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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禎娘傳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宋氏得意道:“第一先要去與二嫂來說,若是二嫂說動了,愿意幫這個忙,那么這件事便有了一分了。之后再讓你那周小將軍準備四樣禮品等,你和二嫂帶著他只管去見大嬸娘,若是他真是個好的,讓大嬸娘也愿意中間穿針引線,這事情便有了兩分了?!?/br>
    說著宋氏飲了一口茶道:“到時候再讓大嬸娘和二嫂子請人家顧太太來,只說是顧小姐婚事上頭很有眉目了要與她商議。到時候人若是推脫不來,那就是人心里已有了中意的,只差最后了,這樣這件事自然是休了。若是人來了,那事情便有了三分了?!?/br>
    宋氏一樣樣地說,安應(yīng)櫸漸漸聽出一些意思來,便細細聽她道:“之后到來,我便也在一旁作陪。其余的先不說,先特意說幾個原來已經(jīng)有意顧小姐的人家,若是顧太太覺得滿意,那這件事便休了。若是顧太太覺得不好,這件事便有了四分了。這時候便可開口提起周小將軍,可不能說是九邊那邊的。只問顧太太樂不樂意女婿是個軍戶,若是顧太太不樂意,這件事便休了。若是顧太太不說什么,這件事便有了五分了?!?/br>
    安應(yīng)櫸只聽她層層道來,越發(fā)聽住了:“這時候在說周小將軍的好處,一個是房里干凈,沒得一個伺候的。若是顧太太面露喜色,那這件事便有六分了。之后再說周小將軍如何得用,身上是千戶的官職,又有家資富饒。若是這樣說了,顧太太能主動問起,那這件事就要有七分了?!?/br>
    “這還不算完,到時候顧太太該問起周小將軍是哪里人士了。若咱們回答‘是九邊衛(wèi)所出身’,當時只管看顧太太反應(yīng),要是立刻說起別的,那就休了,若是沒個言語,只是面色猶豫,這事兒便有八分了。我便說‘這周小將軍已經(jīng)見過顧小姐,竟是癡心一片才來求的’,若是顧太太神色動容,那這件事兒便有九分了。”

    宋氏一把把剝好的堆成小山一樣的瓜子瓤倒進嘴里,道:“最后一樣,就要悄悄與顧太太道‘這周小將軍父母雙亡,沒得其他親戚啰嗦,況且姓周。到時候顧小姐只要站穩(wěn)了腳跟,隨便想個主意對付,兩家連上一個親,便把顧太太接到家去又如何’。若是顧太太面露喜色,這件事便是十分完備了。”

    安應(yīng)櫸聽完以后先是大喜,然后才復(fù)雜道:“真是好計謀,把人心給算計地妥妥當當。只是我再不想到奶奶們這么厲害,一下心里害怕起來——該不會平常捧著咱們這些爺們也是一樣的罷,只咱們什么都不知,自得其樂了?!?/br>
    宋氏清了清嗓子,咳了咳——這讓她怎么說,只怪自己一時太得意忘形了,竟把這件事暴露了出來。這些爺們自然也不是蠢的,但是后宅里過日子,女人們才是最常玩弄這些心里心思的。至于大力吹捧自家老爺,時刻表現(xiàn)地捧場,那該是基本功了。

    不過宋氏也不是不說話了,立刻反應(yīng)過來道:“爺怎么這么說呢,這樣的事兒也是看人,真?zhèn)€沒什么好夸的也說不出口不是。要知道沒人是個傻的,自家知道自家事兒,沒個真事兒就來說,也不信吶!譬如我常說老爺智謀過人,那還不是因著老爺在九邊確實做了這些事兒,不然老爺自己就覺得不對了?!?/br>
    安應(yīng)櫸倒是覺得哪里不對,不過只聽這話的意思倒是對的,還讓他頗為受用,便輕輕放過了這個事情——畢竟夫妻之間有些事情那就難得糊涂罷!

    宋氏見安應(yīng)櫸不再追問,立刻轉(zhuǎn)說別的道:“既然是這樣,明日我就先去與二嫂說!”

    第50章

    第二日夫妻兩個分頭做事, 安應(yīng)櫸自然去找周世澤說事情。宋氏便急急忙忙去尋了小王氏,先頭不說這說親的事, 先說起了年前辦新衣裳, 備新首飾的事兒來。

    小王氏嘆了一口氣道:“咱們這樣的人家, 外頭看著光鮮, 其實內(nèi)里多難啊!你問我今年給姑娘們和丫頭們的首飾得了沒有,我能說什么。我跟著大嫂辦這些事,才曉得艱難呢!別說是首飾這樣的東西了, 就是府里要用一個雞蛋,外頭或者兩三文錢一個, 到了府里只怕就漲了十倍了?!?/br>
    宋氏其實早知道這些事情,不過白問一句:“怎么難的, 難道還不過年了?二嫂子也別多想,真是沒錢了,難道還要你來描補不成。況且今年哪里難過了, 不是說大伯在揚州發(fā)了一筆洋財, 這也盡夠補貼了?!?/br>
    小王氏卻是壓低了聲音道:“是你我也不瞞著了, 那樣一筆錢怎么會就這樣放在公中的賬上。太太早就怕了, 你也知道家里四房人口在, 三房四房不就是占著哥哥們的便宜么。如今這一注財真一下放進去,那又能支撐多久。太太給拿著,只說有不湊手的時候再問她去要。”

    這其實是不對的, 這時候還沒分家,家里男兒有進項自然該給到公中。但是宋氏真說不出什么來——為著沒分家, 長房不知吃了多少虧了。這時候有個小心思真不算什么。況且王夫人這一手也不算過分,不是說不拿出來了,只怕有人見了有錢,又隨意糟蹋罷了。

    宋氏也壓低了聲音道:“既然是這樣,三叔四叔那里沒說什么?”

    小王氏道:“四叔過日子最糊涂,也最清楚,他只要有好生活,日日快活,這樣的事情他是不管的。至于咱們?nèi)寰饕恍?,不過太太事情做的好,早把一筆錢放在了顧太太那里,當是她在這其中賺的。然后自己留下的一些便不顯眼了,至于公中也放了銀子進去。如此又能說什么,到底事情做的平穩(wěn)了。”

    聽到顧太太的名字,宋氏心里一動便道:“今日來是有事情求你的,這件事可是我家七爺交代的,可不敢辦砸了。只是這事情難??!我只想到嫂子能在其中幫忙,若是嫂子搖頭,再就不能了,請嫂子疼一疼我罷!”

    小王氏被她這一番表白唬了一跳,道:“好端端的怎說的這樣厲害,咱們妯娌兩個平常是怎樣的,真?zhèn)€親姐妹一般。這時候你有事情,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你只管說話就是了,還說什么求不求的!”

    宋氏便小聲把事情說了:“還是之前跟著我家七爺?shù)闹苄④姷氖虑?,我記得你是見過他的。這周小將軍什么都好,也是一表人才,至于身家如何,你也心里有底的。九邊將門出身,這樣年輕的千戶,現(xiàn)在又正得用,也該說是前途無量的。人若是在九邊,說哪家婚事都不難,偏偏這一回在金陵看中了一位小姐,你說容易不容易?!?/br>
    小王氏自然是順著她的意思去想,立刻知道了其中為難在何處。安應(yīng)櫸不是也說想把自家女孩子嫁他,只是因著遠嫁難為才不成的么。若真是一個千金,人家只怕不能為了一個九邊將門的門第遠嫁女兒的。

    想清楚了事情,小王氏卻依舊不解,道:“這事兒我知道了,確實不容易。只是咱們家又能怎樣,該不會是讓打著盛國公府的名頭讓人屈服罷!趁早別這樣想,爹是何等重視國公府的臉面的,怎會讓子弟因為這種事情壞了規(guī)矩。”

    宋氏連忙擺手道:“真?zhèn)€是那樣我哪有臉來與二嫂說話,不過是這位小姐的出身于咱家有些淵源,到時候二嫂能說得上話罷了,也請二嫂在其中多多幫忙。”

    小王氏奇了,道:“莫不是你家與人說和親事,不然怎么那么巧,一個看中咱們金陵的女孩子就挑出了與咱家有淵源的——不對,真?zhèn)€是你說和的,人家家里焉有不知的,自然用不著憂心那些了。”

    宋氏這時候才把話說破:“不是別人,正是顧太太家的女孩子。這也是天緣湊巧了,人是在外頭見過一回。原來連名字都是不知道的,偏偏這周小將軍上了心,滿金陵城地找人,這可不是大海撈針。最后又是巧地不能再巧了,竟是在園子里再見到,這才曉得了人家。”

    小王氏可是驚地嘴都合不上了,宋氏說的簡略,但她只要想想也覺得實在太巧了,真像是書里說的那樣。因為這個,她實在是半日也沒回過神來。

    后頭半晌才道:“若真是顧太太家的禎娘那也就不稀奇了,她可說的是是絕色了,外頭哪個男子見了不該有些想法。若是自家配不上的也就罷了,但凡是覺得自家過得去的都要上門提親的。”

    只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難了,小王氏道:“你這是出難題了,你難道不知顧家是個什么境況。人家顧太太只有一個女孩子,本身又不是個把外物看的比女兒重的,如此如何能答應(yīng)?這是明擺著的事兒,說出來不成便罷了,還要得罪人,我可不干!”

    見小王氏作勢要走,雖知道是假的,宋氏也拉住了她的袖子。好言好語說了一通,這才把人穩(wěn)住。然后才與小王氏說清楚昨晚自己與安七爺定下的‘十分計謀’——這計謀一樣樣說完,小王氏也越發(fā)定住了,最后也是拍案叫絕。

    小王氏這時候反拉住宋氏的手了,道:“好計謀,meimei可怎么想出來的!果然是說不能小看這后宅里的哪個呢,這不是就有meimei你這里做了一個明證。平常最是笑語春風(fēng),但凡相交也是直來直去爽快利落,再沒想到也是能拿這樣主意的,真?zhèn)€是算無遺漏了?!?/br>
    嘆息過一回后小王氏這才道:“若真按著meimei這計謀來,這件事倒是能做,總有一半的把握了。況且這樣說來也不至于惹人生氣,得罪了顧太太?!?/br>
    小王氏本就愛攬事的一個,這時候沒了后顧之憂,自然對于幫忙的事情滿口答應(yīng)。只道:“這事情我心里已經(jīng)有底了,忙我會幫。只是這事情什么時候做,我倒是帶著周小將軍去見太太。”

    什么時候做?若是讓周世澤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了。當日早間,夢中醒來周世澤只是可惜沒在夢里問出小娘子的名字。不過這也沒什么了,他只利落地收拾完自己,估摸著時候練了一套拳法。也不等身子平復(fù)下來就去見了安應(yīng)櫸——頭上還因發(fā)熱,有白汽冒出。

    安應(yīng)櫸這時候老神在在地在書房里讀書,這也是裝模作樣了。就是要擺出一副樣子來,給周世澤看罷了,順便也急一急他。只是周世澤哪里是這樣能擺弄的,少年犟脾氣,在安應(yīng)櫸這樣不會發(fā)作他的人面前是收不住的。

    當時就火急火燎道:“將軍,昨日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家的了?”

    安應(yīng)櫸做出不急的樣子,只讓他喝茶,又問吃過早飯沒有,還打算讓人上早飯呢。之后又叨叨一些無邊的廢話——本來接下來就該是周世澤格外著急,他自己在一旁喝茶看戲了。

    誰曾想安應(yīng)櫸一點面子不給,只是眉頭一壓,就抬頭道:“將軍可別多說這些沒有的了,要知將軍在太原也有許多應(yīng)酬,那時候有多少事兒——將軍舍命的酒量才多少,我不幫忙,誰來幫忙?!?/br>
    這可是讓人氣結(jié)了,安應(yīng)櫸只得把書本子往書案上一拍,沒好氣道:“這就是你了,哪個部下幫上峰擋酒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這也值得拿出來說。罷了罷了,世間事情都是這樣,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可是因著一個女孩子就什么都不顧了。”

    抱怨完了,安應(yīng)櫸才道:“你小子也太巧了,哪家小姐也不是,偏偏正好就是那一日我說過的家住后頭多喜巷子的顧家小姐。只是這巧還不如沒有呢,人家可是家中獨女,又是家資再豐厚不過的,只怕家人不許嫁到太原去呢!”

    這時候周世澤才算是真有些慌張了,他也知道世上結(jié)親最難就在這里了,非得兩邊相好才行。他這里縱使使了十分的力氣,這事情也只算到了九分九厘,剩下那一點還是要看人家的意思。真?zhèn)€不樂意,也沒得強來的道理,就連天家賜婚,也不是沒得要抗旨的呢!

    一時心里作難,只直挺挺地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蹙,不自覺地咬著虎口——這本就是他在戰(zhàn)場上最危難的時候才會有的樣子。一時想了一會兒,翻過來又一下松開了眉頭。這時候他自己忽然醒悟了。

    這幾日都只覺得自己也不像自己了,明明就該像是之前一般爽快行事,但偏偏每一件事都像是束手束腳的。自己是瞻前顧后,怕這個怕那個,這般作態(tài)不是自己最看不上的么——不論成不成,也該是后頭人家的事兒。自己這時候就該是一鼓作氣的樣子,有什么不能放開手腳的。

    這時候他只管往椅背上一靠,長手長腳也舒展開了,抓住扶手便傾身向前道:“我哪管別個,人家嫁不嫁有什么,總歸我要娶就是了。我自己拿出十分力氣,便不問其他了?!?/br>
    安應(yīng)櫸雙手一拍,笑道:“這才是了,有我大好男兒的樣子,之前你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倒是讓我覺得似乎是女色昏了頭了。現(xiàn)在好了,咱們再坐下來仔仔細細參詳,再難的事情又是如何,總是能辦的?!?/br>
    然后安應(yīng)櫸就把昨日宋氏與他說的‘十分計謀’再說了一回。到最后道:“這件事也要問你,雖說不見得這就要把丈母娘請進家里,但這件事也不能是誆騙人家。到底人家顧太太也是和我家很有淵源的,到時候讓人家曉得你沒這個心思,只怕我家奶奶及我二嫂不好見人?!?/br>
    民間說話是‘媒婆的嘴,黃河的水’,反正就是說這些做媒的只拿好的說——這還是好的,只說可以說是‘揚長避短’,不能說騙人。還有一種,真是能騙人的。總歸女孩子進了婆家的家門還能翻出浪花來,女子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男子家里也不能隨意休妻的。高門大戶講究面子,小門小戶則是娶妻不易。

    安應(yīng)櫸的意思自然是周世澤不介意將來有個丈母娘在頭上這才能許下那樣的諾,不然就趁早算了罷。

    周世澤卻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口應(yīng)下:“我自是沒得什么的,爹娘早去,沒得長輩,這件事我自己就能做主,到時候?qū)懗晌臅渤?。只是連親這件事,還要問顧太太是哪里人氏,不是同出一脈,就還要往上數(shù)了?!?/br>
    天底下一個姓氏的人最終總能追溯到一起,就是不成,不還有權(quán)勢么,到時候總能改的。周世澤的不好改,顧周氏的還不好改么。她本就是荒年間被賣進盛國公府的,只要她自個兒不在意一張紙上的虛名,對外說是別鄉(xiāng)也不難。

    安應(yīng)櫸眉頭一挑,像是勸說:“這可不是小事,你還是多想想罷!你如今說的這樣篤定,不過是為了娶人家顧小姐。只是你知道人顧小姐什么,只曉得生的不凡,其余一概不知了。若是她是個消停的,顧太太也是個消停的,那自然萬事大吉。但若是不是,這樣一個長輩娘們進門,可有你受的了!”

    事情自然不至于那樣,安應(yīng)櫸已經(jīng)從妻子出打聽過了,顧太太和顧小姐都不是那樣的麻煩??墒遣徽f人也會變,就說周世澤如今的樣子也該讓他有個警醒。什么都不知道,只為了女孩子的容貌就這樣闖進去了,這也太草率。

    周世澤卻是不怕的,只道:“我不知顧小姐是個什么人品,或者她將來不好,我也會覺得煩人。但是如今我見她就是想要娶她,這不是假的,既然是如此我就娶她,多想別的也不能。眼前自然只顧眼前就好——不然,是不知將來后不后悔,反正現(xiàn)在就是要后悔?!?/br>
    說到這里他簡直是滿懷豪情——男子漢干嘛總是在這些事情上萬般計較,難道能計較出花兒來么。只站起身,一點也不猶豫道:“至于顧太太麻不麻煩,這樣的事情只要拿住了大頭還怕一個婦人翻了天?她將來就是到我家,是長輩又如何,也是著了靠女婿過活的事兒,你見過那個這樣的岳母能理直氣壯的。只要抓住這一樣,也不用說其他了?!?/br>
    安應(yīng)櫸總算見識到了他的堅決,也站起來,笑著道:“既然你心意已決,也不能說什么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四樣禮盒備下,只當是請媒人的那幾樣。我估摸著我家奶奶說定二嫂是不難的,這幾日就要帶你去見我嬸娘?!?/br>
    果然不過是兩日,安應(yīng)櫸便知會了周世澤,把他帶到了正房那邊。這時候先是在外頭候著——里頭有王夫人、小王氏、宋氏三個人說話,只等著點到他再進去。至于安應(yīng)櫸也是早進去了的,多一個人說話,便多一點分量么。

    只怕王夫人不肯管這件事,畢竟這與她有什么相干呢。周世澤和她可是無關(guān),就是安應(yīng)櫸喜歡他,那也是二房的人情不是。而顧周氏這邊,沒有這件事,兩人的關(guān)系也固若金湯。然而牽連這件事,這件事但凡有個不成,很難說沒個間隙——就是沒有任何波及,那又是何必呢,反正圖不到什么。

    在里頭小王氏已經(jīng)起了一個頭了,反正先把事情說到了給禎娘做媒上。這原是王夫人交代她來做的,雖然后頭就不再與王夫人有關(guān),只是小王氏與顧周氏兩個說話罷了,但這時候拿來給王夫人說也不算突兀。

    等到說過幾個人選,小王氏才說出真正的主意:“倒是還有一個人選,若只論家資、品貌、才能這些,這個倒是比前頭強出不知多少倍去。說起來這也不是我來做媒了,竟是老七夫妻兩個從中連的線?!?/br>
    王夫人這才‘哦’了一聲,算是明白了為何今日要特地來說這件事,還帶著安應(yīng)櫸和宋氏。只是還是覺得古怪,畢竟真有人請安應(yīng)櫸與宋氏幫忙說和,這又有什么不能的,到時候直接與顧周氏說一回,哪里用得著來找自己。

    宋氏立刻就給她解惑了,只把前因后果給講的明明白白,最后道:“這也是沒得法子了只能勞動嬸娘,不然咱們這些人面子是不夠,只怕顧太太也就不會有所考慮了。”

    王夫人不見得要說話,她只是坐在那里表明一個態(tài)度也就足夠了。真?zhèn)€沒她坐鎮(zhèn),就是周世澤當即許下要把顧周氏接到家去又如何。在金陵她能把女兒就近出嫁,不用靠女婿過活,也不用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兒,不是更好。

    只有王夫人站在了這一頭,顧周氏才會覺得雖然是遠嫁,但有想頭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然宋氏也不會把王夫人的意思定做‘十分計謀’的第二步了,這里不成,接下來也就不必說了。

    王夫人這時候倒是想的少,畢竟她或可或否的,總歸她自己是沒什么不同的,所以格外輕松。先不說定,只是道:“你們都說那周世澤好,我也見過他一面,算得上是英雄年少了。沒得這個遠嫁的事情,我還為周丫頭得了這樣的佳婿歡喜呢,但如今可為難——罷了,人我也不見了,見我有什么用?既然櫸兒給他作保,我就算是陪你們這群小輩一回。只是一樣,可不許拿國公府的名頭讓周丫頭為難?!?/br>
    安應(yīng)櫸這時候只能心道:那小子算是好命了,看得出來嬸娘今日心緒一定不錯。這樣的事情本就是一念之間,畢竟對嬸娘這又算什么呢。

    有了王夫人的首肯,事情當即就辦了起來。小王氏和宋氏兩個商議著要用王夫人的名義請顧周氏過府,安應(yīng)櫸則是出去與周世澤說話。

    周世澤原等在外面,見安應(yīng)櫸出來還道是要他進去了。不想安應(yīng)櫸一把攔住他,讓他沒個頭腦,還以為事情不成,便皺著眉道:“也不定是要求國公夫人的,到時候我自去上門提親就是了——我本就覺得那許多瑣碎只怕不靠譜,誰知道中間哪一節(jié)不會錯?!?/br>
    安應(yīng)櫸當即就笑道:“你小子可別不識好人心了,你自去上顧家門,人知道你是哪兒的人了,我敢說就是立刻要被拒了。之后還有什么法子可想,從沒聽說哪家提親被拒還有第二回的。這是自己不好看,也讓人家不好看了。”

    說著也是感慨:“你命好,今日我嬸娘瞧著心緒甚好,也不必見你了,已經(jīng)是允諾了,只說這件事她答應(yīng)下來,讓咱們想法子與顧太太商議就是。”

    周世澤原以為要另外想辦法了,沒想到柳暗花明竟是上上簽了。這時候他不見多歡喜高興,反而嚴整了神色,誠心誠意道:“安將軍,我知道這全是你的功勞。國公夫人哪里記得我是誰,最后直答應(yīng)了,不是我命好,正是看你的面子?!?/br>
    似乎是這樣的話實在不常說了,他再不肯多說,只道:“總之心里記得這件事,不說將來回報不回報的,只說我心里是謝謝您的?!?/br>
    安應(yīng)櫸早慣了這個他兒子輩的部下平素一副不羈的樣子,這時候認真道謝讓他倒是不知道怎么說話了。于是這兩個都不慣于這些的爽快男子,這一日偏偏一起不自在了一回——但是在心里的滋味就不同了,確確實實兩人心里都是泛起暖意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小王氏與宋氏兩個也算是手快腳快的了,很快就遣人去請顧周氏過府了。這時候顧周氏卻是正在自家翡翠居的花廳里待客,待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掌柜孟本。這可好久沒見了,上一回還是去歲年前來報賬了。

    顧周氏不曉得,只當這時候聽的生意事關(guān)顧家以后大計。卻不知道,之后盛國公府的人進來,才真要與她說到事關(guān)顧家大計的事兒——顧家如今只禎娘一根獨苗,她的終身大事自然是顧家大計了。

    第51章

    孟本來金陵也不是臨時起意的, 他在海中洲做事事情都是有條理的,到如今是第一批珍珠要收獲了——大概明年初就能見到。但是事情不能真到了明年年初才一并打理, 這又不是小買賣了, 說的厲害了, 可是整個珍珠行當都要動蕩一番的, 要從長計議呢!

    孟本在一旁與顧周氏解釋道:“咱們這養(yǎng)珍珠和天生天養(yǎng)的不同,也不是養(yǎng)的越久就能出好珠的。要知道時間長了,雖然珠子還能略微長大, 但卻沒得之前收獲的質(zhì)地、光澤好。這珠子固然講究大小,但是珠質(zhì)、珠色才是更緊要的。”

    孟本又道:“咱們這珠子是經(jīng)過兩夏一冬最好, 說起來今年秋末或者冬初也可采得。只是明年早春采珠還有別的好處,不止這時候的珠子光澤與質(zhì)地好。且這時候采珠可與下一輪育珠時候連在一起, 用上一輪的育珠蚌蚌殼做珠核,十分合適。早春之后又越來越暖和,之前種珠是傷了蚌的, 這時候也有利于傷好, 珍珠也能生長越好?!?/br>
    顧周氏聽孟本說的頭頭是道, 不止能說出如何做, 最難得的是還能說出其中的道理。忍不住贊道:“可見是十分用心了!原先你哪里知道這些, 就是如今扎進這行當里,若不是自己花了心思也一定是不知的。”

    孟本去海中洲不過是監(jiān)管一切,既是保守機密, 也是把握用度,同時還要人手分工之類。至于這珍珠如何養(yǎng)的, 他不知道也是常理,難道讓他一個掌柜日日下水摸索么,他本來也不是做這個的。

    但現(xiàn)在說來是清清楚楚,這就能說明他的細心與用心了。他年紀輕輕——至少在掌柜這位置上年紀輕輕。能當上掌柜,除了敢做事、敢擔(dān)當外,這樣的心思也是原因之一了。

    孟本這時候得了顧周氏一句夸贊,臉上已經(jīng)笑開了,但還要做謙遜樣子:“太太嚴重了,我這算什么。不過是每日平白問幾個真正做事養(yǎng)珠能手,再自己琢磨一些道理,有了這樣的所得罷了。其實說起來還是動嘴的時候多些,還是別人的功勞?!?/br>
    顧周氏卻是擺擺手道:“可別謙虛,你又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本來也沒夸錯你,讓你在海中洲是幫著管事的,你不學(xué)這個也沒什么好說的。如今幾年下來,你倒是成了一個‘珍珠精’,難道不該贊一贊。”

    雖說他們管事掌柜不知道底下東西的細究也無妨,但是要是十分了解自然是更好的,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是因為更了解得了天大的好處,在商場上戰(zhàn)勝對頭呢。雖說如今養(yǎng)珍珠似他們家一般的沒有,可以說得上是獨門生意了,但是這門生意不可能永遠獨門,將來就能用得上了。

    顧周氏沉吟了一會兒,便道:“這些事情你給細細地寫個冊子出來,禎娘一定喜歡這些,該讓她知道的?!?/br>
    孟本自然是點頭答應(yīng),然后才拱拱手道:“明年年初就能得珠子了,現(xiàn)在很多事情就要準備著,倒是要請?zhí)鞠隆瓉硪呀?jīng)按著布置詢問過東南幾個中等珠商了,并沒有打草驚蛇。他們也說的清清楚楚,如今珍珠正是供不應(yīng)求,凡是養(yǎng)珠戶和采珠戶都是他們祖宗,可著勁開價呢!”

    天然之中,一顆珍珠長成何等費力。歷經(jīng)多少時光,還有種種巧合才能成珠。然而被人采出使用卻是極快的——而且珍珠還有一個老大難,無法存世。珍珠自佩戴之日起幾十年間就會黯淡萎縮,所謂人老珠黃么。更不要提那些隨葬的,大概最后也就是灰飛煙滅了。

    這樣可就不如別的寶石了,雖然每年也使用的多,追究產(chǎn)出地,似乎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東西多東西好。但人家能夠存世,市面上其實是越來越多的,還能從東家到西家。珍珠不同,真?zhèn)€是產(chǎn)出越來越少,市面上也越來越少。

    這樣的行情,顧家在養(yǎng)珍珠前就有所耳聞,但真扎進這行當以后,孟本才潛心研究,知道地一清二楚。這可比他們原本霧里看花要清楚多了,詳情比傳聞還要來得厲害。這是珠商們?nèi)杖找锌嗟氖虑?,孟本卻是激動地渾身發(fā)抖,說白了就是發(fā)財?shù)拇髾C遇!

    顧周氏這時候正在思索,也就沒有開口說話。而孟本就接著道:“本來是打算找些中小珠商做事,這也是防著店大欺客,況且這樣養(yǎng)珠的事兒也能多保守兩年,多發(fā)幾年獨門財。不過小姐也是給我寫了信的,讓給找個大珠商,最好是珠子要上貢的?!?/br>
    顧周氏這才‘唔’了一聲,她并不知道這件事。本來禎娘早就涉足家里的生意了,給掌柜寫信之類,顧周氏也不會過問。涉及到生意上的大事,掌柜們才會與顧周氏說一聲——這也是因為很多事情沒得顧周氏這個當家人點頭,賬上是做不了的。

    顧周氏點點頭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她一般不會在掌柜和管事面前直接駁了禎娘的意思。這也是為了一步步加深禎娘的威望,將來禎娘當家的時候下頭能更加信服。顧周氏大概知道了一點為什么,畢竟‘珠子要上貢’就是一個提示了,但是事情如何她還不能隨便定論。

    于是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也不是一兩日能說好的,晚間我與禎娘再說一回。你在金陵這一回就多呆幾日,總之到了時候自然告訴你該是如何——這時候也可看看金陵這邊的珠商么。金陵本事舊都,勛貴也多,珍珠生意做的大?!?/br>
    孟本也就趕緊應(yīng)下了,這才道:“還有一件事,是大小姐讓查了所有天下數(shù)得著的養(yǎng)珠戶和采珠戶的名錄,這個已經(jīng)得了。這一回帶來是要給大小姐的,倒是請?z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