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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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等離了京城,這些就能拿掉了。”祝錦道,然后讓鄭浩拿著他家一個仆人的戶籍走了。 “秀秀,爹娘對不住你……”鄭常氏在兒子走后,看著女兒眼睛一酸。 她不放心女兒遠行,只能把女兒留在家里,也不知道將來女兒會遇到什么事情…… “娘,你們有什么對不起我的?”祝錦朝著鄭常氏笑笑:“娘,我把哥哥送走,是擔(dān)心他留在京城會被人陷害,可不是真覺得咱們家會出事?!?/br> 鄭常氏有些詫異,祝錦又道:“娘,你盡管看著,我們肯定都不會有事!” 女兒說得信誓旦旦的,鄭常氏放下心來,就在這時,鄭家的一個下人跑了過來:“夫人,小姐,外面?zhèn)鱽硐?,說是老爺上江家討說法,要銀子去了?!?/br> 鄭家一共有四個丫鬟,兩個婆子,外加四個家丁。 別覺得這么多下人要花很多錢……祝錦的身邊的兩個丫鬟,珊珊當(dāng)初只用兩袋子玉米粒就換來了,思思要貴一點,卻也只花了五兩銀子。 這很正常,畢竟如今這世道,人比畜生便宜多了,而之所以會這樣,卻是因為吏治不清又天災(zāi)不斷。 祝錦這次穿越的朝代,國號為梁。 大梁的太祖皇帝打下江山至今,已經(jīng)過去了兩百八十年,前面這兩百年,大梁還算國富民強,但后面這八十年…… 當(dāng)今元祐帝的爺爺沉迷煉丹,一心想要長生不老,不僅不理朝政,還讓一群和尚道士把大梁弄得烏煙瘴氣的。 這也就罷了,元祐帝的父親,竟然沉迷女色……甚至于,他不僅在后宮荒yin,還做出搶奪大臣妻子,逼死臣子這樣的事情來。 這兩位皇帝,總共在位五十年,然后,這江山傳到了元祐帝的哥哥手上。 先皇是一個好皇帝,或者說,他是想要做一個好皇帝的。 但是前面兩個皇帝肆意妄為,最后留給先皇的是一個爛攤子,不僅如此,朝中還無人可用,當(dāng)時的宰相,竟是個不曾外放過的! 一個合格的宰相,他不僅要有學(xué)識,還要有足夠的歷練,沒有個二三十年是培養(yǎng)不出來的,在大梁的前兩百年,那些宰相也許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卻絕對都是外放過有經(jīng)驗,并且能辦實事的。 他們往往有自己的政治主張,周圍也有人擁戴他們,能幫著皇帝處理好政務(wù)……但先帝當(dāng)時在朝堂上,卻一個這樣的人都找不出來。 不僅如此,當(dāng)時黨爭還非常非常厲害。 先帝一心想要做個好皇帝,也確實勤勉,但他的精力,全都耗在了黨爭上面。 他耗盡心血,也不過就是將那些黨爭的人壓了下去,之后,還生了重病。 先帝駕崩時只有三十歲,同時,他沒有留下任何子嗣。 最后,先帝之母陳太后扶持了先帝的弟弟,元祐帝登基。 在登基前,元祐帝是京城有名的紈绔,最愛吃喝玩樂,因著這個,當(dāng)時很多大臣反對,但太后鐵了心,力排眾議將元祐帝扶上了帝位。 哪怕元祐帝不是她生的。 當(dāng)然,太后這么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于她這么做的原因…… 陳太后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元祐帝登基之后,依舊忙著吃喝玩樂填詞作曲,于是,陳太后便能垂簾聽政了。 陳太后只把元祐帝當(dāng)成自己把持朝政的棋子,也就任由元祐帝繼續(xù)去玩,一點都不培養(yǎng)元祐帝。 如此過了五年,陳太后病死了。 元祐帝成了貨真價實的皇帝。 然而,元祐帝其實是不想當(dāng)皇帝,也不會當(dāng)皇帝的,他愿意跟人談?wù)撛娫~歌賦,卻聽不得別人跟他念叨政務(wù)。 于是,大梁的情況,便更糟糕了。 元祐帝不理政務(wù),朝中還沒有撐得起來的人也就罷了,因為元祐帝喜歡各種奇珍異寶,誰獻上奇珍異寶,就會給誰升官的緣故,很多官員一門心思投其所好,最后不僅造成了很多冤假錯案,還做了許多勞民傷財?shù)氖虑椤?/br> 元祐帝在位至今二十年,大梁境內(nèi)不知道出現(xiàn)了幾場起義。 再加上天災(zāi)來了朝廷偏偏無力賑災(zāi)…… 大梁百姓的日子,如今過得極為不好,為了活命賣兒賣女的人不在少數(shù)。 鄭家有這么多下人,其實也是鄭常氏有時候看人實在可憐,才會發(fā)善心將人買下…… 這會兒來告知鄭常氏和祝錦鄭廣平的事情的那個下人,便是鄭常氏撿來的。 “老爺去江家了?”鄭常氏擔(dān)心地問道。 “是的,夫人,我們該如何是好?”那個仆人問道。 鄭常氏眉頭皺起,正思慮對策,便聽到祝錦道:“娘,你別擔(dān)心,大庭廣眾之下,爹一定不會出事?!?/br> 聽到女兒的話,鄭常氏總算放下心來。 祝錦說的沒錯,大庭廣眾之下,江哲是不能做什么的。 事實上,江哲壓根就沒出面。 這次鄭廣平是有備而去,不僅帶了幾個能幫他作證,證明當(dāng)初的婚事不是他硬攀上江家,而是江家求了他的人,還帶去了江李氏當(dāng)初寫給他的,感謝他贈銀的書信。 在那封書信上,江李氏表達了對鄭廣平的感激之情,還說將來等江哲長大,一定讓江哲報答他。 可實際上呢? 江哲進京之后的所作所為,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 過來看熱鬧的人,有些已經(jīng)知道祝錦之前說過的話了,早有心理準(zhǔn)備,有些卻是剛知道這件事的,然后免不了就對鄭廣平非常同情。 這鄭廣平,還真倒霉! “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br> “那江哲當(dāng)真狼心狗肺?!?/br> “鄭家這是當(dāng)了被蛇咬的農(nóng)夫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等著江哲出來做個解釋。 但江哲沒有出來。 最后,倒是江李氏出來了,她一見鄭廣平,就哭了起來…… 江李氏把所有的錯處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表示江哲對鄭廣平贈銀的事情,一無所知。 江李氏一個婦人,如今哭哭啼啼地認(rèn)錯,鄭廣平還真不能把她怎么樣。 “鄭大人,當(dāng)初是我不甘心,不愿退親,才會讓哲兒前去跪求鄭大人,都是我的錯。”江李氏道:“后來鄭大人不理會哲兒,哲兒氣急病倒,我心中愈發(fā)不滿,便沒將此事告知他……千錯萬錯,這都是我的錯。” 江李氏哭得極為可憐,鄭廣平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江李氏這么一說,江哲就被撇清了! 她話里話外,還在指著他冷血! “嫂夫人既然認(rèn)錯,那便還了銀子吧!”鄭廣平道:“我鄭家小門小戶,想給女兒置辦一筆體面的嫁妝都難,江公子卻能在青樓一擲千金……” 鄭廣平話音剛落,江李氏就是一僵。 江家現(xiàn)在,確實有錢了。 江哲文采出眾,自有人捧著銀子來跟他交好,便是他的妻子,嫁到江家的時候,也是帶了許多嫁妝的。 但江哲花錢實在太厲害,別的不說,就說他身邊那一對嬌俏的丫鬟,便是他花了數(shù)百兩銀子從青樓里贖來的清倌人,除此之外,他吃的喝的,也都喜歡用好的。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沒有攢下什么銀錢,這也就算了,江哲的妻子,這半年還再不肯用嫁妝補貼家用了! 江家看著風(fēng)光,看著有錢,全部家當(dāng)也就約莫兩千兩銀子,江李氏如何舍得還錢? 藏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江哲,也同樣舍不得。 他到了古代之后,本以為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一定能賺到很多錢,成為大梁首富,再連中六元美女環(huán)繞,可事實并非如此。 能拿到古代來賺錢,他也知道點做法的,也就只有香皂玻璃了,結(jié)果……大梁竟然已經(jīng)有這兩樣?xùn)|西了! 這兩樣?xùn)|西出現(xiàn)的也就比他想的早了十幾年,卻正好斷了他的財路。 他好不容易想到可以把紅糖提純成白糖來賺錢,偏偏又發(fā)現(xiàn)白糖的價格一點不貴,據(jù)說從十年前開始,市面上的白糖就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 江哲無奈,只能一門心思科考。 等當(dāng)了官,自然就有錢了! 他有了功名,名聲也傳了出去之后,本以為自己光憑賣字畫,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可以日進斗金了,結(jié)果…… 他的字寫的不好,別人聽他念了詩,寧愿自己抄寫,也不要他的墨寶,他又不好意思強賣。 他甚至還因為字丑受過質(zhì)疑……幸好原先的江哲雖然讀書不成,但一筆字在江李氏的監(jiān)督下練得還算可以,他好歹能用自己年紀(jì)不大,小時候缺紙筆于是字寫得一般來搪塞。 總之,江哲這會兒,是缺錢的。 他缺錢,自然也就舍不得平白無故給鄭廣平錢。 不過,江哲不舍的時候,江李氏卻已經(jīng)做了決定。 江李氏厭惡鄭廣平,卻也不愿意欠鄭廣平,而且她很清楚對一個讀書人來說,名聲到底有多重要,因此在鄭廣平提出要銀子之后,立刻就讓人去取了七百二十兩銀子。 當(dāng)初逢年過節(jié),鄭廣平都是會給江李氏送節(jié)禮,再送個幾兩銀子的,而他給過江李氏的銀子全都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是這個數(shù)。 鄭廣平其實已經(jīng)不記得具體數(shù)目了,不過很顯然,江李氏全都記得。 “嫂夫人記得還真清楚!”鄭廣平諷刺地笑笑,然后讓人去看檢查那包銀子。 銀子不是銅板,它的成色,是會影響它的價值的。 “大人,這銀子的成色……”幫鄭廣平看銀子的,是鄭家的一個下人,他在那袋子里翻找了一番之后,便拿出一塊銀子給鄭廣平看。 那塊銀子,明顯成色不好。 “收回去吧,我們沒必要斤斤計較?!编崗V平一副大度的樣子。 而這個時候,柳尚安已經(jīng)從側(cè)門進了江家,然后找到了不久前跟他不歡而散的江哲。 “江哲,外面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躲在家中!”柳尚安看著江哲,又是憤怒又是丟臉——他竟然一直跟這人稱兄道弟! 出了事讓自己的母親去處理,任由自己的母親被人指責(zé),這江哲…… “此事本就與我無關(guān)。”江哲道,他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的母親原來真的拿了鄭廣平的銀子。 不過,就算這樣,鄭廣平嫌棄江家家貧,覺得原先的江哲沒出息就想退婚,也太過分了,言而無信! “就算此事與你無關(guān),這時候你不出面,以后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柳尚安道。 “還會這樣?”江哲一愣。 “當(dāng)然會這樣!”柳尚安道:“你還不快從側(c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