~大佬將一身匪氣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步蕨遙望掩在陰影中的樓棟,沉思的神情里幾分探究又幾分困惑。

    兔猻仰著餅狀的臉:“三大爺,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能生,沒兒子?!彼滞~汲心口扎了一針,“就您這回形針屬性,將來有媳婦兒了估計也生不了?!?/br>
    “……”葉汲神情冷酷地跺了一腳兔猻又短又粗的尾巴,心塞塞地轉(zhuǎn)頭問步蕨,“咱進去瞅瞅?”

    他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樓道口里極快地閃過一束白影,葉汲驚奇不已:“喲!現(xiàn)在的小鬼膽兒都這么大了?”

    步蕨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再在光天化日之下口無遮攔,來往行人看他們的眼神已經(jīng)夠奇怪了。

    那一眼看得葉汲翻墻進去時整個人都還輕飄飄的,兔猻見不得他這sao浪樣兒,毛絨絨的爪兒按住胸口,捶胸頓足地嚎啕:“我的二大爺啊!您才走了幾年??!您要泉下有知快回來看看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吧!”

    剛落地的步蕨一個趔趄。

    葉汲哼地一聲冷笑:“用不著你提醒,你二大爺走了一千八百三十六年零三天!不過!”他意氣奮發(fā)地一擺手,“這都不重要了!我們要著重現(xiàn)在,放眼未來!”

    “……”完了完了,三大爺這次真得瘋得不輕了,好好一個流氓,思想境界居然突飛猛進上升這么高。兔猻愁苦地看了一眼前不久還被葉汲看不順眼的“小妖精”,又看看葉汲,其實也沒啥不好

    它眼睜睜地看著葉汲守著一座墳守了一千八百年,連它這個看客都累了。

    步蕨沉默地垂著眼,任誰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葉汲知道他聽著在,可是不知道他是否聽進了心里,又會有什么反應(yīng)。步蕨的平靜讓他罕見地有些不安,還有些焦躁,好在這種忐忑沒有持續(xù)多久,白鬼影再度從他們面前跑過,一陣風(fēng)似的跑上了二樓。

    步蕨被它的大膽給驚住了,葉汲玩味地摸摸下巴:“這小鬼是公然挑釁啊?!?/br>
    兔猻嘆了口氣,挑釁誰不好挑釁這個活閻王。

    兩人一猻鬼鬼祟祟地跟著那束白影穿過二樓南北斜廊,慘淡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斜長。也許是角度的問題,步蕨的影子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心驚的寡淡,風(fēng)一吹就散了般。

    平地上真起了一陣烈風(fēng),猛地刮向步蕨身后的長影。

    葉汲腳步一頓,冷冽的水氣與熱風(fēng)幾乎同時出現(xiàn),還未碰撞到一起,一根細小的紙棒突兀地從他視線里飛過,直直釘在了步蕨影子里。渙散的身影變得清晰牢固,熱風(fēng)打了個寂寞的旋,如它出現(xiàn)一般又悄無聲息地散盡。

    “被盯上了。”葉汲手挎兜,神色明暗不定。

    步蕨不甚在意地說:“早晚的事?!?/br>
    葉汲朝他歪歪頭,眼底方才的陰霾似從未出現(xiàn)過,眼神清亮得像個少年:“糖好吃嗎?”

    他的模樣讓步蕨想起極其早遠的一段時光。天地的界限尚未如此涇渭分明,初生的河流帶著對未知世界的忐忑,還有無限的希望,沿著山川的脈絡(luò)細細流淌。水澤蔓延過大地,滋潤了土壤,綠葉枝椏由此生長,結(jié)出果實?;顫姷暮恿魍兄麑嵥偷剿媲?,步蕨記得那時候的河水亦是一樣的清澈透亮。

    至于后面的雞飛狗跳他就不愿回想了……

    回憶讓步蕨神情柔和許多,他這張臉談不上多俊俏,唯獨笑起來很戳心。

    例如此時就戳中了葉汲毫無防備的心,他心尖指尖都有點癢,蠢蠢欲動地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結(jié)果步蕨隨即斂起笑意,看向那扇門:“園長辦公室?”

    “……”葉汲心里的小火苗,噗呲,滅了。

    第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身體非常不舒服,回來就鬧肚子,堅持寫到現(xiàn)在也就寫了半章,非常對不起大家。明天補齊剩下的半章,為表歉意,給大家發(fā)個謝罪紅包。

    昨天的半章補完,這兩天出門在外,又有些水土不服,更新頻率有點波折。大后天開始,繼續(xù)日更不變,同時找時間補給大家雙更。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還有,恭喜兩位男嘉賓成功牽手23333  步蕨與葉汲碰了碰眼神,葉汲毫不客氣地往前一步。步蕨愣了下就要攔他,葉汲抿唇笑了下,懶洋洋地說:“你放心?!?/br>
    他說著從兜里掏出雙白手套,煞有介事地套好,搭著把手輕輕一擰。咔噠一聲輕響,沉重的防盜門掀起灰塵飛舞在蒼白的陽光里,門后掩藏的黑暗露出一條縫隙,像一只幽黑的眼凝望他們。

    葉汲矜持地對步蕨說:“看到?jīng)],就是這么專業(yè)。”

    兔猻的爪指向正對門的監(jiān)控:“專業(yè)的不應(yīng)該先想法關(guān)了它,抹掉作案痕跡嗎?”

    “……”葉汲笑容頓了頓,橢圓的監(jiān)控頭突然爆裂砸碎在地上,在兔猻驚悚欲絕的眼神里他和個沒事人一樣推開門,“多大點事兒啊,你們說是不?”

    步蕨一言難盡地看著碎裂的攝像頭,幾秒后他想了想彎腰撿了起來,自然而然地揣進兜里。

    “???”兔猻冷眼旁觀,奈斯啊,兩個神經(jīng)病配一臉啊。

    葉汲一進門,雙眉向上一挑:“喲呵,夠闊綽?!?/br>
    小幾十平的辦公室,看上去竟和步蕨的單間宿舍差不多大小。葉汲就近摸了把紅木架上的玉白菜,入手細膩溫潤,大致評估了下:“料子幾十萬沒跑了,加上手藝,得有個百來萬。咱們陸副主任來了,八成得哭出心梗,想他一個省廳級別的小干部,拼死拼活一年還掙不到人家一顆小白菜?!?/br>
    也就他眼光老辣,信手一摸就能摸出淘/寶三十塊包郵貨與和田料的區(qū)別。

    豈止是顆白菜,整套的紅木桌椅,墻上的名家字畫,栩栩如生的老木雕,處處藏著其間主人的精致奢華。只是大概很久沒人來過了,晦暗的光線下,所有家具器物都呈現(xiàn)出種死氣沉沉的灰敗。

    “那小鬼呢?”葉汲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煞是費解,“躲哪兒去了?”

    步蕨繞過光滑可鑒的老板桌,饒有興趣地打量滿滿一面墻的各式獎杯、錦旗,目光從左滑到右:“有點奇怪?!?/br>
    “不奇怪才見鬼了?!比~汲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桌上,兩條腿輕輕打著擺,“區(qū)區(qū)一個公立幼兒園園長,哪來這么厚實的家底。公安那邊給的資料也沒說她是富二代,祖上三代工農(nóng)階級,也就這兩年雍縣被納入了燕城行政區(qū)域規(guī)劃內(nèi),家里靠著拆遷攢了點薄本。恕我直言,那點拆款補償款也就勉勉強強夠得上這張桌,可能還不帶四個腿。”

    他居然還看資料了?

    葉汲瞥見步蕨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立即得意洋洋地說:“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br>
    兔猻抬爪擋住眼,太慘不忍睹了,三大爺這簡直像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

    步蕨看著櫥柜里泛著冰冷光澤的金屬獎杯:“剛剛那個孩子不是鬼魂?!?/br>
    葉汲稍稍收斂起笑意:“生魂?”

    “生魂離體有段時間了,所以他不是躲起來而應(yīng)該是生氣不足暫時消失了?!辈睫﹃O(jiān)控上的裂痕,“還有一種可能,他被招回身體或者強行拘回去了?!?/br>
    葉汲喉嚨里滾出聲笑:“鋪陳那么多,你其實想說的就是最后一句吧,那小鬼是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給捉了回去?”

    步蕨不反駁也不贊同:“前面的可能性都存在,最后一種是我自己的直覺而已。”

    葉汲突然說:“你的直覺從不會出錯。”

    兔猻愣了下。

    步蕨沉默著,過了好一會搖頭說:“不,我錯過。”他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將監(jiān)控探頭放在桌面:“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生魂應(yīng)該是這間幼兒園的學(xué)生,更有可能也是失蹤兒童之一。它出現(xiàn)在這里,至少可以證明那些孩子目前沒有性命之憂,但情況肯定不容樂觀了。既然它故意引導(dǎo)我們來這個辦公室,極有可能幼兒們的失蹤與這間幼兒園的園長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

    兔猻聽得云里來霧里去的:“所以啥?”

    步蕨沒有應(yīng)它,而是隨意撿起桌上一支鋼筆,運筆如飛,眨眼間破裂的探頭上多了兩行漆黑符文。他落筆一瞬,兔猻金黃的瞳孔快速擴張又收縮了下,它嗅到了一個奇異的味道,那是屬于某種獨特符咒的氣息,令它不由自主地亢奮起來。

    等它疑惑地看向這個名叫步蕨的人類時,血液里鼓噪的興奮就像被當(dāng)頭澆了盆冷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能傻逼也會傳染,和葉汲混久了,自己就不幸中招了。

    探頭對著的半空里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從拍攝角度來看正是平日里采集到的監(jiān)控圖像,只不過它是從后向前徐徐倒退放映。

    ……

    步蕨和葉汲一直從午后看到了天黑,夜幕收走天際最后一道光,整個園區(qū)從里到外不見一盞燈。半空中無聲的影響湮沒于黑暗中,沉寂了約有一分鐘,才響起聲打火機清脆的按動聲,濃郁的煙草味隨即散開。

    紅光一閃一滅,葉汲抽了幾口,捏碎了剩下半截?zé)煟骸白甙?,找到那畜生差不多就能結(jié)案了?!?/br>
    ┉┉ ∞ ∞┉┉補完半章┉┉ ∞ ∞┉┉┉

    國慶沒兩天了,今年國慶正好撞上中秋,大批外地車輛涌入縣城,蜘蛛網(wǎng)一樣脆弱的主街堵得水泄不通。轎車、自行車和電瓶車的喇叭聲交匯成一片歡樂的海洋,激昂澎湃得讓葉汲罵娘。

    “cao了!一破小縣城也能堵出一車當(dāng)關(guān)、萬車莫開的氣勢?”葉汲狠狠一踩剎車,及時避免了場追尾事故。

    兔猻忙不迭拍馬屁:“三大爺您真有文化,成語賊6!”

    步蕨抿出個笑,他一笑,葉汲一頭的火氣突然就沒那么燒人了,他像只死狗似的趴在方向盤上:“喂?!?/br>
    “嗯?”步蕨不在意地向他偏偏頭,在對方的瞳孔里看見了自己極為清晰的身影,他愣了那么一剎,輕聲問,“怎么了?”

    葉汲就看著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忽然醍醐灌頂般精神一振,麻利地掏出手機:“老子差點忘記了!陸和不是把莊家兩個小子派去找那勞什子園長了解情況去了嗎?!”

    “……”步蕨想笑又發(fā)覺不是時候,只能微微抖了下嘴角。

    葉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⒌谒霓k公室所有員工的號碼都存進了手機里,他的細致總是體現(xiàn)在不經(jīng)意處,潤物細無聲地滲透進每一個細節(jié)里,和他平時囂張跋扈的土匪人設(shè)十分違和,卻又令人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本該如此。

    連撥了三次號,無一例外都是忙音,葉汲干脆地將電話一掛,起開車門:“不等了,走?!?/br>
    兔猻一看兩人先后下了車,剛自覺地跟過去,砰地一聲,葉汲將車門甩在它鼻子上:“別讓人把老子的車拖走!”

    “……”兔猻懵了幾秒,“臥槽!我就是一只兔猻,怎么去面對交警蜀黍啊???”它能怎么辦,它也很絕望?。。?!

    ……

    葉汲健步如飛地穿梭在小城四通八達的巷道里,步蕨跟在后面竟也沒落下多少??熳叩接變簣@園長方慧茹家租住的老小區(qū)時,葉汲突然停下腳步,擰著眉沒頭沒腦地問步蕨:“你是不是恢復(f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