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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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朗問她:“是不是熱?” 她忙搖頭。他又拿了瓶水遞給她。 程諾接過,手心里冒了汗,怎么也打不開。他伸手過來,幫她打開。 “謝謝?!?/br> 卡車跑起來比摩托快得多,不愧多了那么些輪子,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到家具廠的時候,林哥不在,辦公室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工作人員接待了他們,說林總已經(jīng)交待過了。 窗戶已經(jīng)做好,程諾去驗收。仿古的造型和顏色,玻璃也配好了,回去直接安裝就可以。很合她的意,沒想到這么一家小廠,工藝卻沒得說。 高興地付了尾款,工人們就把窗戶搬上車。怕碰壞,用泡沫紙包了一層又一層。 回程的路上,程諾就沒那么在意宗朗了,想著窗戶裝上后老屋的樣子,很憧憬。或許心情放松的原因,加上昨晚一夜沒怎么睡。車子上搖啊搖的,她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靠在了宗朗的胳膊上。 宗朗繃著心跳,不讓它跳太快。又不敢隨便亂動,怕吵醒她??吹剿^滑下去的時候,就幫她扶正。駕駛員看見了,笑問:“女朋友?” 宗朗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嗯,女朋友?!毙睦飬s很虛,怕被她聽見。 程諾睡了一路,直到車子上輪渡時狠狠顛了一下,她才醒過來,茫茫然往窗外看,“啊,過江了啊?!?/br> 宗朗看到她臉上在自己胳膊壓出來的印痕,低低地笑,“過江了?!?/br> 程諾聽到他的聲音徹底醒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是靠在他身上的,忙坐正。覺得喉嚨里干得很,打開礦泉水,大口喝了小半瓶。 過了江,因為通往房子的路很窄,將將夠一輛車通過,所以開得很慢。程諾索性請司機停了車,她下車走回去。 車開得還沒她走得快。 到了房子,車進不去院門,就在院墻邊停了。聽到動靜的劉叔他們早就在等著。司機也幫忙,幾人將窗戶都抬了下來,放在堂屋里。 抬完了,程諾付司機車費,司機不要,“我跟宗朗是朋友,幫這么點忙還收什么錢啊,你這不是看不起我么?!?/br> 宗朗道:“那我就承你這情了,改天去鎮(zhèn)上請你喝酒!” 司機說:“這個行,那你們忙,我先走了啊!”宗朗將他送上車。 程諾手里拿著兩百塊錢,想了想,轉(zhuǎn)而塞給了宗朗。 “你給我干什么?” 程諾道:“你不是要請司機喝酒嗎,這個算是酒錢。我不能白承你這個情,讓你破費?!闭f完就轉(zhuǎn)身進屋。 宗朗拿著那兩百塊錢,心里極不是滋味。這是要跟他劃開界線? 羅叔已經(jīng)拆開了泡沫紙看窗戶,看完撇撇嘴,“機器做的東西終究是不如人做的。光有樣子沒底蘊?!?/br> 劉叔說:“這能比嗎,這么多窗戶,機器幾天就做好了。擱以前,一個木匠得做小半年呢?!?/br> 說著又喊仍站在院子里的宗朗:“那明天就開始砌墻了?” 宗朗說行。 程諾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來不及做飯,便去小賣店把存在那的最后一塊瘦rou拿回來,中午將就著做了頓rou絲面。一鍋面六個人,吃得干干凈凈。 下午羅叔繼續(xù)做他的木匠活,劉叔和吳伯回去忙地里的事。程諾則琢磨著得去鎮(zhèn)上買水泥沙子了。然而宗朗早已經(jīng)替她按排好,說已經(jīng)給朋友打過電話,明天一早就送過來。 程諾只能再次謝謝他,好像認識他以來,她總是在說謝謝。 又想到晚上要請他吃飯的事,家里已經(jīng)什么菜都沒有了,除了菜地里那片剛冒出頭的嫩芽。她決定裝糊涂,等到晚上再以沒菜為借口,逃掉這頓飯。 可是宗朗沒給她機會,下午收工后直接問她:“沒菜了吧,要不去我菜園子里摘點?” 程諾不想去,他又說道:“我中午都沒吃飽?!?/br> 程諾想了想,道:“好吧?!背弥挥兴麄儍蓚€人,把話說清楚也好。 宗朗回去開了小三輪過來,載著程諾往大棚那邊去。一路上程諾都沒說話,不知道要說什么。到了大棚后,也沒有上次那么興奮了,隨便摘了點菜就回去?;厝サ穆飞弦廊灰谎圆话l(fā)。 宗朗因為她的沉默而灰心。長這么大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卻碰到程諾這個軟釘子,一點頭緒沒有。 回到家,程諾就去做飯,宗朗幫她洗菜。炒菜的時候,因為用液化器,也不用他添柴了,所以就靠在門邊,看著她。 “等房子修完了,順便把廚房也重裝一下吧。墻面貼上瓷磚,裝個排氣扇,做飯就沒這么嗆了?!彼馈?/br> 程諾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手里錢不多,不敢隨便用?!霸僬f吧?!彼馈?/br> 修完房子還得修衛(wèi)生間,又是一大筆。她還是得盡快找一份收入來源才行??墒沁@洲上根本就沒有工作可以給她做。去鎮(zhèn)上又不方便。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點后悔了,留在這里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宗朗看得出程諾是在為錢擔心,道:“廚房的活我一個人做就行了,不用劉叔他們?!毖韵轮?,可以省下人工費用。 程諾說不用,“我付不起你的工錢?!?/br> 宗朗笑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工錢了?”說完想起自己好像真的說過,又道:“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答應(yīng)了老太太不收錢,就肯定不會收?!?/br> “為什么?”程諾停下手里的動作,“你雖然答應(yīng)了老太太,但這房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太太的了。你為什么不收錢?我和你最多算是一個村里的鄰居,你替我干活,我給你付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么?” 宗朗發(fā)覺她的態(tài)度變強硬,心里突然有點堵,走近幾步,看著她的眼睛。 “你說為什么,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第26章 真男人 程諾手里的鍋鏟差點沒拿住, 心口一氣亂跳,連耳朵都嗡嗡響起來,什么都聽不見, 只有他那句‘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在耳邊回響。 ‘咚’的一聲, 鍋鏟終于還是掉了下去,將她從那句魔咒中解救出來。 她將鍋鏟洗了洗, 繼續(xù)炒菜。深吸了口氣, 鎮(zhèn)定又鎮(zhèn)定。 “沒看出來?!彼淖阌職?,抬頭看他:“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 只是、只是出于一種游戲的心態(tài)吧,可是我不擅長玩這種感情游戲, 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在這里生活,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 宗朗逼近一步,對于她的回答不能接受?!罢l告訴你我是玩玩的?” 程諾很想說是我親耳聽到你親口說的, 可又覺得那樣會給他辯解的機會, 所以什么也沒說,低頭炒菜。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 “我是認真的?!弊诶视行┚o張,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我就動心了。” 程諾想,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是在鎮(zhèn)上買東西,找車的時候?哦,不, 是她在紹鴻那里喝灑的時候。她不記得醉后發(fā)生什么事了,但她肯定,一個喝醉了的女人,肯定是沒什么形象的。他會在那個時候就惦記她了?怎么可能。 宗朗人生的第一次告白,等了半天卻沒有半點回音,她仍認真地在炒菜,仿佛那鍋小白菜比他重要多了。 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難受得很,“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不相信我,但是我說的,都是真話?!?/br> 程諾聽得出他聲音里的低落,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手上動作頓了頓,道:“我說的也都是真心話。你知道我是離過婚的,我暫時,不想談感情上的事。” 這句話又給了宗朗一線希望,“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br> 程諾的心跳又亂了,理智忽近忽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有點惱,偏過頭對他道:“我說的話你不明白嗎,我不會和你玩這……” 宗朗不想看到她冷著臉說讓他難受的話,將她緊緊地摟進了懷里。 程諾身高不過一米六,被他抱著,剛好到他胸口。聽到了咚咚的心跳聲,和她心跳的節(jié)奏一模一樣,快得亂了節(jié)拍。 “你不相信我也沒關(guān)系,時間能證明一切?!?/br> 他在她頭頂,低低地說道。 這句話像帶著魔力,讓程諾懷疑,那天在輪渡上,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畢竟江風那么大。 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呢?是真的她就能坦然接受了嗎?不,不能。她相信林以安曾經(jīng)也是真的愛過她,可是離婚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挽留,選擇了丁嘉和孩子。 人是會變的,她想。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她好不容易漸漸擺脫了過去,要在這里重新開始平靜的生活,她不想再和誰有什么感情糾葛了。 程諾推開他,“就算我相信你,我們也沒可能?!彼粗难劬?,“我不喜歡你?!?/br> 話說出口,自己卻難受地要死。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還好,還殘存著一點理智,知道要拒絕他。 宗朗看著她,像墨一樣的眸子,似乎要把她吞沒。 “好。”他道,“我不勉強你,喜歡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我喜歡你,你也不能勉強我不喜歡。” 繞口令一樣的話,程諾反應(yīng)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她的確不能勉強。所以,就這樣吧。話說開了就好,以后還是鄰居。 “所以我還是喜歡你,不管你是什么態(tài)度。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有負擔?!弊诶手?,離婚對程諾的心理肯定造成了傷害,所以他不怪她這么不近人情地拒絕他。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終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他的喜歡不是隨口說說,也不會變質(zhì)。 程諾垂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陷進去爬不出來。 “修房子的事,你如果一定要付工錢的話,就跟劉叔他們一樣吧?!弊诶蕠@了口氣,他決定慢慢來,不能把她逼急了。見她仍是不肯回應(yīng),又指著鍋里的小青菜,“菜糊了。” 程諾終于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把鍋里的小青菜盛了出來,菜已經(jīng)糊了一半。 最終這頓晚飯只有兩個菜,糊掉的炒青菜和拍黃瓜。宗朗仍是吃了兩大碗飯。 吃完飯,程諾收拾碗筷,宗朗在一邊等著,和她一起回劉叔家。 到的時候劉叔和吳嬸也剛吃完飯,蘇林海今天早上就走了。 吳嬸似乎心情特別好,拉著程諾問她怎么沒回來吃晚飯。程諾不好說自己跟宗朗兩個人在房子那邊單獨吃的,只說要收拾東西,弄晚了,所以在那邊隨便吃了點。 劉叔則和宗朗商量明天砌墻的事,程諾心里亂得很,也沒去聽,和吳嬸打了招呼后就先上樓去了。躺在床上,她讓自己放空,不要再去想。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不是她現(xiàn)在該做的事。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修好房子,再找到一份收入來源。 第二天一大早,水泥和沙子就送過來了。程諾付了錢,心疼地捏了捏錢包,又空了。 羅叔他們已經(jīng)開始動工,先把左邊拆掉的墻砌起來。砌好了再拆程諾房間的右邊那面。劉叔說砌墻裝窗戶大概要個三四天的功夫,等墻砌好,這翻修房子的工程就差不多完成一大半了,翻屋頂鋪地磚什么的都是小事,快得很。 程諾想等房子修完了,院墻也要修整一下。她還得去訂做個院門,院墻上的花窗也要訂做,地磚還沒買,這么一想,才發(fā)覺自己有好多事要做。可是院門、花窗要去哪里買,她一點頭緒也沒有。目光不由飄向了正在和沙漿的宗朗。他應(yīng)該知道的,可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她更不想麻煩他了。 家里菜也沒了,程諾和劉叔打了招呼,去鎮(zhèn)上買菜。想著順便打聽下,哪里可以定做院門的。到鎮(zhèn)上先去了菜市場,卻意外遇到了紹鴻,他也正在買菜。 紹鴻先跟她打的招呼,問她:“今天一個人來買菜,宗朗沒一塊來?” 自上次喝酒后,紹鴻已經(jīng)默認程諾和宗朗是一對了,所以順口就問了出來。 程諾說沒有,“他有事呢?!?/br> 紹鴻哦了一聲,告訴她說:“你打算買些什么菜,我?guī)闳ノ页Hサ哪羌?,能便宜點?!?/br> 程諾想能省一點是一點,就道了謝,跟他一起走。走沒幾步忽然想起來,紹鴻的菜,不是宗朗在送么? “紹大哥,你現(xiàn)在不用宗朗送的菜了?” 紹鴻哦了一聲,“他那菜不穩(wěn)定啊,有時候三五天才有一次,有時候半個月都沒有,所以平時我還是要來市場買的?!?/br> “他的大棚那么多菜,怎么還不能穩(wěn)定每天送呢?” 紹鴻奇怪地道:“你不知道啊,他給我送的那菜,不是大棚的,是替洲上李老頭送的。李老頭就靠種點菜維持收入,腿腳又不方便,挑不來擔子。所以每次收了菜,宗朗就幫他運到鎮(zhèn)上,送到各家飯館去。都是熟人,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收了。” 程諾知道李大爺?shù)?,上次送柴去他家就見過了。李大爺年輕的時候摔斷腿,現(xiàn)在走路時右腿仍跛著,不方便爬樓梯和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