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但他也不需要清楚。他只需要通過這次劇情談話,讓主角攻察覺到,主角受中毒了就好。如果能順便走完他勾引未遂,引發(fā)主角攻反感的情節(jié),那就更好了。 這種劇情太為難他了。向來只有別人勾搭姬清的,從沒有他勾引別人一說。他從小到大的做的,只有高冷淡漠的拒絕,這一個行為就好了。 姬清做得熟練極了,從來不需要掙扎猶豫。 因為到他面前來一臉嬌羞深情表白的,除了各種萌妹子、御姐,最多也就是主角受這樣干干凈凈纖細溫柔,或者可愛張揚,性感魅惑,但無論怎么看,都是下面的小受。 這就讓第一次吃rou,就吃到超級極品,吃到撐的姬清,格外想念他的第一個男人,那個英武豪邁的青年將軍的…… 他對人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第一印象是長得不錯,身材不錯。身體對他,嗯,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食髓知味。 不過沒關系,很快,他就會迎來更多俊美英武的美少年,分開看質量也許比不上,加起來絕對贏。 想想就覺得好期待。 內心激動到畫面模糊的姬清,面上更加高冷禁欲,失神的望著遠處院子一角的天空。讓看他的人,心口微微一空,只感到無限的寂寥安靜。 但,不能放他走。舍不得放他走。 第4章 當炮灰男寵性冷淡4 掐指一算,劇情正處于,主角攻日日獨寵主角受,另一個院子里的美人們妒火燃燒,忍不住要對云湛使絆子,但又怕他給安王上眼藥,轉而把視線放到他這個可有可無,據說又是云湛好友,只是王爺捎帶著帶進府里的娼館花魁身上。 男子在后宅基本地位都低下,而那些美人里,就有幾個是有品級的側妃,單是出生就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 為了給劇情留下發(fā)展的空間,姬清拒絕了云湛邀請他外出騎馬游園的建議。 原劇情也有這一段,其實安王只邀請了云湛一人,想過二人世界。誰知單純的主角受卻不忍留下原主一人,原主當然立刻就答應了。 主角攻心里能高興才怪了,他早已察覺到原主對他的勾引,覺得此人對主角受不忠不誠,心里輕視厭煩,在出行前一天,默認讓人撞傷他,扭到腳,順理成章的把他留下了。 姬清早知結果,自然不必往上湊了。 果然,主角攻受離開的當天下午,他的院子里就闖進來一大群美人。 走在前面,最趾高氣揚一臉刁蠻,是著名的惡毒女配周婉婉。 她家世好,后臺硬,換個人,正經王妃都做得,可惜吊死在主角攻的光環(huán)下,千方百計的,叫太后把她指給了安王。 安王也絕,說自己不要正妃,周婉婉要是愿意,當個側妃,他也不拒絕。 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周婉婉,智商下線,居然還真的同意了。好在皇家的小老婆能叫小老婆嗎?強硬的家世撐著,只要不是皇帝后宮,到哪里她都吃不了虧,但活得高不高興就管不到了。 周婉婉要是活得高興,也就當不了惡毒女配了。 王爺對她很是冷淡,一年到頭睡不了她幾次,后院的狐貍精還那么多。好在王爺一向處事公正,看在她的家世地位上,也給她幾分尊榮。于是周婉婉一直活得囂張放肆,直到,王爺居然開始獨寵一人,還是個男人! 周婉婉昂著臉,俏臉寒霜的走進來時,姬清正屈著一條腿,坐在棋盤前打譜。 穿著寬松的青衣書生袍服,姿態(tài)落拓,神情卻高冷無塵,見到他們一群人來者不善,眉頭也沒有抬起半分。 清冽淡漠的聲音,隨意道:“天色正好,時日無趣,殿下何不來手談一局?” 周婉婉是側妃第一人,一般稱作娘娘,叫殿下也合適,叫的人卻少。 周婉婉本以為要來見的,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妖魅的不男不女的狐媚子,誰知眼前卻是一個高傲不折,強勢淡漠的美男子。 周婉婉的性格里有點抖m,這是所有刁蠻傲氣的人都有的通病,慕強。 哪怕對方沒什么實質本事,姿態(tài)好看,就贏得她幾分好感了。她最討厭那種動不動就一臉委屈,楚楚可憐,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朵凄風苦雨里堅強的小白花的人。見到,就想抓花他們的臉。 周婉婉冷哼一聲就坐在對面了。 似她那般出生的女子,琴棋書畫,哪個拿不出手?不過是分擅長不擅長,喜歡不喜歡罷了。 周婉婉不擅長,也不喜歡下棋,但棋藝也絕對不爛。 好感歸好感,她是來干什么的,絕對不會忘:“看不出來,青樓楚館還教這個?” 嘲諷起人來,專往最軟最疼的地方扎。微帶惡意的,斜著眼去瞟姬清的反應。 對方卻紋絲不動,一邊落子,一邊隨口道:“沒辦法,花魁只有一個,人人都想當第一,誰也不想被人踩在頭上,任人擺布。殿下應當更懂得這個道理?!?/br> 姬清狹長的眼睛,慵懶冷銳,微微掀起,意有所指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帶著一縷意味深長的暗示。 周婉婉神思一陣晃動,手里的白子跌落地面,正好叫奉茶的婢女嚇一跳,顛簸出茶湯。急急忙忙跪下來求饒:“娘娘恕罪?!?/br> 周婉婉倨傲刁蠻的神情恢復依舊,斜眼橫他一眼,臉上卻融化出幾分嬌媚來:“笨手笨腳的,起來吧。” 婢女如臨大赦:“謝娘娘,謝娘娘?!?/br> 姬清回以勾唇一笑,垂下眼睛,再不看她。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唯有唇角一直若有若無的弧度,沖淡了高冷淡漠所帶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姬清很滿意這次會面。 原主這段劇情里,前期很是被周婉婉折辱了一番,又是被潑茶,又是跪棋盤。今夜有雨,還要在亭子里跪足一夜,凌晨才暈過去,受了涼又生一場病。 但幾番交鋒最后,火氣上來的原主,在周婉婉又一次扇他一耳光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譏諷她,與其浪費時間對付他一個小角色,不如合作幫她鏟除對手。 兩個人就愉快的狼狽為jian了。 姬清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前期的劇情都很沒必要,只需要合情合理的讓他和周婉婉一起狼狽為jian,達成共識,就是劇情需要他做的重點了。 于是,他先發(fā)制人,直接點出周婉婉的野心和顧慮,都是聰明人,當然一拍即合。 姬清沒有現(xiàn)在就幫周婉婉對付云湛的意思,別說周婉婉信不信,劇情邏輯都不答應。 原主初時雖然嫉恨云湛得了好處,他卻因他被人折辱,替他受盡苦楚。但也還沒到巴不得云湛倒霉,主動害他的地步。 原主初始,只是利用和云湛的關系,和周婉婉里應外合。周婉婉設計刺激那些美人暗地里陷害云湛,原主拿著周婉婉透露的內幕,裝作不經意,發(fā)現(xiàn)這些陰謀算計的手段,再在安王面前揭發(fā)出來。 這樣周婉婉鏟除了一個競爭對手,原主獲得云湛的信任和安王的賞賜,彼此都皆大歡喜。 又不是腦殘,誰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就是為了損人不利己? 這種人當然生活中絕對不缺,但是原主和周婉婉顯然都不是。周婉婉是個聰明人,她好歹是個一直蹦跶到結尾,結局都還不錯的惡毒女配,戲份第一多。 而原主,生長在生存環(huán)境一直不好的環(huán)境里。大凡這種人一心只想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哪里有閑心消遣別人尋開心? 等云湛興沖沖的從外面回來,已經是三天后了,意外的比劇情規(guī)定的時間提早了兩天。 周婉婉正刁蠻任性的,要姬清陪她游湖烹茶。 表面上當然是為了故意營造出一副,周婉婉使絆子想方設法折辱姬清的局面,為的是讓所有人知道,他們不合。 后宅使絆子的手段一向不怎么光明長大,看著還一團和氣。 比如烹茶,就一直笑里藏刀不滿意就行。跪坐,對著小火爐,一直煮水,即使秋涼了,久了也一臉的汗。 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都還笑顏如花,這是我們娘娘賞賜姬公子臉面呢。否則憑他這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哪里配坐在周婉婉面前? 又或者,周婉婉媚眼如絲,似笑非笑,要給姬清作畫。 那他就得保持一個姿勢,一直一動不動。 眼睛眨了不對,身體抖了不對,錯一點,就會借著調整姿勢,暗地里揉掐拍打一番。 周婉婉早和姬清狼狽為jian,這些手段,自然就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并沒有真的對姬清如何。 但也有躲不過的。 比如任性慣了的周婉婉,突發(fā)奇想,要姬清幫她采摘一朵水蓮花。 這季節(jié),湖水已經有些涼,也就一些蓮花,還堅持的開著。 姬清狹長的眼眸和周婉婉的杏眼近距離對視,彼此都是意味深長,似笑非笑。 只不過一個清冷,一個蘇媚,不知道的,遠遠看了,還以為是一對璧人,含情脈脈。 姬清點頭,低聲道:“那就請殿下,記得喊人撈我了?!?/br> 周婉婉不懂,輕輕眨眼:“什么意思?” “在下不通水性?!?/br> 周婉婉還沒理解意思,她不過隨意一說,不通水性就劃著小船去唄,關撈人什么事? 卻見姬清話音一落,毫不猶豫的就轉頭跳進水里,立時呆愣住了。 許久,才聽到有人喊起來:“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br> 她緊緊的抓住花坊的船舷,緊的護甲都脫落了一根。 恰逢云湛回來,跑來找尋姬清,看清了全過程。 他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跳水救人了。 但是,云湛自己也不通水性,還是隨后趕來的安王親自下水救得他。 云湛嗆著水:“咳咳,姬清,救姬清?!?/br> 安王低沉的聲音里壓著怒火:“侍衛(wèi)已經去了。他自己找死,你上趕著做什么?” 隔著水霧朦朧的眼睫,云湛看到,被侍衛(wèi)救到岸上的姬清,水里還拿著一只淡粉色的蓮花。整個人都被水泅濕,弄得濕淋淋的,滿身狼狽,那張高冷淡漠的臉,卻還遙遙對著船上的女人,眼底神情不明。微微壓抑著嗆水的喘息,低低的說:“還請稟告娘娘,幸不辱命?!?/br> 第5章 當炮灰男寵性冷淡5 “那個女人,是不是一直為難你?” 面對云湛的怒火,姬清顯得很平靜,就像之前安王在的時候一樣,說:“側妃娘娘沒有為難我,她對我很是賞識。落水是我一不小心,忘了自己不通水性。瞅著花離得不遠,貪看顏色所致?!?/br> 此時單獨面對云湛的質問,臉上也不過是多一縷冷嘲:“她是側妃,我不過是個小人,她對我,就像安王對我們一樣,感謝抬舉都來不及,怎么敢說是為難?云湛,你不妨聽聽外面的人怎么說?有哪一樣是留下痕跡的證據?都說我是不顧臉面的抱大腿,心里著急著諂媚?!?/br> “別說了?!痹普课孀∷谋〈剑瑘皂g的臉上含著黯然的痛楚,“是我連累了你?!?/br> 姬清眨眨眼,淡然的看了他半天,突然展顏一笑,拉下他的手,眼睛里竟帶一絲狡黠,輕聲說:“落水是我故意的,我看到你來了。這樣一來,她以后就不會經常來找我了。” 從來不笑的人,笑起來的殺傷力有多大,姬清自己是不會有所體會的。 云湛呆愣愣的,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看得姬清都有些莫名,難道主角受是被他這點腹黑屬性給嚇到了? 姬清斂了笑意,重新靠回去,又恢復了高冷淡漠。 云湛心頭火熱,很想伸手抱抱他,摸摸他的臉,卻不敢。姬清的樣子,是絕對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一絲褻瀆冒犯的。 越喜歡越是憂怖,但也同時,壓制的越厲害,反彈的就越大,心底黑暗蠢蠢欲動,想要把他壓在身下撕碎,徹底折辱的欲望就越強。 云湛好半天才恢復如常,擠出幾分一如往常的溫柔:“那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