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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給白蓮花上色需要分幾步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拿到國王卡,他興奮的往桌上一摔,原地蹦迪:“哈哈哈哈終于輪到我了!”

    一個游戲而已,看他那摩肩擦掌的樣兒,江畫鄙夷道:“摔壞了賠?!?/br>
    “找事兒是不是!”成墨陽眼梢微揚,端起副‘國王’架子,不懷好意地睨著江畫:“小東西,找事兒就拿你開刀?!?/br>
    等所有人抽完卡了,他站在原地,余光瞄了眼蘇聞?wù)吹目ㄆ?,結(jié)果一瞄瞄兩個,順帶連旁邊的喬修遠的號碼都看到了。

    在他們這小圈子里,江畫這個小傻瓜對喬修遠的心思可能說不準(zhǔn),但蘇大少爺對江畫的心思卻是人盡皆知。

    十幾年的朋友,除了個別傻瓜,大家相處得不錯,又都算知根知底,成墨陽愛玩之余,趁著地理位置之便,心里難免升起撮合二人的心思。

    在他看來,江畫這只表面齜牙咧嘴,實際好哄又好騙的貓崽子,搭配蘇聞這種耐心十足,鮮少與人紅臉的飼養(yǎng)員再合適不過了,跟在喬修遠屁股后純屬找虐。

    成墨陽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琢磨著干脆趁這次機會讓江畫認(rèn)清現(xiàn)實。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那就六號和十號送今天的大壽星一個祝福吧?!?/br>
    成墨陽剛才表現(xiàn)的那么興奮,如今說出如此簡單的要求,在座的眾人都鄙夷望向他。

    “就這?”

    江畫‘嘁’了一聲,頭發(fā)絲都透著輕蔑,成墨陽咧著嘴,朝他粲然一笑:“沒說完,送大壽星個祝福之吻?!?/br>
    無視霎時懵住的江畫,成墨陽老神在在地坐回位置擺弄卡牌,一臉無所謂地看戲姿態(tài):“至于誰送祝福誰送吻呢,你們自己分?!?/br>
    要換成別人,他肯定說來個三分鐘舌吻或者隔著衣服親下小點點什么的,但一想到蘇聞和江畫肯定不會做,說不定還要揍他一頓,成墨陽也就勉為其難放低了標(biāo)準(zhǔn)。

    喬修遠直接翻開了卡片,卡片上印著十號。

    “生日快樂?!彼S口丟下句祝福。

    接到喬修遠的祝賀,江畫剛開心一點,可旋即想到喬修遠說了祝福,那就代表剩下那位要來親他。

    江小少爺不想被說玩不起,目光在興致勃勃的人群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看了眼越歌,為難地緊咬嘴唇,暗忖親下手親下臉?biāo)悴凰氵^關(guān)。

    不管怎么說他都在談戀愛,當(dāng)著白蓮花的面被別人親到,好像不太好。

    難怪這種游戲只適合單身玩,想到這,他眼里帶刀,惡狠狠瞪向成墨陽,成墨陽壞笑著別過頭,假裝沒看見。

    喬修遠祝福完了,余下圍觀男女開始起哄,對于這種無條件服從的游戲來說,兩個不搭邊的人接吻一直是眾所期待的環(huán)節(jié)。

    早預(yù)料到會這樣,成墨陽攤了攤手:“現(xiàn)在祝福沒了,剩個親親?!?/br>
    他嬉皮笑臉地逗弄江畫:“畫兒,這不會是你初吻吧?”

    “放屁!”

    說起實話,江畫挺著胸膛,特別有底氣,但幾乎沒人信。

    “誰是六號???”周大嘴瞄著越歌,忐忑不安地問。

    蘇聞愣愣盯著手里的卡片,紅蔓順著白凈的脖頸一路上攀,很快砌紅了整張臉。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畫,本想看他的眼睛,目光卻不自覺落在那兩片桃色的嘴唇上,隨即臉漲得更紅。

    喉結(jié)滾了一圈,蘇聞艱澀開口:“我是...”

    剛發(fā)出兩個音節(jié),正對自己的江畫突然被一只手勾過下巴,顏色艷麗的嘴唇轉(zhuǎn)至一側(cè),被手的主人擷住,眨眼便消失在了視野里。

    溫?zé)岬暮粑p繞,看著眼前的越歌,江畫險些心臟驟停,他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

    說好的要保密呢!

    這個吻很短暫,一吻結(jié)束,面對癡呆臉望過來的眾人,越歌抿著唇,似是有些羞赧。

    他看向僵直得猶如一座雕塑的成墨陽,猶豫了一下,問:“這樣可以嗎?”

    成墨陽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再次確認(rèn)蘇聞手里還沒放下的卡片。

    “可以是可以,但我記得我說得是六號啊?!?/br>
    越歌怔了下,目光里盈出幾分不解,他再度朝手里的卡片看了一眼,大概過了兩三秒,他眼眸微微睜大,懊惱和尷尬接連躍現(xiàn),將卡片亮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點緊張,剛剛拿反了。”

    卡片上寫著數(shù)字9,因為是印刷體,如果反過來看的確是6,即便牌頭有生產(chǎn)商的logo,如果不注意,確實可能看反。

    但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么說,唯一知情人周大嘴仍是松了一口氣,打著哈哈說:“哎呀,祝福之吻總歸都送了,這把就這樣吧,看把我們畫兒都親懵了?!?/br>
    江畫確實還懵著,身子都沒轉(zhuǎn)回來,不止他懵了,一班學(xué)生下巴都要掉了。

    這真是個神奇的游戲,能讓曾經(jīng)鬧得全校沸沸揚揚的對頭親在一起?

    一班學(xué)生面面相覷,幾個女生小聲說著悄悄話,偶爾能聽到幾句‘好像挺配的’、‘忘記拍照了’的話,聽得其余幾人神情各異。

    有人猶疑問了句:“那誰是六號啊?”

    蘇聞眼中的光暈不知何時沉寂了下去,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緩緩翻開卡片。

    “是我?!?/br>
    “...抱歉?!?/br>
    越歌表情真摯,水潤的眼波閃爍兩下,帶著十足的歉意。

    蘇聞愣了愣,想說沒事,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很快他便皺起了眉,正常來看,這場意外的受害者顯然是江畫,越歌其實沒必要和他道歉,即便他胸口一陣一陣的發(fā)悶,在看到江畫被親時,心臟險些漏了一拍。

    蘇聞有些不舒服地回望,越歌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快,蝶翼似的睫毛顫了顫,唇角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弧度。

    “抱歉,不小心搶先了一步。”

    日光之下,那對淺色的眼珠波光瀲滟,一小片云朵正巧遮住太陽,陰影疊進,那一瞬間,他清澈的眼底似是有些意味深長。

    蘇聞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捕捉那份異樣,只聽‘?!靡宦暋?/br>
    喬修遠驀地甩出手里的卡片,卡片撞擊到杯子,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成墨陽剛想宣布開始下一輪,就見喬修遠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影剛好擋住落向他的陽光,那張清冷俊美的側(cè)臉黑氣彌漫,下顎崩得死緊,硬是勾勒出了棱角分明的輪廓,身側(cè)的拳頭緊緊握著,明顯是發(fā)怒前的征兆。

    成墨陽手一抖,剛收過來的幾張牌灑了一地。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喬...喬哥,怎么了?”

    喬修遠目光倏地轉(zhuǎn)來,眼底的寒氣嚇得成墨陽又朝后躲了躲,恨不得完全躲在蘇聞身后。

    任誰都能感覺到溫度的大變,縱使過足了八卦的癮,一班的一眾學(xué)生仍被這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壓得恨不得立刻回家。

    江畫這會兒終于回過了神,他先是看了眼發(fā)出聲響的玻璃杯,而后才慢半拍地抬頭,對上喬修遠黑成鍋底的臉,再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臉上當(dāng)即沒了血色,差點失口把保鏢一二三四五號全叫過來。

    他以為最壞的可能就是被喬修遠發(fā)現(xiàn)他和越歌交往了,沒想到還有更壞的!

    “喬哥,你聽我...”江畫亂了陣腳,顫顫巍巍想起身解釋,卻被越歌拉住了手。

    “去哪?”

    越歌好像沒事人一樣淡定,江畫都快急哭了。

    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喬修遠一向沒多少表情的臉扭曲了一瞬,壓抑著怒火說:“我們談?wù)??!?/br>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越歌,顯然在跟他說話。

    越歌稍作思考,點了點頭。

    在一眾注視下,兩人去了二樓陽臺,沒在大庭廣眾下挨打,江畫松了口氣,可想到越歌和喬修遠獨處,他又有些坐立難安。

    越歌是喬修遠的初戀,兩人本質(zhì)上沒什么矛盾,應(yīng)該不會打起來,但如今喬修遠找越歌能聊什么啊。

    兩人走了,八卦的旋渦只留下江畫,何畢眼神掙扎,頻頻望向江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江畫本想讓蘇聞幫忙去勸勸喬修遠,目光挪去,發(fā)現(xiàn)這種場合里一向顧全大局的蘇聞竟在發(fā)呆。

    他盯著桌面上的六號卡片,目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還是成墨陽和周大嘴一齊打破尷尬,慫恿著開始新一輪游戲,江畫屁股動來動去,時不時就瞥一眼樓梯口,五分鐘后,實在坐不住了,丟下句‘上廁所’就上了樓。

    外面的天氣已然到了零下,別墅里卻溫暖如春,即便是二樓靠近陽臺的位置也只是稍有一點涼意。

    上了二樓,江畫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人,險些邁進陽臺時才聽見熟悉的聲音。

    他下意識退了半步,身體貼在門邊,小心側(cè)頭,只露出一雙眼睛張望。

    兩道人影站在陽臺中央,正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說話,越歌的身型比喬修遠要矮一點,但誰都沒有靠上墻面。

    “他最近是不是還在找你的麻煩?”喬修遠問,他的聲音有些生硬,卻卸去了大半的冷意。

    越歌與他相反,冷淡的神色讓江畫感覺有些陌生。

    “沒有人找我的麻煩?!痹礁璧f:“喬學(xué)長,謝謝你的關(guān)心。”

    喬修遠沉默了半晌,閉了下眼,竭力保持著體面,呼吸間仍流露出了幾分狼狽。

    他自嘲地笑笑:“我是很關(guān)心你,和沒畢業(yè)時一樣,你呢?!?/br>
    這有點類似于二次告白的話讓江畫扣著門框的手指緊了緊,一個不查,發(fā)出了聲響。

    喬修遠倏地側(cè)頭,鷹隼似的雙眸射去,看到江畫露出來的眼睛,頓了下,緊接著一股火氣就躥到了腦門。

    “你來干什么?”他聲音冷得要結(jié)冰,怒意壓都壓不住。

    江畫心下一驚,嚇得飛快縮回頭,而后又慢吞吞地探出腦袋。

    “我在樓下有點無聊...”他眼神飄忽,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扯胡話:“就、就來找你們玩?!?/br>
    喬修遠一臉的陰霾,氣得額間青筋直跳,越歌卻不知何時褪去了神色間的冷淡,眉眼間多出幾絲笑意。

    “江畫,你能不能別不分場合的纏人,我說過,沒人有義務(wù)哄著你!”

    江畫僵在門邊,面上的血色漸漸褪去,親吻后殷紅的唇瓣色澤一同變淡。

    從小到大,喬修遠其實說過不少過分的話,但讓江畫最難受的就是這一句。

    聽到這句話,他總有種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理取鬧,而一直以來,每個人都在忍耐他的無理取鬧一樣。

    如果是別人說,他可能不會想太多,但在他心里,喬修遠聰明厲害,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無論是什么問題,喬修遠都能給出正確的答案,所以潛意識里,他就覺得喬修遠說什么都是對的,這句話就變得格外傷人。

    一想到幾個月不見,自從上次電話里吵過架后,他們就沒再好好說過話,江畫鼻子就有些泛酸,眼圈也開始發(fā)紅。

    ...什么叫沒義務(wù)哄他,誰要他哄??!

    “我沒纏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