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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卿卿吾妹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哥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鼻淝渎袷自谒麘牙铮f出的話聽來悶悶的。趙墨沉默不語,過了許久他蹙起劍眉幽嘆一聲,像是無奈又像是憐惜。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

    第138章 趙墨稱王

    本以為會吵得厲害,最后卻是平靜結(jié)束, 卿卿的怒怨無疾而終, 惟有失落留于心間。她舍不得對他發(fā)怒, 甚至不好意思多問, 她希望哥哥能幡然醒悟,別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而趙墨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知,在她面前溫文爾雅, 仍是那個把她護在手心中的好哥哥, 仿佛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二人游玩一日踏著余輝回到府中, 破天荒的竟然沒人上門找趙墨議事,晚膳過后他倆就回到房中歇息, 下人有意避嫌從里到外退得干凈。卿卿坐到鏡前剛抬手想拔去發(fā)上玉釵, 趙墨便走到她身后溫柔地替她取下。一頭烏發(fā)如水而瀉, 清雅淡香幽幽飄散,趙墨捧起如緞青絲, 小心擺在左手手心,隨后用右手手指輕梳。

    “還記得我以前送你的發(fā)帶嗎?”他像無意問起, 卿卿凝神望著鏡中俊逸玉容想了許久然后微微點頭。“記得,哥哥偷偷地取了銅錢替我買的?!?/br>
    “那時我就想把最好的給你,可惜那時的我做不到, 但如今我能做到了,我想把這天底下一草一木全是送你?!壁w墨低頭看著手中烏絲理得認真,卿卿垂下眼眸沉默良久, 隨后扯起一抹牽強淺笑。

    “其實有你就足夠了?!?/br>
    趙墨停下手勢抬眸看向妝鏡中的她,墨瞳深邃如海,一眼難穿。

    “meimei只有一個,得把最好的東西給你才行。天底下的人不懂不要緊,只要你能明白就行?!?/br>
    語畢,他俯身在她肩頭落下一吻,輕柔纏綿酥至心骨。卿卿無言以對,她默默地望著鏡中人,一時間連自己都有些不認得了。一夜春宵無盡,他擁她入懷費盡心力,可不管他如何賣力起伏她卻如同木雕毫無愉悅,她的魂兒不在這處,心中所想的也不是眼前人,這云雨之歡成了說不出的苦。

    四日之后,趙墨終于將拓跋朔讓位之事公諸于眾并要在下月初一舉行禪讓大典,此消息一經(jīng)傳出天下嘩然,甚至驚動了把持朝政的蕭老太爺,他明白已經(jīng)制不住那條狗了,只能把這事寄托于蕭清身上,如今的蕭清正可謂青出于藍,若不是他的獻策恐怕朝中沒那么安穩(wěn),不過這也是一時太平,終有一天趙墨會領(lǐng)著他的百萬鐵蹄踏過來。

    就在禪讓大典即將到來之際,蕭清忽然讓人送去一份厚禮,使節(jié)們敲敲打打,一路風光地將厚禮抬到大漠。這是尊二人高的玄武武神像,神像面容威嚴腳踩祥云手舞長槍,羅漢大佛圍其腳下雙手合十恭敬立拜,似屈于武神之下。此像一來,令異族人更加不滿,西夏信佛,而武神是漢人的神,漢人的神將西夏的佛踩在腳下,不就隱喻趙墨將拓跋氏踩在腳下嗎?原本西夏異族對禪讓之事頗有微辭,經(jīng)蕭清一攪和又是暗潮洶涌。趙墨見此厚禮倒沒生氣,他命人將神像一分為二,把羅漢大佛雕像置于武神之上,然后再將武神下半身稍作修飾,如此看來就像佛在為武神賜福而不是屈服了。

    雖然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但終究改變不了命數(shù)。人人都知道青洛與拓跋氏救了這對兄妹,可如今一個不知所蹤;另一個被從王位上踹下,不仁不義之事被這對兄妹做盡了,但古往今來凡是稱王之人哪個不沾腥帶血?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王,當初就是因那錯手弒親成就了今時今日的趙王,如今他稱得上如日中天,已經(jīng)沒人能攔、無人敢阻,可是卿卿和他不同,她掛念師父、想著阿朔,不稀罕這用血換來的王座,也不喜歡哥哥送給她的半壁江山,不過趙墨終究是變了,雖然他愛她如昔,但是他的心里還是多了樣東西。心魔作祟,她好言相勸,他已然聽不進去,鬼迷心竅一心被權(quán)欲所困。卿卿知道他漸行漸遠,沒辦法再拉住他了,禪讓大典將近,她整日呆在房中頌經(jīng)拜佛,事到如今她仍未參透佛道,她全把這當作替哥哥贖罪,望佛祖能原諒他們兄妹并指給她一條明路,可佛祖仍與十幾年前一樣:高高在上,神秘淺笑。

    大典前夕,趙墨命人搭建鳳歸臺,臺上三面帷幄,臺中置一張五爪龍座,座上鋪有純白羊絨坐氈,座下臺階雕有狼紋。到了黎明時分,一連陰沉的天空突然迸出一輪火日,剎那間鳳歸臺光芒萬丈,耀目得無法直視。這又是吉兆,是老天給予的恩賜,兩排僧侶低聲頌經(jīng),低沉吟吟聲似壓在耳邊無比莊重。趙墨穿好黑底金紋龍錦袍,系上墨玉腰帶;內(nèi)侍替他拿來雪蓮圖騰羊皮長靴,高僧為他戴起垂白狼毛、鑲琥珀寶石的金冕冠。他在眾目之下緩步而來,就猶如天上火日耀眼奪目,所經(jīng)之處無一不跪地垂首,甘愿在他面前俯首稱臣。拓跋朔雙手將王印奉上,他半垂眼眸無悲無喜,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后就靜靜退到旁側(cè)。僧侶一面頌經(jīng)一面繞走鳳歸臺,祭祠持法器向天祈佑,在那不知所明的念經(jīng)聲中,趙墨終于名正言順地受了這血洗王位,他走到鳳歸臺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卿卿的手,卿卿一怔,不由自主想要縮回,而他卻越卡越緊,猶如銅鑄鐵澆紋絲不動。

    “我說過,以后我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br>
    話落,趙墨引她走上鳳歸臺。一黑一紅兩個身影立在絢陽之下,仿佛從天而降的神,氣宇軒昂、英姿颯爽,臺下眾人齊齊跪地高呼“吾王萬歲!”這呼聲震得地動山搖久久不息。趙墨勾起唇角,擺起寬袖正身而坐,卿卿就如王后坐其左側(cè)受萬眾景仰。趙墨緊扣住她的手側(cè)首看向她,溫柔笑顏中雜了些許淘氣味兒,卿卿報以淡淡一笑,秋眸深處卻是幽幽傷愁。

    禪讓大典折騰了整整一日,趙墨以王族之身住入西夏宮中并將王后寢宮騰出留給小妹,雖然他們二人無名無分,但他的所作所為無疑在昭告天下,如此猖狂且不講倫道自然要遭人白眼,那些文人墨客以筆舒懷將這兩兄妹罵了個透,圖了一時痛快最后全遭到殺身之禍,當然,這都是后話。

    拓跋朔仍住在王zigong,趙墨美其名曰保他榮華富貴,其實就是軟禁。人人都以為拓跋朔為保氣節(jié)會以死明志,可他偏偏選了茍且偷生,他知道趙墨不會殺他,就像趙墨知道他心有不甘一樣,只不過翻盤的機會實在渺茫,或許在他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這一天,但他就是想活著,就為了一絲見不到摸不著的希望。大典過后,卿卿又過來探望,這次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處沉默不語,而拓跋朔也無話可說,兩人面對面坐著靜默了許久,茶涼了又涼。

    夜宴畢,趙墨來到王后寢宮,他正是意氣奮發(fā)之時,走路昂首闊步;腰間玉鳴琮琤,推開門他喚了聲:“meimei?!彪S后興高采烈地往內(nèi)室走去。這王后寢宮比卿卿閨房大許多,入住之前趙墨特意將原物件移出,重新擺上為小妹找來的奇珍異寶,雪將軍住上金鑲玉制的新籠,一整天扇翅啾啾地興奮叫不停。卿卿坐在妝鏡前,似乎沒察覺有人進來,她仍是穿著白日盛裝,頭戴九鳳冠;身著云錦紅,猶如新嫁娘坐在鏡邊等良人。

    “meimei?!壁w墨就像淘氣小娃突然從身后將她抱個滿懷,一股酒味撲面而來,卿卿微微蹙下眉。他像是喝多了,說話聲音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恍惚之中她從他身上抓到爹爹影子,仿佛他被爹爹附身叫她心驚膽戰(zhàn)。

    “喜歡這處嗎?”趙墨埋首在她脖窩,沿著脖線一口連著一口輕啄。卿卿不自覺地伸手推開,然后搖了搖頭。“我不喜歡?!?/br>
    “不喜歡?為何?”趙墨問得天真,微醺眼眸笑意盈盈。卿卿抬眸望向鏡中的身影,話到嘴邊舌頭一轉(zhuǎn)又吞了回去,斟酌半日無奈地流出一聲嘆息。

    “如今哥哥已成大業(yè),我很是為你高興,但師父不知在何處,望哥哥能如實告知。”

    這話令趙墨酒醒大半,他擰起眉頭貌似十分為難,吞吞吐吐半日才道:“我實在不知道青洛前輩的下落,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

    卿卿聞之頓時凝了神色,她以為哥哥得了王位有了一切會放了師父,但是他壓根沒這般打算,更令人難過的是他竟然在她面前裝聾作啞,這怎能讓人不傷心?

    “哥哥,你不會騙我,是嗎?”卿卿皺眉輕問,趙墨低頭垂眸,有意無意避開她楚楚可憐的眼神。

    “我從沒想要騙你?!?/br>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實情?”

    或許趙墨清楚自己瞞不住她,只好輕嘆一聲,道:“這是沒法子的事?!?/br>
    “什么叫沒法子?青洛是我?guī)煾?,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輩子我都償還不了師父的再造之恩,又怎能讓他受苦受委屈,如此叫我良心何安?哥哥,你說我如何是好?”

    口口聲聲都是青洛的好,簡直都能把他這個兄長比下去,原本趙墨就對青洛有芥蒂,聽她此言更是氣惱不已,酒勁未退他不由厲喝一聲:“夠了!”

    卿卿一怔,不禁瞪大雙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趙墨站直身子廣袖一揮,氣勢駭人?!澳阌X得青洛比我好?!那你要他還是要我?”

    卿卿一聽漲紅了臉,羞惱得幾乎要嘔心吐血,她驀然站起轉(zhuǎn)過身去,怒目而視,放聲斥責:“你怎能說這樣的話!師父和拓朔氏對我們有恩,既然得了想得的東西,難道還要人命不成?!難道真的要天下人說我們無情無義?!”

    “何為無情無義?!”趙墨怒聲打斷。“這半壁天下是我打的,我只不過拿了應(yīng)得的,這有何不可?!青洛對你再造之恩,那我對你呢?我給你這片江山,我給你榮華富貴,我給你……”

    “這不是我想要的!”卿卿吼道,一把摘下頂上鳳冠重重砸在他腳邊,珍珠寶石噼啪散落四處。趙墨微怔,低頭望著腳邊碎冠久不能言。屋內(nèi)頓時死寂,玉石磚上散著五彩珠寶,昏暗中依舊璀璨生輝,卿卿俯身撿起兒拳般大的珍珠,攤在手中低頭看著,她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想哭卻流不出一滴淚。

    “你何時變成這樣?權(quán)與利對你而言真的重要嗎?”她將珍珠緊握手心,手中傳來的痛似能消抵她心頭的傷,趙墨抬眸看著悲痛萬分的小妹,凌厲如刀的目光似被化開一般慢慢地柔了下來,他走上前溫柔地將她摟在懷里,緊蹙的眉宇間盡顯愧疚。

    “我舍不得看你受罪,我也不能讓人再欺負咱們,趁他們踩到我們頭頂之前,我必須要把他們踩下去!”

    卿卿無言以對,只是一個勁地搖頭,眼前人兒已經(jīng)不像哥哥了,哥哥的心腸不會這般硬,也不會如此歹毒,他不過穿著哥哥的皮囊罷了。如今她說的話他聽不懂,她明明在哭,可是他以為她在笑。

    第139章 倒數(shù)第n章(聯(lián)姻更完)

    那夜兄妹倆不歡而散,卿卿從沒想到自己會對哥哥發(fā)怒, 她覺得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吵架紅臉, 可這些不過是她想而已, 世間總比想的復(fù)雜殘酷, 正如趙墨的所作所為正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卿卿苦口婆心,但趙墨沒有回改, 或許是擔心青洛出現(xiàn)會對其不利,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青洛永遠困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深坑里。

    得了王權(quán)之后的趙墨日漸膨脹, 他不單單要稱霸北方, 對皇都也起了覬覦之心。他不甘與人平坐天下, 一心想將拉他入阿鼻地獄的蕭家鏟平,為了擴其魔鬼軍團, 他掃盡邊防部族, 將他們土地羊馬收入囊中。那些游牧部族勢單力薄, 大多迫于趙軍勢力只好低頭屈服,而有些部族冥頑不靈非要抗爭到底, 趙墨自然成全他們“心意”,鐵蹄所踏之處皆為白骨, 熊熊火光中這世上又少了一族。他似噬血的獸殺人殺出了癮,可平了少數(shù)異族、稱霸一方偏偏打不破蕭清所設(shè)的屏障,為此他費盡心思徹夜難眠。

    難熬寒冬終于過去,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卿卿呆坐窗邊眺望遠處雪白,雪將軍朝她啾啾叫喚,像似極其無聊, 見主人未理,它便撲扇翅膀飛到她手邊叼走罐中一枚黑棋放到棋盤上。卿卿聞聲回神,看到盤上黑子不由莞爾而笑,隨后取枚白子擺上,她擺一枚雪將軍又叼一枚,這盤不成棋的棋消磨了整個上午。

    午膳之時趙墨走了過來,如今他已貴為王,一襲暗繡龍紋青袍及地,腰間玉鉤晶瑩剔透,肩上銀狐襖漆黑烏亮,配上那張如玉俊顏,英挺之姿天下無雙。宮女見之殷勤迎上,粉頰含嬌、笑顏如花,暗地秋波一轉(zhuǎn)使盡芳華,雖然趙墨有個寶貝meimei,但按理而言他還未曾娶妻,就算他不顧世俗與meimei私通,此二人終究算不上名正言順,更不可能明媒正娶。趙墨稱霸半壁江山,人又長得像仙一般,想與他結(jié)發(fā)的女子自然多如牛毛。

    卿卿抬眸正巧看到他款步而來,步履輕穩(wěn),氣宇軒昂,她不由慶幸能有這么個良人,不過這般念頭只是眨眼功夫。不知何時他們之間多了道看不見的鴻溝,就算他近在眼前,卿卿也覺得他不在這處,至少他的心不在,她時常會想他們是如何走到今天,回首往昔此時此地更顯凄迷。趙墨走近,卿卿收回神緒起身施禮,舉手投足間少了幾分親近,趙墨感覺到meimei有所疏遠,他知道原因可不愿說破,因為一旦說起免不了談及青洛和拓跋朔,他不想再為這二人多費心思。趙墨側(cè)首看到那盤亂哄哄的棋揚眉淺笑道:“meimei好興致,我來陪你下一盤如何?”

    “好。”卿卿嫣然一笑,撫下裙擺正身而坐,隨后將棋盤上的黑白二子拔入罐內(nèi)。雪將軍見趙墨過來便乖乖地飛到籠架上,趙墨輕揮廣袖,撣去墊上幾根鳥羽然后取枚黑子占上一星,他有意要討meimei歡心,時不時讓她幾枚棋,然而卿卿心不在焉,一盤棋沒下多久便輸了,趙墨頗為掃興,一面輕嘆一面將棋子扔回罐中。卿卿莫明難過起來,她不想這樣但勸不了自己遷就,人還是那個人,可偏偏就回不去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趙墨靜默片刻不禁擰起眉頭無奈輕問,卿卿輕啟朱唇欲言又止,她想說:“放了師父和阿朔”,可每每談及此事就免不了一番爭吵,趙墨說她不該想著外人,她說不該恩將仇報,他們所想所言背道而馳卻互相牽扯糾纏,無意間傷了心、傷了情。

    趙墨等不到她回應(yīng)又嘆了一聲,宮女剛剛把茶端來他就揮手讓她們端下去,卿卿側(cè)過頭去沉默不語,趙墨覺得呆著沒什么意思便起身離去。盡興而來、敗興而回,這般無聲爭吵弄得他筋疲力盡,他不禁懷念兒時的小妹,聽話乖巧,水汪汪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而如今的她……趙墨搖頭輕嘆,人還是那個人,可惜不似從前。

    “長公主玉體欠佳,你們要細心照顧,別讓她走太遠免得受寒勞累,若有事得及時通報。”

    “是,殿下!奴婢明白了。”

    出宮時,趙墨叮囑了一番,宮女們得他王令更是小心謹慎,只要卿卿出門半步她們就勸她回房,更別提去王zigong見拓跋朔。卿卿呆在房中郁郁寡歡,趙墨走在廊下悶悶不樂,糾結(jié)半日誰都不曾想往后退一步。

    “原來殿下在這兒,讓我好找?!蓖蝗挥新晜鱽?,趙墨頓時回神,尋聲望去只見董憶走了過來,他收起憂郁之色莞爾而笑,接著問道:“找我何事?”

    董憶故作神秘,賣著關(guān)子緘口不說,趙墨催著問他才慢悠悠地回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想你一定等了很久?!?/br>
    趙墨凝神思忖,聽董憶這般語氣腦中靈光乍現(xiàn),他頗為興奮,連忙說:“還不帶我去!”

    話落,二人心有靈犀相視而笑,接著趙墨便與董憶走到及云殿。及云殿內(nèi)正候著外族使節(jié),就因趙墨聲望日益壯大,前來巴結(jié)的部族不在少數(shù),不過能讓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丹蘭這支強族。丹蘭盛產(chǎn)好馬,其玄鐵礦能造出絕世兵器,有多少部族垂涎于他肥沃之地,可是西夏離丹蘭較遠,打不方便但又不得不防,兩全之策就是與其聯(lián)盟,趙墨正頭疼此事,沒想他們倒送上門,若能結(jié)為聯(lián)盟他就可以向丹蘭借兵借馬,到時打入皇城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想到此處,趙墨更是興奮不已,腳下猶如生風,他走到了及云殿就見一異裝女子立在殿中,削肩柳腰,模樣頗為眼熟,那女子聞聲抬頭,一見趙墨頓時嫣然。

    “丹蘭使節(jié)拜見殿下。”

    悅聲如鈴,趙墨不由怔在原處,女子抬起鳳眸,嬌紅菱唇微揚,貝齒輕啟又悠悠地問了句:“殿下,多年未見,您該不會忘了春娘吧?”

    趙墨回神莞爾而笑,或許他沒想到會遇到這位舊相識,十多年過去春娘風韻猶存,媚眼如絲,菱唇似畫,豐腴身姿妖嬈婀娜,盡顯萬千風情。她仍是美得百般難描,連旁邊內(nèi)侍都瞪直了眼,不過趙墨更是好奇她的身份,這么多年她究竟去了哪兒?為何搖身一變成了丹蘭使節(jié)?

    這事還得從十多年前說起,當初趙墨和卿卿落難時遇到春娘,好在有她相助他們兄妹才得以安身。當初春娘對趙墨情真意切,是趙墨卻對她頗為無情,吃了人家用了人家之后甩手就走,走前只留下一句:“別等了,嫁人吧?!贝耗镌陲L月場上見識的人多,也明白何為男兒薄幸,可趙墨此舉足以令她肝腸寸斷,哭又哭不得。

    意中人走后不久百花深處就來了個胡人,那人身材魁梧,模樣俊朗,一見到春娘就掉了魂兒,天天纏著黏著不肯走,用蹩腳的官話說要娶她為妻。春娘也算灑脫之人,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她也不會為那“流水”耗盡芳華。春娘一口答應(yīng)了那人,爽快得讓人嚇一大跳,沒過幾天她就把青樓盤出去,然后金盤洗手再不問江湖之事,至于跟著那個胡人去了哪兒之后就沒人知道。

    春娘算得上是位奇女子,冰雪聰明且別具慧眼,她知道那男子不是泛泛之輩,但沒想到他竟然是丹蘭可汗的胞弟,是丹蘭族中響當當?shù)拇笕宋铩4耗镫S他來到丹蘭落地生根,慢慢地那人發(fā)覺她不但貌美而且聰慧過人,春娘也覺得雖然他看起來人高馬大又是個異族,但對她是心如細絲體貼入微,婚后多年二人感情漸漸情厚,老天也算補了她一段好姻緣。然而就在這些年中趙墨的勢力越來越大,無意間也驚動了丹蘭。這多敵不如多友,丹蘭可汗得知春娘與趙墨是舊相識后就派其來西夏,這目的不說也知。

    聽完春娘所述,趙墨明白了個大概,既然故人遠道而來,他就盡地主之宜以貴禮相待。席間相談甚歡,春娘酒量不減當年,三寸不爛之舌依然能說會道。她見趙墨神姿俊秀頗為感慨,不由勾起過往心事,心中暗嘆有緣無分,酒過三巡,春娘飛紅雙頰笑著道:“這些年來時常掂記你,不知你過得可好,今日一見看來我是多慮了?!?/br>
    趙墨聽后笑了笑道:“多謝夫人掛念,這是鄙人之福。我趙某能有今日也得多謝夫人您,夫人若有所求我定當盡力?!?/br>
    彬彬有禮卻拒人千里,過了這十幾年他臉上的面具越來越穩(wěn)當了,當初春娘沒看清楚,如今更是拿捏不到。聽他口氣似乎不愿多談往事,春娘也就收住話茬兒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我也就開門見山。丹蘭與西夏歷來交好,可汗聽聞西夏有新王特意派我來道賀,望丹蘭與西夏永世昌盛?!?/br>
    “多謝可汗美意,在下心領(lǐng)?!壁w墨拱手以示敬意。春娘微微一笑繼續(xù)道:“可汗聽聞殿下英姿神秀尚未娶妻室,而丹蘭十公主貌美聰穎,年方二八不曾出嫁,可汗想若是殿下喜歡就讓她留在西夏。可汗會以一萬匹駿馬、一萬件玄鐵器、一萬精兵為嫁妝來求萬年好合。”

    第140章 哀莫大于心死

    “一萬匹駿馬、一萬件玄鐵器、一萬精兵……”

    趙墨聞后雙目不由瞪大,眼中欲望難掩, 春娘自覺捏住其要脈又忙不迭地加上一句:“若殿下覺得這不夠誠意, 我們可汗會再獻上一批豐厚嫁妝?!边@簡直就是聚寶盆, 只要點下頭想要的東西皆可到手, 可是趙墨猶豫不決,似乎被什么糾纏著。董憶不禁替他著急, 丹蘭提出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沒有理由不答應(yīng),席散之后, 他就迫不及待走到趙墨面前直言道:“殿下不必多慮, 既然丹蘭有心求和, 殿下就不要推辭,雖說收了幾個部族, 可這些都抵不上丹蘭之勢, 背后多敵不如多友, 殿下你定要三思?!?/br>
    話說得語重心長,聽來也十分有理, 但趙墨一直緊鎖眉頭,看似不為所動。董憶知道他心里有個人, 可是江山社稷與之相比兒女情長算得了什么,再者自古王孫權(quán)貴哪個不是三妃九嬪,這趙墨三十未成立后倒成了稀罕事。想著, 董憶又忍不住繼續(xù)煽風點火。

    “殿下,外界傳言殿下三十未立后并且一無所出,以后王位怕是無人可繼, 這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會落入旁手。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贾钕率侵厍橹亓x之人,可今時不同往日,殿下可趁此機會充盈后宮,一來可以堵住世人的嘴;二來能延續(xù)王脈,這豈不是兩全之策?”

    “好了。”趙墨忽然抬手示意其打住,董憶察顏觀色,見他面露不悅也只好作罷,可是他越想越不甘心,既然無法說服趙墨,他只能用迂回之術(shù)。次日清早董憶就來到陳旦府中說是探望大哥,如今陳旦為一品大將軍,比起當年路邊泥樣可是威風十足。趙墨對他不薄,金銀珠寶美酒佳人一樣不缺,陳旦也是個實在人,有得好吃好喝好宅住就樂得開懷。雖說現(xiàn)在邊防安定,不過行軍之事仍得考慮。董憶去時陳旦正巧不在,他便與芙蓉來了個“偶遇”。芙蓉見董憶上門拜訪很是高興,立馬好酒好吃好招待,讓他安心等陳旦回來。

    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董憶故意挑這么個時候想單獨和芙蓉聊聊。當年叱咤沙場,芙蓉跟在卿卿身后出生入死,二人的交情可見一斑,由她進宮去和卿卿商量是再好不過的了。芙蓉算是明白人,幾句話一聊就知道董憶有事相求,董憶見她直白也就沒和她多繞圈子,直接了當說明來意:望她能進宮去勸下卿卿,好讓卿卿以大局為重,別誤了她哥的大好前程。芙蓉聽后頗為為難,她知道卿卿與趙墨的感情不一般,更何況同為女人,若看自己男人另尋新歡卿卿怎么會好受呢?可這世道女人吃醋便是無德無賢,更何況那兩兄妹只能算通/jian還算不上夫妻,難不成這輩子不讓趙墨娶妻生子嗎?這樣想來倒顯得卿卿不通情理。芙蓉正在猶豫,董憶見之又笑了笑道:“嫂嫂你也不想想,若是以后丹蘭進犯,忙得還不是大哥嗎?聽聞丹蘭兇狠殘暴,此次既然上天有路,何為偏偏要找黃泉門?”

    董憶說中了芙蓉軟肋,陳旦再怎么好色混球仍然是她的夫,她也是一心向著他,希望能早日安定別再東奔西走了。董憶看出她心有所動便搬出大道理說:“其實你這樣也算是幫了卿卿。古人云‘人言可畏’,一個弱女子怎能活在惡言惡語中呢?若是殿下成婚,那些謠言不攻自破,對她而言不也是好事一樁嗎?”芙蓉覺得在理,和董憶商議半日就決定去次王宮“探望”。

    卿卿深居后宮,在宮女們眼皮子底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丹蘭的消息還是一字不漏地傳到她耳中,包括哥哥聽到“一萬匹駿馬”時剎那間的心動。這是卿卿從別人口中得知,本以為哥哥會親口和她說,但等了許久沒等到他出現(xiàn)。她時常會想人活著究竟要什么?要多少東西才能活得無憂。漸漸地她發(fā)覺人的心里有個洞,洞里住著一個鬼,一旦把東西扔到這洞里,洞中鬼便會吃得一干二凈,扔得多也就吃得多,到后來鬼的胃口越來越大,扔再多它也吃不飽,接著它就會把心吃了、把肺吃了、直到把人掏空。

    她聽起這話時,芙蓉忍不住打起寒顫,縮脖聳肩兩手搓起雙臂干笑著道:“這個怪驂人的,你怎么會想到這上面去?!?/br>
    “呵呵,從佛經(jīng)里悟出來的?!鼻淝湟幻嫘χ幻鎿嵘辖饎偨?jīng)封面,右手不停拈著菩提子念珠。芙蓉覺得她念經(jīng)念得有些傻了,說起話來神神叨叨,所以也不愿再往“佛”字上套,舌頭一轉(zhuǎn)便問:“這幾天你身子可好些?”

    卿卿點頭,道:“多謝掛念,我身子無礙。倒是你家兩個小祖宗如何?今天怎么不帶來讓我瞧瞧?!?/br>
    卿卿所說的小祖宗便是芙蓉生的兩個兒子,一提到他們芙蓉的眉頭就擰成rou疙瘩,哭笑不得直搖頭。“你就別提他們了,都是不讓人省心的料。書不會念,整天只會打架吵鬧,真是和我家死鬼一個模子里刻的。你說,我怎么還敢把他們帶宮里來?”

    聽來讓人頭疼的事卿卿卻十分羨艷,這多么年趙墨沒少費功夫,可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說不難過那是假話,卿卿很想要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兒,她知道哥哥也一定想要,雖然他沒再提生男生女的事,但眼里的失望總是那般明顯。卿卿垂下眼眸黯然神傷,芙蓉并沒察覺,依舊有說有笑地東拉西扯,隨后裝作無意問起:“聽聞丹蘭使節(jié)來訪,不知你可知道這事?!?/br>
    “知道,來者還是舊相識?!?/br>
    “舊相識?!”芙蓉很是驚訝,嘴里的瓜子殼還沒吐掉便迫不及待問她:“哪里的舊相識?我怎不知道呢?”

    “這說來話長,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鼻淝渌坪醪辉付嗔?,芙蓉只好收起好奇想著法子把話繞回去。

    “呵呵,我是從下人那里聽來的,本來還不知道有丹蘭這個地方。他們說丹蘭馬好、兵器好,打起仗十分兇狠呢!”

    “沒錯,所以他們提出聯(lián)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卿卿竟然自個兒套上這話著實令芙蓉暗暗吃驚,她端起茶盞佯裝喝茶,暗地里偷覷其神色,從她臉上看不出半絲難過,這倒讓人摸不著分寸。

    “我覺得算好事。”芙蓉心一橫脫口而出?!艾F(xiàn)在這處還沒穩(wěn)當,朝庭那里又時常派兵攻打,若是再來個丹蘭真怕受不住。”

    卿卿沉默不語,芙蓉從她眉宇間捉到一絲哀傷又忍不住替她難過,想了半天她伸手輕輕地搭住卿卿手背,語重心長好言勸說:“我知道你定是不痛快,如果換作我我也不高興,可是仔細想想,你與你哥不同一般,難不成你真的為他不嫁,他真能為你不娶嗎?就算你肯,他又該如何交待?說句不中聽的你別生氣,男的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你瞧,我挺著個大肚子陳旦還不是找了兩個狐貍精來氣我?!不過身份擺在那兒,再妖的女人也能壓得死。如今你哥貴為王,有王怎能無妃?哪怕充個門面也得娶個進來不是?更何況他這年紀都能當上爺爺了,可如今連個一兒半女都沒,‘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找個女人延香火,以后都由你說了算,這也算樁正經(jīng)事啊?!?/br>
    一字一句戳人心肺,聽著刺耳但挑不出半點錯?;蛟S命該如此,等了這么久都沒辦法等到自己想要的,奇怪的是卿卿不覺得疼,反而覺得芙蓉所言都是理所當然,是她這個做meimei的太不通情理、太不懂事了。

    “你說得有理,我也正是這么想的?!鼻淝湫χ氐溃曇糗浥礋o比,簡直能把人心化去。芙蓉暗舒口氣,以為她是想通了,可隱隱約約又替她不值,一個女子的大好年華都廢在沙場上,如今落得一身病痛又沒能找個好歸宿,芙蓉不由輕嘆,蹙起修眉在她耳邊小聲道:“要不你也找個男子嫁了吧?以你的樣貌身份自然能嫁個好的,不是我想多嘴,畢竟你們這樣不是法子也不會長久,總得有人能名正言順地照顧你不是?你好好考慮吧。”

    這番肺腑之言也是為卿卿好,卿卿忽然想起那句話:“常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彼蛔杂X地捏緊手中佛珠,每拈一顆眼前就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這每一幕每一刻都有他在,曾經(jīng)無比堅定的眼神為何如今看不到了?終究是她變了,還是他忘了?卿卿蹙起柳眉,心頭空洞無物連痛都覺不得,何為“哀莫大于心死”?這是她想了許久都想不出的答案?!芭尽钡囊宦?,手中念珠驀然斷開,菩提子蹦跳了一地,芙蓉失聲輕叫連忙彎腰去撿,卿卿卻伸手攔住道:“散了就散了,別撿了。就讓它擺在那兒吧。”

    第141章 功成身退

    丹蘭與西夏聯(lián)盟的消息不脛而走,人人都在猜趙墨是否會與丹蘭公主成婚, 若此事成真, 那么一場腥風血雨即將而起。不過對于丹蘭所提出的優(yōu)厚條件, 趙墨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真是急煞旁人。次日,趙墨設(shè)夜宴款待丹蘭使節(jié), 三品以上文臣武將悉數(shù)到場,他們暗自揣測趙墨是否會在此時表態(tài), 董憶也希望如此, 雖然聽芙蓉說卿卿不在意, 但事還未成總有些忐忑,看丹蘭隨侍那些人高馬大之徒, 將來若是交惡西夏占不了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