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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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開了,有血絲隱約滲透了出來。 她擰著眉頭,眼皮腫起,聲音很輕:“阿姨,是你嗎?還是小星星?如果是小星星的話,你聽mama的話,mama現(xiàn)在不舒服,你先出去,不要靠近mama,小心被傳染?!?/br> 她說完,等了一會,也沒聽到有人應(yīng)聲。 言喻翻了個(gè)身,用盡全力地睜開了眼,卻對上一雙幽深平靜,仿佛容納了山河百川的眼眸,那雙眼眸里,有著萬千思緒,無盡寒意。 是陸衍的眼睛。 言喻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眨了眨眼睛,陸衍仍舊長身玉立在她的眼前。 她腦子轉(zhuǎn)動得很慢陸衍為什么會在這兒?陸衍為什么還穿著她的同款浴袍?阿姨呢?小星星又去了哪里? 陸衍的眉峰微微一動,就大致地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他嗓音低啞,語氣舒緩,只說:“你生病了。” 言喻強(qiáng)撐著,抿著唇:“你怎么在這里?誰讓你進(jìn)來的?……還有,你為什么身上穿著浴袍。” 陸衍語調(diào)淡然又平緩,他很自在:“小星星讓我進(jìn)來的?!?/br> 言喻腦海內(nèi)的一根神經(jīng)猝然疼痛了下,她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了幾分寒意,她嗓音沙啞,嗓子干澀:“陸衍,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們都分開三年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言喻想從床上爬起來,手腳卻發(fā)軟無力,撐一下就倒下。 但是怒火卻熊熊燃燒著,幾乎要灼掉她的理智。 怒火的深處,是她掩藏了又掩藏的害怕,她擔(dān)心小星星被陸衍帶走。 陸衍黑眸冷靜,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菲薄如刀片的唇抿成了冰涼的直線,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給言喻掖好了被子。言喻卻不肯讓他碰,她細(xì)長的眉毛冷了下來,唇色因?yàn)榘l(fā)燒,有些異常的紅,她的臉頰也是生氣的紅光:“你別碰我。陸衍,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私?我們?nèi)甓紱]有來往了,為什么不能一輩子不來往?你 到底為什么現(xiàn)在要出現(xiàn)?這么平靜地出現(xiàn),好像當(dāng)年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抿緊了紅唇,眼眸冷冽,眼周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因?yàn)榘l(fā)燒的嫣紅。 “你忘記了那些事,可是我沒忘記,陸衍,我只知道我們之間,不配再同處一個(gè)空間里,你站在這兒,我都覺得惡心?!?/br> 最后一句話,言喻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陸衍咬緊了兩腮的線條,肌rou隱約起伏,他在隱忍著什么,言喻的每一個(gè)字眼都狠狠地?fù)舸蛟诹怂男呐K上。 他喉結(jié)無聲地滾動,盯著言喻看了許久。 然后道:“我沒忘記那些事,也忘不了,可是言喻,這些年痛苦的并不是只有你?!薄笆前??!毖杂魅矶际亲茻嵊謌untang的,她氣得隱隱發(fā)抖,“你痛苦,我也痛苦,分開不好嗎?你和陸疏木的母親結(jié)婚,我過我自己的生活,我?guī)е⌒切窃倩椋疹欀L大不好嗎?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你是 不是告訴了小星星,你是他爸爸的事情?” 這一串的詞語中,陸衍一下捕捉到的就是“再婚……”兩個(gè)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瞇了起來,一張英俊的臉孔仿佛能滴下水來。 “你想跟誰再婚?言喻,我告訴你,別做夢了?!?/br> 言喻也冷笑:“跟誰再婚,都不會跟你。” 兩個(gè)人說話,都沒有什么理智,都是哪里痛,哪里脆弱,就狠狠地往哪里捅,陸衍攥起拳頭,還想說什么,臥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爭執(zhí)的凝滯空氣。 陸衍胸口輕輕起伏了下,他仍舊垂眸望著言喻,眉骨的一半籠在了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中,讓他的神色顯得冷冽又難以看清。 好一會,他轉(zhuǎn)過了身,漆黑的眼眸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波瀾不驚地道:“進(jìn)來?!?/br> 保姆阿姨猜不透言喻和陸衍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但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她笑了下,想緩和冰冷的空氣:“言言,我給你燒了熱水,來,給你擰毛巾降降溫?!?/br> 阿姨剛弄好了毛巾,還沒疊好,一雙骨節(jié)分明又修長的手就伸到了她的眼前,陸衍沉聲道:“讓我來吧,你去拿開粥上來,讓她吃飯?!?/br> 言喻語氣冰冷,她攥起了手指:“阿姨,趕他出去?!卑⒁酞q豫了下,陸衍已經(jīng)拿過了她手里的毛巾,走到了言喻的身邊,彎下腰,單手就握住了言喻想要亂動的手,另一只手,直接將毛巾鋪在了她的額頭上。 正文 第184章 陸衍的聲音沒有幾分溫度,命令式語氣:“下去!” 阿姨心臟一緊,說:“那我先下去拿藥吧。” 言喻抿緊唇,掙扎著,掙脫了手,將額頭上的毛巾扔在了地上,她琥珀色的瞳仁里閃現(xiàn)的都是火光:“你不惡心我惡心,你對得起你的未婚妻嗎?你對得起你的兒子嗎?” 她說著,眼前浮現(xiàn)了陸疏木的那張臉,她既心軟又心痛。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看到陸衍和陸疏木,只要看到他們,她就無法避免地會想起她失去的那個(gè)兒子! 陸衍這一次聽了言喻的話,卻沒有生氣,他彎腰,撿起了毛巾,冷靜道:“你現(xiàn)在生病了,折騰了,受到傷害的都是你的身體?!?/br> 他黑眸寒光微凜,睨了言喻一眼,菲薄的唇毫無感情地動了動:“還有,如果你再繼續(xù)鬧,你信不信,我會立馬告訴小星星,我是她爸爸,然后帶走她?!?/br> 盡管他的語氣再平淡,言喻的心臟還是狠狠地收縮了下,她蜷縮了下手指,那些憤怒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般,全然癟了下去,只剩下了悲哀,是真的悲哀。 因?yàn)樗?,陸衍說的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只要陸衍想。所以,她離開了三年,改變了什么了嗎?她就算在律師行業(yè)拼出了一片天,她還是沒辦法跟資本對抗,她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女兒,當(dāng)年的那一年多的婚姻,帶給她的是什么?是無窮無盡的傷害,不論是她 的心,還是當(dāng)年那個(gè)被引產(chǎn)掉的孩子。 最悲哀的是,言喻想恨陸衍,卻發(fā)現(xiàn),連恨他都恨不下去,因?yàn)樽畛踹x擇和他結(jié)婚,是她自己選的,是她逼著他的。 她最該恨死的是她自己,所以。當(dāng)年害死了那個(gè)孩子的兇手,追根到底,她自己。 言喻的這一場病來勢洶洶,她還真的就因此倒了幾天,頭昏昏沉沉,意識模糊,但能感受到,陸衍一直在照顧她,從不假手他人,他給她不停地?fù)Q毛巾,擦身,換衣服,喂水,喂飯。 她的所有反抗在他這里,都變成了徒勞無功。 家庭醫(yī)生也來了好幾次,就在臥室里吊著點(diǎn)滴,陸衍給言喻墊了暖寶寶在手下,讓點(diǎn)滴不至于太涼。 言喻睜開眼的時(shí)候,迷迷糊糊聽到了小星星的聲音:“我mama還在睡覺,我們小聲點(diǎn),弟弟,我給你看個(gè)東西……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