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珞珈有點意外。 她還以為阮常聞會提什么污污的要求,沒想到他是走純情路線的,看錯他了。 不過,男人們對“哥哥”這個稱呼是有什么執(zhí)念嗎?她已經有好幾個好哥哥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珞珈看著他喊:“哥哥。” 阮常聞低低地“嗯”了一聲,眼底的柔情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舞曲結束了。 珞珈和阮常聞回到座位,發(fā)現衛(wèi)燕棠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珞珈喊他兩聲,毫無反應。 阮常聞得意地笑:“在喝酒這件事上,我還沒輸過誰?!?/br> 珞珈:“……” 這有什么值得驕傲的?男人的快樂她不懂。 珞珈說:“看來我們得回去了。” 阮常聞點點頭,招手叫來兩個服務員,一人一邊把衛(wèi)燕棠架出了夜總會。 衛(wèi)燕棠被放進汽車后座躺著,阮常聞說:“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 “不用,”珞珈說,“來的時候就是我開的車,我再開回去就是了?!?/br> 阮常聞驚訝:“你還會開車?” 珞珈笑著點頭:“嗯?!?/br> 她朝他揮揮手:“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br> 阮常聞點頭:“好?!?/br> 珞珈走到駕駛席,開門坐進去,發(fā)動汽車,緩速出發(fā)。 阮常聞站在馬路邊,直到珞珈的車消失在視線盡頭,他才長嘆一聲,腳步虛浮地向著夜總會走去。 人有三苦,愛別離、求不得、憎怨會。 他竟然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嘗到兩次求不得的滋味,苦上加苦。 今晚若不大醉一場,恐怕無法入眠。 因為擔心衛(wèi)燕棠會從座位摔下去,所以珞珈開得很慢。 夜已深了,街邊的店鋪關門閉戶,只有路燈發(fā)著幽幽的光,路上車不多,路邊間或有三兩行人,凄清得有些不真實。 衛(wèi)燕棠睡了一路,車停在馮家門口的時候已近十一點了。 珞珈熄火下車,打開后車門叫了衛(wèi)燕棠兩聲,他依舊毫無反應,她只好去敲大門。 很快,馮鶴鳴趿拉著拖鞋穿著褲衩背心來開門,一臉還沒睡醒的困倦。 “表姐,你們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等不著你們就先睡了。”馮鶴鳴往她身后看了看,“衛(wèi)大哥呢?” 珞珈笑得無奈:“他醉得不省人事,在車里躺著呢,還得麻煩你把你扛進去?!?/br> 馮鶴鳴走下臺階:“事情談成了嗎?” 珞珈說:“成了,明天去藥廠簽合同。” “太好了,”馮鶴鳴拉開車門,“那你們是不是就要回京州了?” “嗯,打算后天走?!辩箸鞄椭T鶴鳴把衛(wèi)燕棠拽出來,“小心他的腿。” “怎么喝得這么醉?”馮鶴鳴被衛(wèi)燕棠身上的酒氣熏得直皺眉,“一定是阮常聞灌他的吧?” 珞珈說:“他們倆喝了兩瓶紅酒又喝了半瓶洋酒,就成這樣了?!?/br> “混著喝就是容易醉,”馮鶴鳴把衛(wèi)燕棠的胳膊搭在脖子上,半拖半抱地往里走,“衛(wèi)大哥明天肯定要難受了?!?/br> 進了內門,珞珈小聲說:“輕點,別把舅舅和李mama吵醒了。” 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馮鶴鳴小心翼翼地把衛(wèi)燕棠放到床上,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珞珈說:“你把車停好就可以接著睡了?!?/br> 馮鶴鳴看了眼床上的衛(wèi)燕棠,說:“那你也早點睡,晚安?!?/br> 珞珈點頭:“嗯,晚安?!?/br> 馮鶴鳴關門出去了。 珞珈打開床頭的風扇吹了會兒,幫衛(wèi)燕棠脫掉鞋襪,脫掉西裝外套,摘下領帶,然后去洗手間打了盆涼水,打算幫他擦一下手和臉。 她把毛巾浸濕,擰干,先幫他擦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五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平整,她和他對掌,他的手指比她長出一截。 擦完手,把毛巾放進水里揉兩下,擰干,接著擦臉。 她動作很輕,從額頭往下,擦過顴骨、臉頰、下頜,然后是脖子、鎖骨。 她之前就覺得他的喉結生得很性感,她用手輕輕摸了摸,感到指腹下的凸起動了下,抬頭一看,驀地和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撞上了視線。 “你……” “你又到我夢里來了?!?/br> 衛(wèi)燕棠的聲音又低又啞,磁性撩人。 又? 他之前也夢到過她? 珞珈的心跳忽然開始加速。 她“嗯”了聲,輕輕地問:“你想在夢里見到我嗎?” 衛(wèi)燕棠定定地看著她,卻不回答。 珞珈嘆氣:“看來你并不想見到我?!?/br> 衛(wèi)燕棠微微搖頭:“我想,但是我更害怕見你?!?/br> 珞珈問:“為什么害怕?” 衛(wèi)燕棠說:“我怕我會失控,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br> 珞珈心如鹿撞:“這是夢里,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br> 衛(wèi)燕棠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我不可以,我不能……” 珞珈感覺到希望的曙光正照耀著她:“你可以的,不管你對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燕棠哥哥,我喜歡你?!?/br> 衛(wèi)燕棠看著她怔了怔,艱難地說:“我也……喜歡你?!?/br> 喜悅瞬間在心里爆開。 成功了!她終于!成功了! 珞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喜形于色,怕把衛(wèi)燕棠嚇醒。 她緩緩靠近他,蜻蜓點水地親了下他溫熱的唇,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燕棠哥哥,我好喜歡你?!?/br> 衛(wèi)燕棠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啞聲說:“我忍不住了?!?/br> 珞珈說:“那就不要忍了?!?/br> 話音剛落,衛(wèi)燕棠一只手覆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唇壓在他唇上,混著酒氣的灼熱呼吸瞬間侵入她的口腔,另一只手則勾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珞珈抬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他。 徐孟欽的臉倏地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珞珈更緊地抱住衛(wèi)燕棠,此時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她只想得到這個男人,完成任務,然后離開這個世界。 以免衛(wèi)燕棠清醒過來,必須速戰(zhàn)速決,她用盡全力翻了個身,和衛(wèi)燕棠顛倒位置,嘴唇向下,吻上他的喉結,手也向下,拉開了西裝褲的拉鏈。 衛(wèi)燕棠結束得很快。 他們又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衛(wèi)燕棠沉重地壓在她身上,把臉埋在她頸間喘息,呼出的熱氣幾乎要灼傷她。 汗流進了眼睛里,蜇得珞珈睜不開眼,她還被衛(wèi)燕棠壓得喘不上氣,卻一動不敢動,生怕弄醒了他。 她等啊等,等他的喘息聲漸漸平復下去,等他的呼吸變得舒緩均勻,她已經快被壓成標本了。 “燕棠哥哥?”珞珈低聲喊。 身上的人已經陷入沉睡,毫無反應。 珞珈小心翼翼地掙扎著從他身下出來,活動一下被壓麻的手腳,長出一口氣。 她下床去,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把衛(wèi)燕棠的褲子提上,又把他從趴著扳成側躺——醉酒的人一定要側著睡,可以降低因為嘔吐導致窒息的風險。 把風扇調到最大,關上燈,珞珈輕手輕腳地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走回去,摘下左邊的耳墜,放到了枕頭邊,然后端著洗臉盆走出去。 進了衛(wèi)生間,珞珈把水倒掉,站在洗手池前照鏡子。 妝被汗弄花了,頭發(fā)亂成雞窩,像個瘋子。 她很想洗個澡,又怕打擾別人睡覺,洗了把臉就回房去了。 脫掉裙子才發(fā)現流血了,男人太大除了讓女人受傷其實并沒什么卵用。 她擦干凈,換上睡衣躺在床上,風扇呼呼地吹著,終于舒服些了。 明明又累又困,但是卻興奮得睡不著。 原以為衛(wèi)燕棠是塊難啃的骨頭,卻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她吃干抹凈了,酒真是個好東西。 也不知道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動心的,他隱藏得可真好,竟然躲過了她的火眼金睛。 珞珈翻了個身,不經意瞄見掛在墻上的日歷,突然一個激靈。 糟糕,她現在正處于危險期,萬一懷孕了怎么辦? 可這深更半夜的,上哪兒弄避孕藥去。 只能明天再說了,而且一次就中的幾率微乎其微,不用太擔心。 珞珈欠身關燈,決定數綿羊催眠自己。