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這時候他雖然不想與這樣的宗閥弟子有交集,但臉皮也薄,做不出直接袖手而走的事情來,也只能站在柜臺前有一茬沒一茬的跟陳海搭著話: “我的修為也是粗淺,不日就將離開宗門,絕不敢談指點二字!” 陳海心里很清楚,陳青將他趕到鐵流嶺,是想將他丟入柴氏子弟的狼群里,而周鈞、趙如晦也只是想要利用他,他想要在道院立足,葛同這種古道熱腸的性情中人,才會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即便葛同都流露出不耐煩,恨不得立馬袖手就走,但陳海在地球進(jìn)入古玩圈后,學(xué)問沒有什么長進(jìn),臉皮則是實實在在的變厚了,暗道烈女都還怕纏呢,就不信葛同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陳海裝作一見如故的欣喜,連拖帶拽一定要邀請葛同到隔壁的酒樓飲酒,而葛同性子介直,在軍營也是清心寡欲的修行,都沒有家室,哪里見識過陳海這種粘上來就不松手的不要臉手段? 他滿臉的不情愿,偏偏沒有借口發(fā)作…… 卻是鋪子里的掌柜,看出葛同的為難之處,插話說道:“葛師兄,你看這兩件銅器,要不要我都給你包起來,勞您親自費神拿回去,我就不安排人送到你住處了?!?/br> 葛同眼神一亮,心想他將柜臺兩件銅器買下來,恰好能將眼前揮之不去的“姚興”擺脫掉。 雖然太微宗藏有能飛天入地、排山倒海的強(qiáng)大法寶,但柜臺上的兩件銅器,都是尋常起居都能用得上的器皿。畢竟就算是神仙一流的人物,日常生活起居所用的器物,都不可能件件皆是威力強(qiáng)大的法寶。 柜臺上的一鼎一壺,都有兩尺高矮,形制、紋飾、古篆銘文都極其精美,器身上還有一些金紅色的銹跡,銅器本身也有舊色,像是前人使用過多年的舊物。 “這壺跟鼎,乃是顧逸景真人所用之物,也是顧逸景真人坐化后,后世子孫不屑,維持不了家業(yè),才將這些封存五百年的祖宗珍物拿出來售賣。這次得虧葛師兄識物,不然還不知道要蒙塵多年,才能遇上賞識的新主……”掌柜見葛同非常爽利要將這兩件銅器拿下來,高興之余,又興奮的吹噓了兩句。 陳海起初還以為這家店是經(jīng)營日常起居所用的銅器,沒想到這兩件銅器竟然是“古玩”。 他不知道顧逸景真人是誰,但觀葛同的神色,顧逸景真人應(yīng)該是他景仰的一位玄修前輩,是一位很了得的人物,那他坐化后所遺留下來的起居器物,即使不是法寶、法器等靈通之物,價值也極其不菲。 “這壺能否借我一觀?”看到掌柜要將壺鼎都裝入一只大檀木匣子里,陳海伸手將銅壺截了下來,手指在銅壺邊角的金紅銹跡上搓了一下,就搓下一抹銹色,再看整只銅壺的舊色也談不上溫潤均勻,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太微宗門內(nèi),竟然都有造賣假文物的。 這可是他的老本行! “掌柜,我覺得你這壺不該賣給葛師兄!”陳海不知道這家鋪子后面有多深的水,不直接揭穿,將銅壺放回柜臺,跟柜臺后的掌柜笑著說,“要是掌柜的不嫌我搶貴店的生意,我這里有一件玩物,或許更能叫葛師兄喜歡……” 陳海揭開背在身后的包袱,將從濺云崖帶下來的螭龍鎮(zhèn)紙,擺在柜臺上。 雖說螭龍鎮(zhèn)紙也不是什么異寶,但作為陳族核心子弟所用的器物,經(jīng)陳烈把玩這么多年,與銅壺放在一起,卻有一種難言的靈韻,高下立見。 掌柜從陳海幾個動作,便知道遇到行家了,但陳海沒有直接揭穿,已經(jīng)是給他留了顏面,訕笑說道:“興公子這方鎮(zhèn)紙,確實不凡,那我就不獻(xiàn)拙了……”當(dāng)下順勢就將銅壺、銅鼎都收了起來,不敢抱怨陳海壞他的好事。 第16章 少女周輕云 葛同完全被蒙在鼓里,但也能看到螭龍鎮(zhèn)紙靈韻更足,不是凡品,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 陳海見掌柜收起壺鼎,笑問道:“還未請這位師兄的道號?” “哪敢有什么道號,姚師弟喚我周景元便是,前兩年從碎鐵城回來,蒙宗門不棄,平日里還能留在制器院打雜,不敢擔(dān)師兄之名,閑時就打理這么一家鋪子,也是想著過些年不能再在道院修行,不至于沒有立身之地?!?/br> 掌柜周景元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此時也只能陪著笑臉,不然這事鬧大了,他被逐出宗門都是輕的。 玄衣弟子修煉一定年限后,就需要補(bǔ)充到軍中擔(dān)任基層武官。玄衣弟子倘若在軍中沒有升遷,或修為也沒有突破,就很難再回道院修行,陳海猜想周景元能比較特殊,那應(yīng)是有特殊之處;而葛同的話,應(yīng)該是修為有所突破,才能再回道院修行。 葛同還是不想跟聲名狼籍的“興公子”有交集,禮貌性的看過螭龍鎮(zhèn)紙,就遞還給陳海,說道:“實在是不能讓姚師弟割愛,”又跟周景元說道,“你還是將那兩件銅器割愛給我!” 陳海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景元。 周景元跟葛同強(qiáng)作苦笑道:“在姚師弟拿出的珍器之前,顧逸景的銅壺、銅鼎實在是落了下乘,我不能再獻(xiàn)拙了。不賣,葛師兄今天你怎么說,我都是不賣……” “我被趕出濺云崖,兩位師兄或有耳聞,到鐵流嶺維系修行頗苦,這才將這于我無用的玩物拿出來,換些緊缺的東西?!?/br> 陳海怎么可能輕易放過眼前的機(jī)會,笑說道。 “要是葛師兄怕我事后反悔,我可以將這鎮(zhèn)紙先賣到周師兄鋪子里,葛師兄日后要真心喜歡,自可讓周師兄割愛,也于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此等珍器,也是難得一見,我怎么會拒之門外?”周景元問道,“姚師弟欲作價多少,是想兌換錢物,還是宗門功績?” “我想這件鎮(zhèn)紙,總歸抵得上周師兄剛才的兩件銅器。周師兄剛才兩件銅器,準(zhǔn)備作價多少割愛給葛師兄的?” 陳海初來乍到,哪里知道宗門內(nèi)的“古玩”行情,甚至就連十?dāng)?shù)里外的蒙邑城都沒有去過,都不知道弟子私下還能交易宗門功績的,只能順著周景元的口氣往下說。 “那就是二十點宗門功績,或換大燕幣二十萬錢,這個價,姚師弟算是便宜師兄我了……”周景元沒想到陳海竟然沒有趁機(jī)訛他,這個價雖然虛高了一些,但要能堵住陳海的嘴,也是完全值得的。 “那就讓周師兄占些便宜,不過等會兒還要周師兄破費請酒?!标惡Wプ≈芫霸陌驯藭r只能強(qiáng)迫陳景元出面留請葛同,他這才有可能與葛同拉近關(guān)系。 陳海也不想如此的市儈,但葛同可能是他唯一擺脫孤立無援的機(jī)會;即便他將來要傳信向陳烈救援,也只有葛同這樣的紫衣弟子才能隨意進(jìn)出道院。 “好、好、好……” 陳海沒有咄咄逼人之意,周景元也只能無奈答應(yīng)下來,從后面的屋里喊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俏麗少女看著鋪子,就要邀陳海、葛同到街尾的酒樓飲宴。 陳海看少女容顏清麗,卻也沒有修煉過,忍不住好奇的問陳、葛二人: “鐵流嶺道院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凡民?” 陳海以為少女是周景元家里的婢女,問這話也沒有避開她,少女聽了神情黯淡,沒有吭聲,周景元尷尬一笑,沒有接茬,怕傷了女兒的心。 葛同既然已經(jīng)被纏得脫不開身,也就放下冷淡疏遠(yuǎn)的架子,心想聲名狼籍的興公子,還真是不食人間煙香的高閥子弟,笑著解釋道: “玄門修行,皆求長生,然而千萬年又有幾人真正能證道飛升?不要說證道飛升了,即便是修成明竅、感應(yīng)天地、延壽百年,也是萬里求一;絕大多數(shù)的弟子,最終都是要成家立業(yè)、生養(yǎng)子嗣的。要是還想要留在宗門修行,家眷、子女就有就近安置的——這位姑娘,是周師弟的千金吧?” 陳海這才知道這容顏清麗的少女,竟然是周景元的女兒,心想也是,除了初級道兵弟子外,很多玄衣弟子都三十出頭了,不能很快突破晉入更高的修行境界,成家立業(yè)也是正常之事。 “輕云,你快過來拜見葛師伯、姚師叔……”周景元吩咐少女道。 少女上前給葛同、陳海行禮:“輕云見過葛師伯、姚師叔?!?/br> 陳海禁不住多打量了少女周輕云兩眼,見她清麗的眉眼藏著難得的靈秀之氣,問周景元說道:“我看輕云修煉之資不差,怎么就沒有入道院修行?”又問葛同,“葛師兄,你覺得呢?” 周景元神色更見苦澀,葛同笑著解釋道:“道院即便是初級道兵弟子也是有名額限制,宗閥之族,推薦自家子弟都安排不過來,其他人想入道院,更是難以加難。而入太微宗的宗籍,即便不在宗門內(nèi)修行,一生也都是太微宗的弟子,子女就不能再入其他宗門修行——周師弟,你是不是也有這般的苦衷?” 陳海梳理姚興的記憶,哪里知道底層弟子的難處,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道兵弟子還有這么多的限制;而周景元只是點頭苦笑。 讓陳海說及痛處,少女周輕云神色黯然,淚珠子都噙在眼眶里,都快忍不住要滴落下來。 陳??戳诵睦锵?,周輕云這女孩多半是為了進(jìn)道院修行,吃了太多的苦頭,而再過兩年,她要是還不能入道院修行,就會白白浪費她這么好的根骨,從此后就泯然眾人,庸庸碌碌的渡過短暫的一生。 如果沒有見識過玄門真修,沒有見識過排山倒海的神通,庸庸碌碌的渡過一生,也是不會有什么痛苦,但在這時候,陳海心想要是他從此只能庸庸碌碌的當(dāng)一介凡民,也會極不甘心吧? 想到這里,陳海跟周景元說道:“我院子里缺名藥童替我打理藥田,要是周師兄不怕輕云屈尊,可以先到我院子里當(dāng)藥童侍弄藥田,但有機(jī)會,我必定會盡全力助輕云踏上修行之路?!?/br> 陳海不知道他這個陳烈外甥的身份好不好用,能不能將周景元拉上賊船,但總要嘗試過才知道。 少女周輕云聽了陳海的話,就喜上眉梢,但周景元是老江湖,知道眼前這位興公子被姚族除名不說,還被陳族趕出濺云崖,聲名狼籍到極點,他哪里會敢讓女兒羊入虎口? 周景元心里想著拿話推辭,陳海慍色道:“周師兄必是聽到諸多不利我的傳聞,我想問一問周師兄、葛師兄,你們看我像是傳聞中聲名狼籍的那個人嗎?” 陳海才不管姚興此前做出過什么,才不管姚興此前是如何的聲名狼籍,他頂替姚興在太微宗修行,就必須跟姚興的以往做一個切割,這樣他才有可能在鐵流嶺立足。 反正他說這些話,臉也不會紅,心也不會亂跳。 陳海說得如此正氣凜然,說得如此飽受冤枉,周景元、葛同心里都極其困惑。 “姚興”的聲名狼籍,他們是不愿與他有什么交集,但他們作為經(jīng)歷世事之人,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陳海談吐不凡、拿捏有度給他們的感覺,與傳聞中的聲名狼籍,實在是有很大的偏差。 看周景元不吭聲,陳海心里微微一笑,也不cao之過急,笑著說道:“此事我只是隨口一提,柴榮要在下個月的弟子比試?yán)锝o我好看,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這一劫,還有好些事情,正好要請教兩位師兄呢。” 見陳海不再提藥童之事,周景元又眉笑眼開起來,拉葛同一起到酒樓陪宴,跟陳海詳細(xì)說起鐵流嶺道院弟子比試的情況來: “除了隨時能入七上峰內(nèi)門修行的紫衣弟子外,道院為激勵修行,為各大營培養(yǎng)更多的后備武官,初級道兵弟子與玄衣道兵弟子每半年都有爭名比試。初級道兵弟子排名居前者以及提升快速者,都有相應(yīng)的宗門功績獎勵,甚至沒有修入通玄境,都可以換上玄衣袍衫進(jìn)傳功殿接受教習(xí)的親自指導(dǎo)。而排名長期徘徊不前,甚至連續(xù)墊底,即便沒有過二十四歲這條線,也會被趕出道院,送到軍中充當(dāng)武卒……” 周景元說到這里,葛同好意提醒陳海道: “姚師弟此前在陳師叔洞府侍候,剛轉(zhuǎn)入鐵流嶺,在初級弟子排名照理要從墊底算起?,F(xiàn)在怕就怕柴榮暗中動手腳,安排幾名強(qiáng)手新進(jìn)道院,與姚師弟爭斗,要是姚師弟的排名,連續(xù)兩次都被壓在榜尾,就有些麻煩了……” 陳海點點頭,他留在道院修煉還自由些,真要是被趕到營中充當(dāng)武卒,又恰好是柴氏某個子弟手下充當(dāng)武卒,到時候還談什么修煉? 陳烈離開濺云崖時,對他已經(jīng)失望到極點,到時候都未必會花心思,將他從軍營接出去。 或許這才是陳青、蘇紫菱的算計吧? 陳海之前敷衍周鈞,說他上演武臺就會直接認(rèn)輸,避開柴榮這伙人的鋒芒,但他當(dāng)時心里就未必甘愿留下恥笑;而現(xiàn)在弟子比試在青雀道兵榜上的排名,又涉及到他在太微宗的去留,他就更不可能輕易認(rèn)輸,看來需要好好準(zhǔn)備一番。 第17章 藥田 距離下一次的弟子比試,還有一個多月,陳海心想他抓住一切的時間修煉風(fēng)云腿,實力應(yīng)該還能更進(jìn)一步…… 陳烈因為急事返回武威軍微江大營了,應(yīng)該還不知道陳青已經(jīng)將他趕出濺云崖了,他怎么都要熬到陳烈再回濺云崖,知道他的下落之時。 丹藥,還是丹藥。 陳海想要晝夜不休的苦修,此時最缺補(bǔ)充精元的丹藥。 陳海從周景元、葛同那里知道,弟子武道筑基所需最基本的精元丹,一點宗門功績可以換得五枚,也就是說他那件螭龍鎮(zhèn)紙賣給周景元后,最多能換得一百枚精元丹。 “那就麻煩周師兄,我先換五十枚精元丹出來,大體也夠我一個月用了?!?/br> 陳海盤算著還要換些靈藥的種子,以及一種增強(qiáng)腿功的護(hù)足甲具,只能拿出一半的大燕幣去換補(bǔ)充精氣的靈藥。 葛同、周景元聽了卻是大吃一驚,對望一眼,周景元忍不住勸陳海: “姚師弟不需為弟子排名如此拼命,畢竟還有兩次的機(jī)會,要是過度壓榨潛力,身體先垮了,還不是一樣落入柴榮這些人的算計之中?” “啊……”陳海微微一怔,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尋常弟子修煉武道,根本不可能像他這樣,每修煉五六十次的基本腳法、基本步法就能摧動身體內(nèi)的精氣運轉(zhuǎn)。 普通的低級道兵弟子服用一枚精元丹,可能都足抵十天半個月的修煉消耗,而他每天至少需要服用一枚精元丹,才能保證修煉速度不降下來。 普通弟子沒有蛇鐲與傀儡身的輔助,可能苦修數(shù)年,都未必能將一門最低級的玄功絕學(xué),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哪里像他直接從最基礎(chǔ)的武道秘形入手,早就已經(jīng)踏入武道修行的門檻? 陳海沒想到在無意間,將自己的部分秘密泄漏出去了。 不過,陳海卻也沒有慌張,也沒有加以掩飾;他只要與人交手,有些事情必然要泄漏出去,再多掩飾也沒有用。 而他出身姚氏,又是陳烈的外甥,修煉比尋常弟子快十?dāng)?shù)、二十倍,還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陳海故作神秘的跟周景元、葛同笑道:“我卻也不是說真要為弟子爭名比試拼命,我日常修煉,消耗確實大了一些,還要兩位師兄要替我保密,就讓那些人先當(dāng)我是廢物……” 周景元、葛同心里皆是震驚,看陳海的神氣,也看不到有半點的作假,心里都想,難道有關(guān)興公子傳聞的背后,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葛同都修煉到通玄境后期,每天服用一枚精元丹補(bǔ)充精氣,都足夠修煉真元消耗了? 葛同只能苦笑道:“真要到諸院執(zhí)役,或編入營伍,兩年或能積攢四五十枚精元丹,但對寒門出身的初級道兵弟子而言,也是足夠修行武道了。而說起來,姚師弟要是能學(xué)會一些煉丹的基礎(chǔ)法門,你院子里生長有年頭的伏芝、青芝等靈草,都是陳強(qiáng)師兄早年種下來的,要能添加幾味輔藥,說不定能煉制四五百枚精元丹來……” 陳海看葛同的神色,似乎對他擁有一塊私屬藥田頗為羨慕,心想自己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打理藥田,便問葛同道:“葛師兄要是不覺得屈尊,我那塊藥田以后所出,便請葛師兄煉制精元丹;打理藥田之事,我也就厚著臉皮,跟葛師兄您請教了……” 葛同畢竟不像周景元那么精于算計,城府深沉,聊到此時,酒酣耳熱之余,對陳海的戒心已是極淡,笑著說道: “鐵流嶺藥田是多,但唯有東麓主峰不多的道院藥田才能得靈泉灌溉,師兄弟私下開辟的藥田,能得靈泉灌溉,也不會超過二十人。姚師弟真要有心打理那塊藥田,從播種育苗做起,費時費力,效果未必最佳,但要是能從其他師兄弟手里收購即將長成的靈藥植株,移入藥田后引靈泉灌溉,三五月就能將長成的靈藥品級提升一兩個層次,收獲才會更大?!?/br> 聽葛同這么說,陳海心思也活絡(luò)起來,暗感葛同或許是出身寒門,才會如此精打細(xì)算,但卻是如此,才真正能將靈泉藥田的潛力發(fā)揮出來,沒想到葛同是性情中人不假,卻也有經(jīng)營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