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真的不嚴重,不用告訴他們。”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受傷了怎么還不睡覺,熬什么夜啊,快點去睡覺。” 坐在床上的徐楠,低頭看著受傷的左手,嘟著嘴心里煩的厲害。 “豆豆,我最近變得不正常,特別不正常,我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豆豆愉悅的笑聲,“哈哈哈,你是不是在逗我,你才二十歲啊親愛的,青春期過了沒有都是問題,怎么就更年期了?” “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最近感覺自己瘋瘋癲癲的?!?/br> 聽她這么說,豆豆急忙停下自己那杠鈴般的笑聲。 “啊?你到底怎么了?” 徐楠撇撇嘴不知道該怎么說,咬著嘴角保持沉默。 “楠楠,你說話啊!” “你別催啊,我想想怎么說。我…我之前和你說過,謝弈明他舅舅搬到我隔壁了,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么,看他特別不爽,想讓他滾?!?/br> “那你就讓他滾啊,不對,他給你交房租了,你不能這樣。”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讓他搬走,是…是……” 至于到底是什么,徐楠說不上來,急的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這就是她這些天心情煩躁的原因,起因是一個夢,后來她的思想就不受自己控制。 “楠楠,我怎么感覺咱們之間有代溝了。你要是不想見他,那就不見他啊,反正也不是親舅舅,不用給他面子。” “不是這個!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她越急就越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聲音也一路走高,像是要和人吵架。 “那你到底要說什么嘛?你不講清楚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會讀心術,就算我會讀心術,那也得你在面前才行啊,隔著手機、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你要我……” 她一著急,豆豆也跟著急,嘚吧嘚吧說個不停,想一把鋼刷在黑板上來回摩擦一樣惹人心煩。 耳邊是閨蜜的嘮叨,胸口壓著巨石,左手的傷還隱隱作痛,一時間徐楠就像是被逼到絕路上的人,突然爆發(fā)了。 “我那天晚上親了他!” 把話吼出來,徐楠發(fā)現(xiàn)那口氣終于順了。電話那頭的豆豆,徹底凌亂了。 第19章 抱一抱 “我那天晚上把他親了!” 吼完之后, 徐楠覺得哪里不對勁,“呸呸呸,不對, 是在夢里,我那天做夢的時候親了他。” 解釋完, 她聽見豆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一副劫后余生的語氣說。 “嚇死我了,你這毛病和誰學的, 哪有這樣省略的?” “我剛才也是著急嘛,就喊錯了。我沒有親他,但是在夢里…就是特別尷尬,你懂的。所以我這些天都不敢見他,但他又總是在我面前轉, 煩死了?!?/br> 說著, 徐楠又氣呼呼的踢了一腳被子,就因為那個夢,她這些天面對程禮的時候, 根本抬不起頭,就好像她真的臭不要臉占了他的便宜一樣。 “這樣啊,話說……你為什么會夢到他, 還親了他?難道……你真的對他有非分之想!” 這種罪名徐楠怎么會認, 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 言辭粗暴、態(tài)度激烈。 “放屁, 我怎么可能對他有想法, 我連謝弈明都看不上,他還是謝弈明的舅舅!” “那你為什么會夢到他?還親了他!你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 面對閨蜜的靈魂拷問,徐楠撇撇嘴又盤腿坐回床上,咬著嘴角糾結半天終于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夢都是反的,說明…說明那件事不可能?!?/br> “誰告訴這種夢也是反的?夢境其實是你的潛意識,也許…你真的想親他?” “呸呸呸,誰會想親他,豆豆你是不是做實驗做傻了!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本來想找閨蜜為自己排憂解難,誰曾想對方一開口就把她逼上梁山,這種想絕交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你嚷嚷什么?我就是從科學的角度幫你分析,你要是覺得這話不好聽,那咱們換個方式。” “你這些年有夢到過謝弈明嗎?有在夢里親過他嗎?如果都沒有的話,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聽了豆豆的話,徐楠快速回憶,發(fā)現(xiàn)從沒在夢里見過謝弈明,一次都沒有!但她絕不能這樣認輸,眼睛眨得像是抽搐,一開口就磕巴。 “話…話也…不…不能這么說吧,就…就算…我沒夢到過謝弈明,也不能說明什么啊!” “楠楠,我一會兒還有課,現(xiàn)在得去洗漱,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現(xiàn)在要是睡得著就好了!都怪你!瞎說什么!” “我哪里瞎說了?是你自己說見到他就尷尬,想讓他滾遠點又開不了口,年輕人不要自己騙自己,喜歡就喜歡了,也沒人說你什么,我去洗漱了,拜拜。” “……” 徐楠想罵娘,卻不知道該罵誰的娘,滿臉唏噓的坐在床上,一萬頭草泥馬從她心里跑過,還被它們噴了一臉口水。 豆豆的話,在她心里激起千重浪,更是埋下了一粒種子。 這一晚徐楠被失眠折磨到半夜,睡著后又做了噩夢,她夢見程禮結婚,新娘很美、二人很般配,她坐在人群中間,嘴角在笑、眼角在哭,活生生的把自己哭醒了。 睜眼后,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指尖還有殘余的淚水,瞥了眼窗戶發(fā)現(xiàn)天還沒亮,合上眼打算再睡一覺,但夢境里那種悲傷的感覺在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因為她受了傷,天天一大早起來準備早餐,上樓敲門卻沒有任何反應,失落的搖搖頭自己下樓吃飯。 徐楠睡到十一點才起來,下樓發(fā)現(xiàn)鐘點工已經到了,正在廚房忙碌,天天抱著小熊一臉不安的盯著那邊,畢竟是個陌生人,害怕也是難免的。 “天天,你吃早飯了嗎?jiejie昨晚失眠了,抱歉?!?/br> “我吃了,我去給你端牛奶?!?/br> 看著弟弟可愛的背影,徐楠把小熊拿過來捂在懷里,疲憊的心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這么好的弟弟,上哪兒找。 白天姐弟倆一直坐在家里看電視,天天忙著給jiejie端茶倒水遞瓜子,下午太陽西沉,徐楠終于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禮要過來吃完飯! “天天,我困了,先上去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吃,我睡醒了就下來。” 說完,沒給弟弟反應的時間,她穿上拖鞋起身上樓,有了昨晚和豆豆的對話,她實在是沒膽子直面程禮。 *** “你jiejie今天怎么樣?” 程禮剛進院子,就和身邊的天天打聽病號的情況,卻得到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jiejie一直在睡覺?!?/br> “一直在睡覺?她睡了多久?” 天天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中午才起來吃飯,剛才又上樓睡覺了,讓我們先吃,她睡醒了再吃?!?/br> 雖然徐楠已經把事情交代的很清楚了,可程禮還是不放心,擔心她是不是傷情加重,所以進屋后就帶著天天上樓。 “徐楠,能進來嗎?” 聽到敲門聲,徐楠愣了一下,立馬把薯片塞進床頭柜,縮進被子一把拽掉耳機,連著手機一起藏在背后,把被子蓋過頭頂裝睡。 他敲了三遍門,門內毫無反應,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在被子里,他的眉心皺了皺,擔心她把自己悶壞,走到床邊不輕不重的叫她。 “徐楠,吃晚飯了?!?/br> 一只小手掀開被子,徐楠故作困倦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我還不餓,你們先吃吧?!?/br> “我怎么聞到了薯片的味道?” 說著,他拉開身邊的柜子,四目相對徐楠尷尬的把頭扭到一邊,聽見他輕飄飄的問。 “醫(yī)生說的話,你都忘了?” 徐楠看著窗外,死也不肯轉頭看他,程禮看著她這樣子,不免有些惱火。 “下來吃飯!” 丟下這幾個字,他牽著天天往外走,聽到關門聲后,徐楠撇撇嘴淚水從眼角涌出,一下子就包圍了整個眼球,睫毛顫了顫,淚珠滾落下來。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坐在飯桌上等她,天天雖然眼饞卻不敢動筷子,等到徐楠走過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眼睛怎么紅了?手又疼了?” 他推開椅子走過來,低頭想查看她的傷勢,卻被徐楠一把推開。 “不用你假好心,離我遠一點!” 她這話一出口,別說是程禮,就連天天也被嚇傻了,睜大眼睛看著jiejie,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吸吸鼻子,走到弟弟身邊,拉開椅子坐下,活了二十年,徐楠第一次像今天這樣失態(tài)、這么煩躁! 看出她今天不正常,但現(xiàn)在不方便說,程禮急忙招呼被嚇到的天天吃飯,打算吃完飯和徐楠聊一聊,從昨天起她就不對勁。 吃完碗里的東西,她把碗往前一推,就打算上樓繼續(xù)縮著,剛站起來卻被他喊住了。 “你先等一下,我一會兒有話和你說,喝碗湯。” 說著,程禮拿起她的小碗,盛了一碗魚湯推到她面前,天天也在旁邊當說客。 “jiejie,今晚的魚湯真的很香,你喝一碗嘛,喝完湯手就不疼了?!?/br> 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她又坐回來喝湯,其實她也有話想和程禮說,只是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吃完飯,三個人一起出門,天天乖乖的跑到一邊玩,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以后能不能別管我的事?鐘點工我可以自己找,以后你也不要來我家吃飯?!?/br> 他還沒發(fā)難,卻被她反將一軍,程禮面上一怔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為什么?” “不合適!” 她把頭轉到一邊,就是不肯看他,雖然一臉傲慢,心里卻澀發(fā)酸。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說,為什么一直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