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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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子,一桌子人都已經(jīng)落坐,在等著她。 程諾開了瓶酒,給每個人都斟上。白源早已經(jīng)挾了半碗紅燒rou在埋頭苦吃。一邊說著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紅燒rou了。 桌上就數(shù)劉叔最熱鬧,邊吃邊夸做得好。羅叔照舊自斟自飲,吃著菜,不理會旁人。吳伯呢,聽不太清別人說什么,不管說什么,他都笑,說好吃。程諾見他拘謹,挾了塊rou放進他碗里。說:“吳伯你可別客氣,多吃點?!?/br> 吳伯又直點頭,說好好。 吃到一半,程諾去看鍋里的飯好了沒有。進了廚房,就聽到身后跟來腳步聲,回頭看,是宗朗。手里拿著碗,應(yīng)該是來盛飯的。 揭開鍋蓋,熱氣蒸騰,飯已經(jīng)熟了。程諾拿了鍋鏟把飯打松散。 宗朗把碗遞過來。 程諾接過來,盛了大半碗。 宗朗說:“不夠?!?/br> 程諾添了一勺。 “還不夠。” 程諾又添了一勺,堆不下,使勁壓了壓。 “再加點?!?/br> 程諾扔了鍋鏟,轉(zhuǎn)身,口氣不好地問他:“你不能吃完再盛嗎?” 宗朗眼里憋著笑。接過碗,說:“能?!本投酥埻氤鋈チ?。 程諾反應(yīng)過來,這是故意拿她開心呢。 吃完飯,施工隊坐在前院,休息一會。程諾收拾了碗筷,在井邊打水洗。白源跑過來說,家里打了電話來,老太太到處找他,他得先回去。 程諾送他出門,說:“你不用每天來的,好不容易休個假,還是在家多陪陪家人吧。等房子修好了,我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帶老太太一塊過來看看?!?/br> 說到陪家里人,白源直搖頭?!澳闶遣恢溃貋砬叭?,全家上上下下把我當(dāng)個寶啊,好吃好喝的供著。第四天我媽就嫌我了?!闭f著,學(xué)起他mama的語氣,“你怎么成天擱家呆著,你就不能出去找朋友玩去?那么大塊頭堵家里,看得我煩!” 學(xué)得有模有樣,還翹了蘭花指。逗得程諾直笑。 送走了白源,施工隊已經(jīng)開工了。程諾站在旁邊看了會,想幫忙,又被羅叔哄走:“站遠點,別杵在這擋事了?!?/br> 程諾縮縮脖子子,遠離工地。既然幫不上忙,她就打算繼續(xù)種菜。翻出之前買的灑水壺,準備將菜地灑濕了,好撒菜籽。 之前種的大蒜也順便澆了水,有個別發(fā)芽快的,已經(jīng)冒出一點綠色的頭來。灑完水,撒菜籽。買的有小白菜、茼蒿、香菜、菠菜的種子,全撒了下去,用草木灰淺淺地蓋了,再覆膜。 劉叔看見了,夸道:“看不出來,你還會種菜啊?!?/br> 程諾說:“跟我奶奶學(xué)的?!?/br> 宗朗去廚房拿水喝的時候,也看見了。站在菜地邊看了幾眼,點點頭,說還行。 程諾想,當(dāng)然不能跟他的大棚比了。 下午完工的比較早,支撐搭好后就等明天拆墻。宗朗讓羅叔他們先回去了。自己卻沒走,把散落在院子里的工具、木板等,都歸納好。 等東西收拾完了,程諾跟他說謝謝,“這一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庇汹s客的意思。 宗朗笑道:“這么急著趕我走,一天五百吶,就不多用一會?” 程諾惱,收了臉上的笑。 宗朗察覺到了,輕咳了一聲,不再開玩笑。 “明天拆墻,起碼要過兩天才能重新砌起來?!彼f?!斑@兩天,你就一直住這?” 程諾開始沒明白,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才想起來。墻一拆,這屋子就等于是敞開了的,大門都不管用了。她繼續(xù)住這,是不有點不安全? “不行的話,我就去鎮(zhèn)上酒店住兩天?!?/br> “兩頭跑,來得急? 程諾問:“那怎么辦?” 他笑笑,“洲上人家都是房子大人少,你可以借宿?!?/br> 程諾腦子又轉(zhuǎn)起來,他留下不走提起這個事干嘛,去他家借宿?怎么可能! “哦。”她道:“那我去問問劉叔,我看他們家房子挺大的?!?/br> 劉叔家也是老房子,小二層,就住著老兩口。程諾想,跟劉叔說一聲,應(yīng)該可以的。 宗朗點點頭,“行,那我回去了?!?/br> 宗朗走后,見天色還早,便去劉叔家,問問借宿的事。 第15章 面對面的小閣樓 劉叔家直線距離并不遠,但青石板的小路繞來繞去,也要走上七八分鐘。到的時候,劉叔和老伴都在,正在收曬在院子里的黃豆。 劉叔的老伴姓吳,程諾叫她吳嬸。胖胖的一位大媽,很和善。 見程諾來,吳嬸忙招呼她進屋坐,劉叔也放了活,替她泡茶。太客氣,程諾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借宿的事,吳嬸立馬說沒問題。 “我們家別的沒有,就是房間多,二樓都空著呢。別說幾天了,就是長住也沒問題!” 說著就要帶程諾去二樓看看。程諾來劉叔家?guī)状?,還沒上過二樓。從外面看,二樓并不高,類似閣樓。對著院子里的這一面墻,一整排都是木質(zhì)的鏤空花窗,程諾已經(jīng)眼饞很久了。 她跟著吳嬸上了樓。樓梯也是木質(zhì)的,有點窄。上到樓梯頂端,就直接是二樓的地板。入口處還有一扇小門,合上,樓梯口就消失了。 房間果然不高,人字形的屋頂。四周矮的地方,只超出程諾的個頭一點點,中間略高一點。如果是白源或是宗朗那樣的大個子,來這里是要彎著腰的。 整個二樓就只有這一間房,很大。前后兩面墻上開了許多窗戶,全是鏤空花窗,因此房間里的光線很好,并不因為低矮而顯得逼仄。 中間的位置放了張床,沒有鋪被子。床的旁邊是老式立柜。后面的窗戶下擺了小巧的桌椅。床尾對著的那面墻邊,擺著些雜物。墻面是沒有粉刷的青磚,地面是長木板拼成。雖然是空房,卻沒什么灰塵,可見是經(jīng)常打掃的。 程諾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房間。 吳嬸說:“這是我女兒嫁人前住的房間,她嫁的遠,一年也回不來兩次,所以就一直空著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盡管住?!?/br> 程諾說怎么會,“我太喜歡這里了。” 她摸著那一扇扇古老的已經(jīng)有些腐朽的窗戶,“這些窗戶真好看?!闭f著,又拿手機拍了好多照片。 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窗外對著另一棟房子。也拿著手機拍。對面也是白墻黑瓦的兩層老房子,院子里有一株桂花樹,樹冠極大,起碼有幾十年的樹齡了。正是深秋,樹上掛滿金黃的花粒,暗香浮動。 程諾有些奇怪,怎么以前沒注意到過那棟房子呢。問吳嬸:“那是誰家?” 吳嬸看了眼,說:“哦,那是老宗家。以前宗老頭住的,現(xiàn)在就宗朗一個人住那?!?/br> 程諾不可置信地啊了一聲,正巧,有人從屋里走出來,站在桂花樹下往這邊看。 正是宗朗。 宗朗抬手,朝這邊打招呼。 吳嬸問他:“小朗啊,今天回來這么早?” 宗朗說是,“今天沒什么事?!?/br> 吳嬸又問他,“吃了嗎,沒吃就過來一塊吃。正好今天燉了只雞?!?/br> 宗朗也不客氣,應(yīng)下了。 吳嬸又對程諾說:“你也留下,土雞湯,城里人有錢買不到吶!” 程諾不好意思地擺手,“不用不用,中午剩了好多菜呢,我回去吃。” 心里想的是,怎么這么巧,宗朗就住在劉叔家后面。而且,他家房子也是小兩層,格局樣式和劉叔家如出一轍,二樓的窗戶面對著面。 吳嬸裝做不高興,“你搬來這么些天了,早該一塊吃個飯。老話說相請不如偶遇,就今天了,留下一塊吃!” 程諾拗不過,只能點頭,“那我就打擾了。” 吳嬸笑說打擾什么呀,又朝宗朗喊,讓他快點過來。 宗朗說就來。程諾看到他進屋,拎了只袋子出來,然后走到與劉叔家相鄰的院墻邊,兩手一撐,輕松地就翻過墻。 下了樓,宗朗已經(jīng)在院子里和劉叔說話了。 宗朗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吳嬸?!皨穑@個月的藥,昨天就帶回來了,忘拿給你。” 吳嬸擦了手,接過袋子。“每個月都要麻煩你哦。” 宗朗笑說,“那我還總吃你們家雞呢?!闭f完又繼續(xù)和劉叔聊天。并沒有特意和程諾打招呼。 程諾想想,也沒理他。跟著吳嬸進廚房。 廚房也不在正屋一起,在院子?xùn)|邊單獨一小間。程諾跟了進去,發(fā)現(xiàn)廚房里不僅有土灶,還砌了瓷磚貼面的灶臺,上面擺著燃氣灶,用液化器。 程諾拍頭,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啊。沒有天然汽,可以用氣罐子嘛。這樣就不用為柴發(fā)愁了。打算著,等過兩天施工隊休息的時候,就去鎮(zhèn)上買一套來。 雞湯已經(jīng)燉在土灶的柴鍋里,香氣四溢。廚房里接了自來水,吳嬸把袋子收起來,洗了手,準備切菜。邊對程諾道:“都是自家菜園種的,沒農(nóng)藥又新鮮?!?/br> 程諾就說起自己也開了塊小菜園的事。幫著在灶下添火。 飯很快做好,程諾幫忙端到堂屋桌上,宗朗也幫著擺碗筷。 劉叔和吳嬸常年只有兩個人在家吃飯,冷清的很。今天人多,劉叔就開了瓶酒,給宗朗倒了一杯后,非得給程諾也倒一點。 程諾說怕醉,劉叔說:“這么點路,真醉了也不要緊,叫小朗背你回去?!?/br> 程諾想起到鎮(zhèn)上的第一天,在胖老板那里喝醉,被宗朗送回去的事。更不敢喝了。 四方的桌子,一人一方,宗朗就坐在程諾右手邊。他湊近一些,低笑?!澳悴皇峭酆染频拿础!?/br> 程諾瞪他一眼,手里的杯子終是被劉叔拿去,倒了小半杯。 吳嬸的手藝很好,家常小菜做得清清爽爽。又客氣,兩只雞腿,分了程諾和宗朗一人一只。程諾不好意思,卻看宗朗幾口就啃了個干凈。 程諾想,吳嬸和劉叔一年也未必舍得殺幾次雞呢,這倒好,全讓他們倆吃了。 桌上說起劉叔子女的事,一兒一女,如今一個在省城成家,一個嫁去了遙遠的臨海城市。有時候過年都回不來。 劉叔說,“沒辦法,年輕人都不愿留在洲子上了。再過十幾二十年,我們這些老的都沒了,恐怕這洲上,就要絕跡了哦。” 程諾不語。她是很喜歡這個地方的,也很想在這里終老。但是世事總不隨人意,她也曾經(jīng)想過在t市與林以安白頭,最終不能如愿。 因此,在這里終老的話,她不敢輕易說不出口。 宗朗說:“不是有我嗎,放心,這里斷不了人煙。” 劉叔笑,“這些年也是幸虧有你,要不這洲上老的老,小的小,不好過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