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他知道她的祖母對她不好,所以殺了她的祖母希望能讓她的婚期推遲,沒想到周肅之借孝成親,不過,他們肯定沒有圓房。如果他等到她落水了再去救她,把動靜搞得大些,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救上來,她渾身濕透,或者更嚴重些,她衣衫不整地被他抱上來,那樣,她會不會被休? 如果她被休了,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娶她,定會終生好好待她。 程翊看了看池水,不,這里已經(jīng)淹死了一個他最親的人,不能讓他最愛的女子也落到這蓮花池中,而且,他不想讓她那樣狼狽地被救起,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珠兒眼看著蔡文蕙的手已經(jīng)快要觸到徐幼珈的后背,正想甩開攔著自己的兩個丫鬟,猛聽得有人出聲:“表妹,你們怎么來了這里?” 蔡文蕙的手立刻垂了下去,徐幼珈的手指也悄悄地從她的裙子上松開。 “我們來看這里的蓮花?!辈涛霓バΦ?。 程翊頷首,“你是主人,怎么撇下客人自己跑來這里,快回去吧?!?/br> 蔡文蕙點點頭,“嗯,我們這就回了。徐meimei,咱們走吧。”她小心地看了一眼程翊,雖然他沒有正眼看徐幼珈,可是她相信,他一定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 蔡文蕙表面平靜,心里卻泛起了一陣陣酸意,程翊一直沒有和徐幼珈打招呼,是不是不想稱呼她“周夫人”,因為那意味著她已經(jīng)嫁人了,而他卻沒有機會了?她明明記得以前,程翊會叫她“徐姑娘”的,怎么這次就當沒看見似的?她絕不相信程翊是沒有認出她來! 蔡文蕙有些失望,她本來是希望把徐幼珈推到這池子里的,等她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估計已經(jīng)泡得浮腫了,到那時,看她還怎么嬌美?想必程翊想起她的樣子都會嘔吐的,自然也不會再想她念她了。 現(xiàn)在這計劃被程翊打亂了,不過,沒關(guān)系,她準備充分,此計不成,還有后招。 第79章 兩人又回到了宴席處。 蔡文蕙給司琴遞了個眼色, 片刻之后,司琴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 上面放了兩杯茶。 蔡文蕙笑得很是溫柔,“徐meimei,我知道你在孝期不能飲酒,就讓我以茶代酒, 敬你一杯, 祝徐meimei新婚大吉,百年好合?!?/br> 徐幼珈頓時想起了她在羅意青的茶里面下的砒霜, 直覺這茶里面肯定是有古怪的。 司琴將托盤放在幾案上就離開了, 蔡文蕙看徐幼珈不動手,笑道:“怎么,徐meimei是怕我這茶里有毒嗎?徐meimei真是多慮了,我怎么會在父親的壽宴上害人?這樣好了, 這兩杯茶, 徐meimei先挑一杯,我喝剩下的那杯, 好了吧?” 徐幼珈心中翻了個白眼,你剛才就想推我下水,還說什么不會在父親的壽宴上害人?而且, 就算我先挑一杯,難道你不會在兩杯茶里面都下毒,反正這世上的毒藥那么多,你只要挑有解藥的毒來用, 然后再把解藥吃下去,不就可以了? 蔡文蕙的眼睛微微一瞇,“怎么,徐meimei看不上我,連我敬的茶都不愿意喝?” “怎么會,蔡姑娘真是想太多了?!毙煊诅祀S便挑了一杯茶,“我是在想,我也喜歡喝六安瓜片,蔡姑娘這個比我在家常喝的味道更香一些。” 真是小家子氣,蔡文蕙心中鄙夷,“這是父親給我的茶,徐meimei要是喜歡,等會兒我給徐meimei包上些?!彼似鹆硗庖槐?,和徐幼珈輕輕碰了一下杯,喝吧,喝了這杯茶,保你逍遙似神仙,到時候,絕對想不起來什么六安瓜片了。 徐幼珈右手將茶杯抵在唇邊,左手的大袖抬起,擋住半張臉,看蔡文蕙將茶飲了一半,眼神錯開的一瞬間,將手里的茶順著左手腕倒了下去。她來之前,讓春葉縫了兩條棉巾,里面絮上棉花,緊緊地裹在了自己兩邊小臂上,她故意穿了大袖衫,不把袖子卷起來,絕對看不出來。這杯茶倒下去,會被棉花吸收,也不會沾到外衣上。至于那珍貴的解毒丸,她想留著給周肅之,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輕易使用。 徐幼珈放下茶杯,唇上還殘留了一滴晶瑩的茶水,她取出帕子,沾了沾嘴唇。 蔡文蕙眼中是掩不住的興奮,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顯得端莊溫柔,“我去招呼下客人,就不陪徐meimei了。” 徐幼珈道:“蔡姑娘請自便。” 蔡文蕙腳步輕快,離開了徐幼珈的視線,招手喚了司琴過來,低聲吩咐道:“看著她,等會兒她藥效發(fā)作了,就帶著她去程悅那里?!?/br> 司琴點頭應(yīng)是。 蔡文蕙的心都快飛起來了,只要徐幼珈和程悅成了好事,定然會被休棄,但是她已經(jīng)成了程悅的人了,程翊總不能要自己親弟弟的女人。退一步說,就算那個周肅之大度,沒有休掉她,她也絕對沒有好日子過了,程翊也不會惦記一個有夫君的殘花敗柳吧。 到那時,自己就可以和程翊成親了。蔡文蕙越想越興奮,她想象著程翊穿上大紅的新郎喜袍,他挺拔的身姿,他的劍眉星目,他薄薄的嘴唇吻在自己身上該是什么樣的感覺,光是想想就心跳加速了。 蔡文蕙一陣口干舌燥,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有些燙手,肯定紅透了。不,不能再想程翊了,她可是大家閨秀,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一副思春的樣子來。 蔡文蕙遠遠地看了徐幼珈一眼,她背對著自己,看不清臉上是什么神情,估計很快就有反應(yīng)了,程悅把藥拿來的時候說了,這藥是起效很快的。 她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等會兒徐幼珈和程悅該是怎樣的火熱情形,程翊那樣冷淡的樣子,同自己洞房的時候應(yīng)該會和平時不一樣吧,想著平時冷冰冰的人,熱情如火地在自己身上馳騁…… 蔡文蕙的心飛快地跳了起來,她的腦袋里全是旖旎的畫面,她和程翊各種親熱的樣子,都是以前夜半睡不著時想象的,她搖搖頭,想把這些畫面從腦袋里驅(qū)除,卻覺得自己全身越來越燥熱,她心里生出一種渴望,渴望一個男人來撫摸自己…… 蔡文蕙的腦子越來越糊涂,不,不對,這種感覺不對!她殘存的一絲理智意識到哪里出了岔子,難道程悅把解藥弄錯了,自己提前服下的解藥根本就不能解剛才茶里的藥? 怎么辦?程悅怎么會這么大意?對,程悅,他那里肯定還有正確的解藥,趕緊去要來! 蔡文蕙臉紅得快要滴血,邁開發(fā)軟的雙腿,竭力維持著平穩(wěn),離開了宴席處。徐幼珈好奇地打量她一眼,難道她把自己也毒了? 蔡文蕙越走越快,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一個偏僻的客院。正打算離開的程翊看見她,輕輕喚了一聲,她卻好似沒聽見似的,雙目發(fā)直,只管往前疾走。程翊見她的樣子很是不對勁,有些擔心,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蔡文蕙一把推開客院的房門,“程悅!” “表姐,怎么是你?”程悅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你不是說有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嗎,我等了這么久都沒人來,你該不會說的是自己吧?” “解藥!”蔡文蕙大口地喘氣,用力咬了下舌尖,逼著自己保持清醒,“你給我的解藥是錯的,快把對的給我!” 程悅驚奇地看著她,“你該不會自己把那藥吃下去了吧,你不是要給那個姓徐的美人吃下,送到我床上來的嗎?要解藥不是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的嗎?” “少廢話!”蔡文蕙暴怒,“快點把解藥給我!你這個粗心大意的混賬東西!” 程悅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隨即又笑了起來,“好了,給你就給你,看把表姐難受的?!彼f著話,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衣服一件件脫掉。 “你,你干什么?我讓你把解藥給我,你脫衣服做什么???”蔡文蕙厲聲喝道,眼睛去不自覺地去看程悅,十六歲的少年郎,身板還有些單薄,皮膚卻很白,光潔如玉,她突然很想去摸一摸,這藥發(fā)作起來,讓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程悅看著她渴望的眼神,笑道:“我就是解藥啊,表姐,讓我?guī)湍??!彼话驯ё〔涛霓?,去拉她的腰帶?/br> “不?!辈涛霓ノ⑽暝?,想要推開他,手掌碰到他身上的皮膚,卻不由自主地摸了兩下,他身上很涼,她將自己火熱的臉貼了上去,好舒服,好比盛夏里的一塊冰,她想抱得更緊些。 程悅低頭去吻她,蔡文蕙躲閃了一下,“不,不要。” 程悅已經(jīng)解開了她的衣裙,在她身上胡亂摸索揉捏,手指慢慢探了下去,低聲笑道:“表姐,你都這樣了,還說不要,真是嘴硬啊?!彼挥煞终f地吻住了她。 蔡文蕙緊緊抱住他,不夠,她想要得更多,這樣遠遠不夠,她的內(nèi)心好像燃著熊熊大火,又有一種奇怪的空虛感,急需什么來填滿…… “程……”她喃喃著。 程悅頓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聲道:“是我。” 蔡文蕙輕聲呻吟,“要,我要……” 程悅嘴角彎起,目光在她遍布紅霞的臉上停留片刻,看著這平時端莊溫柔的臉上滿是饑渴難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拉著她走向了一旁的床榻。 屋里很快響起了奇怪的聲音,還有床榻吱吱扭扭聲,門外的程翊轉(zhuǎn)身離開了,這樣也好,她一心想嫁入程家,這樣定然能如愿了。 …… 徐幼珈直到壽宴結(jié)束離開蔡閣老府也沒見到蔡文蕙再次出現(xiàn),周肅之騎馬在她的馬車一側(cè),見她沒什么事,也是松了一口氣?;氐诫p柳胡同,她將解毒丸還給周肅之,把蔡文蕙想要推她入水、還有兩杯茶的事講了一遍。 周肅之將她小臂上綁著的棉布取了下來,仔細地辨識一番,“這是烈性春藥,嬌嬌說蔡文蕙離開的樣子很不對勁,而且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徐幼珈點點頭,“直到壽宴結(jié)束,她也沒有回來?!?/br> 周肅之思索片刻,宴席上,程翊雖然離開了一會兒,但是不久就回來了,應(yīng)該不是和蔡文蕙共處一下午的那個人,那是誰呢?不管如何,今天蔡文蕙兩次下手,真是險象環(huán)生,虧得嬌妻機靈。他將徐幼珈抱到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緊緊摟著她,低聲道:“嬌嬌,無論如何,你再也不要去蔡閣老府了,只這一次,我都后悔了?!?/br> 徐幼珈摸了摸他的后背,“肅表哥安排得如此周密,我不會有事的?!?/br> “和蔡文蕙……咳咳,和她歡好的那個人,不是程翊。”周肅之的下巴抵在徐幼珈的肩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少女幽香,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蔡文蕙一心想要嫁給程翊,這次害嬌嬌不成,反而自食惡果,她不能再嫁給程翊,心中肯定氣瘋了,嬌嬌要防著她報復(fù)。” 他拉過徐幼珈的手,握在掌中細細地摩挲著,“別說蔡閣老府萬萬不能再去,就是在街上偶然遇到,嬌嬌也要萬分小心,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如果出門的話,解毒丸嬌嬌平時就帶在身上,珠兒也要寸步不離,聽話,嗯?”在這府里是絕對安全的,出門在外就不一定了,他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徐幼珈看看他,點點頭,“我聽肅表哥的?!?/br> “乖?!彼皖^,一個獎勵的吻。 第80章 蔡閣老的壽宴過后, 蔡文蕙和程悅事發(fā),清醒過來的蔡文蕙氣得簡直要吐血, 發(fā)狂般地在程悅臉上脖子上撓了幾道子,程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輕描淡寫地說道:“表姐何必那么生氣,我未婚你未嫁, 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我娶你好了?!狈凑⒘怂矝]壞處,她可是姨父的獨生女兒, 和她成親還能得到蔡閣老的全力照拂。 “想讓我嫁給你, 你做夢去吧!”蔡文蕙再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端莊,細長的眼睛通紅,即是氣得,也是哭的。她一心想要嫁給程翊, 本想讓徐幼珈服了春藥, 把她送到程悅的床上,這樣無論如何, 程翊都不可能再娶她了,這也是為了斷掉程翊的念想,沒想到, 最終卻是把她自己送到了程悅的床上,這下,她還怎么嫁給程翊? 蔡閣老雙目冷銳,臉色陰沉得可怕, 似乎醞釀著一場極大的暴風雨。蔡文蕙長這么大,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情,她有些心虛,也害怕他真的把自己嫁給程悅,即便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無可挽回的地步,她仍然喜歡著程翊,絕對不能嫁給他的弟弟,因為那樣的話,程翊就成了自己的大伯,他們兩個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父親!”蔡文蕙的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拉住蔡正廉的袖子,“父親,今天的事只是個意外,我不能嫁給表弟?。 ?/br> “孽障!你們這兩個孽障!”蔡閣老面孔紫漲,雙目暴突,雙手氣得直發(fā)抖,見蔡文蕙拉著自己的袖子,用力甩了一下,沒有甩開,揚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你還敢提出嫁的事!” 蔡文蕙驚呆了,她不敢置信地抬手捂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不是自己的幻覺,父親真的動手打了她。她可是蔡閣老的獨生女兒,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的,除了在程翊那里遇到挫折,什么時候受過委屈?今天她失了身,本來就很難過了,結(jié)果還挨了父親的一記耳光。 程悅嚇得悄悄退了兩步,這個姨父對他向來是比較嚴厲的,遠不像母親那么好哄,如今見他連蔡文蕙都打,生怕那巴掌呼到自己臉上來。 孟蘭急匆匆地從會寧侯府趕來,她只聽說是程悅在蔡閣老府出了事,卻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悅哥兒,怎么了?可是哪里受傷了嗎?”她拉著程悅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沒有什么異常,這才放心了,“我聽說你出了事,嚇得魂兒都沒了,你到底怎么了?” “你還問他怎么了?你教出來的好兒子!”蔡正廉怒道:“我說了多少遍,不要事事都縱容他,你偏不聽,慈母多敗兒!” 程悅詫異地看了蔡閣老一眼,他怎么連母親都數(shù)落起來了? 孟蘭也有些驚訝,看蔡閣老的面色不對勁,柔聲問道:“怎么了,怎么氣成這樣?悅哥兒還小,做了什么錯事,你只管教他便是,不要自己生氣?!?/br> 她說著話,掃了旁邊的蔡文蕙一眼,赫然發(fā)現(xiàn)她臉上竟然有個巴掌印,紅紅的,五指分明。孟蘭驚叫一聲,“蕙姐兒,這是誰打的你?該不會是悅哥兒吧?”難道悅哥兒所謂的出了事,就是把蕙姐兒給打了,所以,蔡正廉才如此生氣? “不是我打的?!背虗偘衙咸m拉到一邊,低聲將今天的事講了一遍,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當時蔡文蕙那個樣子,他只能和她歡好,難不成還讓她出去園子里隨便拉個男人不成?再說,就算做錯了,母親也不會怪他的。 蔡閣老的手抬了一下,想要阻止程悅,猶豫片刻又放下了,這事是瞞不住的,她早晚都要知道。 “什么!”孟蘭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驚恐萬分地看著程悅,“你說,你、你和蕙姐兒……” 程悅有些不解地點點頭,母親就算有些生氣,也不該嚇成這樣,畢竟蔡閣老雖然厲害,但是兩家人素來親近,不至于因為這件事就把他怎么樣吧。 孟蘭緩緩地轉(zhuǎn)過頭,雙目直直地盯著蔡正廉,喃喃地說道:“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蔡正廉面色沉痛,沉聲道:“這是真的,不過,你也別急,這事——” 孟蘭沒有等他說完,驀地發(fā)出一聲慘叫,撲上去沖著程悅就是一通沒頭沒臉地捶打,“孽障!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她是你……姐!” 程悅一邊躲著她的拳頭,一邊無所謂地說道:“不就是表姐嘛,咱們可以親上加親的嘛,母親,別打了!你這么生氣做什么!” 孟蘭捶打了幾下,渾身的力氣好像都用光了,她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大哭起來,“報應(yīng),這是報應(yīng)啊!老天一定是在懲罰我,既然要罰,就罰在我的身上好了,為什么要讓孩子們……” 蔡正廉摸出個帕子,默默地遞給孟蘭,待她哭聲慢慢小了,安慰道:“這事沒別人知道,咱們可以遮掩過去的?!彼麄儍蓚€絕對不能成親,就當作今天的事沒有發(fā)生,他依然可以把女兒嫁出去,總有辦法瞞得過新婚之夜,再說,只要是低嫁,就算是新郎官有所懷疑,還敢來找他的麻煩不成,也只能默默地忍了。 孟蘭擦了擦臉上的淚,問道:“蕙姐兒,以后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她對jiejie這個唯一的血脈總是有些愧疚,現(xiàn)在她和悅哥兒陰差陽錯地成了事,可是,他們兩個又不能成親…… “我不要嫁給程悅!”蔡文蕙尖聲喊道,她絕對不能和程翊成為大伯和弟妹的關(guān)系。 程悅翻了個白眼,“嘁,誰稀罕你!”他不過是看在姨父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可以娶她罷了,才不是非她不可呢。 “好好好,你們不成親?!泵咸m連聲道:“這事是悅哥兒對不起你,好孩子,你說說,你想怎么做,不管你想要什么,姨母定然幫你。” 蔡文蕙掩面痛哭,“姨母,我不喜歡程悅,我、我喜歡的、是……” 孟蘭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和蔡閣老對視一眼。 蔡正廉輕輕搖頭,自從女兒試圖害死羅意青,兩家退了親,他就一直在想女兒是什么意思,這么久的時間,他早就看清楚了,女兒喜歡的是程翊??墒浅恬词撬牡昧Ω蓪?,他并不想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逼迫程翊同意這門親事,更何況現(xiàn)在蕙姐兒還和程悅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雖然目前這事只有屋中的這四個人知道,可紙包不住火,兩家這么親近,瞞過程翊可不容易。 孟蘭卻有另外的想法,她早就懷疑蕙姐兒喜歡程翊,只是試探了幾次,她都沒有明確透露?,F(xiàn)在這種情況,蕙姐兒若是嫁入別的人家,萬一被婆家發(fā)現(xiàn)了不是完璧之身,肯定會受委屈的,就算因為蔡閣老的權(quán)勢,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但是這世上暗搓搓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后院,哪個當了婆婆的婦人不會幾樣陰私的手段,到時候,蕙姐兒受了委屈卻沒法申訴,她怎么對得起難產(chǎn)而死的jiejie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