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蕭墨張開雙臂迎她入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卿卿鼻子一酸，飛撲到他懷里埋首大哭起來，轉(zhuǎn)眼淚水就染濕了他的衣襟。

    “你昨夜干嘛一聲不吭跑了？難道認(rèn)不得我了嗎？”

    她的話語中略帶責(zé)怪。蕭墨凝著眉，伸手輕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指尖觸到一片濕潤心似被化去了，壓抑十年的情思猶如海嘯差點(diǎn)壓得他無法呼吸。

    “我怎么會(huì)不認(rèn)得你？昨天不是時(shí)候。來，讓哥好好看你?！?/br>
    話落，蕭墨忍住激動(dòng)輕拉起她的小手走到凳前坐下。卿卿紅著兔子眼嘟起小嘴，看他一會(huì)兒又忍不住輕泣，平日想了千百遍的重逢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她想知道這么多年他在做什么，過得是不是好，夫子嚴(yán)不嚴(yán)厲，好不容易話到嘴邊又成了一陣嗚咽。蕭墨笑而不語，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在找尋兒時(shí)光影，此時(shí)無聲勝有聲，縱有千言萬語，也抵不過一個(gè)眼神、一抹淺笑。

    “小妹長這么大了，變得快認(rèn)不出了。呵呵，現(xiàn)在還喜歡哭鼻子。”過半晌，他開口說道。

    哥哥的聲音變了，變得輕柔溫雅，去了以前的鄉(xiāng)土氣，不過他溫柔依舊，仍是那個(gè)把她護(hù)在手心里的好哥哥，心里被切掉的那塊rou一下子長回來了。卿卿止住哭，抬眸看著他吸下鼻子，然后兩眼一彎笑著說：“哥哥也變了，變俊俏了，一定招姑娘們喜歡。”

    蕭墨搖頭淺笑，似乎是被她說得不好意思。過去這么多年，他已然脫胎換骨。劍眉挺拔，濃如墨染；亮眸似星，炯炯有神，然而笑起來又有幾分靦腆的孩子氣，這副俊顏細(xì)膩如畫，不知會(huì)令多少姑娘心動(dòng)，卿卿不禁為他高興起來，猜想未來嫂嫂也必定是個(gè)俏人兒。

    “傻meimei?！?/br>
    蕭墨疼愛地摸摸她的頭頂，雙目含情笑中帶澀，卿卿看著粉頰飛紅，不由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可小手始終握著那雙厚掌舍不得挪開。哥哥的手很粗，掌上鋪滿厚繭，她看著心疼，攤開他的掌心輕輕撫著。

    “這是怎么了？一定很疼吧。”

    比起蕭墨，那雙素手又白又嫩，隱隱地帶有一絲茉莉香氣。

    “不疼，一點(diǎn)也不疼。”他笑著說道。

    “怎么會(huì)不疼呢？都起了這么厚的一層繭子了。”

    卿卿蹙起黛眉，小心搓揉那層厚繭，猜想這幾年哥哥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手才會(huì)變得這樣。

    “這些年你沒受委屈吧？”

    蕭墨問起。卿卿連忙搖頭道：“老爺、夫人還有小姐都待我很好，沒受過委屈。”

    半句是真半句是假，雖說他們待她不錯(cuò)，可婢女畢竟是婢女，總要低人一等。

    “那哥哥呢？為何連名字都變了？”

    卿卿輕問，蕭墨勾起唇角，淺笑淡而無痕。

    “恩公器重，賜了名字。”

    “呀！哥哥真厲害。這事為何不在信里告訴我？”

    “信？”蕭墨不解。

    卿卿追問：“每月都給你的書信啊！”

    蕭墨皺眉沉思片刻，不由低頭笑了笑。

    “收到了，這些日子事多，一下子記不得?！?/br>
    卿卿看出些端倪不由生氣起來，沒想到臭蕭清竟然騙人，還騙了她這么多年！但一看到哥哥諸多不快全都拋到腦后，她興高采烈地拉住哥哥的手，笑著問道：

    “哥哥在做些什么呢？看你穿得這么體面，一定是好差使吧？”

    一雙美眸熠熠生輝，流轉(zhuǎn)之間又添了幾分俏皮，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蕭墨忍不住輕笑出聲，道：“呵呵，我在替恩公處理公務(wù)，時(shí)常要跑外鄉(xiāng)，近些年才回來。哦，對(duì)了，說到這個(gè)想起件事?！?/br>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副白玉耳墜攤在她面前，卿卿見了不禁捂著嘴失聲驚叫。

    “呀！娘的耳墜子！”

    “對(duì)，是娘的耳墜，哥把它找回來了，以后不會(huì)再弄丟了。”

    卿卿欣喜萬分，忙拿過耳墜側(cè)首帶上。沒想到娘的遺物能失而復(fù)得，心中頓時(shí)五味俱全，眼眶又開始漸漸泛紅。

    “傻meimei，怎么還這么愛哭。”

    蕭墨微蹙劍眉，疼愛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粗糙的掌劃過吹彈欲破的嬌靨，更讓小妹想起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還有這么多年的思念情深，她忍不住撲到哥哥懷里埋頭痛哭，兩手死死抱緊。

    “哥哥不會(huì)再走了，對(duì)嗎？這輩子都不會(huì)再離開了，對(duì)嗎？”她哭著追問。蕭墨仰天深吸口氣，喉結(jié)微動(dòng)。

    “當(dāng)然，我不會(huì)再走了。meimei在這里，我也舍不得走……”

    溫雅的嗓音多了絲沙啞，聽來意味深長。卿卿破涕為笑，偷偷地把眼珠擦干凈?？此t鼻子紅臉的模樣，蕭墨劍眉舒展，笑得歡暢，仿佛光景逆流又回到兒時(shí)一般。卿卿咬下唇伸手打他，似乎是害羞了，蕭墨卻收不住聲，眼淚都快笑出來。

    多年未見，兄妹二人言說不盡，卿卿眉飛色舞地說著府中趣事，蕭墨時(shí)而蹙眉時(shí)而淺笑，像是聽得津津有味，卿卿問起這幾年他過得怎樣，私塾讀得如何，他只是笑著道都還好，恩公一直格外照顧。聽來哥哥很受器重，卿卿也替他高興，可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不愿提及的過往時(shí)常呼之欲出，強(qiáng)顏歡笑也無法抹殺，爹爹死了多年卻一直跟著他們。

    轉(zhuǎn)眼就到深夜，外面更鼓敲了三下，蕭墨起身勸卿卿睡去，卿卿不愿意，纏他要再聊會(huì)兒，蕭墨無奈，笑著坐下，這時(shí)，門處響起三下叩門聲，兄妹倆面面相覷，片刻，蕭墨就起身上前開門，一見來者便拱手施禮。

    “恩公?！?/br>
    卿卿一聽知是蕭老爺來了，忙起身請(qǐng)安。蕭瑞微微一笑道：“免禮，免禮。見你們兄妹重逢，我也覺得高興，原本怕擾著你們，看這處還亮著，就按捺不住特來看看。”

    “多謝老爺成全。”

    卿卿頷首垂眸，然后偷偷地瞥了眼哥哥。三分嬌七分俏，蕭瑞不禁打量她一番，隨后又笑著道：“不必客氣，這幾天墨兒會(huì)住在府內(nèi)，你們兄妹能常見面。天色不早，也別累著身子，快去睡吧。”

    老爺開口，卿卿不敢不從，她鞠身告退，出門還不忘回頭看眼哥哥，待她走后，蕭瑞就凝了笑，側(cè)首看著蕭墨肅然道：“事情辦得如何？”

    “還算順利，這些年西夏定會(huì)安穩(wěn)，主公請(qǐng)放心?！?/br>
    蕭墨畢恭畢敬低首垂眸，與眼前的男子相比稚氣未脫。蕭墨拈須頷首，星眸微彎，笑得親切和善。

    “實(shí)在辛苦你了，這段日子你就住在這里與令妹好好敘敘，過了元夕再走也不遲，更何況現(xiàn)不知他們是何想法，我們也就按兵不動(dòng)，以后見機(jī)行事?！?/br>
    “屬下明白?！?/br>
    蕭墨拱手領(lǐng)命，之后不再多言。蕭瑞點(diǎn)頭囑咐幾句，接著就離開了浮影閣，剛走沒多久就有一位貌美姬侍悄然而入，她年約二八，長得唇紅齒白，艷若桃李，見到蕭墨先深行大禮，菱唇輕啟，悅音便似水而淌。

    “小女凝珠，奉老爺之命服侍公子?！?/br>
    蕭墨不語，看她一眼轉(zhuǎn)身獨(dú)自上樓。侍姬見后不由咬下紅唇，輕提羅裙，緊隨其身后拾級(jí)而上。

    第7章 女兒心事（修加改）

    晨曦如金，一縷金絲透過窗格落在床頭正好撓了他的清夢(mèng)。蕭墨伸手擋住額頭睜眼緩神，似乎仍未從修羅場中醒來，凄厲慘叫沖鼻腥味仍回蕩在這處，直到晨光將它們慢慢沉淀。枕邊美人輕哼帶著媚骨的鼻音，半夢(mèng)半夢(mèng)間她伸手攀上他的肩頭想要埋首入他懷中。他無情打掉她的手，一骨碌坐起身子活絡(luò)起筋骨。

    鳥影掠過窗前，啼聲清脆由近至遠(yuǎn)，蕭墨緩步走到盆架前掬起一捧冰冷的水潑到臉上，胸前猙獰傷疤不自覺地抽搐，像似怕極了這刺骨的冷，他卻面無表情不為所動(dòng)，隨手扯下架上布巾把臉上水珠背上冷汗擦拭干凈。

    美人聽到動(dòng)靜倉惶起身，急急地穿好衣裙下榻服侍。蕭墨搖頭擺手，一個(gè)字都沒說把她趕走。人走之后，偌大的屋子更顯冷清，他挑起架上墨袍一絲不茍穿戴齊整，隨后散開一頭墨發(fā)細(xì)梳一遍再用墨蟬發(fā)扣束起。鏡中人兒挺拔俊逸，絲毫沒有鄉(xiāng)下娃子的氣味，十年轉(zhuǎn)眼即逝，他已然脫胎換骨。

    “哥，哥哥……你起了沒？”

    突然聽到她的輕喚，蕭墨以為自己仍在做夢(mèng)，然而這輕喚綿綿不絕不像是聽錯(cuò)，他連忙推窗往下望去。卿卿就見站在門邊上，她聽見聲音抬起頭，一見是哥哥便兩眼一彎笑得可人。

    “哥哥把門開開，我?guī)О咏o你吃?！鼻淝湟贿呅χ贿呄蛩惺?，明媚初陽都敵不過她眼中絢爛。蕭墨頷首微笑，緊接著跑下樓去幫她開門。

    “meimei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吃過了沒？”蕭墨柔聲輕問，對(duì)她的疼愛顯而易見。卿卿煞有介事?lián)u搖頭，然后將手中食盒遞過去。

    “已經(jīng)不早了。我早就吃過了，擔(dān)心哥哥還沒起就過來看看?！?/br>
    蕭墨雙手接過縷花盒笑著道了聲謝。卿卿不好意思地扭捏起來，小臉漲得紅紅，她羞答答地低聲道：“這有什么好謝的，哥哥你先吃著，等有空了再來看你，我先走了。”話落，她便歡天喜地地提裙跑下山，邊跑邊時(shí)不時(shí)回頭看看，見蕭墨還站在門處她就揮起小手讓他進(jìn)去。蕭墨一路目送，看不見她身影了，他仍呆呆地立在原處。這一切恍然如夢(mèng)，十年未見她已長大成人，笑靨如花，婀娜娉婷，心里很是高興但隱約又有種說不出的郁悶，他快分不清是夢(mèng)還是真，如果是夢(mèng)情愿意這輩子都別醒，若是真的他慶幸自己能夠活下來，慶幸能再與她相見。

    蕭墨轉(zhuǎn)身回到房中，不經(jīng)意間看到書案多了枚紙箋，心中雀躍欣喜頓時(shí)無蹤，還來不及吃meimei送來的點(diǎn)心就是事情找上門。蕭墨將食盒放到一旁，上前拿起紙箋拆開細(xì)看，紙上廖廖幾句一掃便可知曉，他將墨字牢記在心，然后把紙箋扔入火盆燒了個(gè)干凈。大年初二，又是個(gè)喪命天。穿好長靴提起長劍，他就猶如鬼魅消失在了窗前。

    剛剛又和哥哥見了面，卿卿高興得很，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蹦跳回去。如今親人團(tuán)聚，心里已了無牽掛，她滿腦子只想著以后如何過上好日子，或許待哥哥娶妻之后就不必呆在蕭府當(dāng)婢女了，只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老爺救了他們兩兄妹，這恩情不知何時(shí)才能報(bào)答完，更何況她以后也要嫁人，怎么可能一直和哥哥呆一起呢。想著，她不由笑自己傻。

    這些天府上客似云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聽到喧鬧，不知為何卿卿突然想到蕭二公子。記得除夕那晚他酒喝多了，紅著張臉開始說胡話，含沙射影作了首詩弄得她滿臉尷尬，逃也不是笑也不是，還好席上都醉熏熏的，別人只當(dāng)玩笑話，不過之后看到他，她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免得被有心人說去，可幾日不見又有些想他。這人其它都好就是小孩子脾氣改不了，凡事都憑著性子來，老是害她成箭耙子，想著就生氣，她還是決定不要見到這惹禍精為妙，正走到瀟湘院口，突然有個(gè)人從暗處跳出來，著實(shí)把她嚇一大跳，卿卿定睛一看，正是那個(gè)惹禍精，連忙扭頭就走，不想和他沾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卿卿，別走，我等你半天了，我有話和你說?！?/br>
    蕭清不死心地跨前一步擋住她去路，濃眉微蹙似乎是知錯(cuò)了。卿卿微微鞠身施禮，然后側(cè)身從他身邊繞過，蕭清又連忙后退，閃身立到她跟前。

    “卿卿，好meimei，我知道錯(cuò)了，你別這樣待我?！?/br>
    蕭清苦著臉，兩眼汪汪，卿卿抬眸看他忍不住想笑，可又不想輕饒他便咬唇轉(zhuǎn)身故作視而不見。蕭清左右張望，看四下無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后花園跑，卿卿被他拖了一路，想甩也甩不掉，胳膊都快被扯斷了，待他停下，她忙把他的手挪開，活絡(luò)下被拉疼的手腕。

    “你做什么呀？好端端的，手也要被你扯掉了?！鼻淝渖杂胁粣偅捛迕ι锨耙徊?，伸手彎腰小心問道：“哪里疼，我?guī)湍憧纯??！?/br>
    卿卿嘟起嘴扭過身去?！拔也灰憧?，蕭二公子是主，我是仆，這么做有失你二公子身份?！?/br>
    蕭清眉頭一擰竟然生氣了?！笆裁粗髌?，這些都是混賬話！人家笑話是人家的事，我可是從來沒把你當(dāng)外人看。”

    “可你也不想想，在別人面前說的那些醉話，不是讓我難做人？別人在背后說我勾搭主子不安好心，如今洗都洗不清了?！?/br>
    蕭清百口莫辯，過會(huì)兒便鼓起氣來憤然道：“哪個(gè)爛嚼舌根的，看我不打爛他的嘴！”

    “唉呀！二公子，你別再在添亂了，這越描越黑?！?/br>
    卿卿急得跺腳，小臉也憋得通紅。蕭清倒是不以為然，濃眉一挑道：“黑什么？一點(diǎn)兒也不黑，娶妻就要娶喜歡的人，這何錯(cuò)之有？再說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呀?！?/br>
    卿卿聽后頓時(shí)面紅耳赤，咬牙不知說些什么好。

    “你見誰都喜歡，全天下誰不知蕭二公子的花名？你有這閑功夫去找別人，莫來惹我，到時(shí)又挨頓板子，算什么意思。”

    “哦，原來是吃醋甩性子，雖說我花名在外，可我從不拈花惹草，再說那晚嘴里出來的可是肺腑之言，若有半句假話定遭天打雷劈，不信你摸摸，看它有沒有騙你?！?/br>
    說著，他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心口上按，卿卿臉色刷白忙把手抽回去，然后對(duì)著他的胳膊又拍又打。

    “你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蕭清倒也大方，挺著身子隨她打，最后還不忘加上一句：“嘿嘿，打夠就不生氣了吧？”

    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卿卿好氣又好笑，終于憋不住“噗哧”笑出了聲。見她不再生氣，蕭清也就收起嬉皮賴臉，“咝”地倒吸口冷氣，馬上伸手揉揉有些發(fā)疼的身子。

    “看你模樣小小，打人還真疼，下次讓瀅兒給你少吃點(diǎn)飯，免得以后吵架被你打死?！彼贿叴耆喔觳惨贿呎{(diào)笑道。

    “哼，我才懶得打你呢，白費(fèi)我力氣?！?/br>
    卿卿哼唧一聲，翻他個(gè)白眼。蕭清挑起俊眉，扯出個(gè)不懷好意的淺笑，賤兮兮地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不是懶得打，是舍不得打吧？”

    “哎呀，要死！”卿卿漲紅了臉，抬手伸到他面前作勢要打，想了會(huì)兒又咬牙放下，蕭清得意地大笑起來，嘴上還不輕饒。

    “果然是舍不得打，真虧我這么多年沒白待你?！?/br>
    這話正好勾起別外一件事，卿卿哼哼地暗笑幾聲，故作鎮(zhèn)定地問：“別說得八字像有了一撇似的。對(duì)了，這幾天你有打聽到我哥哥消息嗎？”

    蕭清眼珠子一轉(zhuǎn)，便開口笑著道：“當(dāng)然，聽說他過春后可能就回來了，所以你別急?！?/br>
    “哦，那還說什么了？”

    “還說什么？”蕭清輕抽口氣，手指叩幾下腦門，擰著眉頭喃喃自語：“還說什么……呀，好像沒說什么了?！?/br>
    “哼！你這大騙子！”話落，卿卿就變了臉，伸出粉拳咬牙捶在他手臂上。“騙子！騙子！騙子！你根本就沒遇到我哥，還好意思騙我這么多年！”

    把戲被戳破了，蕭清眼露無辜，馬上改口道：“我可沒有騙過你，或許有那么一兩次有點(diǎn)誤會(huì)，這……這誰說的胡話，你別理他們?！?/br>
    “我哥都回來了，你還想騙我！你這混球?！?/br>
    卿卿又伸手打去，蕭清一個(gè)轉(zhuǎn)身，靈巧地躲過她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