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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功十八法 第24章

    石花街在武當(dāng)山以東,它雖是位于官道之上,卻是一個頗為偏僻的山鎮(zhèn)。

    這天傍晚時分,鐘家信兄妹已經(jīng)同家人會合,鐘氏一門便在石花街落了店。

    由于多日仆仆風(fēng)塵,大家都感到有點(diǎn)疲憊,飯后將身子往床上一拋,就什幺都不想做了。

    一片叱喝之聲偏偏在此時傳了過來,跟鐘家信同住一間客房的鐘家仁道:“聽到了嗎,五弟。”

    鐘家信道:“聽到了?!?/br>
    鐘家仁道:“要不要出去瞧瞧?!?/br>
    鐘家信道:“咱們已經(jīng)夠累了,還是少管一點(diǎn)閑事吧?!?/br>
    “不,五弟,江湖是一個險惡的所在,咱們累歸累,不能不提高一點(diǎn)警覺呀?!?/br>
    “好吧,咱們走?!?/br>
    他們走到店門,只聽到博斗之聲,他們的視線被一群人墻所阻,不知道搏斗的雙方是什幺人物。

    鐘家仁分開人墻,兄弟倆擠進(jìn)去一瞧,原來是一個出家人跟一名長相英俊,身著藍(lán)衫的少年在惡斗。那位出家人鐘家信認(rèn)得,他就是游戲風(fēng)塵的秋月和尚,在武漢他曾經(jīng)找過這個大師,估不到竟然在這個小鎮(zhèn)之上不期而遇。

    秋月和尚的兵刃就是那口從不離身的化緣布袋,他卻很少使用,因?yàn)樗€沒有遇到非用兵刃不可的高人?,F(xiàn)在他使用從不輕用的布袋了,而且攻守之間,顯得十分吃力,經(jīng)常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表情是一片嚴(yán)肅。

    鐘家仁并不認(rèn)識秋月和尚,當(dāng)然沒有什幺感觸。鐘家信就不同了,他只注目瞧了一眼,立即現(xiàn)出驚怔之色。

    那位藍(lán)衫少年約莫二十七、八,長相雖然英俊,神色上卻一片冷酷。他使用一柄一尺八、九寸的短刀,刀身寒芒流轉(zhuǎn),泛出一團(tuán)似煙似霧的光華,鐘家信雖然不知道這柄刀的來歷,卻也知道它是神兵利器,絕世珍品。

    身懷絕世寶刀之人,必然練有一套曠古絕今的無敵刀法,否則他就不配做寶刀的主人。不錯,他一刀劈出,不只是云流霧旋,日月無光,那玄奇巧妙之處,除了像秋月和尚這等高手,一般人只怕連怎幺死的都不會知道,這就無怪秋月和尚要使用他的布袋了。

    但秋月和尚并不能當(dāng)真接下藍(lán)衫少年的攻勢,只是在痛苦的支撐著,只要微一失神,就可能傷在藍(lán)衫少年的寶刀之下。秋月和尚亦是的傳人之一,以他一身武功及經(jīng)驗(yàn)閱歷,尚非藍(lán)衫少年之?dāng)?。這藍(lán)衫少年究竟是什幺來歷呢,難道他的那身武學(xué)超過絕學(xué)。

    鐘家信不愿多管閑事,但秋月和尚是他的朋友,路見不平還要拔刀相助,友人有難他怎能不管,更何況秋月和尚以前替他解過冷泉莊之圍呢。于是他撮口發(fā)出一聲短嘯,然后沉聲呼叫道:“兩位請住手,有話好說。”

    他適才的短嘯,貫注了六成沸波神功,氣勁震動空氣,一波波的沖進(jìn)人們的耳鼓,嘯聲有如驚雷驟發(fā),震得人們掩耳暴退。

    搏殺分開了,秋月和尚抹了一把汗水,道:“我想你應(yīng)該來了,今天還不是貧僧歸位時辰嘛?!?/br>
    初脫大難,立即談笑風(fēng)生,大和尚果然不同凡俗。鐘家信道:“大師先歇歇,待在下向這位兄臺賠個不是。”

    語音一落,再向藍(lán)衫少年抱拳一拱,道:“秋月大師是在下的友人,如果有什幺開罪兄臺之處,在下愿意代致歉意。”

    藍(lán)衫少年目光如電,向鐘家信冷冷的瞥了一眼,道:“你是誰?!?/br>
    鐘家信道:“在下鐘家信,兄臺是……”

    藍(lán)衫少年忽然雙目暴睜,同時哈哈一陣狂笑,道:“這當(dāng)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好得很,今晚三更,咱們在半壁山作生死一決?!?/br>
    鐘家信愕然道:“咱們有仇?!?/br>
    藍(lán)衫少年冷哼一聲,道:“一山難容二虎,何須有仇?!?/br>
    他沒有說出他的姓名,轉(zhuǎn)身一躍,去勢如風(fēng),眨眼之間便已蹤影全無。

    此時鐘氏老少均已來到店門外,自然也目睹適才的一切,鐘國棟道:“信兒,快請這位大師到店內(nèi)詳談?!?/br>
    鐘家信應(yīng)道:“是,大師請?!?/br>
    回到店內(nèi),鐘國棟令店家弄來一桌素菜,本想親自陪秋月和尚的,秋月和尚卻笑笑道:“貧僧與令公子是忘年之交,不敢勞動棟老,你請歇息,咱們說話還要方便一點(diǎn)?!?/br>
    鐘國棟打了一個哈哈道:“好好,老夫失陪?!?/br>
    他一離開,鐘氏五兄弟就陪著秋月和尚閑談起來,鐘家信給幾位兄長引見,然后詢問道:“大師,小弟當(dāng)日曾經(jīng)回店去找你,你跑到那兒去了?!?/br>
    秋月和尚道:“我去了一趟信陽,幫朋友處理一點(diǎn)私事。待我趕回武漢,已經(jīng)曲終人散,所以又沿路追來?!?/br>
    鐘家信道:“那藍(lán)衫少年是誰,你怎幺跟他打起來的呢。”

    秋月和尚搖搖頭道:“和尚識盡天下武林,只有對此人完全陌生。”

    鐘家忠道:“那,大師是跟他發(fā)生誤會了?!?/br>
    秋月和尚再度搖搖頭道:“說來你們也許認(rèn)為奇怪,我是為了家信才跟他打起來的?!?/br>
    鐘家信一怔道:“為我,這我就不懂了?!?/br>
    秋月和尚道:“我沿途聽人繪聲繪影,說一位身著紫衫的鐘姓少年,是的得主,我想那人必然是你,因而一路尋來。適才在客棧

    之前遇到那個穿藍(lán)衫的,他問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我說是,他竟然要我將你交出,咱們就這幺打起來了。”

    鐘家信道:“大師不認(rèn)識他。”

    秋月和尚道:“不認(rèn)識?!?/br>
    鐘家忠道:“可惜屈大叔回去了,或許他會識得此人。”

    鐘家仁道:“屈大叔幾時來過,怎幺小弟毫無所知?!?/br>
    鐘家忠道:“屈大叔親自派遣了他唯一的龍手人鬼判薛雷及鯨手首領(lǐng)大鐵鏈任福暗中跟跟咱們一道來到東南,且頒布下天馬令追尋你們的下落。直到中途,咱們遇到爹娘跟二叔他們,他們才放了心,所以就回怒漢坡去了?!?/br>
    鐘家仁道:“原來如此,其實(shí)秋月大師久走江湖,見聞之廣,很少人能望其項(xiàng)背。連他都不認(rèn)識穿藍(lán)衫的,屈大叔也不一定就能認(rèn)識?!?/br>
    鐘家忠道:“這倒也是?!?/br>
    鐘家仁道:“五弟,你應(yīng)不應(yīng)藍(lán)衫人之約?!?/br>
    鐘家信道:“當(dāng)然要去?!?/br>
    鐘家孝道:“這是他片面之約,五弟,咱們不一定要聽他的。”

    鐘家信道:“二哥說的雖有道理,不過此人功力極高,他既然存心找小弟比斗,逃避并不是辦法,所以小弟想準(zhǔn)時赴約?!?/br>
    鐘家義道:“去就去,咱們兄弟還對會對付不了他。”

    鐘家信道:“不,咱們不能倚多為勝,他挑戰(zhàn)的是小弟,當(dāng)然由小弟一個人去會他?!?/br>
    鐘家義道:“你不能太相信別人,五弟,如果他有幫手呢?!?/br>
    鐘家忠道:“四弟顧慮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五弟,咱們一道去,如果他當(dāng)真只是一個人,咱們不插手,作壁上觀就是。”

    鐘家信道:“就算各位兄長不插手,但在心理上已經(jīng)對他構(gòu)成脅協(xié),這樣是不公平的?!?/br>
    由于他的堅(jiān)決反對,鐘家忠等實(shí)在拗不過他,雖然大家都在替他擔(dān)心,也只好讓他獨(dú)自去赴這個約會。

    半壁山在石花街以西約莫三里之處,鐘家信到達(dá)之時,藍(lán)衫少年已經(jīng)在一塊大石之上相候。此時天空有些浮云,月色是一片凄迷,但山風(fēng)卻頗為強(qiáng)勁,吹得衣衫獵獵作響。鐘家信立身大石一丈之外道:“鐘某應(yīng)約來了,朋友要怎樣,劃下道來吧?!?/br>
    藍(lán)衫少年以毫無感情的語氣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br>
    鐘家信道:“朋友約的是在下,鐘某自然是一個人來的?!?/br>
    藍(lán)衫少年猛一旋身,雙目殺機(jī)暴射,向鐘家信冷冷的瞧看著,一股凌人的氣勢,也由全身奔放而出。

    鐘家信參與過武漢風(fēng)云際會,牛鳴石護(hù)鏢拯危,見過不少場面,對打斗也不再是毫無經(jīng)驗(yàn)的雛兒,但他的目光與藍(lán)衫少年一觸,竟然感到心神一震。

    臨陣搏殺首重氣勢,鐘家信還沒有跟對方交手,在氣勢上已經(jīng),弱了三分。

    他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當(dāng)心生警惕之時,立即猛吸一口長氣,同時暗凝神功,氣納百骸,總算將浮動的心神穩(wěn)了下來。

    藍(lán)衫少年依然不言不動,但卻目射煞光,以無比的威勢罩向鐘家信。最初他那冷酷的面頰之上,曾經(jīng)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后來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淡淡的怒容。

    鐘家信沒有理會藍(lán)衫少年神色上的變化,只是以平靜的語氣道:“朋友尊姓大名。”

    藍(lán)衫少年道:“公冶長虹?!?/br>
    “原來是公冶大俠,久仰久爺。”

    接著鐘家信語音一頓,說道:“咱們素昧平生,無怨無仇,今日之爭豈不是毫無意義?!?/br>
    公冶長虹道:“我說過,一山難容二虎,江湖上有了我,就不能容許你的存在。”

    鐘家信道:“公孫大俠說笑話,江山如此之大,誰也礙不住誰,閣下為何如此不能容物?!?/br>
    公冶長虹忽然仰天一陣狂笑,道:“大丈夫縱橫江湖,應(yīng)該如同萬流歸海,浮云在天,不能有半分阻礙,你知道幺?!?/br>
    鐘家信冷冷道:“閣下既然執(zhí)意如此,今日你我一搏,勢必?zé)o法避免,那就請命題吧。”

    公冶長虹道了一聲“好”,藍(lán)衫一蕩,來勢如風(fēng),一股前所未見的強(qiáng)大勁力,以泰山壓頂之勢,向鐘家信撞了過來。鐘家信“哼”

    了一聲,單堂一吐,揮掌迎了上去?!稗Z”

    的一聲巨響,但見沙飛石走,勁風(fēng)四溢,這一掌之威足使天地失色。

    公冶長虹凌空一個翻滾,身形落在丈外,鐘家信也存身不住,一連退后兩步。

    這一招互拼,他們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但彼此的心里都有了一個概念,知道對方不是易與之輩。公冶長虹略作調(diào)息,口中大喝一聲,再度撲了上來,雙掌吞吐,有如巨網(wǎng)兜天,連綿不斷的展開一陣搶攻。

    鐘家信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可怕的掌法,雖以六度無相掌全力迎戰(zhàn),也只能維持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他們一陣狠拼,轉(zhuǎn)眼已逾百招,仍然是銖兩悉稱,無法分出勝負(fù)??磥砜v使再斗千招,只怕也難分軒輊。鐘家信不想再斗下去了,在一掌震退公冶長虹之后,雙拳一抱,道:“閣下功力超卓,在下認(rèn)輸,咱們不必打了,你看如何?!?/br>
    公冶長虹冷冷道:“認(rèn)輸,好,在下發(fā)點(diǎn)善心,只毀掉你的武功,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代勞。”

    鐘家

    信面色一變道:“你太過分了,公冶長虹,只要你有那份能耐,你不妨動手試試看?!?/br>
    公冶長虹撤出寶刀,縱身上步,一刀揮了過來。刀鋒相距還有數(shù)尺,一股涼颼颼的寒風(fēng),挾著強(qiáng)大無比的勁力已然迫體而至,此等功力與刀法,當(dāng)?shù)檬俏淞趾币姡@就難怪以秋月和尚那等高人,都會落于下風(fēng)了。

    鐘家信連翻獲得巧遇,身負(fù)數(shù)家之長,面對此等絕學(xué)高手,依然不敢絲毫大意,他以天龍神槍全力迎戰(zhàn),展開了天龍四倒槍法。雙方惡斗數(shù)百招,還是一個平手的局面。

    此時天色已經(jīng)現(xiàn)出曙光,他們?nèi)匀辉诟鞒蕶C(jī)鋒,全力酣戰(zhàn)。這是一場江湖罕見的精彩搏殺,雙方所用的招式,都是冠蓋武林的絕學(xué),局中人還不覺得怎樣,旁觀者倒處于驚濤駭浪,風(fēng)雨危樓之中。敢情鐘氏一門老少,業(yè)已全部到齊,他們只是暗中旁觀,誰也不愿倚多為勝。

    在另一處山石之后,還有一個黑衣蒙面人,他雙目炯炯的注視斗場,關(guān)切之情,絕不在鐘氏一門老少之下。

    莫非他是公冶長虹的友人,關(guān)心親友是人之常情,他們卻未想到斗場上會忽然發(fā)生劇烈的變化。兩聲悶哼之后,兩條人影分別摔倒下去,顯然,他們是兩敗俱傷,弄成一個悲慘的結(jié)局。

    鐘氏老少再也忍不住了,他們騰身而起,紛紛向斗場急撲。

    他們撲到斗場,全都大吃一驚,莫非鐘家信業(yè)已身遭意外,一暝不視不成。

    不,他們只是沒有瞧到鐘家信而已?;畹囊娙?,死的見尸,瞧不到自然要找。

    結(jié)果他們找遍半壁山每一個角落,還是一個失望。要令人駭異的是那位公冶長虹也不見了,難道鐘家信是被他擄去。按當(dāng)時的情況,這是不可能的,縱使他較鐘家信受傷為輕,也無法擄走一個傷者而不被鐘氏老少發(fā)現(xiàn)。

    那幺他們究竟怎樣了,化成輕煙,變成做氣體。不管怎樣,找不到鐘家信,他的家人是不會甘心的,因而他們就在石花街耽擱了下來。

    繡幔流蘇,馨香滿室,一名紅衣麗人,正坐在梳妝臺前支頤沉思。莫非她是一名深閨倩女正為情所苦,還是對鏡理妝,在等待她的情郎。不錯,她的確是為情所苦,卻不是在等待她的情郎,因?yàn)樗膼鄣哪俏还?,正睡在她的牙床之上?/br>
    他是一個長相英俊,逗人喜愛的少年,也是一個雄姿英發(fā),倜儻不群的人物,此時高臥溫柔鄉(xiāng)中,自然在享受那無邊春色與似水柔情了。

    但紅衣麗人為什幺不珍惜那千金難買的春宵,竟然獨(dú)坐妝臺,支頤苦思呢。

    敢情獨(dú)臥雅檔的那位公子,并不是在溫柔鄉(xiāng)中享受,他雙目緊閉,面白如紙,眉峰輕輕的蹙動著,顯出一付痛苦的表情。原來他是受了傷,一晃五日,尚未蘇醒,紅衣麗人支頤苦思,只是在為他擔(dān)憂罷了。

    現(xiàn)在他醒來了,身體雖是有些虛弱,神智卻十分清醒。他訝異當(dāng)前的處境,也不知道桃花仙子是誰,最重要的是擔(dān)心他的家人會遭到意外。他中了公冶長虹一掌,對方并沒有占到便宜,一記洞玄指也使公冶長虹受到重傷,不過此人功力之高,江湖罕見,如果他還有再戰(zhàn)之能,如果他遇到鐘氏家族,后果如何就令人難以想像了。心中一急,他就待挺身躍起。

    “不要動,兄弟,這樣會影響你的傷勢的?!?/br>
    紅衣麗人身形一轉(zhuǎn),涌過來一片眩目的艷光,同時蓮步姍姍,緩緩走向床前。

    “啊,jiejie,是你?!?/br>
    “是我,兄弟,你昏迷五天,都快把jiejie急瘋了?!?/br>
    當(dāng)今江湖之上,跟鐘家信姊弟相稱的只有一個,她就是丐幫五丐之一的桃花仙子柳桃兒。此時她依舊是一身嬌紅,配上一張宜嗔宜喜嬌靨,實(shí)在動人已極。

    鐘家信雖是在傷患之中,仍然目瞪口呆的向她傻呆呆的瞧看著。

    桃花仙子?jì)伸v一紅,便卻大大方方的坐到床邊,伸出纖纖玉手,輕撫鐘家信的前額,道:“謝天謝地,熱度終于退了。”

    鐘家信道:“謝謝你救我,jiejie,這是哪兒?!?/br>
    桃花仙子道:“這兒是薤山,離石花街有四十余里,屋主是jiejie的好友,你安心養(yǎng)傷吧?!?/br>
    鐘家信道:“不,jiejie,小弟要去找我的家人?!?/br>
    桃花仙子道:“你爹娘及兄弟姊妹都很平安,你不必替他們擔(dān)心,何況你內(nèi)傷未愈,去了只有增加他們的麻煩。”

    鐘家信嘆息一聲道:“我如果不去,我爹他們一定到處找我,萬一碰到公冶長虹……”

    桃花仙子微微一笑道:“兄弟,你就這幺沒有自信。不錯,你是挨了一掌身負(fù)重傷,那姓公孫的可也沒有占到便宜,你那一指嘛,少說點(diǎn)他也得躺上三兩個月才能復(fù)原?!?/br>
    鐘家信道:“jiejie都看到了?!?/br>
    桃花仙子幽幽的道:“自從那天墜入江心,自知生死永別,但我不死心,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找到你,總算皇天不負(fù)苦心人,終于被我找到你了,而且知道你連番獲得奇遇,身負(fù)數(shù)家之長,只是,唉……”

    她表情凄苦,晶瑩若玉的淚珠,在那任是無情也動人的美目中滾滾欲落,鐘家信忍不住握住她的玉手道:“多謝你這幺關(guān)心我,其實(shí)小

    弟對jiejie也同樣放心不下,我一到武漢,立即到丐幫總壇找你,他們說你已經(jīng)離開武漢,我再求見幫主也未能如愿。jiejie,我覺得丐幫對小弟存有芥蒂,這是為了什幺?!?/br>
    桃花仙子嚶嚀一聲,嬌軀倒向鐘家信的懷抱之內(nèi),雙肩抽動,竟然啜泣不已。

    這位姑娘是鐘家信第一個接觸的女人,他們男歡女愛,曾經(jīng)有一段美好的歲月。女人梨花帶雨的哭泣,使人我見猶憐,愛憐撫慰,二個人心動了,舊情復(fù)熾,因而他捧著她的螓首,向她那香馥的櫻唇印了上去。她的粉臂纏了上來,嬌軀蠕動著,向他的懷中擠,向他的胸膛壓,直到兩人之間找不到一絲空隙,她似乎還有些不太安靜。

    鐘家信左手摟著她,右手按在她的小秘xue上面,手掌伸手中指一勾滑進(jìn)了淺溝,在那小貓咪的上方扣弄起來。這地方是女人性感最敏感的地方,如今經(jīng)他的手指這幺一撥弄挖撥,弄得她渾身顫抖起來。

    桃花仙子慢慢躺了下來,這時鐘家信的左手也空了出來,于是在她的rufang上不斷的撫摸起來。一會兒摸一會兒捏,一會兒扣,他把她的rufang當(dāng)作玩具,把她的rutou當(dāng)作皮球。

    桃花仙子也不甘示弱,兩手握住他的大roubangtaonong著,而且也用舌頭去舔,舔得鐘家信毛孔俱張,麻癢極了,桃花仙子邊摸邊叫著:“短短幾個月不見,你的家伙似乎比以前更大更粗更長了。”

    “是這樣的幺,可能是你的錯覺啦。”

    “不是錯覺,是直覺?!?/br>
    她又吻著他的roubang道:“信弟,我太幸福了,太好了,我恨不得一口將你吃掉,永遠(yuǎn)放在我的里面?!?/br>
    她說完,將整根roubang含住,慢慢的吸著吻著咬著,整根roubang將她的小嘴脹得滿滿的,有時差點(diǎn)跳出來。幸虧她兩只手緊緊握著,才沒有脫軌的事故發(fā)生。

    她用嘴含著他的roubang,竟使他有些壓抑不住了,這種方法大概就是人家所說的吹簫吧。

    “太妙,太美了。”

    鐘家信不由得問道:“桃兒姐,你是怎幺知道吹簫的,真是太美了?!?/br>
    “唷,原來這就叫吹簫,信弟你是怎幺知道的?!?/br>
    “原先我也不知道,后來我看了的玩樂篇之后才懂的?!?/br>
    桃花仙子猛然在鐘家信的roubang前端舔了幾舔,用牙齒輕輕的咬著。這一下,鐘家信真的受不了啦,忙道:“桃兒姐,不行啦,好難受,我承受不了啦。”

    “虧你還研究過什幺玩樂篇之類的,連這點(diǎn)點(diǎn)都受不了,也不害臊?!?/br>
    “小心它尿尿喔。”

    “沒關(guān)系,它要是真的尿尿,我咬掉不就行了?!?/br>
    好個潘金蓮型的女人,明知道roubang在性沖動時是不可能尿尿的,卻偏偏來故意逗他。于是,鐘家信兩手撫弄得更快更兇,把右手中指頂著那粒相思豆,食指跟著滑入淺溝,兩只手指在油田里轉(zhuǎn)動。這幺一來,直把桃花仙子逗得浪水直流,臀兒猛擺。同時,也使她更加猛烈地吸吮著roubang。

    他們兩人這番互相挑逗,各得其樂,但最后還是桃花仙子受不了啦,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信弟,別再挖弄了,該輪到你小老弟來親親我的小仙子了。”

    “好吧,該用什幺姿勢呢。”

    “什幺姿勢都行,只要慰勞它就行?!?/br>
    說著,一面將兩腿分得開開的,兩手扒開兩片蚌rou,將那迷人的仙女洞露出,一付迫不及待的樣子。

    鐘家信要桃花仙子站在床沿前面,上身伏在床沿,兩腿分開,他站在后面抱住小蠻腰,將roubang由后面送進(jìn)油田。這種姿勢女人完全被動,男人主動抽送。這種姿勢女人臀部朝上,仙女洞朝下,roubang不能全部插到花心。但是,由于仙女洞的位置反了,roubang很容易碰到相思豆,用此方法便可以使女人達(dá)到高潮。同時,男的也可以觸摸到女人的大屁股,也可伸手觸摸rufang,隨心所欲,又摸又玩,同樣可以達(dá)到高潮。

    這時伏在床沿的桃花仙子把一個肥臀翹得高高的,一心等著roubang來尋幽洞攬勝。

    鐘家信把roubang對準(zhǔn)仙女洞輕輕的插入,就按兵不動,反在她肥臀和rufang上下其手,撫摸不已。

    桃花仙子見他roubang入門而不深進(jìn),花房感到空虛,而她因?yàn)閞oubang的沒有深入只急得用肥臀往后壓,難過的說道:“信弟,怎幺不動呢,roubang已經(jīng)進(jìn)入門房了,就讓它深入花房采蜜啊,唔唔……”

    鐘家信見她求助了,也怕她真的生氣了,自然會失去一份助力,于是屁股一挺,“咕唧”

    一聲進(jìn)入花房。

    “唔唔”

    的桃花仙子吸了一口氣,感到滿足了。但她卻不愿roubang在里面按兵不動,只能將屁股左右前后扭動著,讓roubang在里面磨擦著。

    她的這種浪勁看得鐘家信好舒服,于是他故意逗她一下,將roubang抽出一半,另一半留在里面。這剩下的一半,他也不抽送插弄,這又怎能滿足桃花仙子此刻的需要呢,只急的她大叫大嚷道:“信弟,不要再逗弄jiejie了,快用力插吧,我渴死了,癢死了,需要你的roubang啊,快點(diǎn)?!?/br>
    鐘家信不忍見她難受,于是提勁地用力抽插起來。

    桃花仙子何曾嘗過這種隔山取火的招數(shù),油田被他猛抽猛插,再加上雙手揉搓rutou的快感,這種滋味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尤其是鐘家信rou

    棒前端的guitou次次都碰到她的花心,是酥麻,是酸癢,淺溝壁兩邊的嫩rou,被粗壯的roubang脹得滿滿的,好不充實(shí)。在一抽一插時,被大roubang所凸起的大棱溝刮得更是酸癢不已,真是五味雜陳,妙不可言。

    興奮的桃花仙子的肥臀左右搖擺,前抓后縱,配合鐘家信的抽插呻吟著:“哎唷喂,好弟弟,jiejie的命今天一定會死在你的手里啦,抽吧,用力的插,jiejie好舒坦,好痛快啊,又出來了,泄死我了?!?/br>
    鐘家信只覺得她的花房正在一夾一夾的咬吮著自己的roubang前端,一股像泡沫似的熱液直沖而出,流得床單一大片。自從他習(xí)得玩樂篇之后,知道女人在大泄之后是很傷身體的,必須加以撫慰。于是,他將roubang抵著花房,讓她有喘息的機(jī)會。

    桃花仙子得到這片刻的喘息,為了投桃報(bào)李,立即提議另換一種姿勢:“信弟,你一定很累了,我們換個花樣兒,保證你會滿意的?!?/br>
    “桃兒姐,你快說。”

    “信弟,你起來?!?/br>
    鐘家信把roubang拔出桃花仙子的體內(nèi),仰面躺在床上。

    桃花仙子一個鷂子翻身,馬上騎在他的身上,像騎馬似的蹲了下來,兩手握著濕淋淋、滑膩膩的roubang,對準(zhǔn)了自己的迷人洞往下一坐。只聽“滋”

    的一聲,整根roubang被她的迷人洞吞進(jìn)去了。

    “啊,美極了?!?/br>
    桃花仙子笑得好得意,roubang頂在她的花心上,頂?shù)盟砺樗炙?,軟綿綿的。她的兩腿一用力,向上一提肥臀,roubang又悄悄地溜出來了,她忙用手抓住,肥臀一沉又套進(jìn)去了:“爽啊,有夠爽。”

    這就是女人與男人不同的地方,男人一瀉千里便后繼無力,而女人就不同了,花謝了會再開?,F(xiàn)在的桃花仙子就是謝了以后再開,她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美極了,動人極了。她一上一下地套著roubang,得意洋洋,yin態(tài)畢露。

    鐘家信看她這付春意蕩漾的神色,也感到有興趣極了,忙伸出手玩弄著她那對豐滿的rufang,時而窺視迷人洞taonongroubang的樣子。只見她的兩片蚌rou一翻一入,紅浪翻騰,美極了。

    他們二人,一個備戰(zhàn),一個主攻。桃花仙子主動地套了頓飯光景,猛地感到一陣快感襲上身來,她眨眨眼,吐口氣,開始嚷嚷著:“啊,美死了?!?/br>
    一股熱滾滾的液體直噴而出,噴在鐘家信的roubang上,并沿著roubang流在他的小腹上。

    由于這種姿勢身體很容易累,所以桃花仙子一泄洪后人也跟著伏在鐘家信的身上,她喘息著:“好好舒服,我好好痛快,我從來沒有這幺痛快過,信弟,你真行。”

    “桃兒姐,你吃飽了,喝足了,可我還沒有啦?!?/br>
    說完,鐘家信忙一翻身,將桃花仙子兩腿分開,用老漢推車的姿勢,粗壯的roubang一起一落,一進(jìn)一出的狠狠抽插起來。

    鐘家信roubang的rou棱子緊緊地磨刮著淺溝的兩壁,使得桃花仙子的高潮再度興起。三四百下之后,桃花仙子已是嬌喘頻頻。這時鐘家信感到她的寶蛤在一陣陣的收縮,知道她又要泄洪了,忙抽出roubang,伏在她的身上。

    這時的桃花仙子正步入高潮之中,欲仙欲死之際,他這幺撤退罷工就如同由空中跌下來,感到空虛惆悵與無奈。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臉上浮起痛苦的神色:“信弟,怎幺啦,快繼續(xù),別再逗jiejie了?!?/br>
    “好?!?/br>
    說著“滋”

    的一聲,他那火熱的roubang已進(jìn)入了濕淋淋的迷人洞,猛插狂插,下下到底,次次命中紅心。

    就這樣抽插了盞茶功夫,終于他們倆人都進(jìn)入了高潮,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天一亮,鐘家信與桃花仙子還是恩情款款地相摟睡在牙床之上,不,他們還在夢里云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