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肆吻玫瑰、(快穿)改變劇情的正確方法、寡夫的快樂你們想象不到、追蹤師、每次醒來都在出軌[快穿]、宋醫(yī)生離開后,總裁他慌了、[ABO]分手后他信息素暴露了、[聊齋]白虎、巨星的總裁男友[娛樂圈]、小滿勝萬全
郭恪走進玄關(guān),看見的就是滿臉笑容的僰安秋熱情邀請一老人一女人再加一青年進屋的畫面,老人是曾經(jīng)的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鄭長齡,曾在當(dāng)年的抗日戰(zhàn)爭中領(lǐng)導(dǎo)過多個重要戰(zhàn)役,女人則是老人的將門虎女,如今的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鄭晴,剩下那名精瘦結(jié)實的青年,則是跟著鄭老姓鄭,目前正在上京軍區(qū)歷練的獨孫鄭風(fēng),從前總是穿著寬大的嘻哈服飾,吊兒郎當(dāng)?shù)氐教幦堑?、沉迷網(wǎng)絡(luò)游戲的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長成了身姿筆挺、正氣凜然的青年。 郭恪看著奴顏媚骨的僰安秋,嘴角諷刺地提了提,他做不出僰安秋那樣露骨的討好,他也不屑做,在政壇摸爬滾打、被僰鯤澤耳提面命這么多年的他,早就知道在這個特殊的行業(yè)里,比起放低身段的討好,更多人看重的是百折不屈的傲骨,因為這在很多時候意味著忠誠,而僰安秋從商久了,把商人那套jian猾學(xué)了個十成,已經(jīng)忘記一個政客最基本的素養(yǎng),注定會被這個圈子里的人排斥。 僰家已經(jīng)沒落了,他無比清楚這一點,他應(yīng)該為僰安秋再無余力來制衡他而開心,但是想起樓上臥病在床、如同親生父親一般撫養(yǎng)教育他長大的老師,郭恪又替他感到一陣nongnong的悲哀。 被女兒和孫子攙扶著的鄭長齡看見郭恪后,立馬無視了笑容滿面的僰安秋,對郭恪大聲說道:“你老師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 被無視了的僰安秋臉色rou眼可見地扭曲了一瞬,也僅僅是一瞬,隨后,他的臉上就掛起了皮笑rou不笑的假笑。 “鄭老,我父親還在樓上接受醫(yī)生檢查呢,我?guī)娇蛷d去,最多十分鐘,我父親就結(jié)束檢查了,他要是知道您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br> 僰安秋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點燃了鄭長齡的怒火: “高興?再高興能高興到哪兒去!”他對僰安秋怒目而視,氣勢洶洶,就差沒把手指頭給戳到僰安秋鼻子上:“別人不知道你父親怎么中風(fēng)的,難道我還不知道嗎?!要是沒有你,我大哥能落到今天這田地嗎?!” “鄭老——”僰安秋現(xiàn)在連假笑都掛不住了:“客廳里還有別人呢——這些事,我們私底下再來說吧。” 雖說郭恪看不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僰安秋,但他和僰家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就算心里很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面,他也不能真的放任鄭長齡將從前的那些舊事大張旗鼓地鬧騰出來。 “鄭老,您親自來找老師,是有什么急事嗎?”郭恪問道。 “還不是怕你老師壓不住這個報應(yīng)兒子,我拄著拐杖也要來給他壓陣!”鄭長齡怒聲說。 “鄭老!您這次真的冤枉我了,這次真不是我的錯!您問問郭恪——”僰安秋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郭?。骸澳阏f說,我最近是不是很安分?!” “鄭老,最近一年安秋的確很刻苦努力,常常把工作帶回家加班,您也看到了,”郭恪笑道:“亞投最近的成績很是喜人,其中安秋的數(shù)個決策功不可沒?!?/br> 因為僰安秋的關(guān)系,鄭長齡的確有關(guān)注亞投的經(jīng)營狀況,他想起最近的確時常聽到關(guān)于僰安秋的贊譽,臉上表情稍霽:“真不是你做的?!”他怒聲質(zhì)問僰安秋,只是語氣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么嚴(yán)厲了。 “真不是!我對天發(fā)誓不是!鄭老,您就信我一次吧,我拿我僰安秋的性命發(fā)誓,我絕對沒有指示或者暗示任何人,對薄熒動手——您想想,我干嘛要殺一個小明星啊,我閑得慌么? ”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閑得慌?!编嶉L齡剛剛放晴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那個小明星不是一直有傳言說她的父母是近親嗎,那該不會就是——” 僰安秋的臉上露出慌亂,郭恪再怎么大度,此時也臉色轉(zhuǎn)陰,鄭長齡的女兒比鄭長齡更懂人情世故,此時拉了拉父親的袖子,笑著提醒道:“爸,我們還要在玄關(guān)這里站多久?說不定僰老都結(jié)束檢查了——” 鄭長齡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言論的不妥,不大好意思去看郭恪的表情,順著女兒遞出的梯子就勢下了:“行,我們進去吧?!彼吡艘徊剑稚袂閲?yán)肅地看向僰安秋。 僰安秋臉上松了一口氣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掩去就被鄭長齡盡收眼底,老人渾濁的眼睛在那一刻發(fā)出肅殺凌厲的目光,仿佛一把鮮血浸染過的刀子,殺氣騰騰地貼在僰安秋的身上。 “這件事如果不是你做的,我看在你父親的面上自然不會對你放任不管,但如果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鄭長齡神情狠厲:“我也會代你父親管教你?!?/br> 幾人走進客廳的時候,家庭醫(yī)生正好從二樓僰鯤澤的房間里走出,宣告診治結(jié)束。包括鄭長齡在內(nèi)的數(shù)個政界大佬被僰安秋和郭恪領(lǐng)上二樓,鄭晴和鄭風(fēng)還沒有參與這次會面的資格,自覺地留在了樓下。 等所有人都走進了僰鯤澤的房間后,鄭風(fēng)才敢悄悄問身旁的母親:“爺爺剛剛和僰安秋說的是什么事?。课以趺丛评镬F里的,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嗎?” “大家族里的齷蹉事。”鄭晴笑了笑,以一句十分籠統(tǒng)敷衍的話回答了鄭風(fēng)的問題。 鄭風(fēng)還想說什么,玄關(guān)處忽然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女人的談話聲和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一同響起。鄭風(fēng)和鄭晴自動停止了談話,一個望向玄關(guān)盡頭,一個則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幾分鐘后,郭恪的妻子僰庭春同僰安秋的妻子田雪,以及郭恪和僰庭春的女兒僰昭,三人前前后后地走了進來。 “庭春、田雪、小昭,不好意思來打擾你們了?!编嵡缯玖似饋?,主動笑著打招呼。鄭風(fēng)稍微落后一秒站起,對三個女人禮貌地微笑。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用得著說打擾么?快坐呀——”僰庭春一臉驚喜地迎了上來,讓兩人重新坐下,在她身后留著短發(fā),其貌不揚的田雪正任勞任怨地把手中大大小小的購物袋拿給阿姨,不忘小聲地叮囑阿姨如何分門別類,僰昭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穿過田雪,徑直走到母親身邊坐了下來。 “這是小風(fēng)吧?小伙子都長這么大了?真精神、真帥!”僰庭春笑瞇瞇地看著鄭風(fēng),滿面真誠地贊嘆道。 “哪有……”鄭風(fēng)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您才是,這么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br> 鄭風(fēng)鮮少夸人,當(dāng)他說人好話的時候,只意味著事實就是如此。歲月對僰庭春格外溫柔,已經(jīng)四十四歲的她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才會露出少許微小的、為她額外增添一抹風(fēng)韻的細紋,她的雙眼清澈,臉頰飽滿,在成熟女人特有的魅惑之外,眼神里還保有少女的天真。 鄭風(fēng)也不知道是那位他只從教科書里見過的開國上將運氣太好還是基因太優(yōu)秀,僰鯤澤的一兒一女都是出類拔萃——僅限于外貌,內(nèi)里的芯子,一個是蛇蝎心腸,一個是繡花枕頭,沒有一個繼承到僰鯤澤的雄才大略和淵渟岳立,要不是出身寒門,等同于入贅僰家的郭恪在其中支撐,僰家根本維持不了如今的風(fēng)光。 “鄭哥哥,聽說你現(xiàn)在每天被逼著拉練,我怎么見你反而胖了呢?”僰昭神色天真地打量著鄭風(fēng)。 “嘿,你可看好了——這叫壯,不叫胖!”鄭風(fēng)一聽,立馬耀武揚威地抬起手臂,拱出結(jié)實的肱二頭肌給僰昭看。 僰昭因為家庭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對或健壯或精瘦的軍官和士兵見多不怪,即使鄭風(fēng)拱出的肱二頭肌看點不少,僰昭更感興趣地依舊是鄭風(fēng)的私人感情:“鄭哥哥,你和林jiejie準(zhǔn)備什么時候舉行訂婚宴啊?” “婚什么婚,男人要先立業(yè)再成家,訂婚也不行!一看你就不懂!”提到結(jié)婚,已經(jīng)有了成熟大人模樣的鄭風(fēng)忽然又變回了曾經(jīng)的那個脫線少年,立即炸毛道。 “咦,不是先成家再立業(yè)嗎?”僰昭愣了愣。 “你記錯了!”鄭風(fēng)斬釘截鐵地說道,話音未落就被一旁的鄭晴給拍了下腦袋:“你別逗小昭meimei了?!编嵡缧χ聪騼k昭:“按我父親的想法,自然是越快越好,他等不及了?!?/br> “他等不及就讓他結(jié)去,關(guān)我什么——” 鄭風(fēng)話沒說完,被鄭晴露出嚴(yán)厲之色的視線一瞥,識相地吞下了后面的話。 “晴姐,你也是為我哥哥的事而來嗎?”僰庭春抓住機會,問出了在喉口徘徊多時的問題。 “我是陪我父親來的,別的我也不太清楚。”鄭晴不置可否地笑道。 “一會你一定要幫我勸勸你父親呀,我哥哥真的沒有對薄……” “小風(fēng),你叫meimei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這里的院子是怎么修建的嗎?”鄭晴打斷僰庭春的話,忽然說道。 鄭風(fēng)剛想說他什么時候?qū)k家的院子感興趣了,后來反應(yīng)過來,從善如流地起身對依然一臉茫然的僰昭招了招手:“走,哥哥帶你到外面玩去?!?/br>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僰昭雖然不太樂意,身體卻還是順從地和鄭風(fēng)走了。 僰昭離開后,鄭晴略微責(zé)備地看了僰庭春一眼:“不管怎么說,你在孩子面前說話還是注意一些吧?!?/br> “對不起,晴姐,我太急了?!眱k庭春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她小心地看了眼身后,確認田雪不在客廳后,才壓低了聲音,轉(zhuǎn)頭對鄭晴說道:“這么多年了,安秋要動手早就動手了,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嗎?再怎么樣,她也是我們的孩子呀,你一定要相信我哥哥,他真的沒有對薄熒下手?!?/br> 看著說著“再怎么樣她也是我們的孩子”,卻不愿稱呼孩子本名,而寧愿沿用那個偽名的僰庭春,鄭晴面不改色,心中卻涌起同為人母的身份下,對僰庭春的不屑和不齒。 “你放心吧,只要安秋沒有做錯事,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袖手不管的?!编嵡缯f。 “那就好。”僰庭春放下心來,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許多:“我就知道晴姐對我好,我沒有jiejie,晴姐對我來說就像親jiejie一樣,要不是我哥哥一門心思想要和秦家結(jié)親,我是更想要小風(fēng)來做我女婿的,兩個孩子年紀(jì)也相近——”僰庭春抱怨的時候嘴唇微撅,眼波在美麗的丹鳳眼中流轉(zhuǎn),這個神情在其他四十四歲的女人身上就是矯情做作,但在僰庭春身上——就連鄭晴也不得不承認,她嬌俏得沒有絲毫違和。 “有些事情,還是要孩子自己愿意才好。”鄭晴隱晦地說道。 僰庭春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我當(dāng)然不會讓小昭去嫁她不喜歡的人,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我都支持她去追逐喜歡的人,畢竟是我疼愛的孩子呀,僰家不缺錢又不缺權(quán),不需要她犧牲終生的幸福去交換權(quán)勢,我哥哥那么說,其實也不是認真的?!?/br> 恐怕世上也只有僰庭春會看不出僰安秋和秦家聯(lián)姻的堅定決心了,但是事關(guān)別人家的內(nèi)事——特別是僰家這極品兄妹的家務(wù)事,鄭晴不愿攙和,笑了笑后,她沒有說話。 “晴姐,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我們和薄熒的關(guān)系……”僰庭春緊張地小聲說道:“想要利用這件事來對付我哥哥?” 如果真的有人知道這件家族秘辛,僰庭春的猜測倒也不是不可能,想把靠家族承蔭的僰安秋趕走,自己上位的人多了去了,這件丑事不論到了誰的手里,都沒有隱忍不發(fā)的道理。只是鄭晴在僰庭春面前沒必要把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沒有依據(jù)不說,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一堆麻煩事。 “你在這里亂想也沒有用,你哥哥和其他人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別擔(dān)心?!编嵡绨参康馈?/br> “我爸爸退休以前,誰敢這么欺負我們兩兄妹?”僰庭春委屈地抱怨。 你爸爸提前退休,那也完全是你們兩兄妹自己作的。鄭晴完全失了和僰庭春說話的胃口,連敷衍都不是那么愿意了,端起茶杯也不說話。 鄭晴不想搭話,僰庭春也陷入了對僰家往日輝煌的懷念,在樓下陷入寂靜的同時,樓上也是一片寂靜。 在僰鯤澤臥室外的來客等候室里,五六個來自不同領(lǐng)域的政界高官一言不發(fā)地或沉思或看手機,他們都是僰鯤澤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是僰系如今的中堅力量——又或者說,是未來郭系的中堅力量,僰老爺子對僰安秋已經(jīng)徹底失望,將大半政治財產(chǎn)都交到了上門女婿郭恪的手中,郭恪的確也沒有辜負僰鯤澤的期望,自從政以來,一個腳步一個腳步腳踏實地地走到如今的位置,政績突出,風(fēng)評良好,雖然出身寒門,但是有僰鯤澤這個名震四海的中\共四大元老之一的表態(tài),某種程度上比出身軍政家庭更為有用。 這也是僰安秋和郭恪根本矛盾的由來,僰鯤澤的政治財產(chǎn)是有限的,一個多了另一個自然就會變少,僰安秋因此憤憤不平,但礙于兩人被外界已經(jīng)被打成一派,小的麻煩僰安秋給郭恪制造了不少,但是一旦涉及到僰家的根本利益,僰安秋還是頭腦清醒,知道兩人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外。 鄭長齡已經(jīng)獨自進去臥室很久了,厚重的木門隔絕了一切聲音,即使僰安秋特意站在門邊,也依舊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他在上京公安局留的線人一直發(fā)消息來,張超翻供的動機終于明了,明天就是醫(yī)院規(guī)定的張靜靜手術(shù)費用的最遲預(yù)交時間,那個身份未知的瑞典銀行賬戶本應(yīng)在三天前就將款項匯入張靜靜的銀行賬戶,但是直到今天,張靜靜的賬戶也一直沒有動靜,張超在如坐針氈的等了三天后,終于在今天耗完了所有耐心,雖說張超沒有如網(wǎng)絡(luò)上的流言一般直接指控了背后買\兇\殺\人的犯人,但他忽然承認自己是“接了買賣”,又點名道姓地要見僰安秋,任何一個有聯(lián)想能力的人,都會將張超背后神秘的幕后黑手和他聯(lián)系起來。 問題是,他僰安秋根本就不認識什么張超啊!從今天早上接到消息起,僰安秋就是懵逼加憤怒的狀態(tài)。他十分地肯定是有某個政治上的對手知道了僰家的丑聞,以此來要挾對付他,他把那些明面上對他討好不已,實際上私下里小動作不少的下屬和同僚們挨個排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有鬼鬼祟祟令人懷疑的地方,疑神疑鬼想得多了,他現(xiàn)在看誰都是一臉壞水,對郭恪,那就真的覺得他只差在臉上寫明“我是犯人”四個字了。 “是不是你搞的鬼?”僰安秋忍不住,走到了郭恪身邊,沒好氣地低聲質(zhì)問。 郭恪冷眼看他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將輕弱的聲音送出:“你覺得可能嗎?” 僰安秋認真盯著他,覺得郭恪再怎么想把他扳下臺,也不至于自揭傷疤,上趕著讓大家知道僰家的丑聞,畢竟,那會讓人覺得他的頭頂生有青青草,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愿意的。 “你沒那膽量?!毕胪P(guān)節(jié)后,僰安秋嗤了一聲,不屑地說。 “論膽量我怎么及你,僰家只你一個人有膽量就夠了。”郭恪不咸不淡地說,“晚上我會去公安局一趟,看看那個張超怎么說,你在家里等我消息。” “我的事憑什么你去?!”僰安秋立即反駁:“郭書記日理萬機,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既然知道這是政敵給你設(shè)下的圈套,你還要往里鉆?”郭恪冷笑。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你等著看吧——”僰安秋扭了扭嘴角,擰出一個陰冷的微笑:“等我知道張超背后的人是誰,我會讓他知道后悔的滋味?!?/br> ☆、第 253 章 等眼眶泛紅的鄭長齡從僰鯤澤的臥室里走出后,僰安秋毫無意外地被鄭長齡狗血淋頭一頓臭罵, 好在鄭長齡看在僰家的面子上, 給僰安秋留了一點臉面, 將臭罵留在了人后。在僰安秋被罵得臉都發(fā)黑后, 鄭長齡終于放過僰安秋,同意在此事上伸出援手,這次前來僰家和僰鯤澤通氣的另外六位政界高官雖然沒有做出具體承諾,但他們的行動本身就是一種承諾,這些人的幫助能在事情徹底鬧大前為僰安秋爭取一段寶貴的時間,只要僰安秋能在爆發(fā)前把火星熄滅, 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軌, 滔天的權(quán)勢能讓犯下的所有罪惡都被消除。 送走了鄭長齡和其他六位政界同僚后,僰安秋立即趕往了上京市看守所。 在那里,他第一次見到了張超。在他見到張超以前, 他把握十足地以為這名叫做張超的三十二歲男人只是一名典型的受教育程度低下、愚昧無知的,為他享受的美好社會增磚添瓦的底層勞動人民。這樣的人, 有什么機會和他產(chǎn)生交集呢?張超不可能和他有怨,也不可能沒有他人幫助就得知僰家的家族丑聞, 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有人指使。 然而實際見面以后,僰安秋卻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結(jié)論。 張超的眼睛,是一雙充滿刻骨憎恨的眼睛, 一雙因他流過淚、流過血的眼睛。 在這樣一雙情感強烈的眼睛面前, 僰安秋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認識我嗎?” 會見室里只有僰安秋和張超兩人, 原本應(yīng)該站在張超背后記錄這次談話的警員自覺留在了外面,投靠了僰安秋的上京市公安局副局長朱光信雖然不方便一同前來,但是也派了心腹警督前來“巡查”看守所,確保僰安秋和張超的談話能夠安全秘密地進行。 僰安秋隔著一張厚厚的玻璃墻,看著因沖動和理智天人交戰(zhàn)而面容僵硬的張超,在心中心驚膽戰(zhàn)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 他的確有些貪財好色,但這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小毛病么?!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可一件都沒干過! “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一個權(quán)勢熏天,可以顛倒黑白,一個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永遠也無法對抗的人——”張超剛毅粗獷的面容上揚起一抹邪氣的冷笑,尖銳地諷刺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你有什么為難之處,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眱k安秋端坐著身體,掛著道貌岸然的微笑。 “不——你幫不了我?!睆埑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僰安秋,身體慢慢靠近了玻璃墻,直到他的額頭和鼻尖抵上冰冷的玻璃,他才對著皺眉后退上身的僰安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你幫不了我,世上任何人都幫不了我,我唯一能夠選擇的路,就是我現(xiàn)在走的路。”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僰安秋放緩了聲音,仿佛一個充滿耐心、正直和善的人:“還有說,有人指使你這么做?” “無冤無仇?”張超森冷地笑了:“你錯了,僰安秋,我和你之間可是有著血海深仇。” “法院給罪犯判刑的時候,也會念判刑原因,難道你什么都不說,就要讓我糊里糊涂地背上這么大一項罪名嗎?”僰安秋心里越發(fā)疑惑沒底,但臉上依舊是一片真誠。 “好,你想死得明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睆埑淅涞匦α诵Γ骸澳悴徽J識我,那你認識我的meimei,張蔓嗎?” “誰?”僰安秋狐疑地皺起眉,拼命從記憶里尋找著這個名字,片刻后,他確認自己不認識一個叫張蔓的女人,堅定地搖了搖頭說:“我確信自己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不認識?”一直以來都還算保持了冷靜的張超在聽到這個回答后,忽然暴起,在僰安秋驚耳駭目之時,緊握成拳的雙手狠狠砸上厚厚的特制防暴玻璃,面目扭曲地死盯著僰安秋:“你不認識,還誘\jian了我meimei?!你不認識,還讓我meimei吊死在房間里?!你不認識,就毀掉了我meimei的一生?!”張超每說一句,就狠狠砸上一拳,很快,玻璃墻上就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目眥欲裂、雙眼通紅地瞪著玻璃墻后面露驚恐的僰安秋:“我meimei……她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她因為你斷送了一生,你卻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張超!”僰安秋怒不可遏,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怒火:“造謠是要量刑的,我希望你能夠謹(jǐn)言慎語!我壓根就不認識什么張蔓,更不可能做你說的那些事!” “既然你說你不認識,那么你告訴我,去年的九月十四日晚上你在哪里?!”張超怒吼。 僰安秋皺著眉,盡力回想起來。 “你不記得了,我來提醒你!”不等僰安秋想起,張超就冷笑著說道:“去年的九月十四日,你代表亞投銀行到戶海財政局訪問,晚上的時候,你被一群和你一樣衣冠楚楚的渣滓邀請到會所,用公款大肆揮霍——” 張超每說一句,僰安秋的臉色就陰沉一分,這意味著他跟隨著張超的話語,已經(jīng)找到了那一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