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xí)場上，葉清正手握流華，認真地復(fù)習(xí)著前幾日才剛記起的劍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使出一些具有攻擊性的術(shù)法，不過劍法還是止步于比劃，無法實戰(zhàn)。練完一套劍訣后，葉清收起流華，抬起頭看向一望無際的藍天。

    今日李言凜有事外出，并不在青陽派內(nèi)。早上葉清還在半夢半醒間，李言凜有進到葉清的房間一次?；蛟S是看葉清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只有簡單整理一下室內(nèi)空間，并放了一個食盒在桌上，就這么下山了。

    為了因應(yīng)哪天徒弟得閉關(guān)突破，自己可能照顧不了自己的窘境，葉清特意練習(xí)了外衣的穿法，一直到最近才比較上手。至于頭發(fā)，他嫌整理麻煩，至多就是梳一梳而已，要做事情的時候才隨意綁起來。

    也不知道李言凜何時才會回來，葉清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蒲團，試著回憶如何吐納。

    剛開始他還找不太到感覺，只覺得自己在普通的深呼吸。

    后來漸漸抓到感覺，他覺得身體開始出現(xiàn)一些變化。

    就像打開很久沒玩的游戲時，還會擔(dān)心自己不會cao作，結(jié)果玩?zhèn)€幾次就找回手感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腦子不記得，但手就自己動起來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運氣吐納了幾個小周天。葉清緩緩睜開眼睛，他身邊的空氣受到他靈力的影響，帶著些寒冷。他的體溫也變得比之前再低了些，不過他卻不覺得冷，反倒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原來這就是修煉的感覺嗎?！?/br>
    自言自語完，他想趁現(xiàn)在靈力通暢的感覺還在時抓緊機會繼續(xù)修煉，于是又閉上眼睛，繼續(xù)剛才的動作。

    直到他再睜開眼睛時，太陽已經(jīng)下山，他竟然沉心靜氣了好幾個時辰。

    難怪之前看小說，一修煉起來都是以年計算的，這才基本的吐納而已，就弄到太陽下山，若是到時自己要突破煉虛，那會需要多久……？葉清不禁瞪大眼。

    然后他又想到，李言凜也有即將突破的跡象。如果徒弟真的閉關(guān)了，自己豈不是沒個三五年還沒辦法見到人？

    葉清當即雙手抱頭，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頭發(fā)給揉亂了。他無力地站起身，收了蒲團，快速施了清潔術(shù)后隨即撲到床榻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竟然沒過多久就進入睡眠。

    辦完事從山下回來的李言凜想說來看看自家?guī)煾刚谧鍪裁矗煌崎_門就又看見一副充滿既視感的場景，只不過這次葉清沒有用被子把自己的上半身罩住。

    他環(huán)視四周，除了蒲團有被動過的痕跡之外，其他東西都放得好好的。看來自家?guī)煾附裉煊性囍\氣修煉了。

    那又是為什么變成這副模樣呢？李言凜輕嘆一口氣，邁開腳步輕聲走向趴在床上的葉清，伸出手輕點他的肩，試圖把人叫醒。

    「師尊，這樣子睡覺不舒服，您起來躺好吧。」

    就算被戳肩膀，葉清也沒有任何動靜，呼吸如剛才一樣平穩(wěn)。他和之前一樣雙膝跪地，上半身趴在床上睡著。李言凜實在不懂他怎么能用這種奇怪的姿勢熟睡。

    眼見自家?guī)煾笡]有要醒來的意思，又不能就這樣把人丟著繼續(xù)睡，李言凜百般糾結(jié)之下，最后還是決定至少要讓葉清能好好躺著。

    他想了幾個把人拉上床的方法，卻都有些不太實際。最快的方法還是趁人熟睡，直接抱起來放到床上最快。

    李言凜打量了一下葉清現(xiàn)在的身形，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一雙手微微顫抖著。幾息后，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動作不再凝滯。他先是動作輕柔地將葉清的上半身抬起，靠到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溫暖，葉清的手不安份地往熱源摸去，像是要將被子拉起一般，用力地揪住李言凜的衣袍，發(fā)現(xiàn)到拉不動之后又消停下去。

    李言凜看了看自己被抓出皺紋的外衣，忍不住又嘆一口氣。

    他見葉清沒有再出現(xiàn)其他動作后，迅速將一條手臂插入葉清的膝彎，另一條手臂放在葉清的背后扣住對方上半身，一下子就將人打橫抱起。這時他也才注意到，自家?guī)煾傅捏w重竟然比自己所想的還要輕許多。

    李言凜彎下腰，小心地先將葉清的腿平放到床上，一手為葉清脫去鞋襪，另一隻手還托著葉清的上半身。他先施了一次清潔術(shù)，確認沒有塵埃附著之后，這才開始解葉清的腰帶。

    不巧的是，李言凜的手才剛拉開葉清的腰帶，就感覺到葉清的身體輕微一顫。他再看看對方的臉，葉清眉頭皺起一瞬，又立刻紓緩，像是即將要被吵醒一般，他只能先停下動作。

    因為腰帶被卸下，葉清的外衣此時少去束縛，衣襟稍微敞開了些，露出里頭的中衣。李言凜瞥了一眼，隨即閉上眼睛不再去看。明明每天都會看見葉清只穿中衣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么，半披著外衣的葉清顯然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魔力，令他不知所措。

    等做好心理準備之后，李言凜再度睜開雙眼，葉清還是睡得深沉。他心里偷偷松一口氣，快速將葉清的外衣脫去，緩緩將人平放到床上，替對方蓋好被子。

    一切動作都做好后，李言凜安靜地轉(zhuǎn)身準備離去，沒想到葉清突然出聲說了話。嚇得李言凜腳步都停了下來，僵硬地轉(zhuǎn)回身，只見葉清睡眼惺忪地盯著他，半夢半醒間的意識并不清楚，一隻手從被子里拿出，垂在床邊。

    李言凜見狀，快步上前將葉清的手臂又塞回被子里。

    「你回來啦……」葉清尚未完全清醒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還有些含糊。他在說話的時候吃力地張開沉重的眼皮，對方的紅色衣袍在眼前有種無限拉近的錯覺。當他眼睛要完全睜開時，李言凜一隻手覆上他的眼，視界瞬間變?yōu)橐黄诎?。他微微動了動眼皮，睫毛輕搔著對方的手心，令李言凜不只手，心臟也有些發(fā)癢。

    「弟子無意打擾，您繼續(xù)休息。」李言凜開口回應(yīng)，嗓音卻有些沙啞，察覺異狀的他此時不敢多說一句話。

    葉清眼睛閉著，李言凜的溫度還不斷從放在自己眼上的手心傳來，舒服得令人有些沉醉。他沒有發(fā)現(xiàn)李言凜的聲音聽起來不太一樣，很快意識就又變得模糊。

    「陪我睡……」葉清隨口說了一句話，接著就沒有再說更多，重新回到睡夢中了。

    李言凜緩緩收回手，面色復(fù)雜地看著已經(jīng)睡著的葉清。他知道葉清不會有別的意思，就只是要他待在這個空間。但這話聽起來著實曖昧，又是在這種情況下聽到，不免讓他浮出各種想像。

    既然自家?guī)煾付歼@樣說了，身為徒弟，不能不聽話吧？李言凜在心里自我催眠著。于是他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待在葉清的床邊，一言不發(fā)地欣賞著自家?guī)煾傅乃仭?/br>
    －－－

    「……唔?！?/br>
    早晨的陽光透進室內(nèi)，伴隨著些許鳥叫聲。葉清睜開了眼睛，發(fā)覺自己正好好躺在床上，被子也蓋得嚴實。然后猛地想起迷濛中，夜色正深，李言凜有來過一次。

    他迅速眨眨眼，剛睡醒的睏意很快被驅(qū)散。正當他想起身下床時，床邊的景色令他嚇到說不出話來。

    只見李言凜正跪在他的床邊，單手撐著頭，雙眼緊閉，看似是睡著了的模樣。

    葉清坐起身的動作叫醒了李言凜，他睜開眼，就看見葉清一臉驚恐地盯著自己看。

    他端正姿勢，正色凜然地回望。

    「師尊，早安。」

    「你、你……怎么在我房間？」

    「是您叫弟子留下的?！?/br>
    葉清想了一想，半夜醒來那次發(fā)現(xiàn)對方有回來，到又再次睡著前，好像真的說了什么話哦……

    「不是，我那是意識不清說的話，你還真的就這樣留在這里？」他實在不敢相信，李言凜竟然有這么傻，連自己說的夢話都聽進去。

    而且留下就算了，怎么還是跪在自己的床邊？也不拉張椅子過來坐下！

    葉清就這樣越想越復(fù)雜混亂，到最后思緒開始逐漸放空。李言凜發(fā)現(xiàn)葉清開始進入神游狀態(tài)，忍不住揪了揪葉清的被子，試圖把人喚回。

    察覺到被子傳來動靜，葉清這才回神。見李言凜還跪在自己床邊，趕緊叫人起身。

    「好了快起來！」葉清一隻手開始揉自己頭發(fā)，活像為了傻兒子cao心的老父親，「真是的，徒弟怎么越來越傻?！?/br>
    李言凜面無表情地起身，實際上已經(jīng)被眼前的景象逗笑，正在偷偷忍著不笑出來，身體都不自覺微微顫抖。

    他身體稍稍前傾，伸出手輕扣住葉清正在撓頭發(fā)那隻手的手腕，制止了對方把頭發(fā)弄成鳥窩的舉動。

    「師尊，小心掉頭發(fā)?！?/br>
    「哼?！?/br>
    葉清放下手，行云流水地避開李言凜下了床，穿好鞋襪。李言凜立刻替葉清穿上外衣，整理好服裝。

    等衣袍穿好后，葉清自顧自地走到一旁梳妝臺坐下，拿起之前隨手放到桌上的儲物袋，隨意瀏覽里頭的物品，等著李言凜來替自己梳理頭發(fā)。

    李言凜快步走到葉清身邊，掏出梳子并執(zhí)起對方及腰的發(fā)絲，開始整理。

    兩人都安靜不語的情況沒有持續(xù)多久，葉清已經(jīng)翻看儲物袋內(nèi)的物品翻到膩了，索性關(guān)起儲物袋，又放回桌上。

    「言凜?！?/br>
    聽見對方的呼喚，李言凜的手停頓了下，很快又繼續(xù)動作。

    「師尊有何事？」

    葉清沉默許久，久到李言凜都以為他睡著了，他才重新開口。

    「……沒什么，當我沒說?！?/br>
    又來了，又跟之前一樣，師尊一定有什么話想說，但是最后卻又放棄不說。到底是什么事情會讓師尊如此煩心？李言凜不禁在心里跟著煩惱。

    「嗯?！顾S意應(yīng)了聲，繼續(xù)默默地替葉清整理頭發(fā)。

    一直到葉清的頭發(fā)梳好為止，兩人都沒有再繼續(xù)交談。

    又過了一陣子，葉清透過桌上的銅鏡看向李言凜，發(fā)現(xiàn)對方的頭微低著，安靜地站著不動，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拳，隨即松開。

    他在腦中組織許久言語，好不容易才開口問出一句話。

    「我說──你都快十八了，這么聽我的又這么黏我可以嗎？」

    「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我覺得你有時候看我的眼神好像真的……把我當親爹？就這么喜歡我？」

    這番話令李言凜心頭一顫，他不敢抬頭也不敢移動位子，就這樣繼續(xù)當一尊雕像。葉清看到鏡子里的李言凜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的樣子，忍不住回頭，手放到對方眼前晃啊晃。

    「你還在嗎？」

    幸好葉清這一舉動讓李言凜回過神。他輕推開自己眼前的手，往葉清身邊站近了些。接著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心跳越來越快，做足了心理準備，終于鼓起勇氣將他心里所想的說出口。

    「是的，弟子喜歡您?！?/br>
    「哈？」

    葉清呆愣了幾許，他視線向遠方飄移，一隻手伸到腦后開始揉著脖頸，而后面有難色地看向李言凜，自顧自地一直說下去，不給李言凜解釋的機會。

    「你是真的想當我兒子？」

    「別、別吧，我不是很想還年輕就有個這么大的小孩?！?/br>
    「當哥哥還可以但是當爸真的先不要……」他把手拿到臉前遮住眼睛，接著又覺得還是有些不自在，不停抹著自己的臉。

    李言凜大概猜到自家?guī)煾傅南敕?，很明顯就是誤會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于是整個人都有些洩氣，失落地別開頭。

    兩人之間尷尬了一下子，李言凜總算是又打起了精神。他突然想到，葉清意識剛回來那陣子，對于比較親密的接觸也是不適應(yīng)的，但被他這么磨久了也就接受了。師尊只是遲鈍了些，才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喜歡并不是那個意思。之后是不是只要繼續(xù)這樣慢慢讓師尊習(xí)慣下去，到時候自己再表白一切，師尊會更容易明白？

    李言凜藏在衣袖里的手握了握拳，他又更往前進一步，葉清被他逼得必須往后退一點，卻因為椅子就在身后，差點被椅子絆到跌倒，被李言凜一把摟住。

    「小心?！沟鹊饺~清站穩(wěn)之后，李言凜又放開了他。

    葉清看著李言凜已經(jīng)變回平常的模樣，不禁覺得剛才對方的樣子都是自己的錯覺，他甚至覺得傻的人才是自己，竟然胡思亂想成這樣。

    「那啥，剛才的話你別太放心上啊，我一定是小說看太多了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師尊──」李言凜在葉清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雙手併用握住他的手，盯著他不放，一雙眼似乎都閃著亮光，「弟子最喜歡您了?！?/br>
    面對突然而來的告白，葉清又開始不知所措，他想把手抽回來，卻發(fā)現(xiàn)李言凜握得死緊，他根本收不回來。

    「好啦好啦不就是想當我弟嗎！反正徒弟跟弟弟只差一個字，四捨五入都一樣啦！」

    李言凜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他把葉清的手放到自己頭上，退后一步之后，上半身又往前傾了些。葉清沒好氣地拍了拍李言凜的頭，然后趁其不備將他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才收回手不再禍害對方的發(fā)型。

    「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

    李言凜笑著將自己的頭發(fā)重新整理好，站直了身子后往后再退了一步。

    「若無要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br>
    葉清伸出手，無聲阻止了李言凜離去的動作。他撇頭看向房間的角落，過了一會兒才把頭轉(zhuǎn)回來。

    「最近有什么修者之間的比試可以看嗎？我覺得看個幾場或許有助于我恢復(fù)心境?！?/br>
    李言凜仔細想了想，而后閉上眼睛搖搖頭。

    「什么？竟然沒有嗎。我都快從劍修變成法修了。」

    「您順其自然就行了，太過焦急反而無助于恢復(fù)的?！?/br>
    「喔……好吧?！?/br>
    葉清失望地走出房間，李言凜跟在他后面，兩人一起去了練習(xí)場。

    －－－

    葉清坐在練習(xí)場邊緣的竹子旁，仔細地看著李言凜練劍的動作。

    儘管只是基礎(chǔ)的劍訣，到了李言凜手上，平凡無其的劍訣也莫名讓他使出絕世秘笈的感覺。

    哦，而且還很好看。葉清暗自點了點頭，在心底肯定自己的品味。

    他本人因為一直抓不到用劍時的感覺，每天大多就練習(xí)一個時辰，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時就會停下，在一旁觀看李言凜繼續(xù)練習(xí)的模樣。

    李言凜不愧是年僅十七就有元嬰境界的修士，練起劍法來也是豪不馬虎。就算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里練習(xí)劍法，李言凜的臉上依然見不到一絲疲倦和厭煩。葉清深刻感覺到自己握起劍的心境遠遠比不上對方。

    不過不得不說，認真練習(xí)的李言凜看起來還真帥，不只動作到位，眼神里隱含的劍意也是直戳進人心里。

    帥，真的是太帥了。什么時候自己也能像他那樣帥啊……

    葉清背靠上竹子，看得兩眼都發(fā)直了，甚至連口水都要流下來。

    幾套劍訣結(jié)束，李言凜收了熾焰，朝著坐在一旁的葉清走去。

    此時的葉清手里正抓著從儲物袋拿出來的饅頭，一邊低頭吃著一邊放空。

    李言凜無奈地查看自己身上那和葉清一對的儲物袋，里頭果然少了一些食物，而其中一個正被葉清拿在手上。

    他輕嘆一口氣，收起儲物袋之后小力戳了戳葉清的肩膀。葉清抬起頭，就看到李言凜表情有些無奈，正盯著自己。

    「抱歉啊，我剛剛在想事情，后來沒有認真看?！谷~清帶著歉意微微一笑，把手里饅頭咬過的部分剝下塞入口中，剩下的又丟回儲物袋里。

    「師尊，您剛才在想什么事情？弟子可以過問嗎？」

    他看著葉清把嘴里的饅頭咀嚼完畢，吞下以后才繼續(xù)說話。

    「呃，你剛才練劍的模樣，很帥……」葉清越說聲音變得越小，最后一個字甚至就要消失在空氣中，不過還是被李言凜捕捉到。

    李言凜聽見葉清給的跟能力完全無關(guān)的評價，耳根莫名紅了一點。

    葉清發(fā)現(xiàn)李言凜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藏在頭發(fā)底下的耳朵似乎變得有點粉紅，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也是這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到，這種狀況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生了，但這句話聽起來還是有點容易讓人誤會。簡直就像是自己滿腦子只有對方嘛！

    在葉清還在想要怎么解釋自己真正的想法，才不會造成更大的誤會時，李言凜先開了口。

    「師尊也很好看的?！?/br>
    他的話一出，葉清原本想到要說的話全部都堵在喉嚨，只剩下一個「哦」。

    為避免葉清又進入夸不得的害羞模式，李言凜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弟子明日要去一趟入門派前居住的小鎮(zhèn)。您要跟弟子一起去嗎？」

    聽到能去徒弟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這個大好機會葉清肯定不會放過。就算未來會想起來，他的好奇心讓他依然現(xiàn)在就想知道關(guān)于徒弟的過去。

    「好啊，會很遠嗎？」

    「或許有一點，需要御劍?！?/br>
    想到又要在空中飛，葉清坐著而已，都還沒站起身，兩條腿都軟了。他伸出手讓李言凜將自己拉起來站好，李言凜拉住葉清兩條手臂，幫他站穩(wěn)當。

    「路途會很遠嗎……」他語氣虛弱地發(fā)問。

    「御劍大約兩刻鐘?！?/br>
    「哦……」

    以李言凜御劍的速度來看，著實有點遠。但答應(yīng)都答應(yīng)了，臨時反悔感覺不太妥當。葉清稟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氣勢，一口氣應(yīng)下跟去的行程。

    「那到時你可得抓好我，別讓我掉下去了?！?/br>
    看著葉清明明有點退縮卻刻意隱藏的逞強模樣，李言凜扶著他手臂的手收緊了不少，語氣中也帶著笑意。

    「弟子一定抓好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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