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頓了頓,他往殿門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道:“現(xiàn)在還氣著呢,招了穎美人陪著,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我這也難做啊,還望藍若姑姑體諒一二?!?/br> 聞言,藍若眉頭一皺,詢問道:“皇上可是又想起了那位?” “噓噓噓!”福安臉色一變,一把抓著藍若的手腕往臺階下走了幾步,“可是不敢亂說的!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東西留在這兒,等圣上喚人進去再說。” “那便多謝福安公公?!彼{若從袖口里掏出一只沉甸甸的蝶戲牡丹荷包,“日后還望公公提點著。未央宮上下都記著公公的好!” “藍若姑姑說笑了,都是做奴才的,這心自然要向著自家主子,否則不成了忘恩負義之徒了?!备0矊⒑砂恿诉^來。 如此,一行人便回去了。就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身形一扭,拐了幾個彎躲在了柱子后面。 緩緩抬起臉來,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執(zhí)名。 他眼底蘊著幾絲厭惡,一把將身上的侍衛(wèi)服飾撕了下來。腳尖輕輕點地,身形輕盈,一下子躍到了房頂。右手腕輕輕一震,手心里立馬滑入一只匕首。 就要見到那個人了。執(zhí)名緩了口氣,扯起唇角,眸色越發(fā)陰寒。用匕首將瓦片撬開,入眼就見偌大的龍床上,一男一女兩條赤.裸的身體相互交織,活色生香。 女子媚眼如絲,面容俏麗,隱隱有幾分熟悉。執(zhí)名嗤的笑了一聲,饒有趣味的蹲在房頂上觀望。手里的匕首越攥越緊,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卻見床上的女子身子一陣痙攣,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俯趴在床榻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一陣潮紅。可身上的人卻不肯放過她,一把攥著她光潔纖細的裸足往身下一拉。 “皇上,臣妾……臣妾……”穎美人眼里包著眼淚,咬緊下唇低聲哀求著,裸露的皮膚一片青紫,暴露在空氣中更顯得楚楚可憐。可皇帝顯然并不在意自己的妃子是否能承受得住,一陣狂風暴雨之后,像對待破布娃娃似的,一腳踹下了龍床。 棱角分明的臉上,冷意更盛,皇上眉眼間隱著戾氣,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擲在穎美人的臉上。冷冷道:“沒用的廢物!滾下去!” 可憐的穎美人不著寸縷的跪在地上,額頭被茶杯砸中,鮮血汩汩的往外流。她小聲啜泣著,連血也不敢擦。跪爬著將衣服摸到手里,小心翼翼的將衣裳穿好。這才爬出了內殿。 執(zhí)名勾了勾唇角,面露嘲諷之色。突然往后一倒,身形極其詭異,一手抓著屋檐,輕輕一蕩,從窗口躍了進去。 他攥緊匕首,躲在柱子后面,像是毒蛇潛伏著,隨時等著給敵人致命的一擊。卻見圣上將龍袍裹在身上,赤著腳下了榻。走至柜子前,從最上面捧下一只木匣子。 哆嗦著手將木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塊素白色的手帕,右下角還繡著兩個小字。 “……瑤蘅,朕的瑤蘅啊!” 皇帝狀如瘋癲,將手帕貼在臉上,又哭又笑:“朕替你報仇了?。√婺銏蟪鹆?!這么多年,朕想了你這么多年!瑤蘅,你是不是還在怨朕,竟然連夢里都不肯相見!” 他一腳將椅子踹開,怒氣沖沖的一把將手帕丟在地上,痛罵道:“賤人!都是賤人!嫡長子又如何,這天下還不是朕的!朕要殺誰,就殺誰!北地的余孽,朕一個也不會放過!來人啊,快來人!北地的余孽在何處?” 福安立馬跑了進來,恭恭敬敬道:“回圣上的話,北地的余孽已經斬首示眾。那位也已經死在了懸崖下,尸骨無存了?!?/br> 皇上喘了口粗氣,漸漸冷靜下來,揮了揮手又讓福安下去。這才彎腰將手帕撿了起來。他剛一抬頭,脖頸上一涼,瞳孔猛然一縮。 執(zhí)名唇角微微翹起,右手攥著匕首死死抵住皇帝的脖頸。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塊帕子上。 “你是誰?膽敢行刺朕!可知是犯了天大的死罪!” “我?”執(zhí)名笑嘻嘻道:“您老人家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認得我?我是執(zhí)名啊,執(zhí)子之手的執(zhí),以愛為名的名。我是執(zhí)名,你不記得我了?” “你……你居然還活著!”皇上面露驚恐,拳頭攥得緊緊的,須臾,他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可能,執(zhí)名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執(zhí)名?!?/br> “哦,這手帕是我娘的吧?”執(zhí)名一把掐住皇上的脖頸,往后一連走了幾步,將人抵在了柱子上??粘鲆恢皇志鸵獖Z帕子。他見帕子被攥得太緊,索性用匕首將手指撬開。 “瑤蘅……”執(zhí)名舉著帕子,聞了聞,笑容滿面道:“皇位坐著舒服嗎?拋棄我娘的感覺怎么樣?踩著我娘的血rou登上皇位,是不是特別光榮?嗯?” 皇帝臉憋得漲紅,額間冒出一層豆大的汗珠。艱難萬狀的擠出一句:“救命!” “我才不會殺了你呢!父皇!”執(zhí)名笑瞇瞇的用刀刃拍了拍皇帝的臉頰,笑得邪氣十足,“我明明是你的兒子啊,我身上流著皇室的血,你為什么不認?” “胡說!你這個雜種,怎可能是朕的兒子!你跟你娘一樣賤,朕當年就該殺了你永絕后患!竟然讓你多活了這么多年!”皇帝冷笑道:“你以為你殺了朕,就能跑得掉么?這皇宮守衛(wèi)森嚴,你是插翅難逃!” 聞言,執(zhí)名臉色驟變,陰測測的笑道:“世間的人果真是薄情寡義、口蜜腹劍。你當初為了這個皇位,使了不少手段吧?傅家?國公府?嗯?” 他用刀背拍了拍皇帝的臉頰,繼續(xù)道:“瑤蘅是怎么死的,你還不知道吧?她為了替你奪得天下,委身在你皇兄的身下。只盼著你能達成所愿??赡隳?,一朝登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任由我娘懷著我就被強行帶去北地!我是你的孩子啊,可卻要喊別人爹。你知道你那個皇兄是怎么對待我們的么?他在人前對我跟我娘各種榮寵,晚上就像個禽獸一般,將我娘壓在身下!” “他讓人把我關在籠子里,就像關著一條狗!” 皇上冷聲道:“自作孽不可活!瑤蘅當初若是肯將你弄死,朕便是強搶,也將她留下來了!是她自己不識好歹,怨不得人!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朕的孩子,無非是想要榮華富貴,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你可敢滴血認親?你若是朕的孩子,朕一定補償于你!” 執(zhí)名哈哈笑了起來,笑夠了將人架在桌前。先倒了一杯水,這才將自己血滴了進去,笑道:“來啊!” “哼!”皇帝將手舉在半空,往碗里滴了幾滴血,“野種就是野種,你若真是朕的兒子,朕……” 他瞳孔猛然一縮,像是瘋魔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盯著碗里的血水。就見原本分離的血珠,瞬間融在一起。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會是朕的孩子!當年朕明明聽見皇兄說,瑤蘅懷的是他的孩子!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來人啊,來人?。】靵砣税?!” 門外瞬間涌進來一陣御林軍,皇帝一把將碗擲在地上,手指著執(zhí)名,厲聲道:“抓起來!抓起來!” 執(zhí)名毫無懼色,雙臂環(huán)胸,冷眼旁觀。他見周圍有人涌了進來,對著半空中打了個響指。只聽一陣“嘶嘶”聲傳來,頃刻之間殿內爬滿了火紅色的長蛇。 紅蛇順著皇帝的腳踝,一路爬了上去,吐著鮮紅的信子。 “保護圣上!快來人?。 ?/br> “護駕!護駕!快來人??!” 只聽接二連三的慘叫,陸續(xù)有御林軍口吐黑血倒在地上。一位御林軍一刀將蛇砍成兩截,還未松口氣,就見原本已經死去的蛇對準脖頸,一口咬了過來。登時臉色漲紅,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執(zhí)名抬步走上前去,根本不管身后如何廝殺,他雙眼定定的盯著皇帝。 “執(zhí)名,執(zhí)名,是朕對不住你們母子!是朕的不是!瑤蘅是朕今生最愛的女子!你要相信朕!朕也是受了逆賊的蒙騙!你是朕的兒子,你不能弒父啊,執(zhí)名!” 他見執(zhí)名不為所動,當下老淚縱橫道:“朕從來沒有忘記過瑤蘅!這些年寵幸過的所有妃子,全部同瑤蘅有幾分相像!執(zhí)名,朕可是你的父皇!是父皇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后父皇補償你,你要什么父皇都給!執(zhí)名!” 執(zhí)名嗤的笑了一聲,道:“那可不行,殿里這些人都看見我了。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這個皇子的名聲不好聽!” “朕殺了他們!你放心,朕一定想方設法恢復你的身份!” 執(zhí)名對著紅蛇勾了勾手指,這蛇像是有靈性一般,順著他的指尖盤上了脖頸。他由不滿意,用匕首往手腕上劃了一刀,硬逼著皇帝喝了一口。 “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我要一個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否則……” 皇帝嘔了幾口,沒將血吐出來,聞言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道:“明白,明白!可你沒有皇室玉牒,朕收你當義子!即日便下旨昭告天下!” 他哆嗦著將手伸出來,“執(zhí)名……”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執(zhí)名隨手將帕子丟過去,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父皇,瑤蘅死得好慘啊,被□□至死。死后草席加身,黃土掩面,尸體都被烏鴉吃掉了……” 聞言,皇帝再也堅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抱著手帕放聲大哭:“瑤蘅,瑤蘅,朕的瑤蘅?。 ?/br> 執(zhí)名半蹲下來,手指放在紅蛇的嘴里,任由它吸。目光灼灼的盯著皇帝,步步緊逼道:“我也好慘啊,瑤蘅死后,我這個野種就沒有人要了。被打斷了四肢沉在海里。父皇,你知道我后來是怎么活下來的嗎?我被人綁在床上兩年,身上被人試了上千種毒蟲。你看看我這張臉,同瑤蘅像不像?像不像?” 皇帝哭得更大聲了,搖了搖頭不敢抬眼去看,一聲聲的喚著“瑤蘅”。 執(zhí)名起身,四下逡巡一遭,入眼是滿殿的尸首,瞳孔猛然一縮,就見柱子后面躲著一個女人。他身形極快,如同鬼魅般閃了過去,一把將人提了起來。卻見是方才那位妃子。 垂眸見她眉眼間莫名熟悉,一股子戾氣涌上心頭。手底下了狠勁兒,一把將人脖頸折斷,隨手甩在地上。 他往身上擦了擦手,冷笑道:“世間最像瑤蘅的人,不就是趙汐朝?我要將她搶回來!” ☆、78.天下女配一般黑 昨夜皇宮遇襲的消息如同插翅一般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余飯后老百姓們津津樂道,議論紛紛。 “嗨,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個深夜宮里頭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哪個妃子跟侍衛(wèi)的jian情被撞破了?”一個灰衣男子道, 順手從兜里掏出把瓜子,嗑得起勁。 “不是,不是!是咱們皇上啊,遇刺了!” “什么?” 眼下正是飯點,酒樓里坐了不少喝早茶的百姓,一聽這話紛紛圍了過來。就見場中央的圓桌子旁, 坐著個相貌猥瑣的男子。他身形瘦弱,個子不高,兩撇山羊胡。說起話來綠豆大的眼睛泛起精光, 正是此處酒樓的說書先生。 見周圍的人全都聚了過來, 說書先生右手攥著只茶杯, 全然充當驚堂木。一腳踩著凳子, 說得唾沫橫飛,眉飛色舞。 “你們可是不知道??!我二大爺?shù)膬鹤拥南眿D兒的meimei的相公的老相好在宮里當宮女。昨個夜里, 黑云蓋月, 陰風陣陣。乾清宮外頭, 里三層外三層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據(jù)說是一位妃嬪在后宮里頭不得寵, 長期受到非人的冷落和虐待。這腦子就不好使了。不知道打哪里弄來了成百上千條長蟲。那長蟲都有這么粗,這么粗, 這么粗!” 他說著, 兩手比劃了一下粗細, 如愿以償?shù)穆犚娭車鷤鱽硪黄刮鼪鰵獾穆曇?。隨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這才興致勃勃的繼續(xù)道:“多少個御林軍上去,都不頂用!那蛇估計在場的各位都沒見過,身上長著一層厚厚的鱗片,通身鮮紅,像是才從烈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誰要是被咬上一口,當場七竅流血,憑著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活!” 有人便問了:“那圣上怎么樣了?被蛇咬著沒???就沒個什么人過來救駕?” 說書先生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贊道:“還真的有!” “哦?是哪位壯士?” “且聽我慢慢道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位少年從天而降,腳底踩著五彩的祥云,身后霞光萬道,像是嫡仙下凡似的。長袖一揮,那滿殿的蛇啊,就跟中邪了似的,紛紛四下躲藏。頃刻之間,就全部都跑光了!” 在場的眾人聽得起勁兒,瓜子殼嗑得滿天亂飛。就聽有人疑惑道:“皇宮守衛(wèi)這么森嚴,這少年打哪兒來的?莫不是哪個小將軍,或者侍衛(wèi)統(tǒng)領,再不濟,也是個御林軍什么的吧?” “通通都不是!”說書先生揚起兩撇山羊胡須,對著左右伸出了手。 人群中登時爆發(fā)出一陣奚落聲。可還是有許多人掏出幾枚銅板,隨手拋到桌面上的一只銅盒子里。說書先生伸著兩指捏著一枚銅板吹了口氣,放在耳邊聽了一陣。這才娓娓道來: “要說起這位少年,嗨,可不得了了!長得如同仙人一般,道骨仙風。模樣俊得不像樣,比那觀音廟里供奉的娘娘還要美上三分!宮里人人都沒見過他,就像是憑空跳出來似的,救了皇上的圣駕!” “那救駕可是天大的功勞,圣上難道沒賞個黃金萬兩,五百畝良田什么的?” 說書先生聞言,一拍大腿,正色道:“錢財土地算什么,圣上一見這少年的面,就跟見到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似的,當場就認了義子!還命了禮部按照嫡親的皇子規(guī)格cao辦,據(jù)說翰林院連夜擬了文稿,說是要昭告天下!” “切!” 滿堂哄笑,在場的眾人甩著衣袖嘲諷道:“哪有你說得這么玄乎!按你這么講,那往后誰要是救了圣駕,那誰就能被收為義子,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天底下的讀書人在背后不知要怎么編排!” 說書先生見在場的眾人不信,正暗暗焦灼。余光忽然瞥見樓下城門口有點動靜,趕忙湊了過去,定睛一看,正是貼皇榜的。當即就對著左右擺了擺手,大聲道:“看!貼皇榜了!老夫在此說書多年,還從來沒有空口說白話過!不信的可以下去看了!” 此話一出,立馬有十幾個人下了酒樓,跑去看皇榜去了。剩下的人又繼續(xù)圍坐在說書先生跟前,起哄道:“那趕明你也去救個圣駕,日后就是龍子皇孫了,可不比你在這說書來得體面風光!” 說書先生聞言,抱著銅盒子,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書中有云,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老夫在這憑本事混兩口飯吃,比當太上皇還要逍遙自在哩!” 人群又傳來一陣奚落聲,有個人好奇道:“說了這么多,那位少年到底叫個啥?總得有個名吧?” “這個……”說書先生犯愁了,“這個老夫倒是忘記了,叫什么來著?” 他一拍大腿,大聲道:“管他叫什么,今個咱們接著上回書,再講一出《哪吒鬧?!?!” 此話一出,贏得了滿堂喝彩。 在二樓最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位紫衫少年,正是偷溜出宮的執(zhí)名。他懶洋洋的靠在窗戶臺邊,一腳踩得老高。嘴里叼著根冰糖葫蘆,吃得就剩下兩顆。 探著腦袋往街道上眺望兩眼,見車水馬龍、人流如織,面上越發(fā)的不耐煩起來。耳邊還全是聒噪的喝彩聲。他將叼著的冰糖葫蘆串吐了出來,氣得將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擲,低聲咒罵了一句。還用鞋底將碎瓷片碾了幾下。 二樓登時鴉雀無聲,在場的眾人尋聲望去,見只是位俊秀的小公子。成百的目光唰得一下,釘了過去。 說書先生彎腰將用來墊桌腿的驚堂木抽了出來,“砰砰”在桌面上砸了兩下,嘲弄道:“嗨,這哪家溜出來的野孩子,在家被老子打了,跑這來兒鬧事。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拱出來的糟心玩意兒?沒看見大爺們在說書,你摔杯子甩臉色給誰看?去你娘的!這杯子要賠啊,五枚銅板,敢缺一個,讓你留在這洗一天的茅廁!” 來這吃飯的,大多都是在家閑著沒事兒干的敗家子,要不就是一些跑來聽說書的市井之徒。見狀都抱著胳膊在邊上看戲。對著執(zhí)名指指點點。 就見執(zhí)名扭了扭脖頸,發(fā)出噼里啪啦一陣關節(jié)響。隨手提了個凳子大步朝人群中走來。 這些人一看這陣勢,立馬如驚鳥散開。說書先生摸了一圈,就摸到個銅盒子抱在懷里。再抬起頭時,執(zhí)名已經走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