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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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濛哀聲道:“殿下……” 陳昱閉上了眼睛,他是第一次,見這個堅(jiān)定嬌俏通透的女孩,這樣傷心的模樣,可是,這一次就讓他們一局,讓他們先贏吧。 第24章 后續(xù) 太子妃在殿中看著乳娘手上抱著的兩個孩兒,一旁的阿嫗卻不是很高興,太子妃沒管她,自顧自逗弄著襁褓中的兩個孩子,她道:“許孺子給兩位小殿下取得乳名雖然飽含慈母之心,但是在皇室中難登大雅之堂,以后還是喚做阿熠和阿姝吧,兩位小殿下快學(xué)著說話了,切不可教壞了他們,聽明白了么?” 乳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諾?!?/br> 太子妃笑了,細(xì)長而冰涼的手指撫上陳熠的臉,道:“阿熠,我是你母親,記住了?!标愳诘哪抗庀袷抢滟朵h,直直地盯著她,不帶半點(diǎn)溫度,太子妃皺眉,得了一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這兒子長得也太像那許孺子了,未免不美。 她又看向一旁的陳姝,道:“快來看,我們阿姝長得真是漂亮?!标愭^頭,躲開了太子妃的手指,一雙眼垂了下來,也不看她。 太子妃道:“折騰了一天,我看著都是累了,你們把兩位小殿下帶下去吧,休息一下。” “對了,兩個孩子還不認(rèn)人,許孺子現(xiàn)下在含春殿靜修,你們也不要太提及許孺子,免得招了殿下的煩擾?!?/br> “諾?!?/br> 殿中人退下了,而一旁的阿嫗,道:“女郎怎么就把這兩個孩子帶回來了,家中找來的大夫也沒確定了女郎的病情,您怎么就……” “阿嫗!”太子妃疾言厲色,阿嫗訥訥不敢言,太子妃緩和了神情,道:“當(dāng)年在家中,我的病癥還不明顯,入宮的時候用了些藥也診斷不出來,家中找來的大夫的確沒有確定我的問題,可是阿嫗,這皆是我一直在用藥的緣故?!?/br> 阿嫗不明就里,道:“女郎為何不讓大夫仔細(xì)診治一番,為何這般掩人耳目?!?/br> 太子妃用手支著額頭,道:“當(dāng)年入宮我和堂妹都被龐后看中,若不是發(fā)生了那件事,現(xiàn)在坐在這殿中的便是堂妹了,三月前堂妹新寡歸家,若是讓家中人得知我于子嗣艱難,你覺得我盧氏會怎么做?” 太子妃的盧氏在坊間頗有些玄乎的流傳,說他世代后族,而且尤擅投機(jī),自前朝到今朝都能夠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做出適當(dāng)?shù)倪x擇,盧氏女最近的一位皇后乃是前朝厲帝之妻,被厲帝用弓弦勒死后,盧氏便由著這個借口起義,又在天下英雄豪杰中選擇追隨陳氏,是以盧氏雖然是前朝后族,卻還是歷經(jīng)戰(zhàn)亂,屹立不倒。 這樣的家族,在得知送入宮中的太子妃不能生育時,他們會怎么做呢? 自然是再送一個能生育的進(jìn)來,務(wù)必要將盧氏的血融進(jìn)陳氏皇族的身體中。 太子妃慘然一笑,道:“阿嫗,你以為我盧氏靠的是什么,你以為厲帝的皇后是怎么死得?!彼πu了搖頭,道:“你要記住,我盧眠握在手中的東西,無論是誰,都不能再拿走?!?/br> “誰搶,我殺誰。” 錦衣華服的包裹下,這盧氏女也不過是個瘦弱蒼白的女子,而她雙目發(fā)亮,透著寒意,一旁的阿嫗打了個寒戰(zhàn),躬身拜了下去。 ———— 若說這宮中,現(xiàn)下最惱火的人,不是含春殿的許孺子,而是孟良娣。 嘩啦,孟良娣將面前小幾上的茶具都掃到了地上,道:“怎么回事,我讓你們盯緊了含春殿,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我事先不知道?!?/br> 殿中跪著的人道:“良娣,原是讓含春殿的阿銀盯著的,可從昨日起,阿銀就沒能傳出消息來,現(xiàn)下含春殿什么情況,我等也不得而知啊。” 孟良娣一拍桌子,道:“愚蠢,明明是阿銀先遞了消息出來,說到了趙孺子送上的香囊,怎么緊跟著這事就被人發(fā)作了,真是辦事不利還在找借口推脫,簡直該死?!?/br> 一旁的細(xì)娘將孟良娣的一雙手捧在手中,道:“良娣小心些,傷了指甲就不好了。” 細(xì)娘又道:“可見這許孺子不僅僅是招了我們的眼,這宮中還有人讓她死,眼下許孺子已經(jīng)無法同良娣爭寵了,良娣何須這樣動怒?!?/br> 孟良娣語氣稍稍溫和了些,道:“你呀,事情哪有你想象地這么簡單,許孺子是被禁足了,但是她的兩個孩子都被太子妃抱走了,這下可好,我使人盯著她,果子卻被別人摘了,這叫我怎么能咽下這口氣?!?/br> “太子妃這是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用心良苦啊?!奔?xì)娘這樣道。 孟良娣搖搖頭,神情空洞,道:“只怕這事沒這么簡單?!?/br> —————— 許濛的含春殿叫人封了,往日她也不覺得這地方有多熱鬧,可現(xiàn)下沒什么人了,反倒變得冷冷清清的,才覺得往日的情景,算得上的是熱鬧。 她在寢殿中,看著,空著的床榻,慢慢的落淚了,這模樣看得滿娘心疼,她道:“阿濛,你別這樣?!?/br> 許濛這樣子,在她確定進(jìn)宮的時候也有過,但她素來不是一個會任由自己傷心欲絕的人,稍微難過一下,就能立刻收斂自己的心情,可滿娘知道,這次的打擊對許濛來講,真可算是巨大,有什么比讓一個母親離開自己的孩子更令人心痛的呢? 許濛道:“阿滿,我從前不知道我進(jìn)宮的時候阿爺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真是感同身受啊?!?/br> 滿娘知道,許濛并不是一個沉湎于哀傷情緒的人,她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我們是不是過陣子等這個風(fēng)頭過了,能被放出來?” 滿娘這話是想讓許濛先轉(zhuǎn)移一下情緒,想想之后怎么辦,許濛搖搖頭,道:“沒你想的這么簡單,我們名義上是靜修了,但是實(shí)際上是被禁足,如果小彘和阿蒼還在,那么顧念著孩子,太子殿下總會想起我們,宮中我們還有一席之地。但是,現(xiàn)在兩個孩子都被太子妃抱走了,你說如果太子妃想要把孩子一直留下,那么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呢?” 滿娘看著許濛冷靜而傷心的模樣,忽然想到了歷史上那個終身沒有生育的太子妃,她吞吞吐吐道:“也許永遠(yuǎn)不讓我們出去……” 話音剛落,滿娘就見許濛搖了搖頭,她頓了頓,咽了口口水,十分艱難地說:“你是說,讓我們永遠(yuǎn)消失?!?/br> 說完,滿娘渾身徹骨寒涼,她忽然就想明白了。 可一旁的許濛卻像是被滿娘這個可怕的猜測驚醒了,她擦干了臉上的淚水,道:“滿娘,我們要活著,小彘和阿蒼在等著我們,阿爺在等著我們,阿滿,我們要活著,活著我們就贏了?!?/br> 滿娘看向許濛,只見她側(cè)臉上脂粉未施,細(xì)細(xì)的絨毛讓她看起來有幾分稚氣,可此刻的許濛雖然面色蒼白,一雙眼卻亮得驚人,絕境并未打敗她,而她鼓起勇氣決定要活下去。 滿娘點(diǎn)頭,許濛轉(zhuǎn)身,認(rèn)真地看著她,道:“阿滿,謝謝你陪著我,我會保護(hù)你,不要怕?!?/br> 似乎是被許濛這堅(jiān)定而冷靜的模樣感染,滿娘道:“好。” —————— 殿中的兩個乳娘靠在床榻邊睡了,太子妃睡前還看了看自己得來的一對便宜兒女,誰都能看出來,太子妃心情不錯,就連裙角都飛揚(yáng)了幾分。 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榻上的陳熠和陳姝都張開了眼睛。 接著就像是心靈感應(yīng)一樣,他們靜靜地對視。 陳熠笑了,輕輕地做了個嘴型,道:“阿姝?!?/br> 陳姝也笑了,輕聲道:“阿兄?!?/br> 他們相視微笑,轉(zhuǎn)過了身子,背靠著背,閉上眼睛,就像是睡著了。 時間過了太久,他們忘了許多事,親人朋友敵人,愛恨俱往矣。 可他們的母親是怎么死的,他們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那破敗的小院子里,母親流血三個月,藥石罔顧,為什么病的這么重,因?yàn)槟琴t德仁孝的太子妃在母親生產(chǎn)的時候,故意拖延,害得她留下了病根。 太子妃,你想要母慈子孝,我們滿足你,畢竟前世你的母族,你的兒子,都死在了我們的手上啊。 我們的母親啊,我們的轉(zhuǎn)生,為的便是你平安喜樂的一生。 誰擋,我就殺誰! 第25章 生產(chǎn)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底,李婕妤的肚子大得驚人,細(xì)細(xì)一算,她已經(jīng)懷孕七個多月了,太zigong中發(fā)落了一個小小的孺子,自然不能讓人注意,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李婕妤身上,都在看著她能夠生下來一個什么樣的孩子。 明光殿中,火盆燒得挺旺,地上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榻上都是獸皮,李婕妤躺在榻上,身上蓋著用狐貍皮綴成的毯子,她瞇著眼睛,面色有些蒼白。 阿岑走進(jìn)來,放下手里的湯藥,道:“婕妤,該喝安胎藥了?!?/br> 李婕妤起身,懨懨道:“這東西苦得令人作嘔,日日還要喝下去,真是痛苦。” 阿岑把一旁小幾上的蜜餞盤子,遞過來,道:“婕妤寬寬心,喝完了藥便吃些蜜餞。” 李婕妤厭煩地推開了面前的盤子,接過藥碗想要一口喝下去,卻還是沒能咽下去,嘔了出來,她臉上涕泗橫流,很是狼狽。 阿岑忙拿了帕子來擦,嘴里道:“自入冬以來,婕妤便是這幅什么都吃不下的模樣,這可怎么是好,要不再去良醫(yī)署,叫幾個良醫(yī)過來?!?/br> 李婕妤擺擺手,道:“不用,我這是,心里不大舒服?!?/br> 阿岑卻心知李婕妤為何這般模樣,她原是那樣尊貴的身份,若是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軌跡,什么樣的男人,什么樣的生活都不在話下,可現(xiàn)在懷著一個年齡能做他父親的男人的孩子,而雙方還有著血海深仇,這樣一個孩子,李婕妤既不能愛可又狠不下心去恨,日日這樣糾結(jié)著,心情哪里會好呢? 李婕妤神色復(fù)雜地摸了摸肚子,道:“這些日子啊,我總是控制不住地要去想,如果這個孩子出生了,他會像誰,阿岑,我所希望的一切,其實(shí)都不過是奢望吧。” 阿岑不敢說,甚至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道:“婕妤您要養(yǎng)好胎,這個孩子現(xiàn)在還不能死啊?!?/br> 李婕妤神色悠遠(yuǎn),道:“是呀,他還沒完成自己的任務(wù),怎么就能死了呢?!闭f著李婕妤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的神情,道:“他不能死啊,可是,阿岑,我心里好苦啊,你說姑母是不是也這樣苦過,她是怎么熬下來的,我快熬不住了?!?/br> 阿岑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道:“婕妤,請您快別這樣了,我們這一路走來多艱險啊,這才走到了這里,快成了,就快了,到時候什么都好了?!?/br> 李婕妤搖搖頭,幽幽道:“不,不會的,什么都不會好的?!?/br> 李婕妤臉上便是一滴淚都沒有,她眼眶微紅,一旁的阿岑見了,忙道:“婕妤,可不能哭呀,今夜說不準(zhǔn)他就要來,您哭了,是能看出來的?!?/br> 李婕妤神情一垮,慘笑了一聲,忽聽門外有個小宮人道:“婕妤,梁常侍那邊派人過來,說陛下晚間要過來看您,請婕妤事先準(zhǔn)備一下?!?/br> 阿岑忙起身,道:“婕妤,快,我們沐浴更衣,一會兒奴婢再給您上妝,請您開懷些吧,若是讓他瞧出些什么,那便不好了?!?/br> 李婕妤行尸走rou一般點(diǎn)點(diǎn)頭,隨著阿岑動作了。 魏帝到的時候,明光殿又是一副溫馨和暖的模樣,昏黃的燈光撒滿宮室,魏帝見李婕妤穿著家常的衣物,小榻上,身上蓋著狐皮,手里拿著針線,他上前幾步,語氣輕柔地不可思議,道:“怎么還在做這些,我記得孩子剛有的時候就在做,你做的這些衣服呀,只怕孩子長到成人都夠穿。” 李婕妤柔柔一笑,看著溫柔而舒展,她道:“這有什么,當(dāng)母親的自然希望孩子的衣服能夠時時夠穿?!?/br> 魏帝握住李婕妤的手,道:“快停下,不許做了,晚膳想吃什么,朕叫人去做?!?/br> 李婕妤偏著頭想想,道:“嗯,前幾日想起來想要吃魚rou,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之前呀,聞到魚腥味兒便不行想吐,可現(xiàn)在呢,倒想要吃魚rou了。” 魏帝一口答應(yīng)下來,道:“好,朕吩咐下去?!?/br> 李婕妤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二人這般便又是一個溫馨的夜晚,阿岑臉上帶著笑意,這笑仿佛是高興,為殿內(nèi)這樣氣氛高興,可是她的笑意不到眼底,總是有著那么幾分的苦澀。 這宮里的人啊,有幾個是憑著自己的真心活著的呢? 晚膳后,李婕妤和魏帝都洗漱上床,李婕妤的手牽著魏帝的手撫上她的肚子,道:“我的孩兒,這是你的阿父?!?/br> 魏帝的神色也恍然了,許多年前,他也曾見過一個女子這樣同自己的孩子說話,他神色柔和,看著雪光下李婕妤那張臉,目光悠遠(yuǎn),就像是透過李婕妤看向遠(yuǎn)方。 在魏帝看不到的角落里,李婕妤臉上,露出了一個復(fù)雜的微笑,愛恨交織讓她秀美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二人靜靜地睡著,魏帝看著李婕妤的睡顏,心忽然變得十分柔軟,可是李婕妤蹙著眉頭,好像睡得不大好似的。 他以為是李婕妤夢到了什么,他伸手想要把她喚醒,入手才發(fā)現(xiàn),李婕妤身上濕透了。 李婕妤嘴里開開合合也不知道在說什么,魏帝湊近了,只聽李婕妤道:“我,我好像,快生了?!?/br> 魏帝高聲道:“來人?!?/br> 阿岑急急忙忙進(jìn)來,道:“陛下?!?/br> 魏帝語氣少有的急促,道:“她好像快生了,叫良醫(yī)署的人過來。” 阿岑神色微變,這才七個多月呢,怎么就要生了,這可怎么辦,難道這胎是不成了。 阿岑沒了法子,忙跑出去叫人去找良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