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情報就是力量、尖銳沉默、宮主和掌門都失憶了、穿成炮灰他媽、困池(校園高H,強制愛)、愛慕我的都重生了、我是男主他爸[慢穿]、穿書七零:開最牛的掛撩最糙的漢、玄學(xué)大師是軟妹、傅先生的強迫癥
“以前還會敬禮?!比~澄鐸輕咳一聲。 “現(xiàn)在大家都不好意思張口唱歌了?!?/br> “嗯。” “可我每次看升旗唱國歌都想哭。” 葉澄鐸眨了眨眼睛,詫異地看著她。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時典指了指眼眶,悄聲問道:“有沒有一點紅?” “好像……有?!?/br> “很奇怪,就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沖動,小學(xué)就這樣了。” “挺好的,”葉澄鐸垂下頭看著腳尖,“這種感情很多人估計一輩子都感受不到?!?/br> “是嗎……一開始會流眼淚,我還覺著有些害羞哩!” “害羞什么?” “害羞長這么大了還哭鼻子?!?/br> “傻子?!?/br> “你才傻子呢!” * * 誓師大會結(jié)束后,各班由教官帶到訓(xùn)練場,位于跑道中央的草坪上,正是陽光分外寵幸的方位。 仇安坐到跑道外的大樹底下,大家都把水杯放到他身邊,龐三材調(diào)侃道:“得,我們還得了個免費看守員!” “得,阿胖仔又在胡說八道了!”程飏當(dāng)即回了他一句,回完便跑。要不是看在嚴(yán)教官已經(jīng)站在隊伍前了,龐三材真想像手撕魷魚絲一樣把她撕了。 大家戴好帽子站好隊,抬頭挺胸目視前方。教官閑話不談直接切入主題,讓大家站起了軍姿。 白天軍訓(xùn)的時間很長,站得大家汗流浹背、身心疲累。休息時聽到有人說起其他班級有學(xué)生因為低血糖暈倒了,班里頓時唏噓聲一片,班長也得了班主任的命令挨個兒問過去看有誰沒吃早餐。 問到譚松苑時,她欲言又止。陳澤勛皺了下眉,既是木已成舟,便不再追究,只是問道:“想吃什么,我等等一起去買?!?/br> “要是就我一個人你就不要去買了,休息時間又不多。” “肯定就你一個人啦。”程飏說,“時典和俞玥都吃了,前面的人也吃了,叫你早上吃你還不吃!” “不用去買,我有帶包?!睍r典說,“我剛問老師可不可以帶包,他說可以,我就塞了幾個面包在書包里。” “你是問他能不能帶書包還是能不能帶面包?”譚松苑忍俊不禁。 “……你這思路很嚴(yán)謹,我沒考慮這么多?!睍r典一本正經(jīng)地說,把包打開讓她自己挑。 “好多哦?!?/br> 瞧她磨磨蹭蹭的,陳澤勛催促道:“快拿一個吃掉,等等要集合的?!?/br> 哪知譚松苑頭也不抬,一句話噎得他啞口無言:“還有二十分鐘呢,你急什么!” “有二十分鐘你還不讓他去買?”俞玥漫不經(jīng)心地問。 譚松苑撕包裝袋的動作一滯,抬起頭看了眼陳澤勛,鎮(zhèn)定自若地揀著詞兒:“他走路慢,我怕他來不及?!?/br> “他腿那么長……”程 飏夸張地說,手指從東方指到西方。 “一天不捧他你就難受是不是?”譚松苑吃了口面包,含糊著說。 “你別噎著了?!标悵蓜滓桓笔懿涣说臉幼?。 譚松苑喝了口水,點點頭道:“知道了,陳保姆。” “噗——”程飏順手挽住時典的胳膊,一面看著陳澤勛無可奈何地回到葉澄鐸身邊一面調(diào)侃,“這個保姆有點金貴哦?!?/br> * * 中午回到宿舍,譚松苑差點把程飏暴揍一頓,理由是:“我早上就想揍你來著!” “別別別,我以后再也不了!”程飏抱著床桿求饒,“俞玥也有份,你高山流水的知己,你為什么不揍她?” “對,還有俞玥?!弊T松苑把頭發(fā)別到耳后轉(zhuǎn)過身,俞玥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時典身后,三個人老鷹捉小雞般鬧了一陣,這事才不了了之。 * * 日頭西斜,一天的軍訓(xùn)終于結(jié)束,接下來的每一天大家都盼著西邊那座黝黑的山頭被余暉染得光芒萬丈,因為這就意味著離“暴霜露、斬荊棘”的日子結(jié)束又近了一天。 然而,軍訓(xùn)有助于增強班級的凝聚力,同時又是一個互相認識的絕佳機會。 軍訓(xùn)期間的每個晚上都有不同的安排:第一晚聽講座,第二晚拉歌,第三晚看電影,第四晚是由教官帶領(lǐng)的自由活動時間,最后一個晚上則是大聯(lián)歡。 拉歌的那天晚上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班級都沖著四班去,因為眾所周知這個班只有十個男生,看起來陰盛陽衰。結(jié)果卻是這個班的女生氣勢洶洶,尖叫吶喊聲不容小覷,自此也落下“四班女漢子”的稱號。 幾天的相處之后,五班已經(jīng)跟嚴(yán)教官達成共識。大家用時間和事實證明嚴(yán)教官并不嚴(yán),臉上帶著兇神惡煞的面具,揭下來卻是開朗活潑的孩子相。 他和六班的王教官關(guān)系恰好,正巧六班和五班是兄弟班級,兩個班的人一起起哄教官“抱一個、親一個”也是相當(dāng)默契、無所畏懼。 周三晚上,即軍訓(xùn)的第三晚,各班由教官帶領(lǐng)在各自班級看電影。 時典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看的是《一八.九四·甲午大海戰(zhàn)》,同時也記得不論看第幾遍,她都會在第一次落淚的地方再度落淚。 北洋海軍軍資匱乏而慈禧太后鋪張慶生時她覺得這場仗打得太懸殊;炮火轟鳴,致遠艦沉沒,鄧世昌的愛犬隨著主人墜入大海時她覺得看到的既是一位民族英雄,更是一個有血有rou跟每個人一樣有牽掛有惦念的人。 早在得知要看電影之初,時典就給自己下了命令:絕對不許哭! 然而,若事先知道要看這部影片,并且徹底地了解自己的感情觸點,她就會給自己留條后路:能哭,但要偷偷哭。 于是,她躲在墻邊,淚眼婆娑地看著大屏幕,拿課本遮住自己的臉。 她把手伸進書包想摸出紙巾擦擦鼻涕,結(jié)果翻了半天沒找到。俞玥上衛(wèi)生間去了,她只好一個勁兒地吸溜鼻子,翹首盼著她歸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掩飾得很好,只要在電影結(jié)束燈光亮起前讓眼睛的通紅褪去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誰知就在這時,窗外忽然遞來一包紙。時典的心里一咯噔,心想:完了。 葉澄鐸站在走廊上,見她不接,便直接把紙巾放她桌上,低聲說道:“就知道你會哭?!?/br> “你怎么知道?”時典抽噎,肩膀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葉澄鐸彎下脖子,嘟噥道:“聲音太大,我沒走近就聽到了?!?/br> “真的?” “真的?!?/br> 時典驚訝地仰起臉來,葉澄鐸愣怔地看著她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支吾半天,最后官腔官調(diào)地安慰道:“別哭了,銘記歷史,砥礪前行?!?/br> “……噗——”時典愣了一秒后破涕為笑,她壓低聲音往窗臺靠,朝葉澄鐸勾了勾手指,“我跟你說……” “嗯?!?/br> “你就是一傻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